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181—234年),字孔明,号卧龙,徐州琅琊阳都(今山东临沂市沂南县)人,三国时期蜀汉丞相,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散文家、书法家、发明家。其代表作有《出师表》《诫子书》等。刘禅追谥其为忠武侯,故后世常以武侯、诸葛武侯尊称诸葛亮。
“听说刘备三顾茅庐,才把你请出山,以为有了你就如同鱼得了水,想夺取荆襄九郡以自居,但荆襄已被曹操得到,你还有什么主意呢?”
没有等诸葛亮坐定,东吴第一大谋士张昭就开始发难了。
诸葛亮羽扇一摇,看见东吴的众多谋士都蠢蠢欲动,心想,这个人是东吴老主公孙策手下的老臣,孙策临死时,曾嘱咐孙权“内事不决问张昭”,如果自己连张昭都应对不了,就没办法说服孙权联刘抗曹了。
于是诸葛亮不愠不火,谈笑自若而答:“我家主公取荆襄这块地盘,易如反掌,只是不忍心夺取同宗的基业,才被曹操捡了便宜。现在屯兵江夏,另有宏图大计,等闲之辈如何懂得这个。国家大事,社稷安危,都要有真才实学的人拿出好主意。而口舌之徒,坐而论道,碰上事儿,却拿不出一个办法来,只能为天下人耻笑。”
孔明淡淡地一笑,把张昭的话题轻轻荡开,使僵持的充满火药味的气氛缓和下来,也为自己挽回了很大的面子:大鹏鸟展翅翱翔万里,它的志向岂是那些小鸟能知道的?一番话后,张昭哑口无言。
搞定张昭,看来事情会向顺利的方向进展,诸葛亮面藏激动,起身对着那些满腹学问的谋士行礼,谁还来?
东吴谋士虞翻问:“曹操屯兵百万,将列千员,你说不怕,你吹牛吧。”
诸葛亮抬头一看,虞翻慌得垂下脑袋,看来他已经被曹操的大军吓怕了,于是他一针见血,直指他的痛处,言辞犀利答道:“我家主公退守夏口,是等待时机,但我们几千人的微弱兵力都不怕曹操的虎狼之师,而东吴兵精粮足,还有长江天险可守,但却人人怕得要死,个个都在唆使主子屈膝投降,你们这样胆小如鼠,还有什么脸面在世间为人?你们丢人啊。”虞翻当然无话可对,暗自羞愧。
第三个上来发难的是步骘,他直接讥讽孔明是苏秦张仪之流,是一个只会舌辩的谋士。
诸葛亮踱步自如,他没有辩驳,接住话锋说:“就是苏秦张仪,还有匡扶人国之谋,也不像你们这些怕死鬼只知道投降,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苏秦张仪?”把这个步骘说满面羞惭,无语退下。
忽然,又有人问道:“孔明认为曹操是个什么人呢?”
诸葛亮看那人是谋士薛综,他笑了一下,然后从容答道:“曹操乃是汉贼,这还用问吗?”
“你说得不对吧?汉朝历代至今,天数已经完了。如今曹公拥有三分之二天下,人都归心与他。刘备不识天时,强要与之纷争,正是好比以卵击石,怎能不败呢?”
诸葛亮摇摇头,表示自己的失望,然后重新起身,走到薛综的身前,开始用猛烈词语说道:“你薛综怎么能出此没有君臣父子、没有高低伦理之言呢?人生在天地之间,应以忠孝作为立身之本。薛公既然是汉臣,却有不臣之心。曹操的祖宗食汉禄,却不思报效汉室,反怀有篡权叛逆之心,让天下人憎忿,薛公却说天数归之曹操,真是无父无君、没有纲常的人呀!请不必多言了!”。
诸葛亮说完,一挥袖,快步离开了薛综的位置,这样说薛综当然无言以对,还白白地挨了骂。
座上又有一人应声问道:“曹操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毕竟也是相国曹参的后代。刘备虽自说是所谓中山靖王的苗裔,却没有考证,人们亲眼所见的,他只不过是一个编草席卖草鞋的俗夫罢了,有什么资格来和曹操抗衡呢!”
诸葛亮看去,原来是陆绩。诸葛亮把手中的羽扇扇出一股清风,然后笑起来说:“曹操既然是曹相国的后代,就更证明他世代都为汉臣,而如今他却手握王权,肆意横行,欺君罔上,不仅是目无君主,而且是蔑视祖宗,不仅是汉室之乱臣,而且是曹氏之贼子。我主是堂堂正正的汉室之胄,当今皇帝依据祖谱赐予他官爵,你凭什么说‘无可查考’呢?”
诸葛亮停顿了一下,加强自己的语气再继续说道:“况且高祖就是从区区亭长开始建业起身的,织席卖鞋又有什么可以为耻辱的呢?我看你真是小儿之见,怎能和高士一起理论!”
陆绩也不禁闭口塞舌。
东吴的谋士一个接一个地向诸葛亮发难,先后有八九人之多,都被诸葛亮反驳得有口难辩。诸葛亮环顾四周,东吴谋士虽有不服,但都已经偃旗息鼓,自己在心底暗乐了许久。
诸葛亮舌战群儒的背景是曹操拥兵百万南下,意在一举消灭刘备、孙权。孙权手下的谋士大都主张降曹自保,只有鲁肃主张联合刘备一起抗曹。但鲁肃自知难以说服孙权和东吴的文臣,特意请刘备军师诸葛亮来当说客。于是,便有了历史上一场激情四溢的辩论。
舌战群儒,诸葛亮意气风发赢了东吴的谋士团队,但是孙权还没有下定决心打仗。
接着主宾相见,孔明见孙权碧眼紫发,仪表堂堂,觉得他相貌不一般,只能用话激他,不能光讲道理。主战派和主和派争论依然不休,诸葛亮对他们摇摇头就快步上前说道:“将军要么乖乖地投降;要么就跟曹操绝交。如今,将军嘴上说要降曹,心里又不想降曹,形势危急,却总是拿不定主意,大祸可就要临头了!”
孙权听了非常生气地说:“刘备现在才是死路一条,怎么还不去投降?”
诸葛亮觉得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只需再加一把火,他镇定回道:“过去,像田横那样的壮士都能坚守大义,不容屈辱,何况刘备是汉室宗亲——事之不成乃是天意,怎么能自己就先屈服于他人之下呢!”
孙权果然被激怒,自己占有六个大郡难道还不如身无寸土的刘备吗?
尽管孙权愤怒,诸葛亮可心情愉悦了,临江沐风,他知道自己舌战群儒没有白费,自己这一趟出行没有白费。
果然,第二天一早,孙权升堂议事。诸葛亮看到的就是东吴老大孙权拔出宝剑,一下砍去了桌子的一角,坚定地说:“谁敢再提降曹之事,就与这桌子一样的下场!”堂下一直嚷嚷的主和派再也不敢吭声。
诸葛亮出使大功告成,说遍东吴,破曹有望。他伫立船头,依然手执羽扇,微风拂面,衣裙翩跹,鲁肃在一旁还在琢磨着怎么这么快战线就统一起来了,却没有觉察到快意浮上诸葛亮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