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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风景,我是否再抛爱的绣球

罗鸣

我称得上是一个才女佳丽,因被金钱的诱惑曾错抛了爱情的绣球,嫁给了一个打工仔为妻。后来我竭力帮助丈夫成了大款,他却移情别恋,不可救药,我愤然同他离了婚。然而,离婚后我才发现,我们并非没有爱。

我们离婚一年多来,由于诸多因素,又使我们发生了千丝万缕相连的故事,有一些诸如孩子之类的情结是很难割舍的现实。尤其是他遭到新婚妻子合谋别人暗算他的打击时,我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帮助他渡过了难关。

陌路相逢

1994年秋,我从四川某大学毕业分回宜宾市,在机关工作。经过4年的求学苦读后,走出大学的校门方知这个世界变得陌生、变得什么都不知道了。朋友告诉我:不是你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人们的观念在变,追求在变,价值在变,金钱对人们充满了令人眩目的诱惑力。

想想不是吗?我虽然大学毕业,可每月工资还买不起一套时装。过去的同学有的虽然智商不高,如今却富得冒油,令人眼热。生活没有钱太清苦。幸福靠一辈子老老实实工作很难实现。看来,只有婚姻,是一条可以通往幸福的阶梯。于是我决定登上这级台阶。

说来真是个巧合。1996年春节前夕,大学同学邀请我到成都参加他们的婚礼。在火车上,与我对坐的一个男士不时找话与我聊天。我起初对他并不在意,只听他与邻座的人大侃下海的喜怒哀乐。当他吹到这次到宜宾倒五粮液可净赚5万元时,令我大吃一惊。呀!我有感失态,立即用手捂嘴。

对方仿佛感觉我的好奇。于是,他向我滔滔不绝地讲起他下海的成功之路:他自称是重庆大学毕业的,学的是营销管理专业。在单位干了几年,自诩怀才不遇、大才小用,于是和单位领导大吵大闹一通后就索性跳“海”私奔了。没想到自己的水性不错,在海中翻滚几年就捞了大鱼。我好奇地问他做什么生意,他脱口而出道:什么赚钱做什么,这次是做五粮液。由于旅途烦躁,为排遣寂寞,我就同他天南地北,无头无绪地乱聊起来。他的见多识广,令我佩服,我们一路谈笑风生,成了“车友”。车快到成都站时他主动送了我一张名片,说有生意做一定传呼他,有钱大家赚。

同学的婚礼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她找的老公虽然文化不高,品位欠佳。但经济实力雄厚,是个大老板的独子。结婚的排场我从来没有见过,迎亲的小车有18辆,宴席摆了50桌。装修豪华的三室两厅新商品房,高档电器和家具一应俱全。新娘穿金戴银,闪闪发光。那排场、那富有无不令人眼花缭乱,使人向往。那天,不知是嫉妒还是眼热,我伤心地流泪了。我暗下决心,今生一定要找一个大款丈夫。

我想起了那位大款“车友”。我给他打了个传呼(他叫海滨)。他很快就打的来到我身边,好象是我的老朋友一样,洒洒脱脱地带我在蓉城逛街,请我到珠峰宾馆吃牛排,带我到帝王夜总会狂欢。那时我太天真,对他的安排毫不设防,还自认为交了一个款哥而满足了自己怕虚荣。

我离开成都回到宜宾时,海滨说有生意做,也要去宜宾。于是,我们两人又坐车一同回了宜宾。那时,我不敢贸然地把海滨带回我家吃住,就在叙府宾馆给他订了包房,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省吃俭用的钱大大方方地花在了他的身上,陪他吃喝玩乐,还糊里糊涂涂地向他抛出了爱的绣球,在昏头昏脑中成了他的俘虏……海滨离开宜宾后,我才向家里“保守”地坦白了我认识他的经过。父母知情后语重心长地指点我不要轻信一个“无根无底”的人。他们的话有道理的。我也不得不去思考与海滨短短的几天认识——接触——轻信的过程。我的确不了解他。甚至我对自己的行为都觉得不可理喻,冒冒失失地就将自己的终身交给了一个陌生人。我真的茫然了,自问是不是对自己太不认真,太不负责,太荒唐了……我暗自思忖,反复考虑,这种旅途相识,轻率定情,的的确确没有爱的基础。人生婚姻大事,切莫草率,这些道理我懂。然而,面对现实,我却莫名其妙地陷进去了,我该怎么办?

