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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侗医用药组方

第一节 侗医用药方法

侗医用药,首先诊断病症,分清寒、热、滑、塞、盈、亏诸症,分别采取热、寒、收、散、退、补诸法,再分别寻找具有热、寒、收、散、补、退药性的药物,或具有辣、苦、酸涩、香、淡、甜味的药物进行治疗。性味之间相互关联,辣药具有热性可治寒病,御寒;苦药具有寒性可治热病,退热;酸涩药具有收性可治滑病,提升、止泻;香药具有散性可治塞病,消肿止痛;淡药具有退性可治盈病,退水、退气、止血;甜药具有补性可治虚病,补血、补气。经过多次用药实践,最终确定相对有效的治疗药物。

第二节 侗医方剂现状

清雍正改土归流前,由于侗族土司统治,侗民交流较少,医药发展较慢,加之没有文字记录工具,侗医用药多停留在单方用药阶段。经历了“一根一汤”“一草一方”治疗一症,到多个单方治疗一症,再到多味药复方治疗一症的发展历程。单方用药,简单直接,但并非任意为之。除了按性味选药外,还有按照颜色选药,如以红治红,以黄治黄,以白治白,以黑治黑。此外还可以按照药物生长环境、药物形态、药物部位选药等。“文革”期间,地方医药管理部门广泛收集民间单方验方,龙运光主编的《中国侗族医药》中收集有贵州省常用侗药单方150个,湖南省常用侗药单方239个,广西壮族自治区常用侗药单方85个,单方总计474个,这里还没有统计湖北侗族地区的数据。由此可见,单方是构成侗医用药的一个重要方面。

改土归流后,各民族交流日益频繁,中医药在侗族地区广泛流传,侗医开始尝试按照中医的方法复方用药,并将有效的复方用汉字记录下来。此后侗族地区出现大量侗药方剂著作。如《本草医方》(1694,无名氏。湖南通道),《医方济世》《药品总簿》(1767,吴田禄,湖南通道),《本草医方》(1826,姜彦儒,贵州剑河),《民间医药验方》(1882,龙怀仁,湖南通道),《医药传书》(1917,贾代保,湖南通道),《小儿推拿医学》《世传医理妙方》《二十四惊风图解》《救世医书》《救世药方》(1929,湖南通道)等。新中国成立后,侗族地区更是出现了大量的侗医方剂学著作,复方侗药得到广泛应用。龙运光主编的《中国侗族医药》中收集有贵州省常用验方490个,湖南省常用验方1692个,广西壮族自治区常用验方276个,另摘录侗医医方《药品总簿》验方322个,总计收集验方2780个,同样缺少湖北侗医的相关数据。

第三节 侗医方剂的配伍原则与组方变化

侗医“讲病用方”,尊“方从师立”,早期根据“相克相畏”原则组方,如“老鼠症”应用“猫毛”作为主药治疗,因为老鼠畏猫。这种组方更多适用于单方,后来在复方组方过程中也经常得到运用,反映了侗医用药的经验性。

侗医组方遵循主、帮、配原则。其中“主药”是针对主证选用的药物,是对主病或主证起主要治疗作用的药物,大多为一味药,也有多味药,在方剂中不可缺少,处于中心地位,相当于中医的君药。“帮药”是针对兼证选用的药物,由于兼证可能较多,故“帮药”数量较多,它是帮助治疗主病的药物,在组方中处于从属的地位,相当于中医中的臣药与佐药。“配药”多为药引子,如以酒为引,以糖为引,在组方中处于配合的作用,相当于中医的使药。相对于中医的君臣佐使原则,侗医做了大的简化,主药负责主证,帮药负责兼证,佐药归于帮药,使药转化为配药,尽管用药数量很少。相较中医,侗医配伍理论虽然失去一些成熟度,但更加明快,更易操作。

如治乳痈方,主药用蒲公英、雷公藤,抗菌消炎。帮药用当归、夏枯草、白芍,增强免疫力。配药甜酒,药引子。治小儿百日咳方,主药用百部、射干、黄精,抗菌消炎。帮药用前胡、杏仁、紫菀,祛痰镇咳。

