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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风鬼道文化生态中的求子技术

鲁迅曾经指出:“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之说盛行,汉末又大畅巫风,而鬼道愈炽……” [54] 战国秦汉《日书》及相关文化遗存透露的巫觋活动和数术之学,在当时曾经有十分广泛的社会影响。秦汉社会盛行的巫风与鬼道,一时形成了“宜子孙”相关礼俗的神秘主义意识背景。在秦汉民间观念中,这种文化现象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

1.“宜子孙”神秘生物

宋人罗愿《尔雅翼》卷三“芣苢”条写道:“芣苢,妇人所采,今车前草是也。大叶长穗,生道边,喜在牛迹中生,故曰‘车前’,又名‘当道’也。幽州人谓之‘牛舌草’,江东呼‘虾蟆衣’。可煮作茹,其子主易产。故妇人乐有子者以为兴。《说文》乃云:‘芣苢,一名马舄,其实如李,令人宜子。《周书》所说。’《韩诗》云:‘芣苢是木似李,食其实宜子孙。’”此说“宜子孙”是指有益于“易产”。《说文·艸部》:“苢,芣苢,一名马舄,其实如李,令人宜子。从艸,㠯声。《周书》所说。”段玉裁注:“《王会》篇曰:康民以桴苡。桴苡者,其实如李,食之宜子。” [55] “令人宜子,陆机所谓‘治妇人产难’也。”这里所谓“宜子”如果只是说“易产”与“治妇人产难”,看起来似乎与我们在本文中所讨论的“宜子孙”主题稍有距离,然而其中依然存在着深层的关联。

《山海经·西次三经》:“崇吾之山,在河之南,北望冢遂,南望䍃之泽,西望帝之搏兽之丘,东望䗡渊。有木焉,员叶而白柎,赤华而黑理,其实如枳,食之宜子孙。”也说到“宜子孙”的植物。

另外还有“宜子孙”的动物。《山海经·南山经》写道:“杻阳之山,其阳多赤金,其阴多白金。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孙。”郭璞注:“佩谓带其皮尾。” [56] 又如《初学记》卷二九引《杂五行书》:“白犬虎文,南斗君畜之可致万石。黑犬白耳,大王犬也,畜之令富贵。黑犬白前两足,宜子孙。白犬黄头,家大吉。黄犬白尾,代有衣冠。黄犬白前两足,利人。”《艺文类聚》卷九四引《杂五行书》:“犬生四子,取黄子养之。犬生五子,取青子养之。六子,取赤子养之。七子,取黑子养之。八子,取白子养之。白犬乌头,令人得财。白犬黑尾,令人世世乘车。黑犬白耳,犬主畜之,令人富贵。黑犬白前两足,宜子孙。黄犬白尾,令人世世衣冠。”所谓“黑犬白前两足,宜子孙”的意义,我们目前尚不能完全理解。

在当时人的观念中,一些神秘植物和神秘动物何以具有“宜子孙”的特殊功能,是有待于进一步深入研究的课题。

2.求子医方

马王堆汉墓出土帛书《胎产书》可见为祈求受孕,并选择婴儿性别应采取带有巫术性质诸方式的提示。

有学者指出,其中列有可以称作“房中术求子”的方式。

研究者认为,“现存医方中最早的求子记录,可能是马王堆《胎产书》中幼频的行房建议”,即:

《胎产书》:禹问幼频曰:“我欲殖人生子,何如而有?”幼频答曰:“月朔,已去汁□,三日中从之,有子。其一日男,其二日女也。”

“幼频给禹的回答,着重适当的行房日期。汉魏以降的房中书和医籍,亦延续此说,主要以妇人月事结束后数天内为受孕生育的重要时机。”“这种看法虽与现代妇产科学对受孕的认识大相径庭,却自先秦以来转相传抄,少有改变。” [57]

