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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少年客洞崖搜奇

袁承烈看明白了。心想:我袁承烈走入江湖,自立定志愿,要不贻门户羞,不取不义之财,哪又知道,今日竟来到佛力山中,竟挤得坏了操守;看起来为人真是盖棺论定,我今日一偷取他人食物,就算跟孀妇失节差不多了。可是刚一要搬那堵穴口的石头,又把手缩回,这么欲取又止的好几次,恨声说道:“管他那些事呢,我又不是见财起意,有什么对不住自己。”遂把那块石头搬下来,往地上一放,见里面盛菜的荆条小菜篓子,干粮袋和酒瓶子,几样的冷食,每种全是许多,足见雪中人,入山后已打定了主意,预备可以吃十天八天的,可见他们有备无患。袁承烈不敢尽自耽搁,自己把食物拿了两样,赶紧把其余的原封装好,放在原处,仍把石头给堵好。自己转身形窜进草丛里,把包裹包扎好了,往背上一背,胸前斜打麻花扣,收拾好了,绕着窜上高岗往前看了看,见前面是乱山起伏,看出很远去。自己心里索性且自由他,遂折转身来离开崖上,仍然藉丛草树木隐身来到千豹峰对面,只见峰下仍是静荡荡地跟方才是一样的情形,自己回头看了看来路,也并无一点别的迹象,轻身纵下山坡,时时借着一排排的树木隐身,赶来到峰前,只见壁立的石屏下满长着荆棘藤萝,这一座峰脚足有十几丈长,可绝看不见哪里有洞穴。袁承烈看着好生疑惑,方才明白那雪中人已指定是这里,两人向这边看那么些时候,哪会错的了,并且绝不会崖洞开辟在峰腰上,可是这片藤萝倒足可隐蔽,袁承烈想到这,蓦地想起,自己实在是蒙住了,这藤萝长得过密,大约在这里了。想到这遂不再隐身,急忙现身出来,仔细察看,果然不大工夫就被自己发现有一段的藤萝,全是干枯的,赶到拨开一处,原来根子早已拔下来,浮搭在地上草棵子里。赶到再拨着一细看,那洞门突现,这座石洞门前有五级石凳,所以洞门较地面高出四尺多来,俨然制了一副木门,袁承烈随即上了石阶,见木门虚掩着,自己大着胆子轻轻把门推开了一些,侧着身子往里偷窥,洞中本应当黑暗的,可是石洞里虽没有外面亮,可也不很黑暗,只见里面却是空空洞洞的,自己放了心,把门推开,进了石门,回身先把门掩上,虽明知道是焦老前辈所居,可是总以为能亲眼看见老前辈,万一这里不是焦老前辈,这人贸然回来,自己无故侵入人家所居,对方虽以强暴的对付,自己无言答对。总以小心为是。把门掩上,还怕洞中人贸然回来,自己躲避看视木门后有一块石头,看情形正是顶门用的,可是分量太重,自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块巨石挪过来,估计这块巨石,足有三四百斤重,仗着是在地上,自己尚能勉强地搬动,若是想把它硬从地上扳直,自己实没有那么大的膂力。袁承烈把门顶住,这才回身往里走,一过洞门是很短的一段过道,再往前,里面地势很大很宽阔,成半圆形。上面有两处天然的洞穴,倒做了这座石洞的天窗,故此洞中并不显得黑暗。袁承烈一面注意到外面响声,轻着脚步,进里面细看,深服焦老前辈夫妇果然是英雄豪侠的胸怀抱负,毕竟与平常人不同,这份坚苦卓绝的地方,一览无遗,只在靠左边右壁下架了一副木铺,并没有整洁的木板,只用那剥去树皮的较直的树枝子搭架的,上面铺着一层苇草,苇草上更铺着一层豹皮,床里石壁上挂着一只极大的葫芦。迎面用厚约尺余,长约四尺,宽约二尺架起一架石案,上面放着一只四不像子的灯台,这只灯台,用一块天然较齐的石笋,把尖上削平了,凿了个凹窝,里面放上折脂,搁上几枝细草做灯用,石案上另有几只碗和一把壶,袁承烈认识是入山时带来的,石案两旁还是两个石墩,当作坐具。靠右边石壁上,是一个用石块架的火灶,旁边放着一只铜钵和一把铜壶,全被烟火燎得乌黑,仅平常摸的地方,略辨本来面目。在墙角的墙半腰,用木柴架起一个粗笨的木架,上面摆着些烤熟的肉食,和一瓦罐枣酒。墙上还挂着几只风干了的鹿腿和鹿脯。袁承烈看到这种情形,已确知这里是焦老前辈所居了。自己看了看那木架上的食物,实非平常人所能忍受,自己虽则放了一半心,可是这一不见两位老前辈的踪迹,又有些怀疑,焦老前辈夫妇怎竟全离开这里,这样看起来,焦老前辈竟遇了意外也未可知。当时袁承烈满腹狐疑,看了看天色已到了酉末戌初,自己赶紧退出石洞,恐怕焦老前辈回来被他撞见,太不合适,遂把木门给带好,拨开遮蔽洞门的藤萝蔓草,先往外看了看,见没什么可疑的情形,自己遂仍然从那片草径里飞奔上对面的山崖,自己仍然在那片树木丛中隐住身形,耐着阵阵寒风,把身上带着食物拿出来,因为是腹中饥饿过甚,不过聊解饥渴,在这寒风料峭中,吃这种冷食,实在是不宜,可是也无可奈何。当时自己既要留神那对面崖洞,更须留神那两个雪中人,这时天色渐晚,暮色苍茫,处处的烟封雾锁,远处已经看不真切,遂坐在这座树林中,这种时候任什么看不见,只有等待月光上来,再察看下面情形。自己一阵阵几乎不能耐这种寒冷,坐了一个更次,东方月光渐渐涌上来,袁承烈站起来,从树隙中往外看时,只见对面石洞一带,靖疏疏的看得清清楚楚,就在这时,突见那片藤萝往两下一分,从里面出来一人,在月光下看出正是自己舍死生之心地奔了来,投奔的前辈老英雄冀北人魔焦焕。袁承烈惊喜之下,几乎喊了出来,自己遂强自忍着,先看着这位老英雄作何举动,这位焦老英雄出得石洞,在这一带空旷的地上转了两周,随即转身向石洞连击了两掌,那蔽洞门的藤萝一分,又出来一人,正是那位焦老婆婆。袁承烈越发惊疑,心想自己始终没离开这里,怎会有两人进石洞,自己竟毫未觉察,这真是怪事。自己遂伏身察看,是两位老前辈,凑到自己隐身的树林前。袁承烈是居高临下,焦老夫妇是在下面,所以说话的声音虽不甚大,可也听得十分真切,只听那焦老前辈说道:“我看时日已然紧迫,他们没有多日的延迟了,我们最近务要留意,别教他暗中侵入,这一带的草木,还是全除去,免得阻碍着。”