在这期间,海滨对我山盟海誓。看他的言行表露不像演戏。我在反反复复、假假设设、也也许许中剪不断、理还乱。

一次,我打电话到海滨的公司去询问情况。对方认为我是同他们一起做生意的,就说:本公司在重庆很有声誉,生意做得非常火红。当我间接地问起海滨时,对方称海滨是公司的副经理,人很聪明能干,的确是个单身男子。但其他情况对方说不便详告,我也只好打住。

海滨又不时给我来电话,口口声声说爱我。正当我犹豫之时,他又来到宜宾,专程向我求婚,并把一枚定婚姻戒指戴在我的手指上。我被他虔诚所感动了,就把他带回家里,介绍给亲人。可全家人都对我的举动表示反对,竭力阻拦。没法,我又只好带他到宾馆吃住。

我的条件不敢说是百里挑一,但可说是条件优越,有文化、有气质、又年轻漂亮,在本市找一个如意郎君是很容易的。但在追求我的和别人介绍的众多男性中,居然没有一个男人真正打动过我的心。

海滨虽说人才不算太出众,可他身高1米72,又是大学生,又是副经理,除对他的底细不太了解以外,应该说我们还算门当户对。加之,他的勇气,他的追求,他的虔诚感动了我,使我春心大动。我意识到我已经成了他的俘虏,嫁给他为妻也属天意。因此,我不顾亲的的反对,横下一条心,把爱情的绣球抛给了他。

法庭分手

1996年5月,我嫁给海滨为妻。做新娘时没有婚礼,没有兴奋,甚至没有人知道我已成为人妻。由于家里不同意我的出嫁,所以我们只好悄悄地在郊区租了两间民房权作新房。

婚后不久,海滨坦白地告诉我:他不是大款,不是大学生,而是重庆郊外的农民。他高中毕业后在重庆一家公司打工,公司老板为了让他联系生意方便,故委任他一个“空头”的副经理。当我知道被他欺骗之后,伤心痛苦至极。

这时,我真后悔当初没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打算同他离婚。但他多次虔诚地跪地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好好爱我,发奋拼搏,让我过上幸福的生活。我被懊悔的泪水洗面之后,决定原谅他,并想方设法开始帮他。

1996年8月,经过多方的努力,我帮他在宜宾办了一个公司。海滨曾帮老板跑过不少生意,具备一定的经营基础。他开始拼命地跑生意,我也利用节假日为他四处奔忙,出谋划策,渐渐地找到了做生意的路径。

一次我从报上荻悉一则信息:东北一家外贸公司,需订购大量的食品罐头。正好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在罐头厂任销售科长,他们的罐头正愁没有销路。我说帮他代销。于是,我抓住这个机遇,同海滨一道去了一趟边境,找到这家外贸公司,并签订了5万公斤罐头的出口合同。

我们欢天喜地地拿回合同。经过厂方与我们的共同努力,默契配合,做成了这笔大生意。仅这一次我们就获得代销费15万元。我们欣喜若狂地庆祝成功,我真不敢相信挣钱竟如此的容易。

