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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触碰到了关键的蛛丝，我看向老队长之时，我知道，他也触碰到了：“大通，我知道你有想法了，说说吧。”
我分析道：“如果在入室作案之前，凶手都有通过电话来确定作案目标是否在家的行为，那么在张丹妮被害一案中，接听那一通电话的是乔然，是否代表凶手最初选定的作案目标是乔然，并非张丹妮呢？”
我的推测确实非常大胆。
听到这里，邱楚义也感觉不可思议：“你是说凶手想要强奸杀害的是乔然，由于乔然临时离开，没有在家，凶手见到了在家张丹妮，又将作案目标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然后实施强奸杀人的罪行？”
我点了点头：“在王队将两起案件并案处理，作为连环入室强奸杀人案分析之后，我们分析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为色或者针对女性的系列犯罪，但是张丹妮和李晓旭，无论年龄、外形还是工作学习、人际关系都没有任何共同之处甚至交集，如果将张丹妮替换为乔然，同样是高中女生的二人，无论年龄、外形还是身份就有了很多相似之处，或许，真正存在交集的是乔然和李晓旭呢！”
对于我的这个推测，老队长表示认可，但是，他也提出了建议：“虽然大通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仍旧需要更多信息支持，我们也不能仅仅凭借这一通分析，就认定凶手最初的作案目标是乔然和李晓旭，毕竟，被杀害的人是张丹妮而不是乔然，另外，凶手到底怎么想的，我们也不能百分百猜透，因此，这个可以作为一个调查方向，但不能是唯一的调查方向，这样吧，你们两个负责追一追电话的这条线索，我让其他小组的同事继续走访李晓旭可能接触到的男性群体，另外，我也会安排人继续调查张丹妮、乔然母女和李晓旭之间联系或者交集。”
吃过晚饭，邱楚义拉着我说是要找李晓旭的母亲刘春燕了解情况，老队长却说：“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线索放在那里也不会长腿跑掉，大家都忙碌一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走出了小吃部的门口，邱楚义转头问老队长：“王队，您是不是还忘了点什么？”
老队长怔怔地看着邱楚义：“忘了什么？”
邱楚义撇嘴道：“我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您就不说奖励一下吗。”
老队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得到奖励吗，特意给你的那道菜，糖醋排骨！”
邱楚义反驳道：“那是物质方面的，精神方面的，您还没有给呢？”
老队长凝视着邱楚义：“好吧，如果这一次因为这条线索破了案，到时候，我向局里给你申请一个三等功。”
邱楚义一惊，本来他只想要让老队长夸奖两句，没想到老队长直说为他邀功：“好，一言为定！”
老队长笑了笑：“驷马难追！”
后来，在一切尘埃落定，案件真相大白之后，老队长真的给我们申请了三等功。
邱楚义一边欣赏着他的荣誉证书和奖章，一边不忘对我说：“李广通，这一次你算是沾了我的光了。”
我笑着说：“感谢你，邱大队。”
邱楚义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颇为豪气地说：“不用客气，咱们兄弟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也就是老队长当时的承诺，让那时候的邱楚义有了更多动力。
案发的第三天一大早，邱楚义就过来找我了。
我坐上了他的摩托车，浑浑噩噩地出了门。
三月的晨风仍旧很冷，我的倦意迅速地被吹光了。
本来，我说直接去电信部门，邱楚义却说想要先找刘春燕了解一点情况。
李晓旭被害之后，刘春燕悲痛欲绝，她的妹妹和妹夫专程过来照顾。
在问及家中座机情况的时候，刘春燕表示，座机是去年暑假之前安装的，当时，她的顾客在电信单位上班，她就从对方那里要了一个名额，安装了座机，也方便和家里联系。
刘春燕表示，除了店里的员工和熟悉的亲友，没人知道她的家里安装了座机。
至于李晓旭，应该也只有和关系不错的学生说过座机号码。
通过刘春燕，我们也针对座机号码的事情，向劳保店的员工和刘春燕的亲友了解了情况，他们均表示没有和别人说起过刘春燕家座机号码。
我和邱楚义再次找到了和李晓旭关系要好的学生，她们表示知道李晓旭家安装了座机，也知道座机号码，没人向她们问起过，她们也没有和别人说过。
如果说乔远兵和张丹妮家的座机是移机使用，很多人知道号码也算合情合理，那么凶手是通过什么方式得知了李晓旭家座机号码的呢？
我在笔记本上轻轻打了一个问号。
另外，先后发生的两起案件，两个家庭都安装了座机，这在当时家庭座机并不普及的年代，应该不是简单的巧合吧。
随后，我和邱楚义来到电信部门，查询了在张丹妮被害当天，那一通来自公共电话的电话亭位置，确定那处公共电话亭位于前临街，距离第二机械厂宿舍楼只有一公里。
在找到那处电话亭之后，邱楚义看向了我，又看向了那处电话亭，正好有人站在那里打电话，对方的头被乌涂的塑料板挡住了：“当时，凶手应该就像这样在打电话吧。”
我应声道：“想要找到当时的目击者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只能从李晓旭家附近的那个电话亭找找线索了。”
针对李晓旭家附近的那个电话亭，我和邱楚义分别走访了周围的门市。
其中一个小吃店老板表示，电话亭的旁边有一个水果摊贩，我们可以找对方了解一下。
只是我们过来的时间有些晚了，对方已经收摊回家了。
随后，我和邱楚义将附近的门市全都走访了一遍，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公共电话亭的情况，毕竟，谁会注意那些呢！
眼下，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那个水果摊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