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内·笛卡尔(René Descartes)是西方现代哲学的奠基人之一,他的核心观念是意识至上; 所有的知识、所有的真理和所有存在的原则都必须从个 体的心灵和自我感觉开始。 于是,就有了这句古老的谚语: 我思故我在。 除了笛卡尔和康德,还有许多其他的哲学家,如莱布尼茨、伯克利、叔本华和柏格森等,都对这些问题争论不休。但笛卡尔和康德,无疑都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他们的出现,标志着现代哲学史新纪元的开始。一切都从“自我”开始。
这种关于自我意识的书面记载已经有很多,它们致力于证明与大部分宇宙隔绝开来的独立自我,本质上是一种幻觉。这足以说明,在所有情况下,通过内省都会得出相同的结论,这个结论被笛卡尔简单表述为: 思考本身与 “我”的感觉是同义的。
思考停止时,会有相反的体验。许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看着婴儿、宠物或自然界的其他东西时,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感到“脱离自我”,本质上自己成了被观察的对象。
1976 年 1 月 26 日,《纽约时报》( The New York Times )关于这一现象发表了一篇完整的文章,同时还有一项调查显示,至少有 25%的人有过这样一种体验,他们称之为“万物统一的感觉”和“整个宇宙都是有生命的感觉”。在 600 名受访者中,足足有 40%的人表示,“坚信爱是一切的中心”,并说这意味着“一种深深的平和的感觉”。
这非常有趣,但大多数人似乎从未有过上述体验。尽管调查可能在科学上是合理的,但其结论本身意义不大。试图理解自我意识时,需要的远不止这些。
当我们停止思考,的确会发生一些事情。缺乏语言思维或做白日梦显然不代表呆滞和空虚。更确切地说,就好像意识之基座离开了其跳跃、紧张、语言孤立的牢房,进入了意识剧院的其他部分,那些地方的灯光更明亮,对事物的感觉更直接、更真实。
这家剧院在哪条街上?生命的感觉在哪里?
不妨从眼下感知到的事物开始,比如你手里正捧着的这本书。从语言和常识可知,一切都在我们之外的外部世界。但我们已经看到,没有与我们的意识发生互动的东西,都不可能被感知到,这是生物中心主义的第一条原则:大自然或所谓的外部世界必须与意识相互关联,两者缺一不可。这意味着,不去看月亮时,月亮实际上就消失了,这在主观上显而易见。无论是心里还在想着月亮,并相信月亮在绕着地球运行,还是认为其他人可能正在观察月亮,所有这些想法都属于心理活动。这里最根本的问题是,如果意识不存在,月亮会在什么意义上存在?以什么形式存在?
还有,观察大自然时,我们看到的是什么?从图像定位和神经力学(neural mechanics)的角度来看,答案实际上比生物中心主义的其他方面都更直接。因为树木、草地、你手中的书以及其他你感知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想象的,所以它们一定是在某个地方实际发生的。人类生理学教科书明确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虽然眼睛和视网膜收集光子,传递电磁力的有效载荷,但这些光子会通过大量的神经元直接传输回来,直到 图像本身的实际感知 在大脑的后部发生, 并在附近的其他位置得到增强。在一些特殊区域,神经元和星系中的恒星数量一样多。根据人类生理学教科书,这就是颜色、形状和运动“发生”的地方,也是它们被感知或认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