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颜拉着陈玉茹,抬眸望上男人的脸。
男人一双凤眼修长,盯着慕容颜的时候,慕容颜感受到一丝阴冷。
“南连长来了,陈月茹,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这会儿,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大声喊道。
陈月茹咬咬唇,看了还在哭的党花一眼。
慕容颜淡声说道:“我替她说吧,刚才我在后面挖地瓜,我也看到这件事情了!”
陈月茹一怔,抬眸望着慕容颜。
慕容颜转身面对大家:“的确是党花不小心自己掉进河里的,南连长救了他。”
“那刚才陈月茹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有人不干了。
“是啊是啊,这不是诬陷人民子弟兵吗?”
“人家南连长带着人守护我们的堤坝,保护我们的财产,怎么能这么诬陷别人?”
“就是,这个陈家,成分本来就不好,竟然还敢做这种事儿!”
……
陈月茹脸色苍白,她急急地看了党花一眼,她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慕容颜用眼神制止住。
“陈月茹看错了!”慕容颜回眸看了陈月茹,“是不是?”
陈月茹点点头。
慕容颜再次望向大家:“行了,既然我们说明白了,我们走了!”
南楚乔站在远处没有动,继续挡着路。
慕容颜有些气恼,抬眸看他:“我已经说明白了,还不能走?”
男人勾起唇角来,笑容满是讽刺:“倒是多谢你了!”
慕容颜冷哼了一声:“你只要识好人心就行了!”
慕容颜拉着陈月茹离开,径直朝着男人撞过去。
男人微微闪避,胸前的肌肉碰触到了女人的手臂。
很硬。
男人回眸瞧着慕容颜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勾起了唇角。
南楚乔回眸,望向党花,对着村长说道:“现在事情明了了吧?”
村长赶紧点头。
南楚乔走出来大队委,望着黑压压的天,微微皱眉。
看来这一次又走不成了!
这会儿,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上前来问道:“什么时候启程?”
“还要等些日子了!”南楚乔淡声说道。
“你不是说出了这件事情,很快会被调走么?”男人一愣。
“有人帮我解释了!”南楚乔低声说道,“看来想要耍个流氓也不行了!”
男人想了想:“帮你的是刚才走出去的那个榆木疙瘩?”
“榆木疙瘩?”南楚乔望着男人,缓缓一笑,“这名字倒是适合她。”
“可不适合么,什么年代了,还做二十四孝小媳妇呢,被陈家骗得团团转!”男人说道。
南楚乔微微勾唇,“我对这个村子的八卦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上次是谁抱着她到处找医生?”男人低声问道。
“她也算救过我一次!”南楚乔低声说道,“扯平了!”
男人恍然大悟:“上次你伤口发炎昏倒在路上那次?”
南楚乔淡淡地摆摆手,大步离开。
男人顿了一下,叹口气,“还以为你终于看看别的女人了呢!”
男人跟了上去。
慕容颜拉着陈月茹回到了家。
陈月茹有些不悦,扯开慕容颜的手。
慕容颜瞧着她,冷笑:“是党花让你这么说的?”
陈月茹一双眼珠子望着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慕容颜冷笑,“不知道你还胡说八道?陈月茹,你要害死自己不要紧,别牵连上我!”
陈月茹皱眉,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
她帮党花,是为了让村长将陈越倾销毁的户头重新建立,这事儿,绝对不能让慕容颜知道。
慕容颜见陈月茹不说话了,可不认为她是知错了,或许她帮党花的原因,不能让她知道罢了。
慕容颜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马桂花还不肯交出宅子来,她还要等一下,找到机会赶陈家的人走!
“婶子!”这会儿,门外响起两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然后从外面跑进来两个女孩,一个十岁一个八岁,正是去镇子上学的大花二花。
大花二花一下子就扑进了慕容颜的怀中。
慕容颜站直了身体,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抬眸望着紧跟着进来的马桂花。
“婶子,奶奶说您不愿意我们上学了,要我们回来割草喂猪挣工分,是真的吗?”大花抱着慕容颜的腰,抬起头来望着慕容颜,眼睛里全是眼泪,“婶子,我们想上学,我这次又考了一百分呢,我给你看卷子!”
小花抱着慕容颜的大腿,嘤嘤地哭,不说话。
慕容颜皱眉,淡声说道:“不是我不让你们上,是你们的奶奶不舍得给你们出学费。”
马桂花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明明是你不愿意出钱了,你怪我干什么?”
慕容颜看她:“这大花小花姓陈,不姓慕!”
马桂花怼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求饶,“你看孩子还这么小,这么优秀,总不能让她们去割猪草吧!”
马桂花又指使了两个孩子,“你们赶紧跪下,求求你二婶子,让二婶子出钱给你们上学,以后长大了好好孝敬她!”
大花二花真的听话,立刻就跪下来了,抬着头,眼巴巴地望着慕容颜。
慕容颜心中冷笑,若是之前,她肯定受不了,不过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些伎俩也看得清了!
“你们愿意跪着就跪着吧,我今天也累了,身子还虚,我去睡觉!”慕容颜说道,径直越过大花二花去屋里休息着。
大花二花一愣,回头望着马桂花。
马桂花咬咬牙,低声说道:“继续跪着,我就不信她当真这么心冷!”
慕容颜不是心冷,而是心早就死了,她闭上眼睛睡觉,睡到半夜才起来,向外看了一眼,发现大花二花还跪着呢。
慕容颜替两个孩子悲哀,她们也不过是马桂花的棋子罢了!
慕容颜感叹完,就又继续睡觉。
另外的房间里,马桂花听着慕容颜房间里的动静,见慕容颜当真这么狠心,气不大一出来,本想去闹腾一下,但是想到还等着钱生活的儿子儿媳,不知道在哪里的孙子,心里一下子就苦涩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跟她预想的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