侗医治病讲究临证开方,根据病情变化而改变处方,按照变化程度由小到大,可增减药量,组方中各味药物的用量需根据患者病情的轻重、年龄的老少、体质的强弱、性别的区别以及地域的不同而变化。如相对成年人而言,小儿用药往往用量减半甚至减为四分之一。可改变药用部位,如以鹰爪风、淫羊藿、三角枫组成的治风湿性关节炎方,淫羊藿一般用全草,如疼痛加剧,可减少淫羊藿茎叶用量,增加其根部用量。可转换剂型,如以鹿角、甘草组治乳腺炎方,轻者外敷,重者水煎内服,或者两者同时施用。可增减药味而变化处方,一般主病不变情况下,主药不变,但随着症状的变化,兼证变化,可增减帮药。如以苍术、羌活、川乌、大黄组治痢疾方,若患水泻用原方,若患红痢疾加灯草,若患白痢疾加生姜。

第四节 侗医方剂剂型与特色

一、侗医方剂剂型

侗医方剂剂型花样繁多,丰富多彩。有常规的汤剂、散剂、丸剂、酒剂、油剂、敷剂、膏剂、洗剂、熏剂、佩剂、喷剂、含剂、塞剂等。也有特色的药鱼、药衣、活物、阴阳水、打刀烟等。

汤剂:把配好的药物加水在罐内熬制成汤服用,是侗医最常用的剂型。

散剂:把药物焙干碾成细粉,筛除粗渣,内服用开水、米汤、酒、茶冲调服用,外用或将药粉撒于病患处,或用酒、醋、水调成糊状敷于患处。

丸剂:将散剂药粉用井水或米酒、米醋、米汤、蜂蜜、鸡蛋清、植物油、油烟调制成丸状服用。大小重量根据用药量而定,多用于治疗慢性病。

酒剂:将药物加入酒坛中浸泡一定时间后取出饮用或外搽用。

油剂:将药物放入食用油中浸泡三周以上,用棉签蘸油药涂于患处,或滴于耳中、眼中、肛门、肚脐。

敷剂:将鲜药锤烂直接敷于患处,或加酒、酒糟一起外敷,称外包药。

膏剂:有浸膏与油膏两种。浸膏是将药加水熬制两次后,去除药渣再用小火慢慢煨熬浓缩而成。油膏则是将药物细粉加入加热的动物或者植物油中调制而成。

洗剂:将药物煨熬出药水,浸泡或搽洗全身。

熏剂:将药物燃烧产生烟雾熏患处,或将药物加水熬煮,产生水蒸气熏患处。

佩剂:将具有挥发性的药物装入布袋中佩戴身上,利用挥发的药物治疗或预防疾病。

喷剂:将新鲜药物洗净后用木锤锤烂,放入碗中或杯中,加井水或淘米的二道水搅匀,由医生口含药水喷向患处。多用于激发性的病症,如跌打损伤。

含剂:将新鲜药物洗净后用木锤锤烂,或用手撕烂后放入碗中或杯中,加井水或淘米的二道水搅拌出药汁,即可用于含漱,热后吐出,再含再吐。也可将药物煎出药汁,用于含漱。多治疗牙痛等口腔疾病。

塞剂:一种是将新鲜药搓烂后直接塞入耳朵内或鼻孔中。另一种是将药物焙干碾粉,加入动植物油脂制成膏状,搓成药条塞入肛门、阴道或病疮的烂口等腔体中。

药鱼:如取鲜茵岩草(鸢尾科植物鸢尾)适量,捣烂后置于一盆清水中喂养鲫鱼,取鱼食之,治疗肚子痛。

药衣:取鸡婆刺根(菊科植物大蓟)、枣树根(鼠李科植物枣)各适量,与患儿衣服同蒸,晾干,令小儿穿戴,可治“小儿走胎”。

活物:如将活物鼻涕虫(蜗牛科动物)置于蜈蚣叮咬处,可解蜈蚣毒素。

阴阳水:将所用药物放入木炭火中烧煅成灰,置于大碗中,加入井水、凉开水或配合治疗的药水,倒扣一个较小的碗。双手握住上下倒扣的碗摇动,使药物成分溶化于水中。沉淀冷却后可服用药水。多用于急发症,如吐泻、出血、腹绞痛等。

