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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带着感情吃鸡
——鸡应该清炖,再加点儿蘑菇

下面重点说一下吃鸡。我们这代人是带着感情吃鸡的,不像现在的人把鸡当成一个普通的食材。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们小时候养过鸡。现在到农贸市场杀活鸡带回家的人都很少见了,一说鸡就是一块肉,就是一种食材,不一样。

我小时候粮油都是定量供应的,每个人多大岁数,几斤粮、几斤肉都是固定的,而且量很少。我小时候在大同住迎泽里,住的是平房,有自己的小院子,家里就养了几只鸡。

养鸡的第一个目的是下蛋,第二个目的就是剩菜、剩饭可以用来喂鸡,也不至于浪费。

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家里养了一只大公鸡,带着几只小母鸡。我们上学的时候,大公鸡就出来送我们,跑到窗户外面看我们。后来过节,我爸把鸡杀了,做给我和妹妹吃,我们都没动筷子,这说明我们小时候对家养鸡的感情超越了饮食欲望。

我还记得我们家有只鸡被车轧死了,车跑了,鸡也被人捡走了。我爸一回来就找,执着地找到人家家里,敲开门,看见老太太把鸡都炖到锅里了,还是把鸡要回来了。我对这件事的印象非常深刻。

后来厚朴中医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院子比较大,环境比较好,我还专门养过鸡。当时厚朴三期有个同学叫路子清,她有一只宠物公鸡,送到厚朴来,我们就给它配了一堆母鸡。我记得当时垒了一个鸡窝,然后每天下班以后嘱咐当时厚朴一期的王东斌和另一位老师,让他们把鸡抓到鸡窝里。其实这种做法很蠢,因为天黑以后鸡会自己回窝的,用不着人抓,但当时我们不知道这些。院子里的黄鼠狼总偷我们的鸡,我们就养了鹅。鹅看家护院的本领非常厉害,据说黄鼠狼一闻到鹅屎的味道就不会来,所以后来鸡养得很成功。

我还专门观察过老母鸡孵小鸡和用孵化器孵化小鸡的区别,发现老母鸡孵的小鸡很精壮,基本过两三个月以后都变成了半只大鸡的样子,但用孵化器孵化的鸡,无论怎么饲养,都长得又弱又小。

我发现其中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老母鸡的体温很高,它会用翅膀和羽毛把十来只小鸡全罩在自己的身体下,小鸡特别怕冷,所以在北方一些地方,孵出的小鸡都在炕上养。

第二个原因就是老母鸡亲自喂小鸡,它把食物吞到嗉子里,再吐出来喂小鸡。嗉子里本身就有一些消化酶,类似鸽乳。小鸡吃完母鸡用酶搅拌过的食物以后,消化能力特别强。

我还观察过鸡的生活习性,得出什么叫鸡贼。北京人说鸡贼,意思不是像抠门的铁公鸡,而是指格局和视野。往鸡食盆里倒鸡食的时候,本来可以一起吃,顶多是在盆里互相争几下,但鸡不是这样的,它总叼别的鸡嘴里的食,就是我吃上,你吃不上,而不是都吃上。所以,我们把一些人的行为做派,比如他好就必须让别人不好,或者他必须把别人弄坏了才觉得好,叫鸡贼。

过去我们吃鸡是件奢侈的事。我记得上中学的时候,吃鸡也是件很隆重的事,逢年过节才有可能吃,而且鸡炖好以后,鸡大腿肯定是给姥姥、姥爷等长辈吃的,两个妹妹能分到鸡翅膀,我能分到鸡脖子和鸡头。当时吃鸡挺讲究的,要把鸡的脑壳敲开,把脑子完整地剥出来。我妈说鸡的脑子像被绑着的秦桧,你看中华文化底蕴有多深厚!我爸吃鸡爪、鸡屁股。

1987 年,肯德基在中国开了第一家店,后来麦当劳在王府井开了家店,那会儿的人真是没见过世面,去吃顿饭就跟出趟国似的。我记得我爸妈带着我妹去吃肯德基,当时可能学校有什么事我没去,他们吃完回来时给我带了一块炸鸡块,还挺大一块。尽管拿回来有点儿冷了,但吃起来还是觉得太香了。我们都知道鸡胸脯肉不好入味,但肯德基就能做得那么好吃,所以当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改革开放以后人们的生活变得富足了,开始出现了鸡养殖,吃到鸡肉是越来越容易了,但是鸡越来越不好吃。美国的鸡就是工业化生产出来的,速成,没有什么精血、精髓,煮的时间长了,肉就是一锅“柴火”,全是纤维,没法吃。后来我在美国发现了一个窍门,尽管鸡肉难吃,但可以买鸡胗子 (鸡的胃) ,还有点儿筋道、嚼头,有点儿滋味。

我回国以后有意识地找一些农场里养的鸡,当然我们也在院子里按自然的方式养鸡。所谓按自然的方式养鸡,并不是说把鸡放到山林里让它自由散漫地生长,而是采用一种立体化的模式,让它有自由活动的空间,有的叫走地鸡,有的叫溜达鸡,不是关在笼子里养。因为鸡的性质比较火热,恨不得能飞、能上树,你把它关到笼子里,它的体内肯定会积聚热毒。

鸡是杂食动物,吃米、吃草,也吃虫子。鸡还有一个特点,别看鸡爪不大,但是压强大。把鸡养在一个大笼子里,笼子底下是带着轱辘的,在一个地方待一段时间以后,这块土地会被踩得特别硬。后来我看到一些国外的农场,就移动大笼子换一个地方,让原来被压迫的草地恢复生机。而养猪的土都是松的,因为猪特别爱拱地。

立体化养鸡,鸡粪也有它的去路。鸡粪是很好的肥料,但必须有窝堆发酵才能用作肥料,如果直接把鸡粪弄到地里,地就被烧死了。

我十分反对现代化养鸡,因为其是用一种反自然的、不符合鸡习性的方法养殖。为了提高产量,给鸡吃各种药 (有的药是促进生长发育的,有的药是防止感染的) ,导致人现在吃的很多鸡是不卫生或不安全的。国外也发现了儿童性早熟与他们吃的鸡及其烹饪方式有关。

适合鸡的烹饪方式应该是炖,可以加点儿蘑菇平衡一下它的热性。如果非做成麻辣鸡翅、辣子鸡丁,是有多寒、病得多重的人才这么吃。这种烹饪方式导致很多儿童性早熟,我接触的女孩子有八岁就来“例假”的;男孩子多动、暴躁,还有的产生了性冲动,很早就学会了手淫,然后乐此不疲,把自己的精血就这么消耗掉。其实,这些症状都跟吃催心火、动性欲的鸡有关。

我们治疗一些性冷淡的成年人,会建议吃点儿烤乳鸽,再加点儿中药,配合着吃,激发病人的心气、心火。但如果正常人这么吃,完完全全是在作病。

鸡的吃法,有几十种甚至上百种,后面会介绍几种比较简便的、适合我们自己在家操作的,又符合养生之道的鸡的做法和吃法。 lyOKRgsL2MQ8S914OasbnC/aIr5DztPz8UX9K4/nzgysDNPxv5AbZhv7FM/8vZ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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