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怀孕一个月多点。
算时间正好是祁宴出意外的那个时候。
温梦姗给她的信里详细的描述了那天的意外。
此外,还有一张祁宴倒在地上昏迷的照片为证。
一张温梦姗和昏迷的祁宴的合照。
照片上还有拍摄时间,的确是那天祁宴回老宅出事的那天。
温梦姗信里详细解释了那天发生了什么。
她很可惜并没有跟祁宴发生关系,因为来不及了。
只能用科学手段取走了祁宴的小蝌蚪?
所以发没发生关系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温梦姗跟祁宴有了孩子。
这个孩子担负着祁家的未来。
祁振宏的意思是以后祁家所有的东西都要传给温梦姗肚子里的孩子。
温梦姗还在信中跟温软说,会随时汇报肚子里的孩子的情况,每个月都寄B超单过来。
回头还会告诉她男孩女孩。
等孩子出生后会带回来跟祁宴父子相认。
祁宴不认也没关系,祁振宏会亲自开新闻发布会说这事。
所以不管祁宴态度如何,他们之间确实有了个孩子。
至于温软……
有了孩子以后,温软的存在与否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
她突然就有了一种局外人的感觉,被祁家所有人隔绝在外的外人。
温梦姗和她的老公有了孩子。
祁振宏和黎云珠已经开始为这个孩子筹备未来了。
无论祁宴如何否认,孩子跟他始终存在着无法抹去的血缘关系。
就像她跟温正明那样,她再怎样恨温正明,也改变不了温正明是她父亲的事实。
啪的一声。
温软手中的东西跌落。
她坐在沙发上沉默着安静着一言不发,甚至也没哭。
她…无话可说。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知道祁宴有事瞒着她,但没想到会是这事。
温软心里乱的很。
这事对她来说超纲了。
她生气,可气的也不是祁宴。
祁宴大概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亲爹会对他下手。
她气的是祁振宏和黎云珠的算计。
温正明和温梦姗的狼子野心。
如今温氏大部分股权都在温司寒手里,温正明想从儿子手中夺回产业,凭着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他就想攀上祁家,指望着祁振宏和黎云珠拉他一把。
就算夺不回来,但温正明也能给女儿谋一个好前途。
等温梦姗这一胎平安落地,就可以继承祁家的一切。
温正明打的好算盘。
黎云珠也就罢了,一向是个疯的。
可是祁振宏……
整个下午温软都待在房间里。
于一过来喊她吃饭,她也不去。
直到许美琳过来,许美琳又做了些吃的。
她的厨艺已经越来越好了,只是脸色却是遮不住的憔悴。
按照医生的说法,再过一两个月许美琳掉头发差不多就要掉没了,那时候进入晚晚期,各种痛苦也会随之而来。
她的病确实没什么办法了。
许美琳这次给大家买了许多水果、饮料。
“软软,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吗?”
看到温软脸色不好,许美琳放下手中吃的,眸中满是关心。
温软看了许美琳一眼,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能开得了口。
如果她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委屈了难受了也好有个人说说话。
可母女分别二十几年,仅靠那点血缘关系的牵绊是没用的。
只是温软仍旧觉得委屈的难受。
许美琳看到她不想说,也没为难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温软靠在她身上,委屈了片刻,便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急匆匆的。
她估计是祁宴来了。
祁宴应该很早就收到了消息。
但公司那边今天有事,还有几个国外的生意伙伴过来。
他实在脱不开身,耽误到现在才过来。
祁宴着急的进了门,看到满屋子吃的。
许美琳抬头看了祁宴一眼。
大概是因为祁宴这会正在气头上,神色不善,眸光沉沉的,气场逼人,竟把许美琳吓的退后几步。
许美琳面上闪过一抹心虚之色,转瞬即逝。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许美琳本来还想坐一会,跟温软说说话。
但祁宴在这她不敢。
祁宴皱了皱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不过……
“你都知道了是吗?”
“软软,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他走过去,想抱温软,被温软躲开了。
祁宴站在原地苦笑一声,“软软,你嫌弃我是不是?”
他一直没跟温软说这事,实在难以启齿。
他根本不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时间确实很短,短到不足以让他和温梦姗发生关系。
只是温梦姗碰没碰他,碰他哪了,他也不知。
今个温梦姗那信中说的倒是详细。
是温梦姗帮着医生一起……
所以该不该看,该不该碰的也都碰了。
小姑娘在这事上洁癖的很。
别的她大概能原谅不计较,但这事……
看到祁宴脸上受伤的神色,温软越发难受了。
这事不怪祁宴。
怪他什么,不小心?
可是谁能对亲生父亲防备至此。
只能说祁振宏是真的能下得了狠手,为了那位道长一句话给祁宴下药,丝毫不担心那药会对祁宴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我不是嫌弃你……”
温软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我也没生你的气,我知道这事不是你愿意的。”
“只是事实摆在面前,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祁宴,别的我们可以不管不问,可那个孩子怎么办?”
“那个孩子是你的骨血,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祁宴愣了下,到底还是没忍住上前抱住了温软。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泪,“我想过了,如果你觉得这个孩子横亘在我们中间,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那我们就离开北城。”
“离开北城?”
温软诧异的看着他。
祁宴点点头,“没错,离开北城。”
“我与祁家断绝关系,我们去一个你喜欢的城市定居生活。”
“那个孩子是男是女,是好是坏都与我没什么关系。”
离开祁家,不做祁家的子孙。
大概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脱离祁家这下乱七八糟的事。
这是祁宴在来之前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为了割裂和祁家的关系,大概这是最好的路了,也是最决绝的一条。
温软瞬间怔住。
“包括祁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