打刀烟:将植物鲜枝燃烧,靠近未加热的铁器,让其水蒸气直接凝结于铁器上,收集其药液供药用。如将鲜八角风(茜草科植物风霜树)茎枝燃烧,靠近未加热的切菜刀,使蒸汽凝结在刀上,收集油液装入瓶中药用,可治疗毒蛇咬伤。

二、侗医方剂特色

侗医方剂用药方法具有以下特色:

1.善用鲜药 侗医采药,随采随用。春药春用,夏药夏用,秋药秋用,冬药冬用。一般不囤积药物,因而少有保存问题。鲜药炮制简单,捣烂、撕烂、嚼烂即可。鲜药现采现用,能保持生物酶的活性,往往能收奇效。

2.善用动物药 侗族生活地区往往山高林密,环境恶劣,先民历史上多营养不良,表现为虚证。不同疾病病后、产后转为虚证,补虚多受侗医关注。由于人类与动物器官相似,侗医信奉吃什么补什么,用动物入药,能收补虚之效。

牛:常用水牛与黄牛的角、蹄、鞭、睾丸、牛黄入药。牛角是制备火罐、刮痧板、牛角针的材料,将水牛角切成细丝配清热解毒药物可治热毒疮肿、热毒迫血妄行之症;将牛蹄烧存性研粉调油,可治疗疮疡流脓流水久不收口之症;牛黄退热;牛鞭睾丸洗净去油烘干,配以补肾壮阳药物泡酒,饮用可治疗老年肾虚所致的尿无力、尿不尽、尿清长、腰冷痛等症。

羊:常用野山羊角、蹄治疗小儿发热;用羊肉炖阳雀花根、红当归、土党参治疗人体久虚、自汗气虚、常易感冒等症;用羊鞭与睾丸补肾壮阳,治疗阳痿、见花射、四肢欠温、腰腿冷痛等症;用羊肝治疗鸡蒙眼病(夜盲症)。

猪:猪胆可治疗便秘;猪心炖三七内服可治疗胸闷、心前区疼痛、心悸;猪尿泡炖山药、芡实、小茴香,可治遗尿症;猪肝粘鸽子干粪粉或楠木树皮细粉烤熟内服,可治疗小儿厌食与疳积症;猪肠炖阳雀花根、红当归、土党参内服治疗脱肛症。

也有将猫、狗、鸡、鸭、鹅、蛇、黄鳝、甲鱼、乌龟、螃蟹、麻雀、老鹰、田螺、鲫鱼、鲤鱼、穿山甲、黄鼠狼、癞蛤蟆等入药。还有将蜘蛛、蚯蚓、蚂蟥、螳螂蛋、蜈蚣、打屁虫、口袋虫、蝗虫、土鳖虫、蜂巢、蝉壳入药;更有将人尿、人发、人乳、人口水入药。

3.药食同用 侗族先民喜欢将药物与食物一起做成药膳食用,既解决饥饿问题,又能治病。一些药食两用药物,可直接制成药膳食用,更多的药物与食物一起调制成药膳用于治疗与预防疾病。《中国侗族医药》中收集了大量的侗医药膳,计有内科药膳215个,外科药膳14个,妇科药膳45个,儿科药膳37个,五官科药膳19个,共计310个药膳配方,形成侗医用药方法的一个重要领域和鲜明特色。

(洪宗国 汪冶 张在其) XnnPzf9UPV8lRq8iiDAdlxAz951UwQcWAOYizWPWBhvg+3+bCiVxVY3Izt5ErF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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