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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两个包子的确有一些噎。
喝完水，才继续道：“那何家待你不薄，在你最困苦的时候他们可是周济过你好几次，但你是怎么做的？”
“为了能抽上那几口神仙散，竟然厚颜无耻的跑到何家去要钱……”
“何家的何老爷子好心劝你，你却将他推到了一旁……致使何老爷子现在还在昏迷。”
“何老爷子的女儿何青，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的惨状，找你理论的时候，又被你推倒在地，头撞到了尖锐的桌角，直接死了。”
王小虎脸色变了，“林副科长，你明鉴啊！那真的都是意外，他们都是我的恩，我王小虎再怎么混蛋，也不会杀自己的恩人。”
“何青死了，我也是好生的埋葬了。”
“何老爷子，我也找了最好的大夫给看……”
林飞哦了一声，“这么说你承认了何青的死和你有关系了？”
“这个……”此时的王小虎仿佛在这一刻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自己陷入到了这林飞设下的话语圈套当中了。
只是事实已经被自己说了出来，没有办法再收回去了。
他只能够苦着一张脸拼命求饶的说道，“林副科长，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我保证会像对待亲爹一样，对那昏迷中的何老爷子，哪怕他救不回来，我给他披麻戴孝……”
林飞哼了一声，“这本就是你该做的事情，但现在我要问你的是其他的事情。”
王小虎眉头紧锁，“林副科长，您要问我什么事情？”
林飞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锐利的目光一直盯着王小虎那已经有一些慌乱的双眼，“我来问你，你是从什么渠道买到的烟土？”
王小虎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林飞说道，“既然是买卖，总该有渠道的，所以你最好对我实话实说，免得受苦。”
王小虎却剧烈晃动着脑袋道：“林副科长，我说了，那些人会弄死我的！”
“你不说，我难道不能弄死你？”
林飞的语气夹带着一层冰霜。
……
林飞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王小虎，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王小虎感到心悸。
他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王小虎，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王小虎咧咧嘴，不明所以地望着林飞，心中充满了困惑。
他不知道这位警务科的副科长到底要他做什么。
林飞的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缓缓道：“告诉我，你是通过什么渠道购买的烟土。”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待我们找到那些人后，你的罪行或许可以得到一些减轻。”
王小虎瞪大了双眼，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似乎到了这样的地步，仍然不敢把那引他买烟土的人供出来。
林飞缓缓地从腰间取出了自己的配枪，打开了保险，将子弹推上枪膛，然后对准了王小虎的脑门。
他的手指缓缓地向下扣动着扳机，冷声道：“何青的死至少和你有绝大的关系，不管是不是一种意外，只要我断定，那就是你的罪责。按照咱们丹城的律法，我有权直接将你处于极刑！”
王小虎额头上的冷汗簌簌而落，他惊恐万分地望着林飞，目光始终盯着林飞的那根手指。
那手指上的确加重了力道。
“我数到十，不说，我就给你一个痛快。”林飞沉稳而又平静的声音响起。
但是王小虎却看得真切，林飞每数一个数，都会向下扣动一段距离的扳机。
王小虎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他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一股暖流从裤裆里流了出来。
他哀求地道：“林副科长，别开枪，千万别开枪。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林飞的枪口却始终没有放下来，仍然对准着王小虎的脑袋。
王小虎苦笑连连，心里明白，若是现在不说出来，那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若说出来，日后也免不了更大的麻烦。然而，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这个林副科长真的一枪崩了自己，命都没了，还守什么秘密呢？
想到此处，王小虎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说道：“是巡查大队的杨东引的路。”
林飞这才放下了手里的枪。
既然王小虎已经开口了，用枪指不指他都没有任何问题了。
他将枪缓缓地收回在了自己的枪套之中，然后继续坐在那里盯着王小虎，问道：“杨东是怎么给你弄到的这些烟土？你要清楚，日本人在进入这丹城之后，五次三番地严禁烟土在这丹城横行。”
“显然这是做给丹城的老百姓看的。杨东这小子竟然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向你售卖烟土。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小虎苦笑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那一日我请杨东喝了一顿酒，喝得很是尽兴。本来是想着能够和他打好关系，让巡查大队的人多照顾照顾。当时酒就没少喝。杨东说喝酒找女人没有什么乐趣，有更加好的东西可以让我试一试。我便跟他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林飞问道。
“我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地方。”王小虎摇了摇头说道，“只知道走到临江街的时候，我的眼睛就被杨东给用布蒙上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地下室中，那里能够闻到一种云山雾绕的气味。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杨东把我带到了一个秘密的烟馆。”
林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现在这丹城当中所有的烟馆在日本人进驻的那一刻全部被查抄掉了。
当然这不过是日本人表面上做的文章罢了，用来迷惑丹城的老百姓而已。
但是林飞却非常清楚这些烟馆也不过是从表面上而转入到了地下而已。所以听到这王小虎如此一说并没有多大的惊讶而是继续问道：“所以就从那个时候你开始染上了这烟瘾对吗？”
“是的。”王小虎苦笑连连地说道，“那杨东让我抽了一袋大烟，说叫神仙散，那也是我第一次去吸食这些东西。”
“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段时间我赚的所有钱全部用来买烟土了。这瘾上来之后整个人五迷三道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真的不知道那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吗？”林飞继续追问。
“我是真的不知道。”王小虎苦闷地点了点头。
林飞问道：“在你被蒙上眼睛之前，是在什么地方？”
王小虎回道：“好像是临江街43号的一个胡同口，但那不是一个死同口，进入到里面后，便左转右绕的。”
林飞继续问道：“大约走了多长时间？”
“具体的时间我哪里算得那么清楚啊？”王小虎咧着嘴说道，“估摸着有个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