对于孕子为男为女的性别,也有比较复杂的选择技术。例如马王堆帛书《胎产书》:“月朔已去汁□,三日中从之,有子。其一日南(男),其二日女殹(也)。” [58] 即说女子经后第一日交合可以孕男,第二日则孕女。又说接触阳性或阴性不同的象征物可以孕男或孕女:“□欲产男,置弧矢,〔射〕雄雉,乘牡马,观牡虎;欲产女,佩蚕(簪)耳(珥),呻(绅)朱(珠)子。是谓内象成子。” [59] 甚至埋胞衣于阳垣或阴垣下也可以选择孕男或孕女:“字而多男毋(无)女者而欲女,后□□□□包(胞)貍(埋)阴垣下。多女毋(无)男,亦反〈取〉〔胞〕貍(埋)阳垣下。” [60]

这些被有的学者称作“巫术性质的孕育信仰” [61] 的文化存在,曾经广泛影响着当时的社会。

《汉书》卷三〇《艺文志》将医学列入“方技”之中,又说:“方技者,皆生生之具,王官之一守也。太古有岐伯、俞拊,中世有扁鹊、秦和,盖论病以及国,原诊以知政。汉兴有仓公。” [62] 所说“生生之具”值得思考。我们看到《艺文志》著录的求子方:

《三家内房有子方》十七卷。

有学者以为“即属‘房中家’类”,可以证实“房中术求子,历史悠久” [63]

3.老官山汉牍求子方式

四川成都天回镇老官山汉墓出土遗物中包括大量内容十分重要的简牍。竹简内容为八部医书和一种律令。木牍M1:158内容为“有关商业活动的法律文书”,而M1:206则被发掘者和整理者归入“巫术类”。释文为:

……[亁]冶,饮之。女子视欲得男者,禹步三,择日取□……

使似其父,毋似其母者,且以半祀以为不十(丕),三族为三正。人皆呼□族为正。拜[起后]……

[后]避,使告黄工□□□□□三,而更为之,皆以月望日东方[呼]□乡(向)中央人□祝,旁人皆呼……

据发掘简报称,“此牍文字墨色非常浅,很多文字模糊,难以辨认”,但执笔者仍根据已释读文字以为其内容“基本可以判定为求子巫术” [64]

从释文看,“女子视欲得男者”以及“使似其父,毋似其母者”,似乎都可以通过巫术方式得以实现。

读《论衡·命义》的如下内容,可以看到相关联的生育意识的理论阐述。王充写道:“命在初生,骨表著见。今言随操行而至,此命在末,不在本也。则富贵贫贱皆在初禀之时,不在长大之后随操行而至也。正命者,至百而死。随命者,五十而死。遭命者,初禀气时遭凶恶也,谓妊娠之时遭得恶也,或遭雷雨之变,长大夭死。此谓三命。”王充又说:“亦有三性:有正,有随,有遭。正者,禀五常之性也;随者,随父母之性;遭者,遭得恶物象之故也。故妊妇食兔,子生缺唇。《月令》曰:‘是月也,雷将发声,有不戒其容者,生子不备,必有大凶。’瘖聋跛盲,气遭胎伤,故受性狂悖。羊舌似我初生之时,声似豺狼,长大性恶,被祸而死。在母身时,遭受此性,丹朱、商均之类是也。性命在本,故《礼》有胎教之法:子在身时,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非正色目不视,非正声耳不听。及长,置以贤师良傅,教君臣父子之道。贤不肖在此时矣。受气时,母不谨慎,心妄虑邪,则子长大,狂悖不善,形体丑恶。”初生子未来的“命”与“性”,“皆在初禀之时”,“初禀气时”或说“受气时”。按照当时人的理念,“贤不肖在此时矣。”“在母身时,遭受此性”,会影响一生命运。

