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1906年夏天，在纽约州牡蛎湾的专属飞地，一位银行家和他的家人正在享受他们在海岸边的度假，游泳、晒太阳、野餐。然而，夏天过半时，一场可怕的疾病暴发了。发烧和腹泻打乱了他们田园般的生活，房子里的11名住户中有6人患上了传染性肠胃炎。罪魁祸首后来被发现是伤寒沙门氏菌，是导致伤寒的细菌。
尽管它们通常只影响那些生活在水质受污染、卫生条件差的城市里的人，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伤寒病的暴发开始在类似的富裕家庭中出现。经过大量调查，这些疾病被追溯到一个名叫玛丽·马龙（Mary Mallon）的受雇厨师身上，即著名的“伤寒玛丽”。 [1] 事实证明，玛丽是这种疾病的无症状感染者，年复一年，她有效地将这种有时能致命的疾病传播给对她毫无戒心的一家家客户。
这个时代的美国还没有抗生素、疫苗、大众卫生设施、公共水处理、食物的卫生处理和适当的污水处理。真相是，这个时代并不久远！在20世纪初，人类最常见的死亡原因是传染病，比如肺炎和流感，肺结核和传染性肠胃炎。事实上，在1900年，美国人的平均预期寿命只有47岁。 [2] 让我们慢慢理解，就在一百多年前，我们还没有安全可靠的疫苗，亚历山大·弗莱明还没有发现青霉素，我们对究竟是如何被感染的还没有坚实的认知。事实上，直到19世纪末，外科医生才开始在手术前例行洗手，而在医疗过程中戴口罩和手套直到20世纪初才变得普遍。
结果是，我们今天用疫苗预防或用简单抗生素治疗的许多感染都以死亡告终，特别是在儿童身上。今天，我们认为所有惊人的医学进步都是理所当然的，但在过去，强大的免疫系统是对抗潜在致命疾病的唯一保障。
在过去的一百年里，我们已经完成了180度的转折。现在，你能说出一个死于胃病、梅毒或肺结核的朋友或家人吗？这并不是说传染病已经成为过去——远非如此，正如我们所看到的20世纪80年代的艾滋病流行，最近的COVID-19全球大流行，以及耐抗生素的“超级细菌”的崛起，但现代社会、食品工业、医疗技术和人类行为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生病的原因和死亡的方式。除了未来可能出现的新型病毒，传染病对人类的威胁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大了。
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疫苗。直到1960年，美国还没有全国性的疫苗计划，儿童只接种五种疫苗：白喉疫苗、破伤风疫苗、百日咳疫苗、脊髓灰质炎疫苗和天花疫苗。从那时起，疫苗研发出现了爆炸式增长，在18年的时间里，所有儿童常规接种16种疫苗，共56次注射。不管你对疫苗的立场如何，它确实大大降低了儿童感染的死亡率，这无疑是值得庆祝的，但现在我们似乎面临着完全不同的危机——慢性病急剧上升。我们比以前活得更长，但也比以前更容易得慢性病。事实上，免疫功能紊乱的危机已经出现。
这就是现实。儿童患哮喘、食物过敏、糖尿病、高血压、自闭症和多动症的比例之高是前所未见的。在美国乃至世界范围内，像心脏病、肺病、糖尿病、阿尔茨海默病和癌症这样的疾病是导致死亡的首要原因。
统计数据不会说谎。目前：
2018年，美国成年人的肥胖率为42.4%，比30年前我还是大学新生时的肥胖率高出1倍左右。肥胖本身就会提高患心脏病、糖尿病、阿尔茨海默病和关节炎的风险。 [7]
我觉得我们已经对上述信息麻木了。因为这是如此正常，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震惊的价值了。但相信我，这远非正常。
慢性病很棘手，因为与传染病让我们发烧、发冷或腹泻从而卧床数日不同的是，慢性病有时更难发现。花点时间想一想你认识的人，他们中有多少人患有慢性疾病，如牛皮癣、高血压、肠易激综合征或子宫内膜异位症。除非他们告诉你，否则你甚至不知道。和朋友家人聊天时，我总是惊讶于他们突然提到自己患有类风湿性关节炎、哮喘或溃疡性结肠炎。不知为什么，我还是会天真地想：“这怎么会是我第一次知道呢？”