那老婆婆却冷笑一声道:“我看还是留着的好,有这片草木拿它还当作网呢,他只要一到,必借这天然的隐身的屏障,看我们虚实动静,我们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我们索性就借这片草木反来监视他们。四娃送信说是萧二蛮子,不仅是他个人来,大约还许邀了帮手,可恨四娃儿办事太荒唐,就没把二蛮子究竟邀的是哪路人物摸清了,看那种来去慌张样儿,要不是我们信得及他,真不敢再教他出去了。”

冀北人魔焦焕从崖下走过去,又听他似带着不屑的口吻说道:“我倒丝毫不走四娃的心,那小子,虽是贼滑得令人沾他全头疼,可是他却是真得过麻面温佛的真传,不要小看他,就是那身轻功,北派中,就找不出多少是他的对手的,莫看他信送得慌张,我倒真信得及他,绝不会错误,只是这小子的顽皮的毛病,依然改不了,方才我看洞里的食物像有人动了,你却说我多疑,其实我倒不是疑心那对头萧二蛮子。萧二那老儿的短处我是尽知,莫看他功夫怎样好,他无论怎样的小心,凡是他到过的地方,多少总要留点痕迹,只要是他到了,应该他还逃不过我的眼去,所以我疑心是四娃儿没走,他也许是不放心我的事,知道明说是不成,我绝不会容他在这里逗留一日,他暗暗藏起来,他别的全成,就是饿不起,嘴又馋得厉害,就许趁咱们住后山,来偷嘴吃,你说我猜的许是吧?”

