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导犹豫的拿出手机给副导演打电话。
结果……
“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这,这不可能,一定有什么误会。”
郑导不死心继续播。
但每次都是空号。
温司寒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出大事的时候,往往是最信任的人捅你一刀。”
因为那人知道怎么下刀最狠,也最不容易被发现。
郑导怎么想都不会想到那人是跟了自己近二十年的副导演。
就是因为没有防备,甚至在警察没有找到证据的时候,郑导都没怀疑对方。
如果他能第一时间怀疑对方,将这情况反映上去。
大概对方也不会跑了。
郑导急忙报了案。
但已经晚了,副导演离开现场后便去了机场,直接坐飞机离开了。
警方查过了,对方乘坐的是前往华盛顿的飞机。
人这会早就在国外了。
在国内还好抓一下,人在国外执法难度大大增加。
郑导着急的联系对方的家人。
结果发现一个人都联系不上。
他被背叛的彻底。
做了二十年节目的金牌导演,跟个孩子似的蹲在地上痛哭。
“温软,我对不起你。”
郑导声音里满是悲戚。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伤透了心。
不仅如此,副导演临走前,还把后期节目的游戏设置,内容,计划等原封不动的卖给了别的节目组。
还有郑导手里的一些资料,也都被他卖了。
单单是这些东西,也能卖个几百万了。
副导演这架势是没打算回来了,带着全家人移民。
郑导想找他都难。
温软看着郑导痛苦不堪的样子,叹了口气,“那咱们的节目大概是做不下去了。”
郑导点点头。
本来因为温软跟薄靳渊这事闹的舆论太大,已经面临停播的危险了。
如今副导演卖了后续的内容,毁了剩下的资料,甚至还踢走了不少团队的精英。
节目确实做不下去了。
就郑导这个颓废的状态,一年半载也恢复不了。
曾经的金牌导演意气风发,还想做完这次,来个完美邂逅,退居幕后,好好陪伴家人。
却不想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个节目中途腰斩。
他积攒了二十年的人气和形象也毁于一旦。
“郑导,这事不怪你,八成是冲我来的。”
“真的很抱歉。”
对方做的这么绝,连后续节目都毁了,其实目的很明显。
他不是想毁了郑导,而是不想让温软再上节目。
这个节目给温软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几周内粉丝涨了几百万,热度甚至盖过了许多一线明星。
真的太惹眼了。
节目做不下去对业界许多人来说是一件好事。
郑导摇头。
如果不是他太过相信自己的人,绝不会造成今天这种后果。
节目热度高肯定会被人陷害,但郑导做这一行二十年,防范的非常仔细。
什么手段他没见过?
可唯独没防范自己最信任的人。
郑导起身离开了病房,背影一下苍老了许多。
原本计划十期的节目,最终也就在第四期上画上了句号。
节目夭折,温软也难受的很。
她很喜欢这个节目,交到了那么多好朋友,每次就是玩游戏快乐的很。
可惜了……
温司寒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是还有短剧要做吗?”
“之前你一直忙着录节目,短剧那边只能耽搁,回去后还要赶拍摄太累了。”
“节目不做了,就好好做短剧,好好做自己的公司好不好?”
“嗯。”
温软轻轻的点了点头,“可是大哥我还是好难过。”
翌日清晨。
温软又睡了七八个小时,打了三瓶点滴,还喝了一堆解毒的药,身体总算好了些。
祁宴那边情况也差不多。
他想过来接温软,被温软拒绝了。
温软想今天上午办完出院手续就回北城。
一大早薄靳渊买了礼物过来道歉。
他是为粉丝的事道歉的。
如今舆论还在发酵。
他的澄清只让他那部分理智粉丝安静下来,没再闹事。
但剩下的私生粉和那部分极端粉根本就不听的,反而觉得他的澄清是刻意保护温软,认为他被温软给勾引的上头了。
这下那些人不但骂温软,连薄靳渊这个正主也骂上了。
娱乐圈里各家粉丝都在吃瓜,看的不亦乐乎。
温软在病房里闷了一天,实在有些难受,就在走廊那转了一会。
温司煜和温司南陪着她。
温司寒这会在开视频会议。
“让一下,麻烦让一下。”
有人推着轮椅过来跑的飞快。
轮椅到温软这边的时候突然失控,撞向了温司煜。
“二哥!”
“小心。”
温软吓的喊了一声。
温司南急忙去拦。
温司煜虽然如今已经能正常走路了,可其实他的腿还没恢复利索,真被撞上就麻烦了。
“温老师,你好些了吗?”
出来散步的薄靳渊刚好撞到这一幕。
温软听到薄靳渊喊她,回头看了眼,结果却透过薄靳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是个年过半百的女人,穿着一身病患服,头发乱糟糟的。
女人手里拿了检查单,正朝着电梯那边走去。
温软愣了一下,几乎本能的追了过去,“等等。”
女人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看清楚她的脸之后瞬间大惊失色,转头便跑,连手里的检查单丢了都没在意。
“等一下!”
温软急道。
薄靳渊跟着追了过去。
温司煜和温司南回过神来的时候,温软已经跑远了。
兄弟俩愣了下,赶紧跟着追。
保镖也在追。
所有人都在追。
于木买了零食回来,就看到一群人在他面前疯跑。
“……”
“大小姐要锻炼身体,大家陪跑吗?”
于是,他拎着零食也跟着跑。
走廊里的护士:“……”
那女人看着年龄不小了,体力倒是不错。
温软身体还没恢复,跑两步就跑不动了。
“我替你去追。”
反倒是被揍成脑震荡的薄靳渊快跑两步,拽住了那个欲要逃窜的女人。
女人疯狂甩头,“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见她,不见她。”
那个她指的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温软深吸一口气,气喘吁吁的走过去,盯着那女人的脸质问,“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想见她,那个她是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