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的产婆”：辛亥革命的幕后人物赵凤昌

钱听涛

辛亥革命前后的政治舞台上有一个重要的幕后人物赵凤昌，在近年出版的有关辛亥革命的著作中已很少提及。赵凤昌是江苏常州人，系我外祖父赵映沅（1851—1934）的族弟，故与我外祖父家几代人有来往。我幼年就听母亲赵奂辰叫他“四叔叔”，有一年族人间有人忽然惊慌地告诉我母亲：“‘洋行’里的‘佛’被打死了，他是四叔叔的女婿。”（指被国民党暗杀的杨杏佛，常州话“杨杏”读如“洋行”。）我虽然从未见过这位长辈，但年长后读近现代史著作，才知道杨杏佛是重要的历史人物。又知道赵凤昌之子赵尊岳（叔雍）是有名的词人、词学家。曾主持编纂有《汇刻明词》347卷共计万余首，被唐圭璋誉为最完备的明词总集。他的夫人王季淑也有文才，为健在的文物大家王世襄的姑母。赵尊岳晚年被汪精卫拉下水成为汉奸，20世纪60年代客死新加坡。最近这几年由于我表兄赵则龙（他已83岁，90年代后定居美国）介绍，与他的族姐、赵凤昌的孙女、精通文史现已定居加拿大的赵文漪女士通过一些信。文漪女士将赵尊岳的诗词手稿、书法手迹寄回国内，现已由国家图书馆善本部收藏。由于这些原因我注意赵凤昌史料的收集，才知道赵凤昌确是清末民初政坛上的重要人物之一，在辛亥革命“南北议和”活动中，尤为扮演了穿针引线的重要角色，以致曾被后人戏称为“民国的产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