为了公司的发展,我又向海滨提出建议:在酒都宾馆租办公用房,这样也显示公司的实力。有了资金,做起生意就更活了。

几经拼搏,几经奋斗,海滨的腰包逐渐涨了起来,成为一个当地有名的款哥。这时他在我娘家也伸直了腰,父母哥姐也接纳了他,让我们搬回家里住。

我为了帮助海滨的公司发展,原打算短期内不要孩子,可他在我避孕时做了手脚,悄悄地使我怀孕了。我不忍心打掉胎儿。于是我们开始营造幸福的爱巢。

海滨也十分地珍爱我。他外出几乎每天都要给我通一次电话,归来时总要给我带回礼物。我那时确实感到幸福。尽管我们婚前缺乏爱的基础,而且我是被他骗成妻的,随着怀孕后,我们感情渐渐加深,我实实在在宽容了他,先结婚后恋爱也能幸福。

后来我身怀有孕对,对他的公司也就过问少了,由他自己经营。漫漫地他开始经常外出。有时在宜宾也很少进家门,甚至夜不回家,但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我想,我嫁给他,他一定会忠诚于我,爱我心不变。可是我估计错了,我这朵“鲜花”还是被他耍弄了。

1997年初,海滨去广州、深圳等地跑电器生意,赚了钱。继而他又去了珠海,说做电视机生意。一去经常几月不归,只是偶尔来个电话。后来电话也少了称生意太忙。

1997年6月,海滨从珠海回宜宾。那天,我到宜宾机场去接他。同他一道来宜宾的还有两个人,一位50开外的张先生,他称是电视机厂的负责人,另有一位约20来岁的年轻小姐姓王,说是张先生的小秘(情人)。

海滨回宜宾以后,经常不回家,说是陪张先生在宜宾考察游玩。我想念他。一天,我到以前租用的农房取东西,进房一看我惊呆了:海滨正与那个王小姐在床上,那场面令我呕吐。天呀!这种场面怎么让我碰到了。我强忍着愤怒才没有倒下。

我强忍着被侮辱的抽筋裂骨的疼痛,面对他们的无耻,我骂不出一句话,流不出一滴泪水。我转身打的回到家中,瘫软在床上,用毛巾堵信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以免父母知道我的屈辱。我当时唯一的念头是马上与这个“骗子”离婚。

当晚海滨回到家里,跪地请求我的原谅。我流泪了,回忆我走过的婚烟历程,总有值得美好回味的东西。我总觉得我们还没有走到婚烟的尽头。为了孩子,我要用宽容和真诚的爱心去唤回丈夫的忠诚。

经过一场疾风暴雨,我原谅了他,我的家庭也一度恢复了平静。

钱,是挡不住的诱惑。海滨一面辛辛苦苦地挣钱,一面潇潇洒洒地花钱。他认为以前没有钱是白活,如今有了钱就该享受。因此,他的观念、思想、行为随着钱袋的鼓起一天天地发生着变化。他不时出入大饭店、进歌舞厅,入KTV包房,彻夜赌博,一甩手就是一大把钱。他曾对我说,为了做成一笔生意,他陪客人在卡拉OK厅里一次就花掉3000多块钱。干些什么?天知道。

海滨手里有钱了,就潇洒大方起来,加之还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快嘴”,很讨女性的欢喜。因而在他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不少女人围着他,他便在女人的堆里打滚,拈花惹草是常事,渐渐地他成了一个“大众情人”。

当我怀孕8个月的时候,海滨又开始经常不回家过夜。那时,我每天都为他担惊受怕,外面常常发生抢劫、杀人事件,我总是提心吊胆,有时彻夜不眠。夜晚,我常常是独对夜空,空得让人心慌,空得只能听到心跳。我实在难以承受这种寂寞的孤独。

最令人不能忍受的是当我生下儿子的当天晚上,海滨就称生产忙离开了医院,几日无消息。我坐月子时,他也很少回家。我有时打传呼,他都是很不耐烦地回电话,甚至有时传呼也不回。

