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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北魏末、东魏、北齐时期核心区之侨州

六镇大动乱后,北边国人或与国人相关者大量投靠尔朱氏集团,尔朱氏集团将这些人安置在并肆汾境内,据近人王仲荦考证,“北魏东魏先后于并肆汾侨置六州,以居六州鲜卑军士” ,如下:

恒州 寄治秀容郡城,今山西忻州市原平市西南楼板寨乡。

燕州 寄治今山西晋中市寿阳县西二十五里南燕竹镇。

云州 寄治今山西吕梁市文水县西南云周村。

朔州 寄治今山西晋中市介休市界。

蔚州 寄治并州邬县界,今山西晋中市平遥县西北二十五里。

显州 寄治汾州六壁城,今山西吕梁市孝义市南十五里。

云代地区还有一部分仍未沦陷,尔朱氏集团为时甚短,缺乏这方面记载,高欢承袭这个地区的势力,北齐在云代未沦陷地区侨置北边六州 ,即:

北朔州 治马邑城,今山西朔州市城关。

北燕州 治怀戎,今河北张家口市涿鹿县西南七十里。

北蔚州 治灵丘,今山西大同市灵丘县城关。

北恒州 治平城,今山西大同市。

北显州 治石城,今山西忻州市原平市北崞阳镇。

北灵州 治武州城,今山西忻州市繁峙县城关。

以上为北齐分割六州鲜卑更于陉北别立之六州。

似乎北魏末年,东魏、北齐时期,尚能控制桑干河流域地区 。长城以北是交战地区。尔朱氏集团核心区之东线是太行山 ,西边原以黄河为界,但汾州西半部是山胡聚集区,并不能完全控制 ,南边为并州,但不能包括上党郡 。尔朱氏集团之核心区参见图2−4(附记:圆圈为侨州。又西夏州在并州境内,确切位置不考)。

这个核心区内的鲜卑国人,或与其关联者,乃北魏末、东魏、北齐时期禁旅之所出。《魏书》卷一〇六上《地形志上》卷末谓:

前自恒州已下十州,(庄帝)永安已后,禁旅所出。

所谓恒州以下十州,即:

恒州 天兴中置司州,治代都平城,太和中改。孝昌中陷,天平二年(535)置,寄治肆州秀容郡城。

朔州 本汉五原郡,延和二年(433)置为镇,后改为怀朔,孝昌中改为州。后陷,寄治并州界。

云州 旧置朔州,后陷,永熙中改,寄治并州界。

蔚州 永安中改怀荒、御夷二镇置,寄治并州邬县界。

显州 永安中置,治汾州六壁城。

廓州 武定元年(543)置,治肆州敷城界郭城。

武州 武定元年置,治雁门川,武定三年(545)始立州城。

西夏州 寄治并州界。

宁州 兴和中置,寄治汾州介休城。

灵州 太延二年(436)置薄骨律镇,孝昌中改,后陷关西。天平中置,寄治汾州隰城县界。

根据张泽咸、朱大渭编《魏晋南北朝农民战争史料汇编》收集一般人民、少数民族、奴隶等动乱实例,从皇始元年(396)至正光五年(524)沃野镇民破六韩拔陵反,共一百零二例。自正光五年至北齐承光元年(577),共八十例 。从皇始元年至六镇乱起这一百二十八年间的一百零二个动乱实例之中,云代并核心区未见一例。自六镇乱起,经北魏末、东魏,至北齐亡,五十四年间的八十个动乱实例之中,云代并核心区共有四例 [3] ,即:

例430 恒州敕勒刘仑 孝昌初(525)

例437 平城民 献文帝时(466—471)

例458 晋州柴览 天平四年(537)

例463 晋州李小兴 天平元象间(534—538)

