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
充满喜和乐,
若是你到小城来,
收获特别多……
这是一首中国几代人都非常熟悉又喜欢的中国歌曲《小城故事》。当年邓丽君将这首歌演绎得温婉清丽、典雅多情,达到了完美的境界。这里,我要给大家叙述的是另一种风格的小城故事……在到达罗什福尔不久,我就发现离学院不远处的大西洋港口,矗立着一艘当年拉法耶特前往北美抗击英军时所乘坐的战舰模型。这艘名叫“赫敏号”的战舰模型,是由法国志愿者出资建造的,反映出法国民众对民族英雄发自内心的尊崇。
学校法语老师博内曼(Bonnemain)夫人告诉我,作为北美独立战争胜利的功勋之一,拉法耶特曾下令拆毁巴士底狱城堡,亲手起草《人权宣言》,被后世法国人称为历经新旧两个世界的“双料英雄”。1777年,年仅20岁的拉法耶特募集人员志愿参加美国独立战争,同北美殖民地人民共同抗击英军。1779年,他离开美国,回到法国求援,说服了法国王室让他带领5500名法军和5艘巡航舰前往美国参战。1780年3月11日,拉法耶特在位于法国西南部的港口城市罗什福尔登上了其中的“赫敏号”战舰,率舰队在海上航行了数十天,于同年4月底登陆波士顿,并与华盛顿将军会师,为美国独立而战。
法国哲学家福柯有句名言:谁控制了人们的记忆,谁就按住了人们行为的脉动。深谙此道的法国人将对英雄的纪念渗透到社会的各个层面。且不说法国新式隐身军舰被命名为“拉法耶特级”护卫舰、法国巴黎坐落着著名的拉法耶特路等,其实无论是你到诺曼底大区参观,还是到凡尔登战役遗址见学,所到之处都会看到大量宣传历史的标语、条幅,沿街店铺里也有许多关于战斗、战史、战将的图书、画册、光盘和模型等与战争有关的纪念品。
培养军人的法国各类军事院校对英雄氛围的塑造更加重视。法国战争学院前身曾是拿破仑的母校,学员入学的第一堂课就是向学员介绍学院历史沿革,为每名学员发放有关学院历史知识的小册子,并介绍伟人功绩。战争学院学术报告厅以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福煦元帅的名字命名,该院第20期全体学员被命名为“拉法耶特”级学员。学院的走廊、楼梯的拐角处都挂有法军各个历史时期的英雄人物画像及简介,在此学习的学员仿佛置身于英雄的海洋。
法国人对英雄的敬仰并不只是停留在历史抒怀之中。200多年后,为了追述这段难忘的历史、继承拉法耶特的遗志,罗什福尔市及其所属的滨海夏朗德省的一大批拉法耶特的“粉丝”筹集资金2500万欧元,在他当年起锚的罗什福尔的古老船厂,启动了雄心勃勃的重建“赫敏号”巡航舰计划。1995年,当代“赫敏号”舰船完成设计,1997年正式开工。留学法国期间,学校组织我们参观了该船厂。据该船厂负责人布朗什(Blanche)介绍,当时,曾还有人质疑“赫敏号”无法下海出航……
令人鼓舞的是,在我们离开罗什福尔12年后,2014年9月7日,这项历时17年的巨大工程,历史名舰“赫敏号”舰船在这里成功海试。下午4点,随着汽笛长鸣,“赫敏号”军舰在两艘海船的护卫下缓缓驶入了罗什福尔的夏朗德河流,来自法国各地数万人怀着激动的心情目睹了它的首航仪式,仿佛重现1780年拉法耶特出海奔赴美国的那一天。
是的,无论是在政界还是民间,法国社会对属于英雄的荣光、英雄的记忆都是竭力捍卫,广泛传承。而今,法国社会不停强化、传承的爱国精神和英雄情怀,变成了人们不断增强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的力量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