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吉蒂:
奇特的事情竟然也会发生在藏匿的人身上!试想一下。由于这里没有浴缸,我们就在洗衣盆里洗。只有办公室里(我一般指低层)有热水,我们七个人轮流利用这一有利条件。可是由于我们各有差异,羞涩程度也各不相同,每个人都选择一个不同于他人的洗澡地方。彼得在厨房洗,门是玻璃的。每次到他洗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们接下来的半小时不要经过厨房。他认为这就足够了。范·丹先生在楼上洗,在他自己屋里的安全感胜过每次得把热水抬到楼上的麻烦。范·丹夫人到现在都没有洗过澡,她在寻找最佳位置。爸爸在私人办公室洗,妈妈在厨房的炉排片后洗,玛戈特和我已经宣布前办公室为我们的洗澡地点。那儿的窗帘在星期六下午就拉上了,所以我和玛戈特摸黑洗。不洗的那个人就通过窗帘上的缝隙观察窗外很有趣的人们。
一星期前我觉得自己不喜欢这个地方,就开始寻找更舒适的洗澡地点。正是彼得想到我可以把洗衣盆搬到宽敞的办公室卫生间。在那儿我可以坐下,拉开灯,锁好门,不需要别人帮助就可以把水泼在身上,而且不用担心被看见。星期天我第一次使用我漂亮的浴室,尽管看上去有点奇怪,但我喜欢这儿胜过别的地方。
星期三水暖工人在楼下工作,从办公室的卫生间里把排水管移到楼道里。这样在寒冷的冬天管道就不会被冻坏了。水暖工人的造访可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我们不仅一天不能用水,而且不能上厕所。我来告诉你我们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你会觉得这种事不得体,不过我对这种事并不那么过分拘谨。我们刚到这儿的那天,爸爸和我临时做了个便壶,为了这个目的,我们牺牲了一个罐头瓶。在水暖工人来这儿期间,白天罐头瓶就用来装排泄物。照我看来,这还没有一整天坐着一动不动一字不吐的一半难。你想象一下后者对于“嘎嘎小姐”是多大的考验。我们必须在平日里轻言细语,不过不能说和不能动要比这糟十倍。
连续三天坐着不动,我的屁股变得又僵又疼。睡前体操管用些。
你的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