最令人痛心的是我生下儿子奶不通,儿子饿了时拚命乱吮,左乳被“咬”了一个小口,未及时采取措施疏通导致乳嘴阻塞。

由于耽误了治疗时机,我的左乳日渐肿大,奶水流不出来,又消不了肿,最终导致乳房感染而化脓,钻心般的疼痛,不得不去医院开刀。

望着嗷嗷待哺的儿子,我流下伤心的泪,心里恨死了海滨,骂他的无情无义,月子里,我常常是以泪洗面,与他离婚的想法不时在我的脑海里掠过。

我曾真心真意地劝导海滨,想用真情去感动他。可他置若闻,我行我素。面对海滨一天一天变坏,我的心常常滴血……孩子满月那天,海滨又带回家一男一女,大吃一通后便说谈生意甩手就走了,我等到深夜他也没有回来,几次打传呼他也不回话。那晚电闪雷鸣,大雨哗啦哗啦地下个不停,我心乱如麻,他现在干什么?为何不回传呼?真的那么忙吗?

于是,我不顾身体虚弱,悄悄出门找他。寻了几处不见他的踪影,我就来到洒都宾馆。总台的服务员称会客时间已过,加之我未带身体证,不准我上楼。我说丈夫的公司在608房,他们打电话无人接。我就查找住宿登记,发现了那个来家吃饭的男人的房号,我拨通了电话,对方称海滨同那个女人外出谈生意去了……那天晚上回家后,我彻夜未眠,心一阵又一阵地撕裂般地疼痛,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面对海滨这样负我,思来想去,我别无选择,只有同他离婚。

当我把离婚申请递到他手中时,他惊恐地圆睁双眼吼道:“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妒嫉你,想取代你的位置?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怎么还死守旧观念不放?现在已经是20世纪末期了,男人找几个情人的多得很,算得了什么过错?如今只有那些没本事的男人才老老实实地守候着家庭……”他这番赤裸裸的表白,厚颜无耻的逻辑,彻底打碎了我对他残存的一钱希冀。我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和污辱,我下决心不再同这样一个忘恩负义背叛感情,又没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生活下去。

海滨先不同意离婚,最后我上诉法庭判决。经过几次开庭调解,1998年1月18日,法院终于判决我们离婚了。离婚时,海滨说我们曾经恩爱一场,而且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不能亏待我。因此,他主动提出将我们买的一套两室一厅的商品房和家里的东西全部给我,还为儿子留下一笔足够他今后读大学的费用。

情缘未了

离婚后,我得到了暂时的解脱,不用再为海滨担惊受怕,不用为他的拈花惹草而苦恼,我感到自己好像是一只鸟儿又回到广阔的天空,那种放飞心情遥自我感觉,让我轻松了好一阵子。但很快我就感到了单身女人生活的困窘,寂寞长夜,独对夜空,无名的失落与惆怅开始时时缠绕着我。

我对海滨充满了恨,恨他的移情别恋,恨他的寡情薄义,恨自己的轻率盲目。婚姻的破裂伤了我的心,我钻进了自我编织的心理藩篱而不能自拔。这是为什么?面对现实,“为什么”3个字反反复复煎熬着我,令我痛苦不堪。每日下班回到家中,坐在装饰一新的两室一厅居室里,我的心如屋里的空气一般冷寂。

为了摆脱说不清的困惑,离婚后我独自放飞流浪,远行他乡,漂泊旅行,以解脱难以自拔的忧伤。1998年5月,我到了广州、深圳,继而又去了北海。

心在外地飘泊,夜里辗转失眠。与海滨相处的一幕一幕、丝丝缕缕固执地从远远的地方飘飞而来。我们曾经一同走过的岁月,爱与恨、情与仇、辛与酸,苦与甜都是刻骨铭心的真实。两年的婚姻令我记忆犹新,那些迷迷朦朦的情结,使我产生了期待的感觉。

我开始冷静地思考:在婚姻破裂中我应当承担些什么责任?当海滨感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路边的野花偏要采时,如果我不是因为要生儿子,放弃或减少了对他的关心、支持与体贴,也许他不会移情别恋!给犯了错误的他留有余地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不是我坚决要求离婚,也许……也许……也许。

