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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我……”
赵芸漪瞪大双眼，心中止不住的颤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上这双眼睛，竟莫名的胆寒。
只是她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难道你也想像她一样。”
她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地上阿巴个不停的李婆子，顿时恐慌摇头。
她才不要！这也太丢脸了！
若她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那就懂点事！”
说完，狠狠的甩开了她的脸，抬头看向赵纪文，目光带着几分挑衅。
想将她当做疯子对待，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公子，属下看这位小姐，眼神清明，甚至比平常人更加清晰，不像是疯子。”
慕寒饶有兴趣的打量了她一眼，这位姑娘真有意思，竟然不怕自家主人那无形中就能杀人的目光。
现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小姐在后宅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如今更是有了性命之忧。
看赵通判的处理和反应，实在有失公允，平日里大抵是不管不问，任由其自生自灭吧。
她故意如此，就是想借着主子的势，让赵通判秉公处置莫要包庇罪人，因此他才忍不住想要替她说上一句公道话。
男子眉心微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狐假虎威！
可他并未开口，分明是默认了。
“这婆子是姨娘院中的人吧？她故意将我推进池塘，也是姨娘的授意了？”
赵姝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对此毫不在意，她就是想要借刀杀人。
这虽是家丑本不可外扬，但她更清楚赵府的后宅可是吃人的，否则原主怎会死在这寒冬腊月？
一旦今日之事不彻底解决，只怕来日便会被报复的更凶，当真如赵芸漪所说，被当成疯子，锁在后院，不见天日，虽死不能出。
“大……大小姐您莫要胡说，妾身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指使她去谋人害命！”
柳氏闻言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了。
这李婆子自从进府便跟着她了，不管是一家老小的性命，还是卖身锲都掌握在她的手中，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攀咬到她的身上。
想到这里便多了几分底气，面色也平静了下来。
“这婆子如今说不得话，若她能说话妾身愿意同她对峙。”
“姨娘是算准了她不能说话吧。”
赵姝抬眼看向她，目光冰冷好似直接穿透了她一般，此话可谓是一语双关。
“大小姐，妾身自从进府便安分守己，与您更是井水不犯河水，此事老爷心知肚明，您怎么能这般污蔑妾身。”
柳氏哭着抹起了泪，柔弱的身子往赵纪文身后缩了缩，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心中却在暗自咬牙，这个贱人今日哪来的胆子，竟敢跑到这里来质问她，看来她平日里教训的还是少了！
想着又悄悄瞪了一眼没出息的李婆子，不过是个小丫头都弄不死，让她跑到这里作威作福来了。
看她这样子，只怕日后想要找机会除了她便更难了，也不知那太守夫人看上她什么了，明明她的芸儿更适合做那太守府的少夫人。
“柳娘对你如何，为父心中清楚，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赵纪文皱眉看向她，眼神之中带上了几分不悦，却也不敢大声斥责，生怕在贵人面前丢了那仅有的一点颜面。
贵人都默许审理此事，他自然不敢含虚糊弄。
“原来父亲都知道……”
赵姝没想到事情如此清晰明了，他却还是一味的维护柳氏，丝毫不顾及他们之间的父女情分。
而且那句“为父心中清楚”更是让她心寒，原主在后宅被柳氏蹂躏到瘦骨嶙嶙，甚至最后丢了性命，他都知道！
他竟然都知道，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尽欺辱，事到如今还公然袒护罪人！
“你……你想做什么？”
许是赵姝的眼神太过锋利，赵纪文的脚不由的后退了两步，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怕自己的女儿，难不成她还敢弑父不成？
想到这里腰板顿时直了起来，眼神直直的看向她，却也架不住微微发抖的双腿。
赵姝面色冰冷的走到他面前，眼睛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伸手抓住了他身后的柳姨娘。
“啊！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柳姨娘被吓的惊呼出声，身子止不住的抖了抖，心底却是惊疑，这丫头是磕到脑子了吧，竟敢用那脏手碰她！
“姨娘怕什么？莫不是心虚了？”
她冷笑一声，手上用力，直将她疼的脸色扭曲了起来。
“大小姐，你先放开，莫要污蔑妾身！”
柳氏怎么也挣脱不了，奇怪这死丫头哪来的力气。
“姨娘既要对峙，如今怎么怕了？”
赵姝撇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李婆子，面上带着笑，眼底却暗含杀意。
虽然知道这人是柳氏派来的，但今日是动不得她了，毕竟是通判小妾，若犯了律法可就要去公堂解决了。
但她这个被害人又没死成，柳氏最多被关些时日，到时候她那个宠爱妾室的父亲，再使些手段，只怕这位贵人一走她便能回来了。
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呢？
她以往十多年受的委屈、伤害、屈辱，需得千百倍的讨回来才能平她心中恨意。
既然如此，这李婆子可是柳氏的得力之人，先断她一臂也是好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婆子瞪大眼睛手舞足蹈的比划，神情着急却又说不出一句话，当真是将人逼疯了。
“你先让她开口说话！”
赵纪文闭上眼睛扶住自己晕眩的头，他真真是要被这个逆女气死了。
可当着贵人的面，他怎敢敷衍此事，不然贵人还以为他连自己的后宅都管不好。
家不宁何以立朝堂，想到这里，即使心中再气，也只能硬着头皮解决。
赵姝拿出帕子垫着手，合上了她的下巴。
赵芸漪见状心中一惊，眼神古怪的看了赵姝一眼，不明白一向瘦弱的她，是怎么从两个家丁手中逃出来，又将李婆子拖到这里来的，这下巴难道也是她的手笔？
她何时变得这么有本事了，难道以前的她都在伪装？
“老爷饶命！大小姐饶命！”
李婆子能说话后，连忙磕头求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纪文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怒火，见李婆子神情惶恐，便知她落水一事有猫腻。
要知道她毕竟是赵府的大小姐，即使他平日里不管不问，也不代表她就能轻易死了，更不代表一个奴才能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