答案很简单。现在的疾病看起来很不一样。你不一定能从表面上发现慢性病，而且鉴于有大量的药物，我们有时可以“控制”疾病。但这并不总是意味着我们感觉良好或生活良好。事实上，攻克慢性疾病的主要目标并不是消除其根源，而是将数十亿美元投入到更强效药物的开发中。
关于处方药的统计数据不会说谎：
45.8%的美国人在过去30天内使用过处方药，24%的美国人使用过3种或以上，12.6%的美国人使用过5种或以上。 [11]
处方药和非处方药本质上并不糟糕——事实上，它们可能非常有帮助——但真相是，它们在解决慢性疾病问题上只取得了很小的成功。虽然这些药物中有许多是救命的，可以减轻症状，但它们也可能有副作用和成瘾性，而且通常解决不了关于健康的根本问题，这意味着你最终会不可避免地因为需要更高剂量或另一种药物而回到医生那里。许多人生活在持续的疾病、疼痛、残疾和不达标的状态下。
你可能想知道为什么我要谈论所有这些不同的疾病和药物。它们不可能都与免疫系统相关，是吗？事实上，它们可能，而且它们就是。我甚至可以说，大多数慢性病都是免疫系统发出的求救信号，这种呼救是以慢性系统性炎症的形式出现的。
最近，有位病人来到我的办公室说：“我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感觉很不舒服。”虽然没有明确的诊断，但她知道有些事情不太对。正如我所说，从抑郁症到心脏病，从阿尔茨海默病到炎症性肠病，所有疾病都是由免疫系统的问题引起的，而这个问题几乎总是炎症。你很可能会对这个词感到厌倦，因为在整本书中你会一次又一次地听到它，但它是免疫系统的关键。事实上，每当我们受伤或被感染时，免疫系统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触发炎症级联反应作为反击。
炎症往往被说得很糟糕，尤其是在健康领域，但它在某种程度上被误解了。因为炎症并不全是坏事！事实上，如果没有炎症，我们会死于轻微的感染，如普通感冒或流感，甚至死于轻微的伤口，因为身体无法保护和修复自己。
我的意思是，当身体受伤或被感染时，免疫系统会触发炎症反应，向该区域派遣免疫细胞大军和其他化学信使，以保护和治愈它（我们将在第2章中进一步了解这些细胞和信使）。当我们受伤时，炎症是导致肿胀、发红和发热的原因，也是导致感冒时过度分泌黏液的原因。所有这些东西都让我们烦恼，让我们感觉很糟糕，但它们实际上是在治愈我们，帮助我们将传染性细菌从身体中驱逐出去。肿胀疼痛的脚踝使我们无法走动，也避免了一次又一次地受伤；感冒时产生和咳出的黏液是为了捕捉和驱逐致病细菌。
在完美情况下，由受伤或疾病引起的炎症是短暂的，与我们所面临的威胁的大小和严重程度相适应，并在炎症消失和我们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之前成功地启动保护和治疗。不幸的是，并不总是这样。有时，炎症反应被触发得太多，产生的炎症可能会比原来的疾病或伤害更严重，例如在COVID-19产生细胞因子风暴的情况下。其他时候，炎症在威胁过去后并没有正常消退。这种情况对身体来说是个坏消息，并可能导致——是的，你猜对了！——一种造成慢性疾病的慢性炎症状态。今天，大量疾病来自长期低水平的炎症，而且这种炎症大量存在。
比如：
显然，失去控制的炎症反应是许多常见疾病的根源。对很多所谓的自身免疫性疾病来说，尤其如此。
正如我们之前所了解的，自身免疫性疾病是一系列慢性的、使人衰弱的，有时甚至威胁到生命的疾病。它们的共同点是免疫系统出现了故障，产生了大量慢性炎症，也导致了免疫系统智能上的崩溃，以至于它开始攻击人体自身的组织，好像它们是危险的外部入侵者。用免疫学术语来说，这种现象叫“耐受性”的丧失，是免疫学的关键概念。耐受性是指免疫细胞能识别自身的组织，并且从不攻击它。当失去免疫耐受，免疫细胞就开始攻击自身组织。耐受性的丧失是形成自身免疫性疾病（自身免疫）的因素之一，我称之为误导性免疫类型，后面会介绍更多。
自身免疫可以发生在任何部位，但最常见的位置是血管、结缔组织、内分泌腺（甲状腺或胰腺）、关节、肌肉、红细胞和皮肤。最常见的自身免疫性疾病有：
