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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贾:一张嘴挽救一个王朝

陆贾(约前240—前170年),汉初楚国人,西汉思想家、政治家﹑外交家。

陆贾早年追随刘邦,因能言善辩常出使诸侯。刘邦和文帝时,两次出使南越,说服赵佗臣服汉朝,对安定汉初局势做出极大的贡献;吕后时,说和陈平、周勃同力诛吕;其著有《新语》等。

高祖刘邦说,汉朝马上得天下,但是相信如果没有文人陆贾,这马上得来的天下,可能会马上失去。陆贾一生做了很多事情,最重要的事情大约三件:第一,是以三寸不烂之舌,化两场大战于无形;第二,作《新语》十二篇,以亡秦为鉴论治国之道,影响汉室统治;第三,促成了周勃与陈平的“将相和”,使得诸吕之乱能够很快平定。这三件事情,每一件都关乎国家的存亡。因此说他一张嘴说成一个汉朝,虽显得夸张,但绝非过誉。

陆贾早年随刘邦定天下,口才奇佳,是汉初有名的思想家和政治家。对刘邦建立西汉政权,立下大功。刘邦建立西汉政权后,想与雄踞一方的南越王赵佗交好,于是就派陆贾去了南越,劝说赵佗臣服汉朝。由于这个人高超的语言技巧和游说能力,南越王赵佗果然被他说动,于是接受劝说,使南越国成为汉朝的一个藩属国。后来刘邦去世,吕氏临朝,遂与赵佗交恶。吕后派兵攻打赵佗,结果因种种原因反而被赵佗占了便宜,激怒了赵佗,于是他自封为“南越武帝”,最后导致了南越与西汉王朝分庭抗礼的局面,吕后拿他没有办法。吕后死,文帝继位。文帝上台后,先派人修理赵佗先人之墓,又派陆贾去出使南越。他不负重托,再一次说服了赵佗。于是赵佗去除帝号,向汉称臣。

我们不知道具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可以想象到他策古论今,口若悬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彼时之风采,一定为世人所仰慕,说不定是当时大名鼎鼎的“超级男神”。

陆贾两次摆平赵佗,功劳不可小觑。第一次说服赵佗,使得刘邦与南越王之间不用大动干戈,兵戎相见。可以说一来给了汉朝在征战的疲惫中以喘息的机会,二来也是天下苍生之福,免去战乱,可休养生息。为其他各个藩属国称臣,起到了表率和示范作用。第二次说服,又化一场大战于无形,功德实属无量。以赵佗的实力要是反起汉文帝来,不好说谁输谁赢,即使汉朝能赢,对两边的人民来说也是灾难。陆贾的劝说对汉朝国家一统的作用之大,不言而喻。

陆贾的三寸不烂之舌,不光能够说服赵佗,甚至可以说服一国之君。《史记·郦生陆贾列传》记载:“陆生时时前说称《诗》《书》,高帝骂之曰:‘乃公居马上而得之,安事《诗》《书》!’陆生曰:‘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昔者吴王夫差、智伯极武而亡;秦任刑法不变,卒灭赵氏。乡使秦已并天下,行仁义,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高帝不怿而有惭色。”

陆贾劝解刘邦说得天下当然是靠兵马,靠武力,但是治理天下则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呢?说话得有证据。他先是举汤王和武王的例子,说汤王伐桀,武王伐纣,是逆取,算马上得天下。可是守成的时候呢,是文武并用,所以才能长治久安。吴王夫差和智伯都是穷兵黩武,极武而亡,而秦国则是施酷刑,百姓受不了而亡,假如说秦皇能够行仁义,法贤圣,那你刘邦还能做哪门子的皇帝呢?一席话,动之以理,把刘邦说服了。

当然刘邦这个人能容人也是人所共知的,于是他接受了陆贾的建议。希望他可总结一下兴亡得失,而且在刘邦统治后期,他也是那么做的。于是陆贾做《新语》十二篇,刘邦每篇都说好。这可以说是刘邦由溺冠到尊重儒生转变的信号。陆贾对汉初统治思想形成的贡献是巨大的,从此之后,汉朝文官制度逐步建立。由于重仁义,行仁政,也使得儒生开始逐步为官方所重视。陆贾在《新语》十二篇里对历代帝王政治得失的评判确实有过人之处。他开篇以《道基》,“道”是万物运行的根本,只有奉行“道”的纪纲原则,才能够达到“国治”。从这里出发,陆贾对历史的兴衰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后来为我们所知道的贾谊和其大作《过秦论》,就是受陆贾《新语》影响而作。《新语·道基》中说:“桓公尚德以霸,秦二世尚刑而亡,故虐行则怨积,德布则功兴。”又在《新语·辅政》中说:“尧以仁义为巢,舜以禹、稷、契为杖,故高而益安,动而益固……秦以刑罚为巢,故有覆巢破卵之患;以赵高、李斯为杖,故有倾仆跌伤之祸。”指出了尚刑而亡的教训。

于是我们看到贾谊在《过秦论》里说:“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意思就是说:“一个戍卒发难就毁掉了天子七庙,皇子皇孙都死在人家手里,被天下人耻笑,是什么原因呢?就因为不施行仁义而使攻守的形势发生了变化啊。”

他巧妙地规避了版权,实际上和陆贾说的是一回事,只不过陆贾语言集中了点,说尚刑而亡,不施仁政。当然并不是说贾谊没有价值,实际上贾谊那篇《过秦论》议论精彩,论据充分,道理辞章都是极品。这里的主要意思是说,是陆贾开了“以秦为鉴论得失”的先河。于是有了后来的贾山和贾谊。

刘邦去世后,吕后专权,因为晚年没有子孙,所以怕高祖的子孙欺凌吕氏,故大封外戚诸吕为侯。结果她死后,吕姓王便欲起兵叛乱,夺取刘汉政权。当时权倾一时的陈平,立刻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成为这场斗争的受害者,怎么办呢?一时也想不上来,正好有一天陆贾去了就跟陈平说“天下安则注意相,天下危则注意将。将相和谐众皆服,天下有变亦无妨。何不相结周勃侯,一举定可安汉邦。”这下提醒了陈平。于是陈平又按照陆贾建议的那样,送五百金给周勃,并准备为他庆祝,举行歌舞晚会。周勃其实也有那个打算,只是窗户纸没有捅破,不好意思说,现在陆贾来了,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于是陈周二人,化干戈为玉帛,和好了。也正因为他们“将相和”,所以正如陆贾所说“天下有变亦无妨”。

太尉周勃、右丞相陈平等一起密谋策划,设计使得吕禄交出了兵权。周勃很顺利地将北军控制,接着命令朱虚侯刘章率兵千人以进宫护卫皇帝为名,伺机捕杀了统率南军的相国吕产。后又捕杀吕禄,并分派人手去捕杀诸吕,不论老少全部处死。至此,吕氏集团被剿灭,统治大权又回到刘氏集团手中。

反过来看一下,如果没有陆贾,这“将相和”怕够呛,在那个千钧一发的时候,陆贾深明大义,促和两家,可以说间接地为平定诸吕做了贡献。汉天子能够继续姓刘,当记陆贾一笔功劳。 QiUwPfyw9mwNCcL+Tdx2F1nA/pXqD1C1EcNk100hk146sjU7QsiXqDAih795ZA6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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