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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北海牧羊十九载,纵死也畅快

苏武(前140—前60年),字子卿,汉族,杜陵(今陕西西安)人,代郡太守苏建之子。西汉大臣,武帝时为郎。天汉元年(前100年)奉命以中郎将持节出使匈奴,被扣留。匈奴贵族多次威胁利诱,欲使其投降;后将他迁到北海(今贝加尔湖)边牧羊,扬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释放他回国。苏武历尽艰辛,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至始元六年(前81年),方获释回汉。苏武去世后,汉宣帝将其列为麒麟阁十一功臣之一,彰显其节操。

苏武在匈奴,十年持汉节。

白雁上林飞,空传一书札。

牧羊边地苦,落日归心绝。

渴饮月窟冰,饥餐天上雪。

东还沙塞远,北怆河梁别。

泣把李陵衣,相看泪成血。

——李白《苏武》

北海,距长安十万八千里处,汉元凤三年(公元前78年)的冬天。

周围全是枯黄的野草,除了自己和身边的几只瘦弱的公绵羊,方圆几公里内看不到任何的活物,就连平日内经常出没的老鼠,也不见踪影。苏武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朝着这几只可怜的绵羊挥了一下鞭子,“啪”的鞭响声,被凛冽的寒风刮得很远很远,大概传得到长安吧。

苏武抬头向南望了望,天阴沉着,天边一片模糊。苏武知道,要下雪了,塞外的冬天可比长安冷得多。看着身边可怜的几头绵羊,苏武忍不住要苦笑起来,面部的肌肉被冻僵,笑也成了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公羊啊公羊,你们什么时候能够下个崽儿啊,让我快快地回到长安。”

除了羊之外,唯一和他做伴的就是那根象征汉廷的旌节,凛冽的寒风刮过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吹弯百草的腰,吹折树木的枝头,也唯有他手持旌节坚强地活着,挺着,誓死而不屈服。一直归程无计,他心中的诺言是否也一直火热呢?

当年匈奴被卫青、霍去病打败以后,与汉庭好几年都没有打仗,但匈奴实际上还是随时想进犯中原。汉朝去往匈奴的使者,有时候还是会被扣留下来。汉天汉元年(公元前100年),汉武帝想出兵攻打匈奴,结果匈奴把扣留的使者全送了回来,跟汉朝求和。汉武帝为了表示友好,派遣苏武率领一百多人,带着副手张胜和随员常惠,带了许多财物,出使匈奴。不料,就在苏武完成了出使任务,准备返回自己的国家时,发生了汉人虞常与张胜杀匈奴官员并劫持单于的母亲之事,也使苏武受到了牵连,被扣留下来,并被要求背叛汉朝,臣服单于。苏武就想自杀以保全名节,结果未遂。

单于开始屡次逼苏武投降的计划,各种方式用尽,苏武还是不屈。单于于是就把他送到北海边去放羊,说要是公羊下崽了就放他回南,决定长期以这种方式监禁他,直到他屈服为止。苏武在北海“渴饮月窟冰,饥餐天上雪”,也没有丝毫动摇,时间长了,旌节上的穗子全掉了,自己的须发也全白了。

单于一直不死心,千方百计想招降苏武,于是便派当年投向匈奴的李陵去北海游说。苏武没有说太多的话,他只是说:“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是汉朝使节,当不辱使命,为汉朝人牺牲,没有什么。我即使是饿死,冻死也不受降。”李陵与苏武谈了几天都没有结果。苏武一直坚持自己的意见,就是不投降。李陵见苏武对朝廷如此真诚,慨然长叹,自愧不如。挥泪湿衣,告别苏武。

直到武帝驾崩,登位的汉昭帝与匈奴达成和议。汉朝使者又到匈奴,在使臣的运作和施加压力下,单于终于放苏武归汉,去时一行几百人,回来的只有九个。长安街头,汉家的人民载道相迎。悠悠十九载,已是两鬓斑白的苏武,终于有了回国的机会。

回到祖国的那一刻,他依旧手拄那件跟随自己十九年,却又是色已褪尽的旌节,高昂头颅,激动得流下幸福泪水。昭帝感他气节,视苏武为英雄,遂任命其为典属国,俸禄中二千石;赐钱二百万,官田二顷,住宅一处。

慷慨就义易,忍辱负重难。苏武没有司马相如文章写得华美,也没有李广驰骋沙场的英勇,但他却默默地信守对祖国的诺言。

他的精神不逊于汉朝任何一位英雄。 Y/2cTGfGn2yUzNtYqtAjv248TF6HuJKWv2Ps8LwjkJQ7ihmf3F6L0LjTMXZp+s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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