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是魔鬼。
夏百简感觉自己就要疯了!
透过避孕套,她似乎看到了乔布川和别的女人赤裸在一起的情形。
透过避孕套,她似乎闻到了乔布川身上暗存着别的女人的气息。
自己是第一次,和乔布川在一起的那夜,明显感觉他是老司机,也曾不好意思地问过“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当时他的回答是“看片子学的”,如今想来,是假话,是骗自己的!
他的所学,皆来自其他女人身上。
夏百简瞬间感觉到了恶心,冲到卫生间不停地洗手,洗脸,最后还拿了手巾将自己赤裸在外面的胳膊,腿,全部擦了一遍,第一次恋爱,她以为在一起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决不能再跟别人有任何身上的暧昧,那叫不贞,那叫背叛。
可是乔布川,却背叛了自己。
第一次恋爱的人,会把忠贞当成生命。
夏百简已然有了拼命的感觉,拿着避孕套,打电话给乔布川,她想问问,哪来的,跟谁在一起?到底背叛过自己几次?
电话响了很久,他没接。
夏百简再打。又不接。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她打累了,对方始终不接,倒有了时间让她冷静下来,没有那么冲动了。
因为她知道,冲动其实也是无用。
冲动能怎样?自己的第一次已然给了他,拿的回来吗?
冲动能怎样?他就是出了轨,劈了腿,忠贞还能收得回来吗?
冲动还能怎么样?就算他现在说,你来,咱们把话说清楚,可她连乔家在哪都不知道……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乔家大门尚不知开在哪里,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质问乔布川对自己是否忠贞?
可是不问,不问,只能自己心里窝囊。
这样一想,泪水就突然泛滥,就像心爱的玩具被人玷污了一般,再也洗不干净,丢了又不甘心,毫无办法,除了哭。
夏百简不知哭了多久,哭着哭着,竟然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屋里灯都亮了,睁开眼睛,乔布川一脸深情地盯着她。
“醒啦?”
这张脸,白皙,精明,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嘴巴,说不上帅气,当初为何会喜欢上他,竟也说不清。夏百简在心里这样嘀咕,但爱情就是没有理由的,况且还同居在一起,有些事,自己该不该计较,又如何计较呢?
其实是恐惧的,她怕开了口,问出了原由,不管他如何回答,两人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不问的话,内心更恐惧,她怕他一次两次地背叛,出轨,那样的话,自己更受不起。
“你回来了?”许久,才吐出一句。
“当然啦,心里记挂你嘛,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吃的了。”乔布川似乎心情很好,扶着她下了床,带着她去卫生间洗漱,趁她清洗时还主动用微波炉热了带回来的菜。
餐桌上,半只澳洲龙虾,一条清蒸鱼,还有一小盘红烧大虾。
“你喜欢吃海鲜,都给你带回来了,快吃。”乔布川将她带到餐桌旁,指着红烧大虾说,“说这还是你们老家特产,特意让阿姨去买的。”
夏百简喜欢吃虾,乔布川记得,这一点让她感动,但他永远记不住的是,她只喜欢吃白煮虾,原汁原味,那才叫地道,就如同做人,少些修饰,多些坦诚才算上好。
想到这儿,夏百简还是没忍住,“你今天忘记带手包了,在卫生间,我替你拿了出来。”
“嗯,知道了。”乔布川脸上倒没什么异样,还在指着龙虾说,“这个要趁热吃,快吃。”
夏百简吃什么,嘴里都是没味儿,那句话始终盘恒在心里,不知该如何问得出来,只好换了话题,“你家里,今天来了很多客人吧?”
“不多,三个。”乔布川吐出嘴里虾皮,“亲戚带来了一个大客户,和我爸谈点生意上的事,气氛不错。”
原来如此。难怪,他连龙虾都能打包回来,这是过去从来没有的事。
夏百简低头,剥虾,她吃得快,但剥虾却是件慢吞吞地事,而乔布川极少会帮她,除非在外面应酬,所有人都带着女朋友,都为女朋友剥虾,他才会出手表现一番。在家里,永远是各吃各的。
这一点,他远没有林亦初体贴。
莫名地,夏百简就想起了林亦初,心有所思,嘴上就说了出来,“林亦初帮了我,我想请他吃顿饭,感谢一下,布川,你说请他在外面吃,还是在家吃呢?”
