常言道:是亲三分向,是火热其灰。利用缘情,巧于攀亲,达到为自己办事的目的,往往是厚黑者常用的手法。早认识一天就会比陌生人强得多。更何况大凡彼此认亲者都有认亲的纽带,而这种纽带最起码的条件便是志同道合,不然这种亲便攀不成。如三国的刘关张,就应数这一类。是共同志向的纽带把他们连在一起。然而攀亲只是扩大力量或巴结权贵的一种手段,刘备的称号为刘皇叔,说开了也只是拉大旗做虎皮,为自己撑门面而已。
民国大军阀曹馄的最初发迹就是靠千方百计攀亲爬上去的。
清廷批准袁世凯编练新建陆军后,曹馄投人袁世凯的帐下。此时袁已成为慈禧太后十分倚重的人物,曹馄只当了一个小小的管带。他清楚地知道,要想升迁,非得依靠袁世凯不行,曹馄庆幸自己以前东游西走的贩布生涯,在那个时候,他已学会了一套善于吹拍、见风使舵的本领。可光会拍马还不行,苦于没有见袁世凯的机会。
正当他徘徊仿徨、十分苦恼之时,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听说天津宜兴埠曹克忠与袁世凯原系世交,于是备了一份厚礼,从小站跑到天津,登门求见曹克忠。拜见曹克忠时,曹馄口若悬河,与曹认宗攀亲。曹克忠在曹馄花言巧语的蛊惑下,认他为族孙,并且答应由他的姨太太出面向袁世凯说情。
俗语说,吃了人家的嘴短。曹克忠的姨太太没少在袁世凯面前替曹馄说话。有了姨太太这个内援,加上曹馄的逢迎阿谈,他很快受到重用,几年间便由一个小管带爬上了总兵职衔。
民间常有“沾亲带故”的说法,实际上,“沽亲”就是攀附的意思,就是像曹馄这样,千方百计地“踏破铁鞋”寻觅有能耐的亲戚。
一个“沾”字是利用亲戚关系的一个很好的方法,它需要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善于发现隐藏在人际关系网络中的可用之线,然后顺藤摸瓜,但是,不管是攀亲也好,还是认干亲也好,都要有个限度。不讲人格,寡廉鲜耻的行为,是求人中最大的忌讳。它等于是拿人的尊严去做交易,这样做即使一时春风得意,求来了财运、官运、桃花运,也没有好日子过。因为在世人眼里,你是猪狗不如的奴才。民国初年时的段芝贵便是这样一个没有廉耻的人。
段芝贵,安徽合肥人,毕业于北洋武备学堂。袁世凯编练新军时,段芝贵加人新军。
段是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花花公子,整天想的是如何巴结上司、阿诀奉承。当时袁世凯掌握着新军大权,清政府对他十分器重。段芝贵想走袁的路子,可与袁既非同乡,又无亲无故,十分苦恼。
一天,段芝贵在天津一个酒楼中无意间遇到阮忠枢,二人酒肉之后,谈得很投机,时间长了,自然无话不谈。这个阮忠枢是袁世凯的总文案,平时处理袁的往来信函,对袁世凯的爱好自然十分清楚。
段芝贵求问如何巴结袁世凯,阮忠枢将段拉人密室,说:“袁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贪女色,只要有长得漂亮的,他都要想尽办法弄到手。听说咱天津某一个马戏班里有个叫刘芳的女子,长得天生丽质,有倾城之貌,袁也知此女,就是不好明娶,你若能为袁促成此事,他定会提拔你。”
段芝贵听后,喜上心头,心想机会到了,他告别阮忠枢,即到这家戏班打听刘芳,对方说确有此人。第二天,段芝贵从家中携带5万多两白银到戏班,对领班花言巧语,声称自己兄弟几人,没有妹妹,老母思得一女,想得快疯了。领班很是同情,当下双方达成协议,由段出5万两白银交给领班,领班将刘芳交出,并由段认作干妹妹。
段芝贵自从把刘芳带回家中,请了很多“名师”指点她,把她打扮得更加动人,然后通过阮忠枢的牵线,又花6万两银子在一个夜间送进袁世凯的宅中。
袁世凯心想事成,称赞段芝贵会办事。不出两天,即发命令,任段为营务处提调,管理所有新军的调动。
段芝贵对袁世凯十分感激,任命书一下,他就跑到袁世凯家中,一跪倒地,并称:“生我者父母,恩公对我比父母还亲,您老就是我爹,请受小儿一拜!”弄得袁世凯都不好意思,因为段比袁还大两岁呢!
说实话,像段芝贵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径,早已超出了求人办事的限度,是献媚、是巴结,丧失了最起码的人格。因此随着袁世凯的倒台,他自己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能拉下脸来关键时刻把攀关系的话说出口,这就是本事,有了这个本事和技巧,有些事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