这时两人已各据一块石头坐下了,那焦老婆婆却仍怔柯柯的似在想什么,这时忽然探了探头道:“我总觉着你说的固然近理,只是不大怎么像吧,四娃儿是个忙人,错非咱们的事,他肯跑到关东来吗?你别太量大了势,万一那萧二蛮子,早来到佛力山,要先摸清了咱们的底,也未可知。我们还是各处找一下才好。”

这时冀北人魔焦焕似乎心意较比方才活动了,遂点点头道:“不是我固执己见,实因为我对于萧二蛮子知之较深,所以敢断定进我们石洞的定非是敌手,我们先到后洞安置安置那个玩意,索性把它弄好了,免得临时措手不及。”焦老婆婆点点头,两人说着站起来,焦老婆婆道:“你看今夜月色很好,天气别再缓的回暖了,你这最后一着可就要用不上了。”焦老英雄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不要紧,这辽东的气候苦寒,气候风向只要一变,就不易再回暖了,你不要以为天晴了就可以再暖起来,那是绝不会的。”

袁承烈暗中听着,有的听清楚了,有的没听清楚,大致总明白,暗中诧异,他们预备对付强敌,听说这萧二蛮子定是自己所见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只是那人分明是北方口音,怎竟管他叫蛮子。还有那天气的寒暖毫无关系,焦老婆婆竟会看得那么重,这全是非常的举动,自己倒要看它个起落。忍着深夜的寒风,静看着那焦老前辈的行动,这位焦老前辈负手来回在洞前空地上踱了两趟。

这时忽地从洞前荆棘丛中飕的飞起一只蝙蝠,这只蝙蝠两只肉翅展开,足有尺许,焦焕已经转过身来,被这蝙蝠飞的声音惊动得驻足回头,很不耐烦地说道:“讨厌的东西,我记得这里没有它的窝了,怎么还有这东西?索性把它除了吧。”焦老婆婆却说道:“咱的石洞已没有它的窝巢,免不掉的别处飞来的,何必跟它怄气,好歹也是条性命,让它飞去吧。”冀北人魔焦焕冷笑道:“女菩萨,又把慈悲心勾起来了。你要是想作善人,只怕不容易吧,这座佛力山仅猎户就有五六十人,这还是些坐地整年倚这佛力山猎兽为生,那临时向这里游猎的,还不在数。这要论到杀生害命,不知每年得作多大孽,你把这全山的猎户全养活着不教他们再打猎,那可以少杀多少生、少害多少命,善人,活菩萨,你说是不是?”

焦老婆婆愤愤说道:“我说了这句淡话,就勾出你这些闲话来,你少作孽吧,有我们这样善人,世界上全是善人了,你口角上别作孽了。”正说着,忽见那只找死的蝙蝠又飞了回来,只在这一带盘旋,冀北人魔焦焕向老婆婆说道:“你看这东西多讨厌,这可怨不得我,索性我教它留在这吧。”说着一伏身,似向地上拾起一点什么,抬头就看那蝙蝠,焦老婆婆忙不及地拦着道:“你看我的吧,我试试手法怎样。”冀北人魔焦焕竟缩住了手,也是这只蝙蝠活腻了,非找死不可。焦老婆婆虽也是纵横江湖的女盗侠,可是在大江南北绿林道中也做过不少惊天动地的事业,这时怎会见了这么头小小生物,就不忍害了呢?这就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并且终归是个女流,更兼已到了垂暮之年,火兴全消磨殆尽,错非是切身利害,引不起杀机。当焦老婆婆知道丈夫的怪脾气,无论大小事,向例不准人拦阻。有时他本是不经意说句话,想做一件事,你若不理他,也许说过就算了,可是若是不知道他脾气的,贸然从旁一劝他,这一来明是可以不做的,他非做不可了。他们这患难夫妻,固然可以另当别论,并且老婆婆也犯不上因为不值的事跟他斗口,因为他一想打这头蝙蝠,知道他只一举手就可把这只蝙蝠入掌握,自己故意用闲话略一阻拦,不过心中想把这只蝙蝠惊走了,让它逃这条命。哪知它突然不走,既见人魔已捡起了石头子,知道他手法过重,一动手,蝙蝠准死。自己不知怎么的一心卫护起这只蝙蝠来了,遂说了声:“我试试我的手法怎么样,搁生疏了没有?”焦老婆婆还是想略打伤了它一点,它还会不逃走么,说话间一俯身,捡了一枝树枝子,信手折了一段,这时那头大蝙蝠正在盘旋着重又转了过来,焦老婆婆喝了声:“该死的东西,偏来找死!”那枝树枝儿脱手掷向空中,吱地叫了两声,蝙蝠在空中受伤往下坠,快要到了焦老婆婆的头顶上,唰的又飞起,吱吱连叫着,向西南飞去。冀北人魔焦焕哈哈一笑,挑着拇指叫道:“果然名不虚传,这一下蝙蝠伤得不轻了,你看这不是血流下飞到我手上一点吗?”焦老婆婆摇头道:“这一说我的功夫可实不行了,这么打伤这算是巧劲吧,我是向它胸腹打去,教它受伤仍能活着,这一来它飞不多远去准死。”两人一边走着,一边仍然说着话,就在这时,突然听得西南一带的黑暗空中,丝丝呼呼的风声夹着一种异声,似乎像是蝙蝠的叫声。这时冀北人魔焦焕和老婆婆已经全听见了,全止步回头向空中察看。