在皇始元年至北齐亡这一百八十二年间的一百八十二个动乱实例之中,核心区仅有四例,其比例甚低。这个现象反映出的意义是:其一,核心区是国人聚集地区,其控制力较强,又前文论及北魏迁徙人口时,具有威胁的少数民族或人群不迁入核心区,迁入核心区者大都是农民工伎等生产者。其二,核心区的国人也有不满中央政府之时,那就出现政潮政变,如前述穆泰、元丕、陆叡、尔朱荣、元天穆等与朝廷之纠葛,无论哪一方面胜利,都是一种内部之争,这与其他地区反叛中央政府的性质有极大的差异。

自正光五年(524)破六韩拔陵反叛至建义元年(528)这五年间,动乱多起,且规模甚大,是北魏最困难的时期,北魏亦因此一蹶不振,兹从《魏书》本纪中胪列大动乱于下:

(1)正光五年三月,沃野镇人破六韩拔陵聚众反,杀镇将,号真王元年。

(2)正光五年夏四月,高平酋长胡琛反,自称高平王,攻镇以应拔陵。

(3)正光五年六月,秦州城人莫折太提据城反,自称秦王,杀刺史李彦。……南秦州城人孙掩、张长命、韩祖香据城反,杀刺史崔游以应太提。太提遣城人卜朝袭克高平,杀镇将赫连略、行台高元荣。太提寻死,子念生代立,僭称天子,号年天建,置立百官。

(4)正光五年七月,凉州幢帅于菩提、呼延雄执刺史宋颖据州反。

(5)正光五年八月丁酉,南秀容牧子万于乞真反,杀太仆卿陆延。别将尔朱荣讨平之。

(6)正光五年冬十月,营州城人刘安定、就德兴据城反,执刺史李仲遵。……德兴东走,自号燕王。

(7)孝昌元年(525)三月,齐州清河民崔畜杀太守董遵,广川民傅堆执太守刘莽反。

(8)孝昌元年八月,柔玄镇人杜洛周率众反于上谷,号年真王,攻没郡县,南围燕州。

(9)孝昌元年十二月,山胡刘蠡升反,自称天子,置官僚。

(10)孝昌二年(526)春正月,五原降户鲜于脩礼反于定州,号鲁兴元年。

(11)孝昌二年(526)三月甲寅,西部敕勒斛律洛阳反于桑干,西与河西牧子通连,别将尔朱荣击破之。

(12)孝昌二年四月,朔州城人鲜于阿胡、厍狄丰乐据城反。

(13)孝昌二年六月,绛蜀陈双炽聚众反,自号始建王。

(14)孝昌二年九月,葛荣自称天子,号曰齐国,年称广安。

(15)孝昌三年(527)二月庚申,东郡民赵显德反,杀太守裴烟,自号都督。

(16)孝昌三年三月辛未,齐州广川民刘钧执清河太守邵怀,聚众反,自署大行台。

(17)孝昌三年七月,陈郡民刘获、郑辩反于西华,号年天授。

(18)建义元年(528)六月,幽州平北府主簿河间邢杲,率河北流民十余万户反于青州之北海,自署汉王,号年天统。

以上十八个颇具规模的反叛实例之中,发生在核心区者有两例,即南秀容牧子万于乞真反,及西部敕勒斛律洛阳反于桑干,这两例规模其实不大,立刻被尔朱荣扑灭。对于北魏最具威胁的有三大集团,其一是北边的六镇反叛集团,其二是太行山以东的杜洛周、鲜于脩礼、葛荣集团,其三是关陇一带的莫折父子和胡琛、万俟丑奴集团。北边集团曾陷盛乐、平城,受阻于尔朱氏集团而未能再南下,这个集团其后受到蠕蠕等夹击 ,而渐渐分离,但北魏再未能收复云州地区,恒州亦仅能保留一半。东方的集团最后归于葛荣,声势最大,武泰元年(528)被尔朱荣、元天穆击溃,上文已有论及。关陇反叛集团由尔朱天光击溃 。反叛势力最强盛的时候,亦只能环绕着核心区推移(参见图2−5),核心区是北魏国家重心所在地,甚为明显。 4VmyD398eWGhExtpVzlGm9manNZe2g3+Dq4qCOyDRRvpZ2rt9wTtdzCxDXAAQD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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