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第二章
宿店闹贼

镖客何光裕在三少年房间,谈了好半晌,疑疑惑惑走了出来。叶春林直送出门口,回屋关门。

何光裕咳了一声,梁恩禄从黑影里钻出来,两人相会,返回正房。侯镖头迎着问:“刺探的结果如何?”

何、梁二人一齐摇头道:“这三个人非常奇怪,看言谈举动,定是武林中人。是不是梅岭刘七缀下来的人,却难断定。”

何光裕道:“我用话点他们,他们似乎不很懂。最离奇的是,他们中间那个黑矮子姓谢的,竟自承认是过路绿林。那个细高挑姓叶的,却力说他们是访艺的武林后辈。到底他们是做什么的,却猜不透。”

梁恩禄道:“不过我看他们果然全带着兵刃哩。那个姓田的后生不时哀声叹气,好像心里有事。”

何光裕道:“就是这一点,才教人猜不透哩。他们公然在店中,把兵刃明亮出来,当着我还擦刀。”

镖头侯金朋听了,低头寻思,半晌道:“休管他,我们只派人盯住他们就是了;该着怎样,照旧怎样。”

这时夜雨转急,风吹箫箫,倍增凄切。侯镖头出去巡看一回,又将屋内细看过了,然后掩门加闩,众镖师睡的睡,守的守。五间房内的灯光全都吹熄,两个值夜的镖客和三个伙计,都全身结束好,手握兵刃,身带镖弩,坐守着十数板箱的镖货。另派趟子手于骏、马亮二人,带两个伙计,分上下班,专盯同寓的三个少年,以防变生肘腋。

坐守一宵,雨声渐小,竟一夜无事,同寓三少年睡得鼾声如雷,也毫无异动。过了一会儿,后院已有人声,众镖客全坐起来。梁恩禄睡得最晚,揉眼道:“且喜一夜无事。”说着将刀收起,挺身下床,坐在迎面桌旁,打哈欠,等候洗脸吃茶。忽一眼瞥到对面纸窗上边有两个月牙小孔。梁恩禄大诧,急急站起,到暗处一看,也有一小孔。记得昨夜看守时,窗户虽有二三处破洞,均已糊上,这分明是昨夜间新添的,忙向同伴喊了一声。

侯金朋正在洗脸,闻声将手巾丢下,过来细细察看窗孔。有的是指甲挖的,有的是舌尖舐的,确乎是夜行人所为。四个镖师相顾诧异,一齐回想昨夜值班的情景,都说委实不曾合眼,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两班人相互抱怨起来。这个说:必是你们疏忽失察,那个说:大概你们打盹了。

侯金朋急忙摇手道:“你们不要乱叫。”连忙去到暗间,查看所有的镖货;两个伙计还躺在货箱上面打鼾哩。侯金朋把二人叫醒来,细细验看货箱;见外面包封、套锁、戳记,一切如故,搁放位置也如昨日。何光裕提起一只板箱来,掂一掂分两,也像没有差错;点一点件数,也照数无讹。四个镖师方才放心,重将各捆各箱,一一仔细验过,皆无破绽。又到屋外院内,门户檐阶,都仔细详看一回,都不见可疑的行踪。四人回店房坐下,七言八语,悄声谈起来。

侯金朋想了想,亲自去到跨院,围着那三个少年的宿处,暗暗窥看一遍。三个少年一夜劳顿,尚未起床。侯金朋转身回来,何、梁、张三镖客尚在议论,见侯金朋进来,一齐动问。

侯金朋道:“不必胡猜了,我们收拾收拾吧!”目视梁恩禄道:“这三个少年委实古怪,我们必须防着点,我猜想在这里不致出事,只恐前途上,定有高手绿林等候,他三人定是追上来踩访油水的。”说完,便将何、梁、张三人,再叫入暗间,如此如彼说了一遍,梁恩禄也将自己的意见说出,四人商酌一回,遂定下审慎的办法。侯、何、梁三人重复出来,到堂屋坐下,张彭年换上长衣,拿着雨伞,独自出店邀人。

此时秋雨乍停,阴云犹密,路上十分泥泞,何、梁二人仰面看了看天,挨个对镖行伙计嘱咐一遍。侯金朋独在堂屋吃茶,将店伙计叫来,打听许多闲话。天到晌午,忽又下起大雨来。直到黄昏时候,张彭年踏了满脚稀泥回来。侯金朋忙问:“结果如何?”