你可能认识患有上述疾病之一的人，但可能从未想过这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以类风湿性关节炎（RA）为例。你可能认为这只是关节的疼痛和僵硬，但它远不止这些。当免疫细胞错误地攻击人体自身的健康关节，导致疼痛、畸形和肿胀时，就会导致RA。炎症既是自身免疫的根本原因，也是其副作用，它造成了恶性循环，即炎症—自身免疫—体内更多炎症，使你的生活迅速失控。稍后提到被误导的免疫类型时，我会更多地谈论自身免疫，但现在只要记住，抑制慢性炎症将是免疫力恢复计划的重要部分。为什么？因为慢性炎症可以由我们内部和外部环境的许多方面引发，特别是那些对我们来说太小，甚至看不到的方面。在下一节中，我们将从微观角度来谈一谈微生物在多大程度上仍然主宰着我们的生活和健康，尽管伤寒大流行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还记得我说过我们已经做了180度的转折，把传染病换成了慢性病大流行吗？好吧，很多人认为我们对“杀手细菌”的痴迷已经走得太远了，以至于慢性病的增加令人难以置信。1989年，流行病学家D.P.斯特拉坎在一篇不起眼的期刊文章中发表了重要声明。这篇文章将儿童的花粉热和湿疹与较小的家庭规模和较少的儿童感染联系起来。斯特拉坎的理论基本上是这样的：你小时候感染的次数越少，长大后的过敏就越多。这个观点在科学家和新闻媒体中大受欢迎，并很快被称为“卫生假说”。 [21] 除了有好听的名字外，卫生假说的核心思想是：由于消毒剂、抗生素、洗手液以及对清洁水、公共卫生和个人卫生习惯的投资，越来越抗菌的环境使我们患过敏性疾病和拥有“过度活跃型免疫类型”的风险更高，“过度活跃型免疫类型”的特点就是过度的过敏反应。
卫生假说确实有一定道理——我们如此专注于预防和治疗由病原微生物引起的传染病，走得有点远了，结果适得其反。卫生假说指的是这种缺乏病原微生物接触的情况为习惯于过度消毒的环境的免疫系统铺平了道路，结果是免疫系统会攻击它所接触的一切，即使那个东西是无害的，如花粉或灰尘。也有证据支持这一假说，比如在过去的30年里，哮喘和过敏症的发病率大幅上升。而且，这种激增几乎只发生在西方化、更富裕、技术更先进的国家，而这些国家也确实变得越来越“卫生”。但我的看法是，卫生假说并非百分之百准确。为什么？因为正如我们在COVID-19大流行中所看到的那样，我们不应该很快扔掉肥皂和消毒湿巾，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对我们为什么会有这些过敏的一个更有效和包容的解释来自临床医生兼微生物学家格雷厄姆·鲁克博士提出的“老朋友假说”。 [22]
这个衍生假说认为，并非危险的微生物，而是“共生的”微生物——包括有益的细菌、真菌、原生动物和病毒——引导了我们免疫系统的发育。这些有益的共生微生物已经在我们体内共存了数千年，以超出想象的方式影响着我们的健康。你可能听说过消化道里有细菌，它们通常被称为“肠道微生物群”，但事实是，我们的皮肤、口腔、鼻窦、肺和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有“好虫子”存在，它们的数量以万亿计。事实上，人体微生物群中细菌的基因数量是人体实际基因数量的200倍。
那么，这些“老朋友”都是从哪里来的？出生之前，我们存在于母亲体内的无菌环境中，但一离开子宫（无论是顺产还是剖腹产），就开始接触这些友好的“虫子”，来发展微生物群。很快，我们开始从母乳和与父母的拥抱中获得有益的微生物，最终，从躺在草地上、养狗或养猫、在泥土中玩耍，甚至从兄弟姐妹那里获得有益的微生物。（人越多意味着细菌越多！）为什么医生会尽力推荐产道分娩和母乳喂养？其实都是为了让婴儿立即接触到这些有益的微生物，以促进健康的微生物群发育。
健康的微生物有助于塑造我们的免疫系统，并刺激生成名为调节性T细胞的免疫细胞。我们将在下一章中更多地讨论这些细胞的具体作用，现在只要知道友好的微生物可以指导我们的调节性T细胞对环境更加“宽容”，这有助于我们避免过敏、自身免疫和慢性炎症。了解到这一点，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许多研究人员和科学家担心，过度无菌的出生和童年——没有时间在泥土中玩耍和抚摩动物，被洗手液和消毒液消毒过的表面充斥的环境——会破坏免疫耐受性的形成。从积极的方面来看，正如你将在第7章中了解到的，我们不需要像儿童一样完全生活在污垢中，不需要一直生病，也不需要为了养活这些微生物而不再洗手。相反，我们可以专注于通过合理的卫生措施使自己免受危险病菌的侵害——特别是在像COVID-19大流行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面对的是一种对其没有免疫力的新型病毒——同时也要确保我们有足够的机会接触“好虫子”。
