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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眼眸亮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理智。
她是缺钱没错，但母亲从小就教导她不食嗟来之食。
她只拿她该拿的。
南乔摇头，“不用了。”
被拒绝，言怀归意识到刚刚自己一瞬间的意乱情迷，他一向自诩洁身自好，从不沉迷女色。
经此一夜，看来他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准确。
不沉沦，不过是不对胃口罢了。
眼前这个，虽然手段低级，但目前看来，很对他的口味。
宾客陆续入场，言怀归收回心思，揽着南乔去同来往宾客寒暄。
一连见了五个人，南乔脸都笑僵了，这些个商业大鳄，一个个看着人五人六的，实则都俗得很，张口闭口就是女人。
南乔本以为安安静静地当个花瓶就行，谁承想，竟然还要面对那些个男人的调侃。
“言总今天带了人过来，难得啊！”
“呦，这是哪家的千金，竟然能入得了言总的眼？”
“原来言总喜欢这种性感明艳的。”
……
一时间，南乔有些后悔没让言怀归加钱了，身边一道道毫不掩饰地射过来的视线，让南乔如芒刺背。
南乔拽拽言怀归的袖子，借由去洗手间之意，离开了人群中心。
她一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一边看向宴会中心的舞台，虽然表演还未开始，但舞台的灯光已经打开，照耀在舞台中央。
南乔既然选择了学音乐表演，那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能够站在舞台中央。
可真正到了毕业这一年，南乔才意识到在一行想要混出头有多么难。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父母极力反对她学这个专业吧！
上洗手间本就只是她的借口，她站在门口在洗手池边洗了洗刚刚跟不同男人握过的手。
许是晚上的表演即将开始，洗手间里并无多少人，南乔也乐得自在，立在洗手间的门口稍作休息。
大酒店的洗手间十分整洁，且放着香氛，并不觉得难闻。
南乔正放空自己，突然一道略显耳熟的女声传入耳膜。
“知道了，今晚开场我不会上台的。”
几乎是立刻，南乔就睁开了双眼，她这是听到商战了？
里面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南乔毫不犹豫地抬脚就往外走。
一路脚步匆匆，南乔恨不得把脚下的高跟鞋踢了，但又怕丢了那男人脸，他不给钱。
南乔是在正对着舞台的观众席第一排中央找到言怀归的。
刚坐下，南乔就凑到言怀归耳边，悄声问道：“你跟益嘉传媒的老板熟吗？”
南乔看着两人第一排的C位，能混到这个位置，应该挺熟的吧。
果不其然，言怀归开口：“很好的朋友。”
南乔盯着眼前人，眉眼弯弯：“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我，你快去告诉你朋友，邹诗羽今晚不会上台，让他想办法救场吧。”
邹诗羽是益嘉传媒今年力捧的歌手，单是把她放在开场的位置，就足见公司对她的重视。
南乔特意研究过她的唱法，刚刚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她还是一下就听出了厕所隔间里的人是谁。
南乔看着面前灯光大亮的舞台，眼神中难得有些惆怅，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别人却嗤之以鼻。
她看得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男人复杂的眼神。
良久，身旁传来熟悉的男声：“《幻彩》你会唱吗？”
“当然。”
南乔条件反射地回应。
《幻彩》可以称得上是今年传唱度最高的歌曲了，她身为音乐表演系的学生，自然会关注榜单上的歌曲。
“五万块，救个场？”
“啊？”南乔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好像你说了算一样。”
言怀归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腕表，“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今天几乎海安市所有上得了台面的传媒公司负责人都来了，这露脸的机会，要不要看你。”
南乔当然知道，台下坐着的都是大人物，在这种场合上台，无疑相当于同一时间面试了海安市所有的传媒公司。
而且，这样专业的舞美，是她向往的。
“你真的说了算吗？”
南乔上下打量言怀归，眸中满是质疑。
面对质疑，言怀归也不解释，只是指了指表盘，“你还有两分钟。”
机会稍纵即逝，言怀归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不是看着机会溜走的人，南乔咬了咬下唇起身，忐忑地走至后台。
一路上，她都在四处观望，生怕突然出现一个工作人员将她拦下，或者被保安强行带走。
然而，她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直到工作人员送来耳返和话筒，南乔悬在天上的心才彻底放下。
距离开场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南乔没心思再想其他，闭眼听了一遍伴奏，又熟悉了一下歌词便走上了舞台。
好在，今晚她的晚礼服当演出服也不会太过突兀。
南乔一上台，台下就一阵骚动。
为了给在场嘉宾足够的惊喜感，节目单是提前保密的。
之前嘉宾们还在纷纷猜测，益嘉传媒会用哪个当红艺人来开场，甚至还有人玩心大发，打了赌。
同时，由于演出是全程直播，微博上也有相关的词条炒上热搜——猜猜哪位是益嘉传媒的开场嘉宾？
见上来的是个新人，所有人都傻了眼。
“新人，能镇得住场吗？”
“这前奏是邹诗羽的《幻彩》，高音很高的，这人行吗？”
“益嘉传媒是真的没人了吗？”
……
只是，这所有的质疑声在南乔开嗓的那一刻霎时间停止。
嗓音空灵，清亮中带着醇厚，宛若一口老酒，余韵悠长。
台上的女子一身鱼尾长裙，拿着麦克风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很稚嫩的台风，却是很真挚的感情。
如果邹诗羽的《幻彩》是在唾弃感情中男方的背叛，南乔的演绎却诠释出了其中更深层次的含义。
有对曾经两人深情的怀念，对感情逝去的悲悯，更有对彼此未来的期许……
演唱还未结束时，就有其他传媒公司的总裁同言怀归碰杯，“听说这个还没签给你们益嘉？咱们公平竞争？”
言怀归轻抿一口杯中的红酒，“你没有胜算。”
“言总未免太过自信了些，益嘉能给的，我们也能。”
“益嘉的总裁能献身，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