张彭年满面笑容道:“阎六爷答得很好,说为了江湖上的义气,如有危急,定当拔刀相助。”

侯金朋道:“拨人的话呢?”

张彭年道:“他说两天以后,准有六七个人在前头暗护。”

侯金朋听罢,低头沉吟起来。复又问道:“今天拨人不行么?”

张彭年道:“不行,他们的人全派出去了,今夜二更以前,只有冯天来一人可到。”

晚饭后,众镖师俱都熄灯睡下,照例留几个人守夜。到二更将半,那张彭年邀请的助手冯天来方才赶到。侯金朋大喜,寒暄数语,忙招呼手下人,一齐起来,武装戒备。命趟子手打点货箱,悄悄套了镖车,这便要赶三更,冒雨上路。

梁恩禄到账房里算账,何光裕在院中看车,侯金朋、张彭年等在堂屋,正指点镖行伙计,搬箱装车。忽听堂屋后窗外,咯噔一声微响,声音似出在房檐上。侯金朋一抖手将灯扑灭,叫道:“哎哟,这是什么虫子!”这是一句暗号,暗间内的趟子手一闻此语,也立刻吹灭灯光,紧紧守住镖箱。侯金朋暗拉张彭年一把,张彭年会意,急驰入货箱旁,握刀守住门户。侯金朋也溜到门后,一拢眼光,刚要动作,便听见院后何光裕大喊一声,立刻哗啦一声响,似飞镖出手。随有一人应声狂笑,唰的一声,好像窜上了房。屋里众人各持兵刃,隐藏在黑影中,新邀来的助手冯天来手持双刀,奋勇穿窗扑出。

那侯金朋定好眼神,一扭身,走至堂屋门前,将屋门猛一开,忽一阖,然后轻轻一拉,如燕子掠空,窜出庭前,双脚一垫步,跃登短墙,又一窜,直上正房。立身高处,往四面一望,瞥见正房后面,有两条黑影,如飞的跃过后墙头去了。

冯天来持双刀追去,何光裕适从后院出来,急忙挺刀,跟踪追赶。梁恩禄从柜房出来,闻警也要跟追,被镖头侯金朋一迭声唤住,命他作速到后跨院,看一看那三个少年。梁恩禄猛然省悟,立即前往。已有四只货箱,搭上镖车,忙又抢着搭回屋中。众镖行一齐持械护镖,或紧守门窗,或出院索贼,有的要分途往店外窜。

侯金朋站在房头不动,对众人喊道:“守镖要紧,追贼是小事。”在正房屋脊上,东瞥西望,旋即下来,先到屋内一看,复命手下人,把店院内外排搜一遍。

此时全店闻警,多有人起来惊问。梁恩禄伏在跨院暗处,监视着三个少年。田春禾、谢春雨蓦地惊醒,听了听,说道:“不好,店里闹贼了!叶大哥,快起来!”两个人抄兵刃,要跳出去。

叶春林翻身坐起,急叫道:“使不得!咱们贸然出去,人家还许把咱们当贼呢!”拍着床,催二人躺下。二人忍不住,定要出去看看。叶春林道:“你们一定看,快放下兵刃,把灯笼点着了。”田、谢依言,披好长衫,提了纸灯,与叶春林一同开门出来。

灯光一闪,梁恩禄蹲在窗根,突然长身道:“三位干什么?”

田春禾把梁恩禄一看道:“店里是闹贼了么?”