当时人的生育意识中,正如有的学者所指出的:“如何才能生下禀气淳厚、骨相高贵、性情良善的孩子,最被关注。”“受气时父母的身心状态亦成为关注焦点。”“父母禀气的丰沛与否深深影响着胎儿所受之气的强弱,而父母之气的状态又受到他们自身禀气与生理、心理诸多方面的影响。” [65] 而纯粹外在因素的所谓“遭”,即“初禀气时遭凶恶也,谓妊娠之时遭得恶也,或遭雷雨之变……”,“遭得恶物象”等等对初生儿品行和命运的影响,则多有巫术思想的神秘痕迹。某些符合生理学和心理学的认识 [66] ,亦被涂染了“巫风”“鬼道”的色彩。而与“巫”相关的若干礼俗,有时有长久而深刻的社会文化影响。例如,我们知道,所谓“妊妇食兔,子生缺唇”等说法,直到现今,依然在民间意识中存在着。

4.《日书》的预言:“生子”人生前景

《日书》作为选择用书,其实也通过诸多信息,体现了社会的爱与厌、好与恶的情感选择。

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除》题下写道:“【绝日,无为而】可,名曰 日,以生子,窭孤。”(一一正贰) [67] 刘乐贤说:“按:《尔雅·释言》:‘窭,贫也。’ [68] 睡虎地秦简《秦律十八种》:‘官啬夫免,复为啬夫,而坐其故官赀赏(偿)及有它责(债),贫窭毋(无)以赏(偿)者。’整理小组云:‘贫窭,穷困。’ [69] 此处窭孤是贫穷而孤苦无援之意。” [70] 《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卷一〇《孝文本纪》有“孤独穷困”连称之例 [71] 。《汉书》卷六八《霍光传》:“诸儒生多窭人子,远客饥寒,喜妄说狂言,不避忌讳。”颜师古注:“窭,贫而无礼。”颜师古所谓“贫而无礼”,不仅使用了资产之经济标尺,也使用了道德之文化标尺。这样的说法,是有根据的。如《诗·邶风·北门》:“终窭且贫,莫知我艰。”毛《传》:“‘窭’者,无礼也;‘贫’者,困于财。”陆德明《经典释文》“谓贫无可为礼”。孔颖达又解释说:“‘窭’谓无财备礼,故言窭者无礼。” [72] 《礼记·曲礼上》:“客歠醢,主人辞以窭。”孔颖达疏:“‘窭’,无礼也。”所谓“‘窭’者,无礼也;‘贫’者,困于财”,也说明“窭”并不完全等同于“贫”。李家浩释文:“以生子,数孤。”所据“九店五六号墓竹简三四号文字”相应内容为:“生子,男不畴(寿)。” [73]

《稷辰》题下:“秀,是胃重光……以生子,既美且长,有贤等。”(三二正)关于所谓“有贤等”,整理小组注释:“等,读为寺,《释名·释宫室》:‘寺,嗣也。’有贤寺即有贤嗣。”吴小强《集释》沿用此说:“‘有贤等’意为有贤嗣。”“有贤良的后代。” [74] 刘乐贤说:“郑刚读‘贤等’为‘贤能’,可从。” [75] 其实,“生子”以求“有贤嗣”,似乎预言过于遥远。郑刚、刘乐贤的思路有启示意义。其实,“等”通于“德”。《易·系辞上》:“行其典礼”,《释文》:“‘典礼’,京作‘等礼’。”《诗·周颂·我将》:“仪式刑文王之典”,《左传·昭公元年》及《汉书》卷三二《刑法志》引文“典”均作“德”。“寺”声之字又可见“特”通于“德”以及“时”通于“德”之例。如:《史记》卷三八《宋微子世家》:“六十四年,景公卒。宋公子特攻杀太子而自立,是为昭公。”司马贞《索隐》:“昭公也。《左传》作‘德’。” [76] 《书·咸有一德》:“终始惟一,时乃日新。”《周书》卷二三《苏绰传》引作:“终始惟一,德迺日新。”

又如:“阴,是胃乍阴乍阳,先辱而后又庆。……生子,男女为盗。”(四二正)所预言这样的日子出生的婴儿,成年后男女都将是危害社会治安的盗贼。

《星》题下写道:

