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有个姓冯的书生,父母希望他长大之后弘扬孔圣人仁爱孝悌的精神,立下报国大志,因此将他取名为“冯国志”。
国志从小读书就非常刻苦,他也决心学成之后将来干一番事业,可惜家运不济,在他十三岁的时候父亲不幸去世,他与母亲相依为命过日子,母亲纺纱织布、喂猪养鸡弄点零花钱,国志耕种着父亲生前置办的几亩土地,还代乡亲们写写书信、契约,收取少量酬金,同时他也没有放弃学业。如此母慈子孝,日子虽过得艰辛,可也充满着亲情,很受乡亲们赞赏。
有一年初夏,国志的母亲突感颈部疼痛,开始还硬撑着干活,几天后实在坚持不住,只好卧床休息。国志见母亲病重,请来医生给母亲诊治,医生说这种病叫“瘰疬”,证属热毒内蕴,痰热互结。这在当时是极难治的顽症。国志又请了好几位医生,这些医生倒是想了不少办法,可事与愿违,他母亲的病不但没有治好,瘰疬反而逐渐蔓延肿大,最后破溃流出脓汁,疼得他母亲眉头紧锁,时有呻吟。
看到母亲的病情加重,听到母亲的痛苦呻吟,孝顺的国志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天闷闷不乐,连读书也不安心了。
这天国志心事重重地正在门前发呆,路上走过来一位年近七旬的郎中。这位郎中银发白须,身悬药壶,昂首阔步,走路比年轻人还健捷。国志看身材,观相貌,这位老郎中与他以前所请的几位郎中相比,给人一种清奇和高贵的感觉。国志客气地请老郎中到屋里坐下,与老郎中攀谈起来,不一会儿就谈到了医学方面的话题。国志听得出老郎中对医药相当精通,对于疾病的治疗往往有独特的见解,国志虽是门外汉,但他也觉得这位老郎中学识不凡,料想这位郎中绝非等闲之辈,一定有些真才实学。这时他才说起家母不幸染上怪病,颈部长出了一种怪疮,请了好几位医生都无能为力,现在病情已开始恶化,烦老先生进内室看一看。
老郎中看了他母亲的颈部,很有把握地对国志说:“你不必着急,这附近的山上就有药可以治令堂的病,只是你不认识而已。现在你就随我到山上去采药回来。”
冯国志跟着老郎中上山采了好多开着紫色花穗的草回来,煎汤端给母亲服下。老郎中吩咐国志每天就采这种药煎给母亲喝,一天也不能间断,说完老郎中告辞而去。
十多天后,国志母亲的病大有好转,又过了些天,瘰疬全好了。
书生冯国志采药给母亲治瘰疬的消息很快传开,人们除了崇敬冯国志的孝道外,还羡慕他学到了治疗瘰疬的方法。
到了秋天,邻村有个青年人专门找到冯国志家,说他父亲也得了这种难治的瘰疬病,恳请冯先生慈悲为怀,告诉他用何药治疗。
冯国志大度地说:“乡里乡亲的,别这么客气,我给母亲治瘰疬的药就在后面山上,多得采也采不完。”
冯国志带着这个青年来到自己采过药的山上,实指望满载而归,谁知两人将整座山找遍了也没有看到那种药草。冯国志是个极讲信用的人,这时他脸上挂不住了,连连向那人致歉。请他先回家听候消息,自己用人格担保,绝不会骗他。
这两天,冯国志四处打听那位老郎中,偶尔听到有人见过这位郎中,可都不知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冯国志只有干着急。
又过了几天,那位老郎中突然又来了。冯国志将老郎中请到家中,先谢过治好母亲的恩德。他母亲见恩人来到,忙去准备午饭,饭后冯国志不好意思地讲起前几天上山寻药草的不快之事,老郎中笑笑说:“你是读书人,对药草的知识懂得太少。每种药物都有它的生长时间,并非一年到头都可以采到。这种治瘰疬的药一定要在夏天采集,到了盛夏,它就开始枯萎。现在已是秋天,当然看不到了。”
冯国志听说这种药今年采不到了,他想起邻村那青年的父亲现在正受瘰疬病痛的折磨,如果不在近期治好,恐怕等不到明年夏天,病人就会有生命危险。
老郎中早看出了他的心事,宽慰他说:“不要紧,我们干这一行的人,每个季节都在收集适时的药草,以备急时之需。这种治瘰疬的药我在夏天已采集了一些,我家住在这里往北走五十多里地的席家岭,我名叫席靖,你叫那青年到席家岭找我取药回来给他父亲治病。”冯国志高兴地答应下来。
老郎中正要告辞,冯国志又问:“老先生,这种盛夏就枯萎的药草叫什么名字呢?”
冯国志这一问,老郎中一时竟回答不出来,原来老郎中也不知道这种药草的名字。他略一思索,回答说:“老实说,我也只晓得它的效用,而不知道它的名字,至于要给他取个名字嘛,我看就按它夏天枯萎的独特之处,将它取名为‘夏枯草’吧。”
从此,夏枯草治疗瘰疬的验方便流传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