只见从西南上忽忽地飞过来一大群蝙蝠,有三四十头,大的两翅展开足有二尺多宽,小的也有尺许,齐向这广场飞来。当时袁承烈在暗地里不禁惊异,心说,这真是尚未听说过的奇事,原来山林草野,行围打猎,杀生害命,本是常有的事。要说是杀一头野兽,就得防它报复,谁还敢做游猎的生涯,只是现在这种情形,分明是方才被打伤的蝙蝠,因为无故被伤,勾来同党前来报仇,若说是适逢其会,没有这么巧的,这里要有蝙蝠的窝巢,还有可说,只是这里没有它的窝,这种两类兽,虽是昼伏夜出,也轻易看不见这种成群结队的,眨眼间已然证实,果然这种兽是因要报复来的,到了这里,并不再向前飞,全在半空中盘旋起来。

那冀北人魔焦焕,已然看出这群蝙蝠来势甚凶,向焦老婆婆说了声:“你得留神,这群东西大约是找咱来的吧。”果然这句话没住声,突有四五只大的蝙蝠往下扑,纷向冀北人魔焦老英雄夫妻的头面噬来;虽则这种怪禽不是什么厉害东西,可是飞得既快,更兼发着凄厉的嘶号,在这深夜荒山,令人毛发皆竖。焦老英雄见到这种东西,居然这么可恶,一声怒叱,往旁一纵,窜出两三丈去,这四五只蝙蝠扑空,那蝙蝠群中又有七八只,结队展翅齐向焦老英雄落处扑去,这边焦老婆婆也被蝙蝠追到,也仗着轻灵的身手,飞身避开,只是尽自闪避是不成了,这群蝙蝠比平日里见的凶厉,追噬的一步不肯放松,可是这群怪蝙蝠算是遇上了煞星。冀北人魔焦焕,见这种东西留着它没用,除了它也不算杀生害命,立刻捡那扑到近前的挥动铁爪,立刻击毙了六七只,焦老婆婆却也折了一段枯荆条,把欺到面前要咬自己的打得毛血纷飞,觉着这样足可以惊走了,谁知都是死的死,伤的伤,可是依然猛扑狠噬,冀北人魔焦老英雄不禁把怒焰陡炽,大声叫道:“这真是气死人的事,我们运败时衰,就有这种教你呕心的事。老伴别教这东西剩一个,你看还了得吗?谁也防备不到他们也能作祟,手底下稍慢一点的,遇这类东西非教他折了不可。”

