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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沈喃微微挣开手。
局促地晃了晃手机：“刚才宠物医院来电话，三千没事，今晚就可以带回去。”
三千就是那只引起车祸的小狗。
登记信息的时候，沈喃刚好收到保险公司的消息，慌乱之下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今天谢谢你，我先走了。”说完，沈喃挥手唤来等着的专车。
“等一下。”裴书臣用力关上车门，略带歉意地让司机先走。
他指了指停在一旁的车：“我送你过去吧，现在太晚了。”
沈喃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贯温吞的裴书臣是不会做出摔上车门的动作，一时间让她有点不害怕。
这两年，海市全天候的宠物医院逐渐多了，裴书臣特意挑了最好的给三千看病。
两人到的时候，医生正在与‘患者’斗智斗勇。
“医生还得等一会，我们先买点三千用的东西吧。”
裴书臣说完，示意沈喃往商品区走走。
展架上琳琅满目，沈喃还抱着一袋狗粮研究，裴书臣已经选好了，浅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放回原位。
“三千还小，吃幼犬粮配点羊奶就好。”说着他小心地环顾四周，悄声道：“你看得那个前几天刚报道是制作原材料不健康。”
“你做了攻略。”沈喃有些脸热。
裴书臣说：“没有，出国无聊，考了个陪伴犬训导证。”
汪！
三千洪亮的喊叫，打破两人间奇怪的氛围。
沈喃回头就看见医生一脸尴尬地捂住狗嘴。
察觉到视线，医生换回职业微笑，递过三千：“回家坚持上药就好。”
裴书臣适时举起手机准备结账，沈喃抱着狗配合地装东西。
“你们蛮默契的，还在热恋期吗？”医生是地道的海市人，看了半天，打趣着用方言说：“祝你们幸福呀。”
沈喃一怔，骤然缩紧的手臂，勒得三千开始挣扎。
“不……不是的，您看错了。”
沈喃少有的慌乱，裴书臣接过她手上的袋子，仍是那副沉稳的样子：“我们只是朋友。”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车，一路无言。
好在医院离沈喃家不远，车停在门口。
沈喃抱着三千下车站在一旁，裴书臣从后备厢拿起袋子，她熟练地替他关上门。
傅时遇隐在漆黑的落地窗后，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楼门。
欢迎回家……
裴书臣把袋子放在玄关，长舒一口气，揉了揉三千的狗头：“小朋友，到家了。”
“辛苦了，要进来喝杯水吗？”沈喃呼噜着三千的肚子，客气地问着。
裴书臣察觉到她的疏离，浅笑着摇头正要拒绝。
“书臣？不进来坐坐再走？”
傅时遇怎么在这？
有人在为什么不开灯？
傅时遇突然出现在玄关，一身居家服怀里还抱着猫，慵懒地倚在墙上，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
沈喃蹙眉看了眼电子门锁，又瞪他怀里的小鱼一眼。
啧，破锁，门都锁不住。
唉，小胖鱼，家都看不好。
裴书臣视力很好，方才傅时遇从暗处过来时，他眸子里充斥着警告与挑衅。
久经商场的猎人，是不会看错的。
“净说些怪话，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裴书臣维持着良好的教养，打趣地回了他一句。
笑着和沈喃打了招呼，亲昵地和三千碰了碰头就走了。
“谢谢你，洗车和衣服的钱微信转你。”
倒也不是裴书臣多爱干净，实在是三千当时太脏了。
人走远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傅时遇拧眉长叹，弯腰放下小鱼，掸着手回身坐到沙发上摆弄手机。
“为什么改密码，我试了半天。”
沈喃说着，手上安装笼子的动作也未停：“你不是进来了吗？”
傅时遇嗤笑：“就那几个老掉牙的密码来回换，傻子都能猜出来。”
闻言，沈喃一顿，垂眸唤来小狗换药。
或许是第一次干这事，她手上没轻重，三千冲她龇牙，但又很快抖着身子夹尾巴低下头。
“小东西，她救你，你还龇牙，分不清大小王了？”
傅时遇摆着一副看手机的样子，可余光一直注意着沈喃。
他接过药粉上药：“这小玩意是裴书臣送你的？”
“啧，也不送个好的，不但长得丑，性格还差，身上还有伤。”傅时遇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沈喃：“简直一无是处。”
沈喃继续安抚三千，可那束目光太过灼热。
她坦然地抬头：“别瞎猜，不是的。”
傅时遇没说话，继续上药，这回手更轻了。
真好，她第一次觉得心细柔情这个词，用在傅时遇身上很合适。
可惜，她从没感受到过。
傅时遇看着堆满客厅的宠物用品，蹙眉问她：“沈喃，你准备开宠物店吗？”
“那个肥猫我已经忍了。”他冷着脸看向正在床上跑酷的小鱼：“这两天找人把狗弄走。”
沈喃眼疾手快地捂住三千的耳朵，微笑着对它摇头。
放心，这是我家。
他做不了主。
“我不会送走了。”沈喃反问：“为什么要听你的。”
傅时遇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沈喃也不甘示弱地盯着他。
半晌，他移开视线撮着牙花子，动身去酒柜翻酒。
三五杯未稀释的威士忌，像白水似的灌进嘴里。
“沈喃，你准备和裴书臣破镜重圆了？”烈酒刺激着喉咙，沙哑了声带：“这狗，是你俩的定情信物？”
沈喃径直略过他，从冰箱里翻出牛奶热上：“别说醉话。”
醉话？
他的酒量可不差，怎么会是醉话呢。
傅时遇冷哼一声，俯身靠近沈喃，酒精的味道在耳边散开。
“沈喃，他裴书臣一回来，你就维护他，甚至不惜得罪我？”
“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是喜欢代旭，还是裴书臣。”傅时遇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兄弟几个下注了，就赌……你会和谁在一起。”
沈喃眼睫轻颤，握着杯子的手指尖发白，故作镇定地回身。
对上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眸子。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下去，挑衅地扬起嘴角。
“你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