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振宏突然给了黎云珠一个响亮的巴掌。
正在收拾东西的佣人看到这一幕全吓的停下了手中的活,急匆匆的退了出去,不想参与到这场纠纷中来,生怕自己也被波及。
黎云珠被打的眼冒金星,“祁振宏!”
“你跟我说说青云道长那事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是不是你看不惯温软编出来的谎言?”
黎云珠:“……”
厉北承和颜沫从南城赶了过来。
顾时迁唐珩等人也都在医院。
但谁都劝不动祁宴。
颜沫叹了口气。
这种事怎么劝?
生死之事谁都无能为力。
而且她和厉北承能明白祁宴心如死灰的状态。
她跟厉北承结婚前也经历了颇多挫折,也遇到过威胁性命的事。
那时候他们的状态也是这样的,真正深爱一个人真的接受不了。
所以除非事情有转机,否则没人知道该怎么办。
林轩来的时候。
北城正在下第一场大雪。
他刚刚放寒假。
他每周都会给温软打电话汇报学校里的情况。
但他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任何关于温软的消息了。
后来他的电话打到了祁氏,最后阴差阳错的又转接到了江玄那。
江玄没多说只说温软病了。
可林轩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之类的。
温软不会一个消息都不给他发。
而且之前温软还说等他放寒假,派人去接他来北城玩几天。
温软一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林轩猜测到温软肯定病的很重。
他用平时省下来的钱买了车票自己找了个过来,还带了个老中医。
说来也是一段奇缘。
这位老中医是他之前去做志愿者的时候碰上的。
对方年纪大了,被车撞了下。
车跑了,没人敢扶,是他送着去医院的,还垫付了医药费。
不过他没那么多钱,那时候情况又急,林轩便微信上跟温软说了声。
他还拍了医院的照片,怕温软不信他,以为自己乱花钱。
结果温软看都没看,便转给了他两万块钱,让他先去缴费。
后来老中医抢救及时也没什么事,因为自己是大夫,住了几天院就回家自个开药养着去了。
这位老中医已经八十多了,世代的中医,这两年已经不对外看诊了。
这次是林轩求到了他面前。
老中医虽然八十多了,可林轩和温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便跟着来了。
祁宴和温司寒不太抱希望。
他们已经找遍了大夫。
但老人家大老远来了,就为着这份心也得让他看一下。
林轩没想到温软情况这么严重,站在病房外,想哭不敢哭出来,眼眶红的厉害。
他是个感恩的孩子。
在学校里一直很努力,自己还做了点兼职,私下里帮人补习功课之类的。
这个寒假他本来是想回家弄点土特产给温软送过来,然后就回学校那边去趁着假期,做两个月的兼职也能赚不少。
老中医一搭脉眉头就皱了起来。
祁宴在一旁看着。
须臾老中医才道:“这是哪个庸医如此害人,擅自拿了书上的古方来用,配比完全不对,这是要把人往活死人的方向治。”
祁宴震惊这老中医的医术。
明明他什么也没说,老中医却诊出温软是为何昏迷。
他急忙拿了从古书上裁剪下来的那个方子给老中医。
老中医摆了摆手,“我已经知晓了。”
“还好,还来得及,再耽搁半日怕就真的没法了。”
“我写个方子,你们先去抓药,一定要快。”
“另外,找个大木桶,要纯木质的,熬几桶热水一定要快。”
祁宴点点头,等老中医写了方子,立刻让人去准备。
老中医的方子挺特殊的,有几位药不太好找。
祁宴找人直接从中药房的库存里拿的。
江玄去弄了个可以泡澡的大木桶。
现在这种木桶可没人用了。
好在这些东西对祁宴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一个小时内都准备好了。
但温软人没再医院,而是被祁宴带回了别墅。
别墅里准备了一口大锅,临时支了灶台。
一群保镖带着从山上砍来的柴赶了回来,生火烧水。
老中医在一旁亲自研磨药材配比,然后开始熬药汤。
林轩在一旁忙的添柴加火,有心想问问老中医温软的情况,可看老中医那么专注又不敢问出口,生怕打扰到了老中医。
老中医用的也都是古法,甚至熬药的手法都是最传统的手法。
又过了两个小时,药才熬好,分三次给温软灌下。
等温软喝下药又过了一个小时,将剩下的药汤全部倒入木桶内,又临时加了几位药。
而后,便是药浴。
这种治疗手法,不管是祁宴和温司寒还有其他人,都没见过这种治疗手法。
或者只在电视上见到过。
老中医在这待了三天。
每天的治疗法子差不多,但是药每次都不一样。
尤其是第三天的药引子,得去山上挖活的蝎子和土鳖。
为了治好妹妹,就连温二少都上山了。
一群人换了运动装,拿着小铲子蹲在山上挖啊挖。
只有祁宴留在别墅守着温软。
三天度日如年,温软没有醒来的意思。
但那老中医也没说什么,他忍住没问。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更何况温软和这老中医也是阴差阳错的缘分。
老中医如果真没把握不会乱下药。
如此一直到第七天晚上,温软睁开了眼睛。
温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睡了好长的一觉。
她沉默了会侧眸看到手中旁边的祁宴,微微一怔。
祁宴瘦了很多,眼下乌青的厉害。
整个人完全在强撑。
她一定睡了很久很久,不然他不会熬成这样的。
温软心疼的很。
她伸出手想摸摸祁宴的脸,可却没什么力气。
“祁宴……”
温软开口,有气无力。
真的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人。
“软软?”
祁宴睡得并不沉只是太累了打个盹,很快就醒了过来。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失而复得的喜悦灌满全身。
堂堂祁氏集团的总裁竟然红了眼眶。
温软眨了眨眼睛,“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