梁恩禄手中正握着兵刃,竟横身拦阻道:“对不起三位,前院闹贼,是冲我们镖行来的。三位请进屋吧,动起手来,与你们多有不便。”

谢春雨笑道:“真有小贼,相好的,我们也是武林朋友,我们给你帮帮忙吧。”回身就要重取兵刃。

叶春林提起灯笼一照,已看出梁恩禄有猜疑的神气,忙道:“春雨弟,你不要乱动,教人家误会你,你要少管闲事。”

谢春雨道:“谁误会我?凭什么误会我?春禾弟,咱们到前院看看去。”

叶春雨拦不住田、谢二人,为免除误会,只得跟随二人,一同出了跨院。

梁恩禄持兵刃紧紧傍着,一面走,一面向叶春林搭讪道:“我们镖行的人跟贼动上手了,你们三人要看热闹,可躲远点。”叶春林又看了梁恩禄一眼道:“我们懂得。”

店院中乱过一阵,不见追贼的人回来,镖头侯金朋忿忿说道:“把镖车货卸下来,今天不走了。”转身进入堂屋,堂屋内灯光已灭复明,侯金朋把手下人聚在一处,眼望张彭年道:“我只恐冯、何二人上了贼人的当。”遂命趟子手于骏,带两个伙计,追寻出去。侯金朋自己按刀往椅子上一坐,含嗔不语。秋雨仍在嘀嘀答答的下,店东惊惊惶惶的过来询问情由,同店客人也冒雨出来,伸头探脑看热闹打听:“什么事?什么事?”张彭年发话道:“众位请回吧,这不过是闹小偷,没什么看头。和贼人打起来,万一受了误伤,太不值得。”客人们见镖客瞪眼说话,都不探头看了。谢春雨和田春禾竟答了腔,道:“哪位是镖头?我们可以给你帮个小忙么?” Ex7O4Vj/OI4p/nyVDfAQu2qGbkKBJV0qaJpT0C97rCRJtSIi/Aw6KOcoZZRm/FQf



第三章
法坛捉妖

冯天来、何光裕二人,分两路追出店外,遥见这两条黑影,在雨路上如箭奔驰。冯、何践泥水紧追,忽闻一声呼哨,两贼凑合一处;一高一矮,一左一右,出离桃山埠市镇,绕奔正南逃去。前逃后追,一霎时跑了二三里路。前面有一密林当道,冯、何二人暗道:“完了。”

不想二贼脚程忽然放慢,竟不穿林,反顺着大道,并肩缓跑,且跑且回头看。冯、何二人大怒,各将暗器取出,方要撒放,对面唰的一声,早见两贼齐将手一扬,两道白光扑奔二镖客上三路打来。冯天来往左一闪,何光裕往右一闪,啪哒一声,暗器落地。唰的又连响,冯天来打出一镖,何光裕打出两飞蝗石。对面两贼一伏身,反扑过来,飞镖、石子直从贼人头顶上打落在南边道上。黑影中明晃晃刀光一闪,两把短刀直砍过来。冯天来大叫:“好贼!”与何光裕刀鞭齐举,急架还招。大路边,密林旁,四人捉对儿杀在一处。

秋雨忽晴,月影穿云,地上足有半尺深烂泥。四个人进退攻守,来回奔跳,扑哧!扑哧!溅得泥水乱响。何光裕看那矮贼,矮短身材,黑色面皮,穿一身青衣裤,一声不响,挥刀对战,手脚很灵便,武功却不见得强。那边冯天来也细看对手,身高五尺六开外,蜂腰猿臂,白面微髯,也是一身青衣裤;手持短剑,稳健上招,忽前忽后,手重身轻,堪称是个劲敌。

两贼一面斗,也一面细看冯、何两人的面目,喝问:“呔!朋友通个名来。”