说话间,冀北人魔焦焕倏地一俯身,摸了两块石子,全有桃子那么大,突然一合掌,全击成弹丸大小,跟着往洞前一纵身,这回退去有四五丈,天空的蝙蝠想继续追捕,就好像有人指挥似的,这次可好看了,焦老英雄掌中的碎石块,像连珠弹似的飕飕的打来,石弹绝无虚发,扑过几头来死几头。可是那位老婆婆虽也觉着这群怪蝙蝠禀赋狠戾,自己仍没像老头子下狠手,依然用丛条护身,不到近前的不去追杀,焦老英雄可就不然了,因见死亡过半的蝙蝠,虽不像先前的猛扑,可绝没有一只逃走的,依然是行退又进,或是在这一带盘旋飞逐,吱吱叫的声音愈发凄厉,这一来更把个冀北人魔焦焕惹得火起。非把这些讨厌的蝙蝠杀尽了不可。于是有那没扑过来,或是扑过来又不逃,只在空中盘旋伺隙而下的,自己索性反追前去。焦老婆婆这时也感到这群恶蝙蝠实留不得,遂不再顾什么杀生害命,手扬处,她这树枝代箭,手无虚发,可是依然是没了几分焦老英雄手底下厉害。手扬处,石弹一出就是三四头,应手而落,可是这一追赶,袁承烈倒加险。有时这位焦老前辈追逐到了崖下,随手发石弹,蝙蝠逃窜得飞向树丛时,石弹打入林中,袁承烈躲闪得稍慢,就被石弹扫一下,石弹的力量很大,不躲闪开,被打上就不轻,可是又不敢慌张,恐怕一个不小心,形迹就易败露。这时外面把这群怪蝙蝠追杀得仅剩了十几只,这位焦老婆婆看到遍地鲜血淋漓,和死的蝙蝠东一只西一只,只剩那被打落没死了的,尚在吱吱的惊叫作临死的挣扎,按这种情形,其余的任凭多么凶狠,看到它的同类这样死亡枕藉,惊心惨目,总该把其余的吓跑了,哪知并没有一个跑的,这真有些不近情,看着非常怪道,焦老婆婆对这情形就注了意,不大工夫,已看出来,原来这群蝙蝠竟有领袖牵带着。这只蝙蝠两翅展开,足有四尺多,身形像个狸猫,两只怪眼,两点闪烁的灵光,两翅扇动展开,呼呼的风响,时发怪声,这头大蝙蝠在先本就在高处,因为它飞到五六丈高,成群的蝙蝠全在它下面,它叫的声音虽大,因为有成群的嘶鸣,所以没理会,这时蝙蝠已少了,剩了十几只,只要它叫一声,凡是往后稍退的,立刻冒着石弹又冲上来捞噬,焦老英雄、焦老婆婆看准了,遂忙招呼道:“喂,你往天空上看看吧,这类东西还有首领,不把它除了可不算完。”

在这焦老婆婆一招呼的当儿,焦老英雄也发现高空有一只巨大的蝙蝠,也不知是这东西已成了气候,或是赶巧了,就在焦老婆婆语声未落,那只巨蝙蝠已经疾如电光石火般猛扑下来,带着一股子劲风,挟着刺耳难听的叫声,竟到了焦老英雄的头上,焦老英雄任凭身手多么好,也有些猝不及防,手中的石丸,恰已打净,只得往旁一纵身避开,就这么快的身形,左肩还被这头巨蝙蝠扇了一下,这时已经窜出两丈余,那巨蝙蝠更是矫捷得出奇,一击不中凌空飞起五六丈高,二次扑下,焦老婆婆却乘机发了两支木箭,可是竟被这巨蝙蝠的翅膀轻轻扇掉,这时焦老英雄已捞到所拾起的暗器。这时巨蝙蝠三次扑到,焦老英雄略一侧身,抖手就是一石弹。哪知这头巨蝙蝠是狡猾得出人意料,双翅斜着一抖,已经横飞出三四丈去,跟着石弹嗖嗖的又赶着打到,蝙蝠又腾空而起,叫得越发惨厉,焦老英雄气得骂声:“该死的东西,难道我就没法除去吗?”说话间脚先一点地,身形飞纵起来,用一鹤冲天的轻技,跳起有三丈多高,掌中的碎石弹随手打出,这头怪蝙蝠又往右首一扇翅膀,嗖的一声,横扑向左首,冀北人魔焦老英雄猛然凭借轻功绝技,往下微一沉,不容身躯下落,嗖嗖连打出三个石弹,竟没容这头巨蝙蝠飞逃开,噗噗全打中了,一声惨叫,坠落地上,果然被焦老英雄石弹击死,焦老英雄也随着落在地上。天空中其余的蝙蝠全逃了个干干净净。焦老英雄和老婆婆看着地上的腥血淋漓的几十只死的蝙蝠,皱了皱眉头,向那头巨大的蝙蝠落处看了看,只见这头巨蝙蝠虽是受伤不能动转,可是不时还做最后的挣扎,一阵阵的两翅振动,两只怪眼一眨一眨的,那浑身的肌肉不时颤动,看情形一时还不致死,焦老英雄看这巨蝙蝠怪模怪样,长得这么庞大的身形,凶恶的样子,这时若遇见走单了的人,足可被它咬死。当时这位焦老英雄遂拾起一块石头,照定脑袋上砸去,一声惨叫才算死去。 mkxyOi5QcW/zfL2P6qljcNYFIcclyao7RK3O+1Cft4BR/kVtE0Xa7kwc1SXGra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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