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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用的是红笔，厄休拉用的是铅笔。书稿是厄休拉一周前刚刚交付的，对于书稿，红笔和铅笔有共识，也有分歧。几天前，我们还在发邮件讨论新书的推荐语。一切似乎都在稳步推进。接着，我就开始着手解决厄休拉与编辑之间的分歧。就在忙这项工作时，我得知她去世了。
现在，她离世一周多了，但我依旧不知道该为她做些什么。我阅读了盖曼（Gaiman）、阿特伍德（Atwood）、沃顿（Walton）等知名作家缅怀她的文字，但我自己的心里却空荡荡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再次翻看她的书稿，她充满激情的“对！”，她掷地有声的“我不同意”，这些文字让我真切感受到她的存在，她是如此全力以赴地投入手头的工作中。她让我意识到，再微小的工作，也可以关乎整个世界。她不论做什么，都可以让我们感受到她强大、犀利、充满魅力的人格，不论是在她代表作家和谷歌、亚马逊争论，还是她为了科幻、奇幻小说和男性主导的评论界交锋，抑或是她坚持我们的星球——地球（Earth）一词的英文首字母应该大写的时候，均是如此。
她以认真的态度对待所有事情，不论大小，因为在她看来这些事内在机理是一致的。我意识到这一点以后，也奋力向她看齐，以她的方式对待语言、文字。我很遗憾没有机会和厄休拉一起推广本书，我本是希望和她一起将它交付给读者的。对我而言，能参与她作品的创作，已是一件幸事，能参与这本书的创作，更是让我备感荣幸，因为这是她漫长、精彩人生旅途的最后几部作品之一。
厄休拉身为作家能脱颖而出，有很多原因，其中之一就是她能借由想象，探索人类如何拥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现在，她将接力棒传到了我们手上，我们需要想象我们想要的世界，并创造相应的语言、文字去承载这一梦想；我们要善待地球，就像她一样，关注、呵护我们的地球家园。我想这是纪念她最好的方式。
大卫·奈门
2018年2月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