何光裕方要报字号,冯天来抢先大喝:“捉住你,自然教你知道!”且说,且将手中兵刃,没头没脸劈去。二贼转怒,也将刀剑一紧,尽力施展出来。

四人约斗二三十回合,那矮贼渐渐敌不住何光裕,那边冯天来却和高身量的贼打个棋逢对手。两对敌手喊一声,调换过来,刀剑双鞭逼紧来又斗。约再搏斗三十余个照面,手到处刀迸火星,脚落处泥水飞溅,虽然秋凉,俱都热上来。只见矮贼一个跳踵,脚下发滑,身失重心。冯天来大喜,赶上前一刀砍去,刀将落下;猛听那边高身量贼大喊:“着镖!”唰的一声,冯天来往北一窜,何光裕往西一窜,矮贼刀尖点地,托空跃起来,喊一声:“风紧。”趁这机会,与高贼一前一后,复往南跑去。

冯天来大怒,何光裕大叫:“好奸贼,滑到哪里去!”招呼一声,两镖客顿忘穷寇勿追之戒,一左一右,沿大道拼命的往南追赶下去。两贼脚程快、路径熟,一眨眼跑出三里多地,已将冯、何二人甩开。依冯天来的意思,便要丢下二贼,不再追赶。何光裕却想镖虽未失,这两人必是踩盘子的小贼,放走他,不亚如纵虎归山,这二贼势必回老巢送信,因此一心要捉住他,好明白真相,前途走着放心。两人商量着,拔步奔追。此时贼人早跑出三里多地,到一村落,连转几个弯,已然不见踪影。冯天来提防暗算,又要止步,何光裕对村口骂道:“臭贼往哪里去了?”

忽然村口偏东面墙根下,黑影一长,两贼人从暗隅立起,唰的一扬手,暗器劈面打来。冯、何闪身避开,抡刀鞭上前;两贼公然不动,直追到相隔两三丈,二贼冷笑一声,这才回身奔入村中,紧追紧跑,不即不离,前后只保住五六丈的间隔。冯、何两人愈追愈怒,这贼太藐视人了,二镖师暗打照会,各取镖箭,猛窜上数步,对得准准的打出去。

好两贼竟不回头,嗖的一响,斜刺里飞身跳上临街民房,冯、何二人也忙飞身上房。两贼一看,忽地窜到街上,两镖客也跟踪一跃,跃到街心,两贼飞奔,两镖客从后急追;街前街后,村里村外,跳上跳下,如猫鼠相逐,赶了好几圈。两贼忽然又跳到一家民房,从墙上一溜下去,穿檐走壁,鹿伏鹤行,转眼间又一齐失踪。

冯、何两镖客,一在房顶,一在街头,东张西望,搜寻提防,只不见贼人形影。两人击掌凑在一处,方要说话,忽听背后高处,唰的一阵响,如风舞飞沙。两人急急回头,猛见邻街白雾迷蒙,两道火星破空而起。两人吃了一惊,急寻过去,纵目一看,隔街一所宽大民宅内,涌起一座高楼,楼顶起脊后,似伏着一条黑影,却不知是否逃去的二贼。冯、何二人急急施展飞腾术,窜上就近平房顶上。先向四面一望,然后登脊走垣,跳到街心,蹑足走过去,复又飞身跃上高墙,攀上高楼,人影忽已不见。却见楼下好宽展的一所庭院,是三进的大宅,左有跨院,后有场院,四周围墙,像是大地主乡绅的住宅,格局非常阔绰。这座楼就筑在跨院,不是书斋,定是佛楼。

这时天将四更,雨止风停。这庭院除后院、跨院二处外,由前门直至中院,明灯辉煌,照如白昼,大厦回廊,人出人进,好像正有所为。冯、何二人悄悄绕到楼西边,接近内院处,俯头往下窥探。中庭大过厅前,高筑法坛,上齐房顶,有十几个异样僧人,正在那里做法。击鼓撞钟,笙箫嘈哑,坛上坛下,插着些七星旗、八卦旗,供桌上杂陈着香烛、古镜、宝剑、丹砂、银汞、五谷,各样法物。在烟雾弥漫、灯光闪烁里,隐闻法坛上群僧呢喃诵咒讽经之声。坛下男女都有,想是本家宅眷。

何光裕扯了冯天来一把,悄悄地说:“奇怪,这是做什么的?这不像做佛事。可是的,贼人逃到哪里去了?”

