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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闭了闭眼，这种疲惫袭来的太快，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撑住墙面，他可能会被这种疲惫砸地倒地。
导演那边没有等到傅衍的反应，见傅衍手撑着墙壁，还以为是在示意他这场谈话可以结束了。
“我知道了，你能说的通，我们也不会追究。”导演听完乔子蛮的话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事了。”
“你回去吧，好好准备一下，等会就要直播了。”
乔子蛮直觉这次的谈话不应该这么简单，可是导演话都这么说了，而且导演的表情也没什么不对劲。
皱眉犹豫了一下，乔子蛮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好，那我先走了。”
导演点点头。
乔子蛮起身离开，打开门的时候，向旁边看了一眼。
而傅衍就在那个方向。
导演被乔子蛮这个动作吓得一个激灵。
幸好乔子蛮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随后便走了出去。
见乔子蛮真的彻底走出去，没有再回来，导演才终于长出一口气。
刚才乔子蛮那个动静可真是把他吓坏了。
导演起身，走向傅衍旁边，“助理小哥？”
傅衍还在撑着墙，他感觉他的灵魂都要坠入睡眠了。如果可以，他恨不能现在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助理小哥？”导演刚被乔子蛮的动作吓了一跳，这边走过来又被傅衍的状态吓了一跳。
傅衍闭着眼摇摇头，抬手对导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可导演哪能相信。
傅衍这状态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没事。”傅衍用力掐着手心才勉强换回一丝神志，“我刚才不是说过敏吗？”
“您刚才和乔子蛮小姐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合同……也签好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我找人送您吧，您这个状态实在有点危险。”导演慌得想要伸手扶住傅衍，傅衍却摇头躲开了，“老板派了，司机过来，我直接，坐车回去就可以。”
“那我送您到外面。”导演急忙打开门。
傅衍这次就没有拒绝，他努力撑着自己的清醒，一步步走的好像犹如千钧般沉重。
直到撑着自己最后一点力气上了车，傅衍才昏睡过去。
……
乔子蛮不知道傅衍这边的情况，她才起床洗漱完就被老罗叫过去见导演了。
现在时间还早，盛灿那边估计就要做早饭了。
乔子蛮心情不错的走向厨房。
潘芸声也起了，乔子蛮走到厨房的时候，潘芸声也在里面。
“你也起啦！”
面对潘芸声的热情，乔子蛮只是点点头，随后便看向了盛灿，“盛灿老师打算做鸡蛋饼吗？”
“当然，昨天晚上我都已经说好了。”盛灿对乔子蛮的问题丝毫不惧。
昨晚吃饭时夸下的海口，在睡前才让盛灿清醒过来，他压根就不会做饭，能做什么鸡蛋饼？
可是为了不让乔子蛮瞧不起他，盛灿昨晚抱着手机看了两三个小时的鸡蛋饼教程，确认自己把每一个步骤都背下来了，这才放心。
“瞪着你的眼睛仔细看吧。”盛灿一边说一边洗了手，又抽过了旁边的围裙系上。
“看来盛灿老师很有信心啊。”乔子蛮看着盛灿的表现点点头，“既然鸡蛋饼对盛灿老师来说不过小菜一碟，那不知道我能不能再点个别的呢？”
听到这话，盛灿自信的笑容出现了裂痕。
他昨晚看的教程全是鸡蛋饼……
一看盛灿这副表情，乔子蛮就大概知道盛灿的实力了。
“早餐只吃饼有点干。”乔子蛮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向身边的潘芸声，“你觉得加个皮蛋瘦肉粥怎么样？”
“好呀！”潘芸声闻言不停点头。
盛灿的脸却越来越苍白了。
潘芸声:“不过冰箱里好像没有皮蛋。”
盛灿的脸又红了一点。
“确实。”乔子蛮点点头，在盛灿期待的视线中，张口道:“但是冰箱里有蔬菜，皮蛋瘦肉粥做不成，那就做个蔬菜粥吧。”
盛灿的脸又白了。
“好哦！”潘芸声点头，眼含期待的看向盛灿，“那就做个蔬菜粥吧？”
盛灿一手拿碗，一手拿筷，紧抿着嘴唇，脸色发白，“谁做饭谁才有话语权，你让我做我就做啊！”