重新平衡你的免疫系统的最大挑战之一——无论免疫类型是闷烧型、误导型、过度活跃型，还是虚弱型——是与目前居住在你体内的38万亿个细菌建立健康的关系。作为人类，我们需要开始对这些微生物表示尊重，使它们发挥自己的作用，否则我们的免疫系统就没救了！好消息是，本书后面有一整章是关于如何与居住在我们体内的微生物更好地共生的。
正如我们刚刚了解到的那样，对微生物采取过度简单的方法——粗暴地试图“杀死所有细菌”——会适得其反。不幸的是，当涉及优化免疫系统的健康时，我们经常成为同样想法的受害者。如果我每读到一篇为“增强”免疫系统唱赞歌的文章、博客或产品广告就能赚到1美元的话，明年我就能退休并搬到豪华的热带岛屿。说得更明白一点：在某些情况下，增强免疫反应可能是有益的，例如在虚弱型免疫类型的情况下，但你必须知道要增强系统的哪些部分，增强多少，以及以何种方式。仅仅关注增强免疫系统的活性并不总是好事。例如，如果你有过敏或哮喘，你的症状来自已经过度活跃的免疫系统，那么它最不需要的就是“增强”。我们中的一些人有强烈的免疫反应，最终会攻击自己的组织，这时我们会从更少的，而不是更多的免疫活动中受益。我想说的是，没有万能的方法来增强免疫系统，这是对免疫系统在人体中复杂精巧功能的严重侮辱，也会忽视每个人失衡的独特特征。你必须对自己所处的位置有所了解，才能知道该往哪里走。
这种对更具体和更明智的决定的需求指导了本书大部分内容。我的目标是帮助你找出你在免疫功能紊乱谱系中的位置，也就是确定你的免疫类型。只有确定了免疫类型，你才能更好地分析是否需要增强、平息或重新调整你的免疫反应。更复杂的是，你的免疫系统并不总是以一种方式失衡。当你做到本书后面的“四种免疫类型测验”时，可能会发现你属于多种免疫类型。这不仅是正常的，而且是常见的。免疫功能紊乱有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旦在一个领域失衡，你往往会在另一个领域解体。
到目前为止，在本章中，我已经提供了很多可怕的统计数据和严酷的现实，而且说实话，这都是坏消息。毫无疑问，我们正处于免疫功能紊乱的危机之中，这值得我们立刻关注。
但也不全是坏消息。为什么呢？因为与身体中的大多数系统一样，我们的免疫系统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每秒钟都有大量免疫细胞死亡、转化和诞生，这意味着我们每天（甚至每小时）都有机会改变免疫健康的完整性和复原力。我们可以通过改变生活方式、饮食、习惯和环境来做到这一点。当我告诉病人这些时，许多人都表示怀疑。我明白，如果你正在遭受终生过敏、自身免疫疾病或者慢性疾病的困扰，你会觉得一切都不受你的控制。在读到这里时，你可能也会觉得社会采取的过度消毒、过度用药和“增强”免疫力的举动，意味着我们有很多东西需要抛弃，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弥补。但我向你保证，即使你生来免疫力低下，即使你在遭受每天都影响生活的疾病的困扰，即使你直到现在还在为免疫系统做着一切错误的事情，你也有能力重塑和修正自己的免疫行为。
为什么我如此肯定？因为我不仅见证了数以百计的病人通过饮食和生活方式的改变来平衡他们的免疫系统，还看到一项又一项的研究将所有类型的免疫健康问题与那些在我们控制之下的因素联系起来。如果你到现在为止一直生活在传统的医学世界里，这可能是你第一次听到这些，如果你持怀疑态度，我理解。可悲的是，许多医生，甚至是专家，仍然对生活方式干预的影响一无所知。大多数医生在医学院的4年里只接受了不到25个小时的营养学培训，只有不到20%的医学院开设了一门营养学的必修课。 [23] 作为上过医学院，并发现在实践中无法在生活方式干预方面指导病人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
