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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死瞎子回来了。”
赵大彪将锤子夺过，“咣”一声杵在了地上。
手放在锤柄上，戏谑的看着陈羽。
“赵大彪，你干什么？”
看着自家塌陷的墙角，陈羽强压着怒意。
“废话，当然是把这儿拆了，盖猪圈啊！”
“昨天老子知会你的时候，你他娘的是聋了吗？”
赵大彪活动着手腕。
看着越聚越多的村民，愈发嚣张。
村里面，晚饭本就吃的早，夏天的话天黑得晚。
一般吃完饭后，闲来无事的村民都会带着孩子聚在村头，拉家长里短。
加上百花村一共就那么大的地方。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从赵大彪抡下第一锤到现在，这事已经传遍了百花村上下。
连刚回走道的小孩都知道，赵大彪来拆陈羽家的诊所了。
农村娱乐项目少，自然没人想错过这场好戏。
一个个放下手里的活，有些人饭也不吃了，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还有甚者，手里端着碗拿着筷子就过来了，边吃边看。
在诊所外围了一圈，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姓陈的，赶紧滚蛋，别妨碍老子的事。”
“欠钱不还，按照欠条上的说法，你家这房子就是我的了。”
“老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说完，赵大彪朝手上淬了两口唾沫，搓搓手，抡起大锤就要砸。
“你敢！”
陈羽攥住了锤头，让大锤无法前进分毫。
“嘿，你个瞎子还敢拦我，老子手给你砸断。”
赵大彪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手臂发力按压着锤柄。
脸都憋得通红，跟注水的猪肝一样。
可任凭他使出全力，那大锤就好像焊死在那里一样，一动不动。
他娘的，这死瞎子力气这么大吗？
不行，再这么下去，该让村里人笑话了。
想到这儿，赵大彪收回大锤，脸上横肉一颤，怒道：
“怎么，欠钱不还，你还有理了？”
陈羽脸上阴沉如水，冷声道：
“欠钱，我爷爷借来的每一笔钱都在账本上，根本就没从你这里借过。”
“这张欠条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根本就是你伪造的！”
“放你娘的屁！”
赵大彪脸上闪烁一抹惊慌，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疯狂叫嚣起来。
“这就是你爷爷写的欠条，上面还有他的签名和手印呢！”
说着，他将手伸进裤兜，拿出合同放在了众人眼前。
“大家伙都好好看看，白纸黑字，可清楚写着呢。”
“本人陈方平今向赵大彪借款，五千元整……”
有识字的人将欠条上的字读了出来。
村民听完，纷纷议论起来：
“有签名还是画押，这欠条是真的呀。”
“陈羽，你快让开，这房子现在已经是人家赵大彪的了。”
“五千块也不是小数目，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对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能拿穷当借口，那不成老赖了嘛。”
听着众人这么说，赵大彪得意的收起欠条，转过身看向陈羽。
“听见大伙怎么说的了吧，”
“今天，要么你还钱，要么老子把你家这破房子砸了。”
“陈方平这老家伙，以为拍拍屁股撒手人寰，就能不还钱了吗？”
“做梦呢！”
说到这儿，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走上前压低了声音，嘲讽道：
“死瞎子，那天打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这样吧，你当着大伙的面，给我磕几个响头，求求我。”
“然后再从我裤裆底下钻过去，可以考虑晚几天再拆。”
说着，他狞笑着扯了扯裤子。
自从山上被打，他就计划好了。
就等着今天把场子找回来呢。
见陈羽不作声，赵大彪还以为他服软了，更得瑟了起来。
“怎么，后悔了？”
“晚了！”
“老子早说过，让你好看！”
“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听着这话，陈羽目光渐冷。
赵大彪分明是有备而来。
他爷爷去世，不可能再出来对峙。
就因为这一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伪造欠条。
虽然可以拒不承认，但诊所是他爷爷的脸面。
以赵大彪的无赖性子，占着理能咬死人。
若是真让赵大彪拆了诊所，只怕他爷爷会被村里人贬低的一文不值。
倒不如先给钱，等以后找机会惩治赵大彪，把钱加倍拿回来。
想通了这些，陈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赵大彪，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钱？”
“五千块而已，我还不稀得赖账。”
五千块，在百花村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倘若是以前，他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但现在不同了。
有能催化药材的灵液在手，赚钱已经不是问题。
“哈哈，哈哈哈！”
赵大彪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起来。
“你问问村里谁不知道？”
“为了给你个瞎子治眼睛，陈方平那老东西把攒下的钱都花光了。”
“天天白开水就着咸菜，啃窝窝头。”
“把这破诊所能卖的都卖了。”
“还五千块而已？吹牛都不打草稿。”
“就是让你拿五百块出来，都得把你自己卖了！”
闻言，陈羽鼻头一酸，不禁想起了爷爷。
为了省钱给他看病，吃的都是馒头咸菜几乎没有荤腥。
付出了太多太多。
还没来得及报答爷爷，就永远离开了自己。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下定决心要考下医生资格证，好给爷爷争一口气！
眼前的诊所，他一定会守住。
“赵大彪，我的钱从哪来，你别管！”
“钱，我会还。”
“不过，欠条到期时间是明天。”
“你今天砸了我的诊所，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他要让赵大彪，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交代？好啊。”
“你要是还上钱，你说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过嘛，要是你没钱，还在这浪费老子时间，你就给我从裤裆底下钻过去。”
赵大彪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在他看来，陈羽兜比脸干净。
这个赌约，自己不可能输。
“陈羽，我这还有一些钱，要不然你先拿去用？”
一直没说话的秦兰兰，在这个时候走上前来就要掏钱。
她实在不忍心，看着陈羽被如此刁难。
赵大彪闻言哈哈一笑，“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跟女人借钱。”
“话说，借女人的钱算什么本事。”
“你可真给你爷爷长脸啊。”
“要是这样的话，老子可不跟你赌。”
陈羽余光扫了赵大彪，懒得搭理。
看着脸上写满担忧的秦兰兰，轻身安慰道，“放心吧，我有钱。”
“可是……”秦兰兰还想给钱，但被陈羽挥手拒绝了。
“切，打肿脸充胖子，我倒要看看你从哪能拿出五千块。”
赵大彪将胳膊抱在胸口，脸上流露出戏谑的神色。
仿佛胜券在握。
陈羽转过头，声音低沉道：“赵大彪，待会儿你可别反悔！”
“少他娘的在这废话，赶紧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