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州,苏轼曾给过去的很多朋友写信,朋友们都远在天边。这令他苦闷,“黄州岂云远,但恐朋友缺”。
朝廷对苏东坡的态度,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其实,只要那些迫害苏东坡的家伙还在位,朋友们与他交往,都是有风险的。
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对天生爱交友的苏东坡来说,这种少有社交的日子真是憋闷。就好比你发了一条朋友圈动态长时间没人点赞,没人评论。
既然知音遥远,苏东坡就去跟古人对话。他热爱儒家的坚毅精神,老庄轻视有限时空,以及禅宗以平常心看待一切变故的人生态度。
在这段时间,他爱上了一个比他大600多岁的东晋著名诗人陶渊明。后者是中国第一位田园诗人,被称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
苏东坡欣赏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意境,视其为精神导师。崇拜之深,到了舍不得放下陶渊明的诗集的程度。
对于陶渊明,苏东坡极为仰慕。他在写给弟弟苏辙的信中说:
“吾于诗人无所甚好,独好渊明之诗。渊明作诗不多,然其诗质而实绮,癯而实腴,自曹、刘、鲍、谢、李、杜诸人,皆莫及也。”
由于极度崇拜陶渊明,他甚至出现了幻觉,自比陶渊明再世——“梦中了了醉中醒。只渊明,是前生”。陶渊明俨然成了苏学士的精神导师。
不过,最终苏轼超越了自己的偶像。我想这是因为陶渊明更多地观照自己的内心,而苏轼留了很大的空间给芸芸众生、广阔天地。
著名哲学家冯友兰将人生的精神世界划分为四等,分别是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
苏轼直抵天地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