生活方式干预最大的问题之一是营养、运动和身心干预被归入保健的“巫术”类别，并被交给所谓的“替代医疗”从业者。我们喜欢取笑瑜伽师、喝绿汁的人和水晶爱好者，但我要告诉你，真正的生活方式医学绝对没有“巫术”、疯狂或未经证实的内容。
研究不会说谎：一项突破性的研究表明，仅仅4个健康的生活方式因素——不吸烟、保持健康的体重、定期锻炼和遵循健康的饮食习惯——加在一起就可以将你患最常见和最致命的慢性疾病的风险降低80%。重申一遍：80%！
更不用提：
这些只是几个例子，说明你的生活方式和环境对你每天的感觉有巨大影响。事实上，它们甚至可能比遗传倾向更重要。近年来，一个现在很流行的研究领域已经发展起来了，即表观遗传学，它研究我们的环境和行为如何开启和关闭不同的基因。表观遗传学（大意为关于“基因之上”的因素的学科）告诉我们，通过改变生活方式，有可能改变DNA的表达方式。这些改变可以影响细胞的分裂方式和蛋白质的制造，甚至是遗传物质传给后代的方式。（是的，不健康的生活方式造成的后果可以传给孩子！）我们出生时的DNA是不会改变的，但表观遗传学告诉我们，生活方式因素在你是否会患慢性疾病上真正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这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即使你有某种疾病的遗传倾向——例如肥胖、乳腺癌或阿尔茨海默病——你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控制自己是否患上这种疾病。当你可以调整自己的环境时，就可以真正改变基因表达方式，并使免疫健康回到正轨。
诚然，有很多书教你如何获得健康和预防慢性疾病。但这些书的失败之处就在于，它们忽视了疾病的根本原因对不同的人来说是不同的，而疾病几乎总是与免疫系统有关。许多书将一种生活方式（如瑜伽、冥想或禁食）或一种饮食（如低脂、生酮、旧石器时代、无谷物或地中海饮食）作为治疗疾病的万能药和使每个人达到最佳健康状态的完美方式。虽然每一种都有明确的观点和研究来支持它们，但它们并不是对每个人都绝对正确或错误。由于免疫类型不同，我们中的一些人遵循一种生活方式或营养计划会受益，而另一些人则可能会受到负面影响。
在本书中，我们将采取更有针对性和个性化的方法。在下面几页中，我将教你如何具体地改变习惯、环境和饮食，以及使用更有针对性的自然疗法来促使你的免疫系统恢复平衡。这将帮你恢复健康的炎症水平，与环境中的微生物建立更健康的关系，并确保环境能使你的基因达到最佳表达。
我非常重视实现免疫系统的健康，因为免疫系统在正常工作时可以拯救生命，而在不正常时则会产生巨大的无效性和难以置信的破坏性。免疫系统中有一些细胞比世界上任何人造药物都要强大。例如，有些细胞可以给细菌注入化学物质并将其炸死；有些细胞可以识别并吞下整个有害寄生虫。然而，在其他情况下，同样的这些细胞可以排斥移植的器官，破坏我们自己的红细胞，或使人陷入过敏性休克。对一群肉眼看不到的细胞来说，这实在令人震撼，不是吗？我们的免疫系统有很多事情要做。每一天它都在监测接触我们的皮肤，以及从我们的鼻子、喉咙里流出来的一切。我们每天都会遇到约1亿个病毒和细菌，要防止它们感染我们的身体，所以免疫系统会启动，进入炎症状态，杀死它需要杀死的东西，然后在我们注意到之前就消退了。
免疫功能紊乱危机变得如此糟糕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深入了解免疫系统的复杂工作原理可能需要多年时间。就像我们的激素或大脑一样，有太多关于免疫系统工作方式的问题需要解决。尽管如此，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们已经了解了很多关于免疫系统的组成部分，它们结合在一起的方式，以及它们在保持我们的健康方面发挥的作用。对免疫系统有基本的了解是重建平衡的关键，所以在下一章，我们要回到课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