二人正看着,法坛上四对僧人各举古瓶一只,宝剑一把,向四面八方一划。法坛首座,端坐着一个紫袍僧,身形高大,面目严肃,手持蝇拂子,口中念念有词。旋放下拂子,提起朱笔,手挥口诵,做作一回,即一只手捧起黄表,低头垂目,厉声诵念,其声沉闷,愈诵愈急,却呢呢喃喃,一字也辨不清。

冯天来、何光裕不觉大愕,伏在楼头窥望,正要窥其究竟。忽听法坛上啪的一声响,上座僧人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其声惨厉,如午夜枭鸣,冯、何二人吓了一跳,只见那紫袍僧人将黄表往香烛上一送,登时点着,立从香炉中,浮起一道白烟,上冲霄汉。冯、何不禁抬头仰望去,法坛对面大厅房脊后,隐约现露一团黑影,啾啾有声。冯天来森然毛戴,握住何光裕的手道:“这许是捉妖吧?”

何光裕只将冯天来的手一捏,急急的再往房脊上张望,那团黑影已然消失。就在这一仰望间,冷不防听法坛上群僧一阵暴喊:“好孽畜,还不下来,尚待何时?”

那首座僧拿起拂子,往对面虚空一指,大厅房顶后,訇然大震了一声,如晴天霹雳,坛下本宅男女吓得掩耳不迭,紧跟着又訇然响了一个霹雳,半空中吱的一声惨叫,从房顶滚落一物,啪嗒一声,摔在庭中,坛下男女早吓得纷纷钻入庭中。

首座僧轩眉叫道:“阿弥陀佛,本宅施主请看,妖物已落网矣!”

四对僧人,十二个法官,连忙仗剑持瓶,抢下法坛,用剑镇住妖物。为首一僧将古瓶口倒持向下,对准妖物的头顶心,口中念念有词,喊一声:“勒令!”急急用朱符黄绫,封扎了瓶口。

本宅男仆过来几个,远远围着探看,原来是一只狗样的野畜,卧在血泊中,浑身黑紫色,长尾,利喙,头顶已劈裂,脑浆模糊,鲜血滴溅了一大片砖地。形状并无可异,仅两只后脚、绑扎着一双女子绣花弓鞋,不盈三寸。男仆们相顾私语道:“这别是母狐狸吧?怎么迷咱们小姐的,倒是个女妖呢?”

一个黑面长躯法官,故作未闻,用剑指着野畜说:“此乃一千六百年,颇具神通之一雌狐也。今蒙神师慈悲,招来神兵雷将三十六员,上布天罗,下张地网,将此妖擒获。诸位用肉眼看,此畜似已脑裂而死,实则她犹未绝命。她的三魂七魄,已经神师法力收摄在瓶中者有二魂六魄。”

本宅男女个个目瞪口呆,惊诘异常,法官又说:“妖物虽除,妖气未净,神师还要持咒语,退神将,散神水,涤妖气。”言罢,众僧一齐登坛。那只死狐直放在庭心,好像是示众。本宅男女七言八语的骇论,没一个敢过去触一触。他们相信,妖精体内还有一魂一魄,足可害人。

楼顶上冯、何二人,伏在暗处,早看得分明。情知这黑影一闪,立刻雷鸣妖坠,内中必有蹊跷。 Ex7O4Vj/OI4p/nyVDfAQu2qGbkKBJV0qaJpT0C97rCRJtSIi/Aw6KOcoZZRm/FQf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