角……生子,为。         (六八正壹)

亢……生子,必有爵。       (六九正壹)

抵……生子,巧。         (七○正壹)

房……生子,富。         (七一正壹)

心……生子,人爱之。       (七二正壹)

尾……生子,贫。         (七三正壹)

箕……生子,贫富半。       (七四正壹)

斗……生子,不盈三岁死。     (七五正壹)

牵牛……生子,为大夫。      (七六正壹)

危……生子,老为人治也,有数诣风雨。(七九正壹)

营室……生子,为大吏。      (八○正壹)

东辟……以生子,不完。不可为它事。(八一正壹)

奎……生子,为吏。        (八二正壹)

娄……生子亡者,人意之。     (八三正壹)

胃……生子,必使。        (八四正壹)

卯……以生子,喜鬬。       (八五正壹)

毕……生子, 。         (八六正壹)

此巂……生子,为正。       (八七正壹)

参,百事吉……唯生子不吉。    (八八正壹)

东井……取妻,多子。生子,旬而死。(八九正壹)

舆鬼……以生子, 。       (九○正壹)

柳……以生子,肥。        (九一正壹)

七星……生子,乐。        (九二正壹)

张……以生子,为邑桀。      (九三正壹)

翼……生子,男为见,女为巫。   (九四正壹)

轸……以生子,必驾。       (九五正壹)

关于所谓“必有爵”,吴小强《集释》:“孩子将来必定有爵位。” [77] 《史记》卷一二九《货殖列传》说“刁间”事迹,有“宁爵毋刁”语,理解历来存在争议。《史记会注考证》:“中井积德曰:‘爵谓仕者高爵也,非民爵。’”此说可以为理解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此所谓“必有爵”提供另一思路。

关于“老为人治也”,整理小组注释:“治,疑读为笞。”刘乐贤也说:“治读为笞,习见于睡虎地秦简法律文书中。” [78] 吴小强《集释》译文:“生的孩子,将来年老时被人鞭打。” [79] 睡虎地秦简《日书》乙种:十二月,【危】,“老为人治也”。(一○七壹)据吴说,预想所生子年老时境遇,似乎过于遥远。

关于所谓“生子亡者,人意之”,整理小组注释:“意,读为隐。《左氏春秋》昭公十五‘季孙意如’,《公羊》作‘隐如’,可证。”吴小强《集释》:“该简‘生子’与‘亡者’应断开分读,生子后疑有脱简。”其译文作:“生孩子,孩子将来有好运。逃亡的人,别人会把他隐藏起来。” [80] 今按:吴说“生子后疑有脱简”,其意可能是“‘生子’后疑有脱文”。所谓“孩子将来有好运”,即以为脱写“吉”字。其实“生子亡者,人意之”语义完整,不烦补字。简文原意是说其子失踪,是有人绑架;或说其子逃亡,会有人掩护。

关于“生子,必使”,吴小强《集释》:“生孩子,孩子将来必定成为使者。” [81] 刘乐贤按:“乙种《日书》‘生子,使人’ [82] ,知本简‘使’字后脱一‘人’字。” [83] “使人”,奉命出使者。《左传·襄公二十七年》:“赵孟曰:‘床笫之言不逾阈,况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闻也。’”

关于“喜斲”,整理小组释文:“喜斲(斗)。”吴小强《集释》:“这一天生的孩子,将来性格好斗。” [84] “喜斗”,体现出好勇斗狠的性格特征。《诗·邶风·击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诗补传》卷三:“卫之国人闻镗然击鼓之声,见州吁踊跃喜斗之状,已出怨言,则人心可知矣。” [85]

