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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安静的猛禽

在古希腊人眼中,猫头鹰象征着智慧,但在古罗马人眼中,它们是不祥之兆。在他们的神话里,有一种像猫头鹰的鸟,名叫斯崔克斯(strix),它在夜间潜行,以人肉为食。奥维德的诗歌《岁时记》描述了这样一只恶魔如何溜进熟睡的普罗卡王子的婴儿房,被人发现时正蜷缩在摇篮里,吮吸着新生儿的血。这种超自然的猫头鹰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变化:在意大利语中,strix变成了strega,意思是女巫;在罗马尼亚语中, strigoi 是吸血鬼;而在《麦克白》中,莎士比亚将猫头鹰重新塑造为“致命的鸣钟者”,它凄厉的叫声预示了邓肯国王的死亡。和传说中的猫头鹰一样,乌林鸮(拉丁学名 Strix nebulosa ,英文名Great Grey Owl)栖息在阴影中。它生活在寒冷的北方,在俄罗斯、美国阿拉斯加和加拿大茂密、黑暗的针叶林里。夜幕降临,它开始狩猎。镰刀状的爪子和像刀子一样锋利的钩状喙让它成为一种可怕的捕食者。白天,它保持隐藏状态。虽然是同类中最大的鸟类之一,但它那暗色斑驳的羽毛与树枝融为一体,模糊了这种鸟的轮廓,让它像迷雾一样朦胧和虚幻。此外,在月光皎洁的无风之夜,白雪覆盖着大地,一片寂静,而当乌林鸮猛扑向猎物时,甚至也不会打破这种寂静。

猫头鹰飞行时的安静无与伦比,它拍打翅膀发出的声音是如此柔和,几乎察觉不到。“几个世纪以来,虽然人们早已知道这一点,”剑桥大学的奈杰尔·皮克(Nigel Peake)教授说,“但我们不知道猫头鹰是如何做到安静飞行的。”他的实验室是世界上为数不多试图学习这种鸟类声学隐身技能的实验室之一。多年来,人们关注的重点一直是翅膀前缘和后缘的羽毛。前面的羽毛有像梳齿一样向前伸出的细小而坚硬的倒钩,而后面的羽毛有弹性和须边。它们共同作用,先是打破气流,然后在气流从翅膀上经过时使其变得平滑,减弱任何嘈杂的湍流。最近,皮克将目光转向了第三个元素:翅膀华丽的触感。“我们是最早考虑这种绒羽的空气动力学的研究者之一。”他告诉我。

2016年,他和美国科学家合作,仔细观察了包括乌林鸮在内的各种猫头鹰物种翅膀的光滑表面。他们看到这些鸟的初级飞羽上覆盖着1毫米厚的细绒毛。“显微镜下的照片显示,它由细毛组成,构成了类似森林的结构,”他解释道,“这些细毛一开始几乎垂直于表面立起,但随后沿着气流方向弯曲形成冠层。”当空气从翅膀上方流过时,这片极小的“森林”大大减少了压力波动和湍流。这些由美国海军研究办公室资助的研究人员使用塑料重建了这种构造。在风洞中测试他们的原型机时,他们发现它可以很好地降低声音,因此他们为这个设计申请了专利。这个发现不仅为制造更隐蔽的侦察机或潜艇提供了希望,还有望显著减少日常生活中的噪声污染,如来自风力涡轮机、电脑风扇,甚至每天往返于全球各地的客机的噪声。“在让我们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安静方面,猫头鹰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皮克说,“其他鸟类的翅膀都不能驱散声音,来避免猎物听见它们到来的声音。”乌林鸮既不会被看见也不会被听见,而且这种自然“幽灵”似乎还被赋予了超自然的感官。在大约30米之外,它能够以惊人的准确性定位老鼠或田鼠,甚至那些藏在雪堆之下的猎物。 gOXyb5fAN0Dkq9RNB7pbihU25hOp6FejnQ0yDyWSyIwF1BVydf1NF5CMcWvzR5v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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