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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耳听八方

1

平西大将军江盛,与安定侯景渊曾一同出征西疆,二人在平定西疆的战场上一同立下战功,算是过命的交情,且二人又都是武将世家,所以江景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江逸堂和景北潇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可这两个人虽然一起长大,同在一个学堂念书,但这江逸堂与景北潇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景北潇十四岁的时候就能在兵部舌战群雄,与兵部的一群老将辩论西疆城防布局,如何以一敌百,在敌方地势有利的情况下,突出重围,重创敌方核心。

当天的言论传到周旸帝耳中后,听得周旸帝拍案叫绝,当即嘉奖了景北潇年少有为,并将自己随身的双龙环佩赐给了景北潇。

世人皆知唯有帝王之家才可用龙的式样,可景北潇小小年纪就被周旸帝赐予此等宝物,可见周旸帝对他的重视。

而与景北潇一样大的江逸堂却只知元京里,哪家酒楼的酒最烈,饭菜最香,谁家又研究出新的式样,出身武将世家,却连一本兵书都默不下来。

气得江盛就差把江逸堂的腿给打断,拴在家中钻研兵法。

可是江家还指望这个儿子能建功立业,江盛只得把自己的俸禄换成景渊最喜欢的东阳酒,送去安定侯府,只希望景渊能把他教育儿子的方法分享一二,让自家的孽障也能开开窍。

所以只要江逸堂以景北潇相约为由,江盛巴不得让他赶紧出门,跟着景北潇好好学学。

今日温公府的满月宴,江逸堂一听闻温府不仅请来了天香居的大师傅,还把府中珍藏多年的竹叶青挖了出来,江逸堂这才一把抢过温府的请帖,说要同景北潇一起赴宴,多结交一些官家子弟,相互请教。

这把江盛高兴得,还让夫人给江逸堂多给了些银两,要江逸堂请景北潇喝茶。

可最终的结果别说是结交权贵了,就连酒都没好好喝上几杯,就被景北潇乱搅一通,差点让温国公下不来台面。

江逸堂生怕被江盛知道他们在温府闹事,又将他禁足,赶紧拉着景北潇溜之大吉。

2

二人离开温府后,来到了元京赫赫有名的琼华茶楼。

琼花茶楼的老板是个女人,名为冯琼华,看样子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也不知夫君是何人,但一直以妇人模样装扮,故而人人称她一声冯娘子。

冯娘子生得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但身上却无一丝娇弱之态,反而性格豪爽,以“南来北往皆是客”的待客之道,将琼花茶楼打理得是风生水起,在元京中有一席之地。

不过在琼华茶楼中只卖金贵好茶,随便一盏都是寻常人家不敢想象的价格,所以常来琼华茶楼的皆是非富即贵之人,任何一个,冯娘子都能叫得上名号,说得出喜好,让每位客人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正是因为冯娘子生得极美,性格又好,也常有权贵想纳她为妾,甚至还有愿意娶她为妻的。可是冯娘子只一句“我已许配人家,有婚约在身”为由,终日梳着妇人的发髻,至于她的那位夫君是谁,至今都无人知晓。

今日冯琼华身着青色长锦衣,衣料上用深绿色丝线绣着青青翠竹,苍劲有力,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素白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

她绾了一个飞仙髻,只有一支玉簪插在发髻上,配上今日的穿着,素雅而干练,却又尽显女人的风韵。

此时的冯琼华正在店里招待客人,见江逸堂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示意小二去招呼客人,由她亲自领着景北潇和江逸堂走进了他们固定的包间。

冯琼华跟在江逸堂的身后,温柔一笑,“是谁惹了咱们江少爷,怎么发这么大火。”江逸堂摆摆手,示意后边的人:“从没见过吃人酒席还要数落人家孩子是小娘生的,也不知是谁把他得罪了,好好的一顿饭,没吃几口就出来了。”

冯琼华会意,走到景北潇跟前,对其恭敬一礼:“公子。”

景北潇等着江逸堂走进了包间后,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冯琼华低声说道:“帮我查查温公府,看看温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冯琼华立即低声答道:“奴婢明白。”

话音一落,冯琼华立即扬起笑容,先景北潇一步走进包间,一边给江逸堂泡茶,一边问道:“究竟是多么金贵的宴席,没吃完就没吃完,江少爷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寻。”

江逸堂已经躺在了矮几旁,手肘撑着头,双眸紧闭,一脸不爽地说道:“不是宴席金不金贵,而是咱们这位小侯爷太不会来事了,人家毕竟是国公,四十多岁了好不容易得个儿子,你非要说是小娘生的。”