乔布川脸色微沉,没说什么,随手打开电视,继续沉默。
夏百简知道,他不回答,就是在抗拒,在拒绝,同居这么久,这一点她还是了解他的,只要不高兴,不想做的事,永远是沉默。
换作过去,他不高兴,她会马上哄他“算了,你不高兴,我就不做了”,但是今天不行,心里就是梗着一股气,拱着一股火,故意说道,“做人不能太自私,还是坦荡点好,你不希望他到家里来,那我在外面单独请他。”
话是给到了,态度也很坚决,夏百简放下筷子,等待着乔布川的反应。
电视里,传来爱情片的声音,女主抓到了男人出轨的证据,叫嚣问他还爱不爱自己,夏百简看看乔布川,他始终不回答,索性自己也一鼓作气,把心里的质疑说了出来。
“布川,你会不会有哪天,也背叛我?”
乔布川这才回过头来,“怎么会?我是爱你的呀,亲爱的……”话是这样说着,但表情很冷淡,“如果你真的想请客,那就让他到家里来吧,我无所谓的。”
夏百简其实只是试探,又怎么会真的让林亦初到家里来,但见乔布川漫不经心地样子,又觉得他是在敷衍自己,不免生气。
“你……我……”她想说,你的包里有避孕套,我想知道跟谁用的。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说出来,都觉得害臊。
乔布川当真能做出那种出格的事吗?
此时此刻,她还在自找千百个理由,替对方开脱。
“布川,我们在一起两个月了,我怕……会怀孕,你说,要不要去买几只避孕套?”终于,还是委婉地提到了关键词。
如果此时,乔布川从包里将避孕套拿出来,说“我准备了”,她一定会信。
可是,乔布川却嗤之以鼻,“傻瓜,你跟我在一起时,是第一次,干净着呢,用什么避孕套……”说完又觉得不对,“哦,我的意思是,咱们不需要……”
夏百简不傻,什么叫“第一次,干净着”,难不成用避孕套只是因为外面的女人不干净吗?
“乔布川,你说,你是不是背叛我了?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终于,爆发了。
问出口来,心里疼得喘气都难,可不问的话,她更怕自己会被憋死。
爱情面前,女人永远做不到理智,做不到城府。
乔布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立即过来哄夏百简,而是很突然地起身,生气,将筷子往餐桌上使劲一扔,“叮当”一声,两只筷子飞上了天。
“夏百简,你没事找事是不是?我累了一天了,在家里应付我爸妈,回来还要给你带吃的,你不感激也罢了了,还找茬打架是不是?”乔布川的声音高了起来,“你是不是睡傻了,胡思乱想些什么?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别避重就轻,我就问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夏百简个性偏执。
乔布川张了张嘴,不再解释,拿起手机,手包,就往门外走,“不想再跟你吵了,烦透了。”
看他当真要出门,夏百简急了,上前一把拉住他,“别走,话还没说清楚呢!”
乔布川回身,突然抱住了她,“不舍得我走,以后就不能再怀疑我,听懂了没?”
话里半是威胁,半是情话,眼神里也是真真假假地温情,以及裹胁,夏百简望着他的眼睛,说不出是真话还是假话,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突然地,一下子被乔布川吻住了。
乔布川的舌头将她的嘴塞满,不给她再还嘴的机会,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摸索,一边带着她往卧室方向走去,进了卧室,两人滚到了床上,三两下,衣服尽失,激情四射,说不清是原谅还是因为爱,一场欢愉结束了一场质疑。
“布川,答应我,永远不要背叛我,好不好?”欢爱之时,夏百简在对方耳边轻声祈求。
而对方回应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热吻,夏百简觉得,那么深沉的吻,一定是因为爱我吧,这么爱我,他一定不会背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