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在上海辅助巫鸿教授完成的策展助理工作和在北京独立完成的策展工作之外,魏颖还参与了中央美术学院的许多大型展览项目,比如目前已经做了两届的“北京媒体艺术双年展”(BEIJING MEDIA ART BIENNALE):2016年第一届的主题是“技术伦理”(ETHICS OF TECHNOLOGY),包括大数据、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生物基因技术、元科学五个单元,魏颖是“生物基因技术”单元的策展人,这是她非常熟悉的领域;2018年第二届的主题是“后生命”(POST-LIFE),这个主题在很大程度上是从第一届中的“生物基因技术”单元延伸出来的,包括合成生命、数据生命、机械生命三个单元,魏颖继续受邀加入策展团队,主要做的是艺术家推荐和提供理论支持的工作。就在“后生命”开幕的当天,魏颖正在欧洲为奥地利林茨“电子艺术节”(Art Electronica Festival)的学院展“凯若斯”(KAIROS)筹备开幕工作。她告诉我“电子艺术节”是一个始于1979年的历史悠久的媒体艺术节,在科技艺术领域十分重要,获奖作品对该领域有引领作用。古希腊有两个表示时间的词,一个是“柯罗诺斯”(Chronos),另一个是“凯若斯”,如果说前者指的是顺序的时间,那么后者指的就是恰当的行动时间,意思是正确、关键或者恰当的时刻,其复数形式表示时代。今天“凯若斯”已经成为一个广泛应用于修辞学、数字媒体、基督教神学和科学等领域的术语。策展人以此来描述科技艺术的跨学科特性。回来之后魏颖在中央美术学院做了一个讲座,介绍这个艺术节的来龙去脉以及科技艺术领域的前沿趋势。对魏颖来说,她的主要工作包括研究、策展和教育三个方面,三者互为补充、互为滋养。她的研究工作包括生物艺术史梳理;泛生物艺术;科学史、科学社会学、技术哲学、科学哲学;文献翻译;艺术与生态学、环境;艺术、脑科学与人工智能,艺术家与实验室,这两类合作模式;艺术家个案等一个庞杂的系统。在我问到她对这三类工作关系的看法时,她认为研究是一切的基础。策展是研究的一种输出方式,通过展览她能够接受来自艺术界、大众和艺术爱好者的有效反馈,并与艺术家形成进一步的交流。关于教育,由于国内做生物艺术和泛生物艺术的艺术家不多,科学界对此了解的也不多,魏颖在研究和策展之外还扮演了一个教育工作者的角色,她在中央美术学院开设课程、组织工作坊,也在其他院校进行讲座。她在中央美术学院已经开设的国内首个“艺术与脑科学”课程,目前已经孕育出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作品,之后还将开设“艺术与生态学”等课程。她组织的“红茶菌作为未来材料”的工作坊就是以通过微生物的代谢物培养提供艺术创作的新型材料为主题的,而“生物艺术”和“遇见隐形邻居”两个工作坊就分属转基因艺术和微生物艺术两个方向。这样,一方面可以在教学相长中梳理自己研究和策展的思考,另一方面又可以培养未来的科技艺术家。魏颖说这样的模式基本可以保证自己思考的输入和输出相互平衡,既不会因展览过多而灵感枯竭,也不会因埋头书房而无人理解,最终目的是能够持久而稳定地在这一领域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