景北潇接过冯琼华递来的手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又用茶水漱了漱口,冷然道:“听闻这温澈是有儿子的,还是正房夫人生的,怎么就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

江逸堂“噌”地一下坐起身来,解释说:“可那个儿子是个傻子,而且已经死了。”

景北潇刚往嘴边送茶,听到江逸堂说这话,双眸微抬,以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看向江逸堂。

那目光冷得比这深秋的风都要渗人,江逸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景北潇收回目光,喝尽杯中的茶,扬嘴冷笑:“犬不择家贫,子不嫌母丑,为人父母,更不该挑剔自己的孩子,你说是不是?”

前两句话听得江逸堂云里雾里,不知何来此话,但是后一句景北潇竟是在问自己,江逸堂猛地站起来,手指景北潇:“你、你、你是在说我傻么?”

景北潇摇头道:“是你常说自己本就这个样子,你爹不该拿你与我做比较,若是你爹同那温澈一样,嫌弃你不好,那你家的后院里怕是早就塞满姨娘了。”

景北潇的话听着刺耳,但却让江逸堂突然意识到什么。

平西大将军府中就只有他母亲一个女人,再就是同为母亲所生,年仅九岁的小妹,父亲再没有娶任何人,与母亲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十多年。

父亲嘴里是嫌弃他不像是将门之后,一点武将之风都没有,只知道在家混吃混喝,可却从来没有过再生一个儿子的念头,仍旧把江家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而温国公的那个儿子,虽然心智缺陷,也从未听过给温家闯出什么祸来,反倒是他总是让父亲丢人,被同僚说笑他的儿子怕是连刀都提不起来。

听闻那日温家姐弟二人给温夫人求药,就跪在温府前,温国公的儿子淋着大雨,一直跪着,也没有抱怨过一句。

想到这里,江逸堂坐回到矮几边,恍然大悟道:“照你这样说,你还真的是替温夫人出了口气。”

“不是温夫人,是虎啸楼。”

3

元阳百姓人人都听说过虎啸楼的名声,尤其在西北一方赫赫有名,官商百姓都对其恭敬有礼。

因为虎啸楼涉猎之广,地位无人能及。说商贸,虎啸楼的生意远至西疆,打通了元阳和西疆的商路,使金州成为西北一带最繁华的城池,百姓们生活富足,金州守备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肥差。

说江湖,虎啸楼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不容忽视的,楼主杨啸更是义薄云天,加上他为人仗义,楼中有不少江湖豪杰为其做事。

景北潇看向江逸堂,“父亲当年出战西疆,受过虎啸楼的相助,回来后与我谈及此事,对虎啸楼评价颇高。”

江逸堂蹙眉道:“可是我怎么听说这个杨楼主已经死了,现在是他的大弟子杨未然继位。”

“所以你能打探一下,虎啸楼究竟发生了何事吗?”

江逸堂的外祖家就在西北,江盛当年被派遣去金州督建城墙布防时,认识了江逸堂的母亲,二人结为姻亲,若要说这虎啸楼之事,估摸着西北的高门贵府会知晓一二。

江逸堂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对这虎啸楼……不对,你对这杨家的事情怎么上心是为何?今日替温夫人出气,现在又要查虎啸楼,像你这精明似鬼之人,绝不做无利之事,快说,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景北潇抿嘴一笑:“家里进贼了,查清底细才好。”

“你说什么?”景北潇的声音很小,江逸堂听得很模糊。

此刻,前去准备茶点的冯琼华走了进来,景北潇立即拿起一块糕点塞进江逸堂的嘴中,道:“清客节的比试我保你不挨骂,可好?”

十二月是元京梅花盛开的季节,因为皇后喜欢梅花,周旸帝特将十二月十五这一日定为“清客节”,君子为正,清客为雅,梅花被誉为君子,而在这一日,元京的才子佳人们都会来梅园赏梅,同时在“文”与“武”两个场中进行笔试,替元阳挑选有才之辈的同时,也是元京年轻一辈最喜爱的一件雅事。

江盛让江逸堂今年怎么都得拿个头筹回来,否则这个年,江逸堂是难过了。

一听景北潇要在清客节上帮他,江逸堂像是拿了军令状一样,斩钉截铁地拍拍胸脯:“小侯爷就静待佳音吧……” tqgsOxOnb+FmMXFtCg5r+vUeX81ehuOg4xpAeeqdkicHYA9ZDxvgcocYmqSsUM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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