关于“生子,为正”,整理小组注释:“正,官长。”今按:“为正”应即“为政”。自《论语·为政》之后,“为政”,已经成为社会通行的确定的政治文化术语。古代文献遗存中多见“政”写作“正”的实例。也有“为政”写作“为正”者,如《诗·小雅·节南山》“不自为政”,《礼记·缁衣》引作“不自为正”。《左传·昭公十五年》“以为大政”,《汉书》卷二七中之上《五行志中之上》引作“以为大正”。《淮南子·齐俗》“智昏不可以为政”,《文子·下德》写作:“昏智不可以为正”。

关于“为邑桀”,整理小组释文:“为邑桀(杰)。”吴小强《集释》:“这一天生的孩子,将来成为城中的豪杰。” [86] 今按:《后汉书》卷九九《酷吏列传》:“汉承战国余烈,多豪猾之民。其并兼者则陵横邦邑,桀健者则雄张闾里。”范晔将“陵横邦邑”之“并兼者”与“雄张闾里”之“桀健者”并列,而所谓“并兼者”与“桀健者”可以互训。“陵横邦邑”之“桀健者”,就是“邑桀” [87]

关于“生子”的内容,可见对于子嗣的未来有特别的关心。而“为吏”(二见)、“为大吏”、“为大夫”、“为正”、“必有爵”、“为邑桀”等与社会政治地位有关者占总比例的25%,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当时人的价值取向的基本特征。

关于“男为见,为巫”,整理小组释文:“男为见(觋)。〔女〕为巫。”整理小组注释:“‘女’字原脱,据《日书》乙种补。”《后汉书》卷八二下《方术列传下·徐登》说:“徐登者,闽中人也。本女子,化为丈夫,善为巫术。”可见原本也是女巫。“巫”以“女子”之身“化为”“丈夫”之身,恰恰正可以作为巫者先以女性为多而后方逐渐以男性为多的演化趋势的象征。女巫所以能够在早期巫术文化中有比较活跃的表演,有比较重要的作用,可能和女子较易进入恍惚颠狂状态,从而能够与鬼神相交流有关 [88]

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又专有《生子》篇。计61条。其中各有关于发育、品性、职业、前程等各方面的预言。如:“庚辰生子,好女子”(一四六正壹),“庚寅生子,女为贾,男好衣佩而贵”(一四六正贰),“壬辰生子,武而好衣剑”。(一四八正贰)“乙未生子,有疾,少孤,后富”(一四一正叁)等。

关于“好女子”,吴小强《集释》译文:“女孩容貌美丽、身材窈窕。” [89] “好女子”即“美好女子”,古代文献多有实例。如《前汉纪》卷一四:“遥见好女子如李夫人。”《孔子家语》卷五《子路初见》:“乃选好女子八十人,衣以文饰而舞容玑,及文马四十驷以遗鲁君。”这里所谓“好”,是指容貌身姿。也有以“好”谓道德修养的 [90] 。然而,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此所谓“好女子”,可能并不能以上述两种认识解释。“好”在这里是动词而非形容词,即喜好。“好女子”,一如上下文之“好言语”(一四三正壹)、“好乐”(一四一正贰)、“好衣佩”(一四六正贰)、“好衣剑”(一四八正贰)、“好家室”(一四二正叁、一四八正伍)、“好田野邑屋”(一四四正叁)、“好水”(一四九正肆)。看来,“生子”题下的内容中,除了特别指出“女”的条文外,大概都是指男性。

关于“女为贾”,可以看作反映女子从商的重要资料。正史有关记载,有《史记》卷一二九《货殖列传》:“而巴寡妇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数世,家亦不訾。清,寡妇也,能守其业,用财自卫,不见侵犯。秦皇帝以为贞妇而客之,为筑女怀清台。” [91]

睡虎地秦简《日书》乙种:“庚寅生,女子为巫。”(二四二) [92] 情形有所不同。预言指向另一种人生前景,一种具有神秘意味的职业 [93] qO+rZYvEWxEvQASKF/ucGmEcOTJ7em7FNvVrMvC3Uzpr2Z88YQS2PQ/l3IbbwN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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