事到如今,一想起当初自己的任性与倔犟。对海滨的怨恨也就减少了几分,过去对他的那种牵挂又萦绕心田,往昔的温馨甜蜜又在心头回旋。我收回了流浪漂泊的心,登上了返回宜宾的列车。我想换一种方式对他表达我的歉意,虽说没有了婚姻,但还应有亲情连结,解除了婚姻不等于完全解除了亲情,特别是我们那个宝贝儿子,时不时将那根断了的情丝又连接起来。

1998年6月15日,我回到了宜宾。一跨进家门,母亲就对我说:“可把你盼回来了。”接着她进述了我外出之后家里发生的一切。我远行放飞时把儿子托给了母亲,谁知我走后不久,儿子竟感冒发高烧,再加上着了凉,伤了胃,以致上吐下泻。一岁多的儿子,何以承受得了如此的折腾。不几日,他便处于奄奄一息的境地。

在儿子住院期间,母亲着急了给海滨打了电话,告诉他儿子住院的消息。海滨得知后,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他望着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儿子,看着输入儿子血管的一滴一滴的药水,忍不住噙含泪水,不断地叫着儿子的乳名。

从那天起,海滨昼夜陪伴着儿子,真正地负起了一个爸爸的责任。他为儿子畏药、喂水、喂饭、眼睛熬得通红。母亲几次劝他回家休息,他都流着泪水对母亲说:“从儿子生下地起,我就很少关心过他,没尽一天做父亲的责任,我对不起儿子,这次算是对儿子表示一点歉意。如果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一辈子内疚不安的。”

儿子在海滨的精心照料下,渐渐地康复了。一岁多的儿子,甜甜地叫着爸爸,一逗就笑,大大的眼睛,深深的酒窝,很讨人喜爱。令以前从未爱过儿子的他竟然也产生了许多父子情结。

从此,尽管儿子已经出院,海滨还是经常借故来看望。他有时带些玩具、礼物;有时带着儿子外出玩游……儿子曾是我同海滨爱情的结晶和情感的依托,如今又成了我同他之间情感的桥梁和纽带。为了给儿子一个完整的爱,我对海滨的到来也不再拒绝,渐渐地接纳了他。每当我出差或节假日工作需要加班时,儿子就闹着要找爸爸,我也就随儿子的心。

他来到家里时还帮着干些男人干的活儿。这样一来,我对他又开始产生了好感,嘴里虽不说,心里自然是感激的。经常见面大家相处也就不觉得尴尬了,彼此之间互相关心,相敬如宾。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也偶尔帮他联系一些业务。我们这一对曾经伤痕累累的伴侣,劳燕分飞的夫妻,又在这看似平平淡淡的交往中重新认识着对方,寻找着心灵契机的焊接点。

离婚情未了,我们这种亲密的举动也并非是为了复婚。我在尽力照顾海滨的同时,又在寻找着自己的新归宿。离婚后,有不少热心人为我介绍了几位做官的、有钱的、或有知识的男士,但都因种种原因未能成功。我知道,大凡有事业心的男士,多不注重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小事;而有钱的男士又大多花心;过于知识型的男士则又太迂。细细一琢磨,也就暂时打消再组家庭的念头。决心同儿子相依为命。

面对追求

海滨与我离婚后,不久他就在一个围着他转的情人佳伲的催促下成婚了。对于他们的婚姻,我如同一般离婚的夫妻那样漠不关心,毫不介意。

人生在世,祸福难测。海滨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同佳伲结婚意使他的公司一下子处于濒临崩溃的境地。

1998年7月下旬,内地钢材供大于求,一度价格下跌,而沿海市场又急需6.5、8的线材。海滨得知广州港贸公司的朋友需要这样的钢材时,他立即购进几十吨。正巧,曾在资金上支持过海滨的一家公司托他帮忙购买一辆进口小轿车,海滨就托曾经与他合作过的澳门鸿运公司的李老板帮忙联系。