“盛灿老师说的有道理。”乔子蛮点点头。
“那我做蔬菜粥吧？”潘芸声扭头看向乔子蛮。
“你做？”乔子蛮挑眉。
“你不是想喝粥吗？”潘芸声还乐呵呵的，“那你指挥我做呗。”
乔子蛮眨眨眼，沉默了几秒才点头，“好。”
潘芸声对乔子蛮实在过于掏心掏肺了，弄得乔子蛮心里都有点发酸。
这个被她创造出来在这本小说中充当刻板配角的女儿，‘以德抱怨’的她感动。
乔子蛮柔和下自己的态度，潘芸声满脸笑容，眼中全是天真。
她们两个凑在厨房的一角，看起来温馨极了。
但是盛灿那边就不一样了。
就算他将所有的步骤背的烂熟于心，但是脑子是脑子，手是手。
脑子觉得很简单，手说不。
弄个面糊，要么水太多了，要么鸡蛋和面太多了……
盛灿保持着这种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的原则，弄出了四盆面糊。
那边小姐妹温馨的将米下锅后，转头就看见了这四盆面糊。
盛灿咬牙还想‘要强’的往第四盆面糊里加水，乔子蛮叹了口气阻止了他，“别弄出第五盆了。”
盛灿心虚的没有顶嘴。
乔子蛮走过去看了看第四盆面糊，“这样子就可以了。”
“就是鸡蛋放的有点少，等会再打两颗鸡蛋到这些面糊里面。”
盛灿眨眨眼，“要是不放水的话，这个不会太稠了吗？”
“你要是放水的话，会做出更多的鸡蛋饼。”乔子蛮无语，“每个人调出来的浓稠度是不一样的，不一定非要按照某个教程的要求去做。”
“谁看教程了？！我可没看！”盛灿下意识的嘴硬，“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做法，我的做法就是这样的。”
“是吗？”乔子蛮觉得好笑，“那倒是我打扰你了，你继续。”
说罢，乔子蛮扭头就要走向潘芸声那边。
“……你不打扰！”盛灿憋得实在不行了，真要让他继续，可能还会出现第六盆面糊。
“是我做错了……你教教我吧。”
有了昨晚的认错和道歉，盛灿今天早晨承认自己的错误就显得格外的容易。
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一点点被打破的。
乔子蛮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盛灿只能深吸一口气，“是我做错了，请你教教我吧。”
乔子蛮扬扬眉，接受了盛灿的请求。
等到沈则言和曲鸣晨跑回来后，直播的时间也接近了。
而厨房里的盛灿还没有摊完鸡蛋饼。
他准备的面糊实在太多了……
挥手让打算帮忙的沈则言几人退出了厨房，盛灿转身就将摊好的一张鸡蛋饼放到了盘子里。
从开始的奇形怪状和七零八落，盛灿摊饼摊到现在已经能够摊出一个形状接近圆形，且完整的饼了。
“行了。”乔子蛮对潘芸声点点头，“粥已经好了。”
趁着潘芸声关火的时候，乔子蛮又转头去看盛灿。
盛灿那边才勉强摊完了一盆面糊。
“你那边差不多也结束吧，直播马上要开始了。”
盛灿点点头，乖乖听了话。
*
【我来了，我来了！！大家早上好啊！】
【早上好呀！大家都吃早饭了吗？我在吃牛肉小笼包哦～】
【啊啊啊啊打工人刚起，已经不打算吃早饭了】
【大学生今天没有早八，还窝在床上呢嘿嘿嘿嘿】
直播间的观众彼此互动着，镜头下的盛灿已经将摊好的鸡蛋饼端到了餐桌上。
那边的潘芸声也慢慢将煮好的蔬菜粥端了上去。
“这都是盛灿……你做的吗？！”金珰张大的嘴，表示震惊，“你会做饭？！”
盛灿系着围裙坐到了餐桌边，听到金珰的话扭捏了几下，“饼是……乔子蛮教我做的。”
“粥是潘芸声做的。”
这种别扭中又带着几分感谢的语气是闹哪样？！
金珰几人更震惊了。
“蔬菜粥也是乔乔教我做的。”潘芸声摇头否定了盛灿的说法，探手给乔子蛮舀了一碗粥。
“乔乔？！”
金珰几人总觉得一觉醒来天地都变了。
潘芸声嘿嘿几声，没再回答。
乔子蛮也淡定的接过了潘芸声递来的蔬菜粥。
这个称呼还是刚才做饭的时候，潘芸声自己硬取的。
金珰几人还在震惊，乔子蛮她们已经开始拿筷子拿勺子吃起了早饭。
回过神的几人忙笑了两声，略过了这个话题。
“碗好像不够了，我去厨房拿几个碗来。”沈则言扫了眼他们面前的一个碗，起身说道。
“不用了。”潘芸声出声，“蔬菜粥你们是不能喝的，因为你们没做。”
“但是鸡蛋饼可以吃，因为盛灿做了好多面糊。”
“所以你们用一个碗吃鸡蛋饼就可以了。”
金珰几人闻言面面相觑。
“那为什么盛老师可以……”曲鸣这个时候才难得的说出了一句话。
“因为我和乔乔还在吃盛灿做的鸡蛋饼啊。”潘芸声元气满满的回答，“礼尚往来嘛。”
被提到的盛灿轻咳两声，忍着蔬菜粥的烫意，喝了两口，“味道，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