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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神话与传说

上图:加拉哈德爵士是典型的游侠骑士,是“绅士的基督徒骑士”的理想化身。然而,这一元素后来才增添到亚瑟王神话中,故事的早期版本与此大相径庭。

亚瑟王是西方世界最著名的人物之一,鲜少有人没听过他和圆桌骑士的传说。他们的悲剧故事被重新叙述、构想了无数次——很可能不同版本的故事会有好几个矛盾之处。

我们几乎没人知道这些传说的起源,也没人知道故事背后确切的真相,当然,前提是这段引人入胜的传奇故事中真的隐藏着一个真相。

我们大多数人对亚瑟王及其骑士团的生平和事迹只有一个模糊概念,却可以说出一些关键元素。比如,我们知道亚瑟是不列颠的一位伟大国王,他保卫王国,抵御敌人入侵;知道他的妻子桂妮维亚(Guinevere)和骑士团的第一勇士兰斯洛特(Lancelot)有过一段私情;知道有个叫梅林(Merlin)的巫师,有个叫摩根·勒·菲(Morgana Le Fay)的女巫,还有个叫莫德雷德(Mordred)的死敌;还知道亚瑟以惨烈的方式击败劲敌时身受重伤,但他并未死去,而是被带走且陷入沉睡,直到人们需要他时才会再次出现。此后,王国也因某些缘由走向没落。

这也许是亚瑟王传奇的经典版本,但不是其中所有元素都会出现在其他版本中。亚瑟王传奇故事的起源十分复杂——融合了历史、神话和天才想象力。也许正是因此,亚瑟王才如此引人注目,他诠释着我们对神话的理解,而他的故事又与历史真相呼应。

亚瑟王及其骑士团的经典传说给许多人留下了铁甲骑士的印象。而电影对这个故事的重述又加深了人们对这位铁甲战士的视觉印象,他身穿铁甲、佩戴纹章、始终遵循骑士准则。然而现实——如果真有这么一位人物存在——可能会大不相同。

事实与虚构

电影版亚瑟王传奇通常以好莱坞版的中世纪晚期为背景,但相关经典文学作品各版本的背景迥异。如果黑暗时代(Dark Ages) 早期存在“骑士团”这一概念的话,那在以此为时代背景的故事中,骑士团的盔甲和装备会大不一样。亚瑟王带领的身着铁甲的骑士团可能与北方或撒克逊战团十分相像,也可能完全是其他样子。

在其他历史资料和不列颠以外地区流传的神话中,也出现了与亚瑟王极为相似的英雄。原因可能是亚瑟王的传说被奉为一种普世神话——相似的故事在没有任何文化关联的不同地方出现。这是因为故事通常是基于经验产生的,并通过想象得以充实。大多数文化中都有关于洪水泛滥的故事,这并不奇怪,因为大多数人都傍水而居。

同样,一位英雄领袖抵御外敌入侵,又不得不与其追随者的阴谋动乱做斗争的故事也可称为普世故事。历史上伟大的国王不胜枚举,但很少有人的统治生涯能一帆风顺。也许,任何一种文化中都有亚瑟王式的传奇故事。

然而,今天的亚瑟王传说更可能是文化碰撞与融合各种故事的结果。如果是这样,中东某地一位伟大国王的故事可能会与一个古代不列颠君主的故事相融合,最后创造出一个杂糅了两者内容的神话传说。考虑到一个好故事的吸引力,杂糅的部分可能是故事的精髓,其他不合适的历史真相都将被摒弃。

编织有趣故事

故事往往在人们的反复讲述中不断演变,任何作者都不可避免地会在叙述中有自己的偏重点。坚定的基督徒可能会强调亚瑟王对教会的虔诚和尊重,而其他作者可能对超自然元素更感兴趣。最终,故事演变出不同版本,而这还没有把刻意的重新构想包括在内。

上图:这个故事的某些版本认为亚瑟出生时,巫师梅林在场。

上图:兰斯洛特爵士是亚瑟王骑士团的第一骑士,但他也是个有着严重缺陷的英雄。罪恶的本性使他无法在圣杯所在的凶险教堂见证奇迹发生。其他更虔诚的骑士完成了寻找圣杯之旅。

亚瑟王传奇中的人物形象引人注目,背景丰富多彩,为创作故事的新版本提供了理想的背景设定,任何新版本中都可能添加全新的元素。马克·吐温(Mark Twain)1889年的小说《康州美国佬大闹亚瑟王朝》( A Connecticut Yankee in King Arthur's Court )讲述了一位时空旅行者的故事,掌握现代科技知识的他比中世纪迷信的人更具优势。近一个世纪后,一部类似设定的电影以亚瑟王的宫廷为背景,讲述了一个穿越时空的宇航员与其机器人同伴的故事。

这种性质的故事绝不是对亚瑟王传奇的复述,它们只是把熟悉的背景设定作为新故事的载体。但背景和人物都取自原始故事——虽然不够明显——并且倾向于遵循关于亚瑟王时代的背景的流行概念,而不是费尽心思让故事符合现实主义或忠实于原始故事。

近年来,亚瑟王传奇得到了不同处理。一些版本试图讲述亚瑟与其同伴的“真实故事”,并且基于其中一个可能是亚瑟原型的人物展开。这些故事倾向于做出可靠尝试,真实地描绘出那个时代的现象和感觉。因此,我们看到的亚瑟更像是位野蛮王子,而不是一个完美基督徒骑士,生活在一尘不染的卡米洛特宫廷。

其他版本的故事更接近流行概念,以伪中世纪为背景,包括纹章、比武大会和诸如此类的常见元素在内。这些版本通常采用默认的亚瑟王时代的背景,因为观众对此已经耳熟能详,所以不需要再过多解释。如果观众熟悉背景设定,那么他们就有更多时间关注剧情发展和角色塑造。

这种方法使亚瑟王时代的背景迎合了故事讲述者的需求,在这一背景下,他们讲述全新的故事,或至少是对传统故事情节的新诠释。电视连续剧《梅林传奇》( Merlin )背景设定在亚瑟王的青年时代,并采用观众熟悉的角色,以新的方式演绎了一个围绕年轻的亚瑟和梅林之间的关系展开的故事。

任何连续电视节目都不可避免地会在底本故事上稍微偏离或有所增加,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亚瑟王故事从已知最早的版本出现以来,就一直在发展变化,而早在此之前,别的传说故事就已经融入亚瑟王神话中了。

因此,现代亚瑟王传说可能与十个世纪前流传的故事截然不同,而未来讲述的版本也可能与我们现在的版本大相径庭。人们可以在各种版本中找到历史真相,有些史诗般的故事也可能直接来自作者的想象。

上图:《国王叙事诗》中的一幅插图,是阿尔弗雷德·丁尼生对亚瑟王故事的诗意再现。这部作品是现代社会对亚瑟王神话兴趣复燃的体现之一。

上图:湖中仙女送给亚瑟一把断钢圣剑(Excalibur)作为礼物,这是亚瑟王故事中最著名的情节之一。然而,原始故事并无此情节,而且亚瑟的剑原先称作石中剑(Caliburn)。

亚瑟王经常被称为“永恒之王”,也可以说,他是当之无愧的永恒的传奇。未来世世代代都将不断重述亚瑟王的传奇故事,而故事也将不断演变,直到变得无法辨认。鉴于有些版本之间存在巨大差异,我们可以合乎情理地认为这种情况至少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WSY32qXy8vbI+cEiFsqTPnXUn0d3ai6Mhx88B3Eso9sSriGxHwXZMclhlwNyeC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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