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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祁太秧歌是大地和真善美的颂歌

祁太秧歌在从民歌到戏曲的发展过程中,“戏”的色彩发展不够充分,传统太谷秧歌的角色只有“小生”“小旦”“小丑”三个,而且三种角色出场后都唱一个曲调,本质上它还是在唱秧歌。

第一,祁太秧歌重视“地域文化符号”的使用。祁太秧歌主人公一出场,第一句一定是交代出生地。这说明秧歌艺人一般以地方区别人群,每个晋中人都对出生地有特别的情感。“地域文化符号”对“形象塑造”有重要意义。

你听,每个秧歌剧主人公一出场,都是这样的开场白:

家住太谷胡同巷,小奴家名儿一枝花,我家男人住衙门,交了个相好二黄风。 (《割青菜》中的唱段 《爱上一个人不由人》)

家住在太谷城,鼓楼东面有家门。小奴的名儿叫田秀英,哎呀苦命命的人。 (《苦伶仃》中的唱段 《奴有心投井上吊死了吧》)

杜堂中(左)、孙贵明(中)、刘双寿(右)在中央电视台演唱《大挑菜》

家住在山西太谷城,小奴家的名儿叫尉凤英,风流才貌无人比,学针工数我能,画图刺绣数我精,心灵灵手巧巧就数奴头一名。 (《绣花灯》中的唱 段《我何日配个如意男》)

王老虎出门来,心儿里欢喜,我家住太原府鼓楼底,…… (《卖高底》中的唱段《买卖人听说不怠 慢》)

家住太谷住沙河,北洸村搭起台台唱秧歌…… (《看秧歌》)

我小子今年二十七,家住太谷在城西。…… (《卖元宵》)

家住城南王家湾,祖祖辈辈种菜园…… (《偷 南瓜》)

第二,尊重传统,尊重前人在秧歌中的有价值创造,也是祁太秧歌的特点之一。

《大挑菜》讲述的是一家姐妹兄弟相随到野外挑野菜,一个叫“懒断筋”的人怕踩坏庄稼不让人们到他的地里挑菜,因此发生了争吵。“懒断筋”出场后的唱段,是对秧歌艺人及其剧目的歌颂:

看秧歌看准三个人,三个“要命”表一程。“大要命”家住北六门,他的名儿叫王成。吃(娶)的婆姨(老婆)是介休的,“白果子”就是他女人。男人唱旦女唱红,夫妻二人实在红。这二人好厮守,收拾起来到了张家口。贩上料子往回走,到了榆次跌脱手。嗨了哼嗨,把一怀(个)“大要命”叫洋枪崩喽。嗨了哼嗨,因为他贩料子叫洋枪崩了。

“大要命”死了咱不表,再把“二要命”表一程。“二要命”住在沙河村,“根惠子”就是他的名。伢娃娃长的一怀(颗)玲珑的心,他唱的秧歌我知情。《拾麦穗》《拣麦根》《冀北赶会》《绣花灯》。唱秧歌得了吐血的病,七天八夜命归阴。嗨了哼嗨,把一怀(个)“二要命”死得苦情。嗨了哼嗨,想看看“二要命”万万的不能。

“二要命”死了咱不表,再把外(那)“活要命”表一程。“活要命”住在太谷城,水渠头头了,有家门。“臭娃子”就是他的名。伢娃娃长得一怀(颗)玲珑的心。吃过粮,当过兵,捏过烂炭打过更。太谷城里不想唱,收拾起来往太原杠(跑)。去了太原的大南门,正赶上解放太原城。嗨了哼嗨,把一怀(个)“活要命”死的大南门。嗨了哼嗨,想看看“大要命”万万不能。

“顶要命”,桂儿旦,《冀北赶会》不发懒。西里出了个“二娃旦”,河西出了个“独幅板”。独幅板,嗓子亮,一唱一个小奴家。嗨了哼嗨,他唱的《缝小衫衫》经过改良。嗨了哼嗨,他唱的《缝小衫衫》经过改良。

把这些唱旦的全表完,表一表出名的“三花脸”。“蛤蟆嘴”“咸阳丑”,“年呼”的《割草》过时喽。嗨了哼嗨,“二贼嘴”唱的《打冻漓》和《游神头》。嗨了哼嗨,“二贼嘴”唱的《打冻漓》和《游神头》。

从这段唱词中,我们可以看出当时太谷秧歌的著名旦角演员有三个:“大要命”“二要命”“活要命”。这三大名旦之外,还有“顶要命”“二娃旦”“独幅板”。前三个,在秧歌中陈述了他们各自的结局,而后三个只述说了他们的拿手好戏。

旦角之外,就是丑行,所谓“三花脸”。这里说的是四大名丑:“蛤蟆嘴”“咸阳丑”“年呼”“二贼嘴”,重点讲述了最后一位的代表作。

这些演员,今天的太谷人都没有见过。

在《看秧歌》《看铁棍》等剧目中,关于秧歌演员的辉煌历程与辛酸往事都有介绍,这也是秧歌尊重传统,吸收传统内容的一大表现。尽管秧歌演员地位卑微,但是他们不自轻自贱,而且用自己的辛苦温暖着晋中数百万人口,一直温暖了数百年。

娱乐民间,是太谷秧歌的主要功能。除此之外,秧歌还能起到针砭时弊、展现世态炎凉、揭示社会矛盾、协调与平衡各种关系的作用。漫画式的夸张的表演,突出了人物个性,让丑的更丑,从而达到鞭挞丑恶的目的。在秧歌演员制造的欢乐中,丑恶得到了揭露与曝光。

2010年岁末,晋中市委宣传部、晋中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和太谷县委县政府联合打造了“原生态版”太谷秧歌音乐会,到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音乐学院、天津音乐学院演出,其用意是“乡土文化有目的有价值输出”,赢得专业院校对太谷秧歌的兴趣,激发更多的人爱秧歌,关心秧歌。2011 年,太谷县委宣传部、县文化局、县教育局还希望把秧歌内容编写成教材发给中小学生,他们的出发点只有一个:让秧歌温暖大地,让大地生长秧歌!

2010年,太谷秧歌音乐会在天津音乐学院演出现场 +JHtBXjgCLFxJxMuurplsSC/ZyTcnLOtCceXVHWnPSHFTM5Zzc2PIDbVxUUwWs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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