8月初,李从澳门来电话:货已到,请立即带上汇票到珠海接车。于是海滨便于翌日启程去珠海。正好这天,广州需要钢材的朋友也说近日来宜宾,海滨就把这笔业务的洽淡任务交给了佳伲,并吩咐她一定要做好这笔业务。

海滨到珠海接车。因需要办理各种手续,一去就是半个多月。他在外面时常牵挂着钢材生意,不时与佳伲取得联系,可佳伲告诉他生意没谈成,对方称要等他回宜宾后再谈。于是接到车后海滨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宜宾。

9月12日晚,海滨怒火万丈,他凶狠地抓住佳伲的头发,把她拖下了床,叭、叭、叭几耳光,旋即“嘭”地一声打开门,向这对苟合的男女吼道:“给我滚出去。”一贯以“情场老手”自居的他,如今也品尝到了不忠的难堪和苦涩,更让海滨痛苦的是,他去珠海这段时间里,佳伲已伙同林某把公司同广州做钢材业务的钱汇到了他们另设的帐号上,待海滨把他们逐出家门后便双双携款而逃,并打电话告诉一些三角债主说海滨的公司破产了,使得债主们纷纷上门讨债,险些逼得海滨倾家荡产。

面对如此打击,惨遭暗算,海滨几乎要崩溃了。听说此事后,我毫不犹豫地卖掉了所有金银首饰和他离婚时留给我的一套两室一厅住房,并把他留给儿子的全部款取出来,一共25万元,送到他手中。我想帮他渡过难关,重振齐鼓。

当我将钱交给海滨时,他流着忏海激动的泪对我说:“我负了,你这样善良、宽容大度、能干的女人,我真是有眼无珠,请原谅我过去的所作所为,今后我会加倍偿还你对我的帮助”。

后来,我请了一个月的事假,全身心地投入帮海滨重振公司的工作中。我首先同他理清了发展思路,召开了公司例会,部署了工作,鼓励员工振作精神,共渡难关。另一方面我耐心地做债主的工作,请他们别相信谣言,要一如既往地同公司合作。

正好此时我的一位弃学经商、如今已在韩国三星公司驻重庆办事处的大学同学,急需大量75支人造长丝,省内唯有宜天化纤厂生产。得知这一消息我高兴万分地告诉了海滨,让他到重庆大酒店同对方签定了供货70吨的合同。

我想方设法通过朋友帮助,同宜天化纤厂签下了分两月供货70吨、价格不变的合同书。仅这一笔业务,海滨就净赚纯利润19万元。其间还做成了一些建材生意。渐渐地,海滨的公司又一步步恢复了元气。

1999年2月12日,当我26岁生日时,海滨打电话邀我到花王宫大酒店庆祝,我带着儿子去了,他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助我渡过了难关,真是患难之中见真情。等我离了婚,我还要来找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没有回答,我需要再好好考虑考虑。

音乐厅响起了苏芮的歌:今生牵着你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今夜星光灿烂。

佳伲同林某携款而逃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海滨于2000年8月25日向宜宾市东城区人民法院诉讼离婚了。

现在,我同海滨时有来往,对于昨天发生的故事,我们都不愿回首。面对现实,我们又不得不重提复婚的话题。

复婚,我也曾作过认真的思索,并不时冒出若干个假设,且在假设中犹豫不定,不敢轻易接纳海滨的企求。

浪子回头金不换,人无完人,金无赤足。只要海滨能真心悔悟。痛改前非,与他第二次握手的机缘是有的。

可是,我手里拿着爱情绣球已不像第一次那样轻飘飘的了,而是沉甸甸的……

鼠标键盘在电脑上演绎的故事似幻似梦,网络虚拟的爱情童话也能让人披上婚纱;我荡漾在“网婚”中激情澎湃如火如荼,尽情享受精神的快感,弥补了独守空房的冷寂。然而“网”事醒来,虚拟爱情原是南柯一梦……

──阳光雨 cl9gj3zmUDEhmalVMLNnPUjU6mDsVTHrLQd+Jjt0qrnFYIBTMbz+x3bxCkIdJF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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