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代北欧的宗教信仰
THE OLD NORSE RELIGION

维京人经常被描绘成崇拜嗜血的神的群体，其黑暗的宗教仪式可能涉及人祭和其他骇人的做法。这种观点主要来源于基督教会，但也有一定的道理。牺牲是维京人宗教信仰中的黑暗元素。

古北欧宗教认为宇宙分为三个主要部分，这三部分又可再细分为其他部分。人类居住的世界被称为米德加德（Midgard），即“中央世界”，周围是一片广阔的海洋。在这片巨大但有可能穿越的海洋之外是厄特加尔（Utgard），即“外面世界”，那里是“巨人之家”约顿海姆（Jotunheim）。在米德加德以北是矮人的故乡尼达维利尔（Nidavellir）和黑暗精灵的故乡斯瓦塔尔夫海姆（Svartálfheim）。另外，海底住着耶梦加得（Jörmungandr）——“世界之蛇”（World Serpent）。

在这个以米德加德为中心的“中央世界”的下面，是死亡之地尼福尔海姆（Niflheim），或许还有火焰巨人之地穆斯贝尔海姆（Muspelheim）。这个位置在北欧神话中是模糊的，它可能位于米德加德的南部，靠近尼福尔海姆，或者完全在其他地方。在米德加德之上，通过彩虹桥（Bifrost）与之相连的是华纳海姆（Vanaheim）和阿斯加德（Asgard）的“众神之地”，还有一片名为亚尔夫海姆（Alfheim）的土地，那里住着光明精灵。

北欧神话中的世界是由世界之树（Yggdrasil）连接起来的，它起源于约顿海姆、阿斯加德和尼福尔海姆。世界之树是一棵白蜡树，显然比宇宙还要古老，它甚至可以在拉格纳洛克（Ragnarök，也被称为“诸神的黄昏”，一场涉及许多神的死亡和世界在重生前被淹没的大灾难）中幸存。仅有两个人在万物毁灭中幸存下来，他们将受到世界之树的庇护。

北欧宗教以永恒的冲突为中心。有两个神族，分别是华纳神族（Vanir）和阿萨神族（Aesir），他们曾与巨人（Jotnar）交战，而他们的最后一战将摧毁宇宙。北欧语中对这些神族的敌人的称呼是巨人，与希腊神话中的“泰坦”（Titan）很相似。阿萨是巨人的后裔。各种各样的神会与巨人的孩子结婚，这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可以形成某种亲属关系。

“受致命伤的人却能为自己报仇，这种事是常有的。”

交战的神灵

似乎与巨人作战还不足以让众神忙碌起来，华纳和阿萨这两个神族之间也存在着冲突。阿萨是战争之神，华纳则是生育之神。起初，他们和谐地生活在一个黄金时代，在宜人的草地上玩着金币游戏。但最终和谐被打破，阿萨神族和华纳神族之间爆发了冲突。

战斗开始时，阿萨的领袖奥丁（Odin）向华纳的队伍投掷了一支长矛。投矛之后就成了维京人战争的一个传统，投得好被视为胜利的预兆。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事实并非如此。华纳用魔法摧毁阿斯加德（阿萨的家园）的城墙。作为报复，阿萨神族推倒了华纳神族居住的华纳海姆的城墙。

最终，很明显，双方都无法赢得决定性的胜利，因此大家达成共识：尽管双方都有错误，但是华纳神族和阿萨神族都应该为他们在战斗中展现的能力和勇气而获得荣耀和尊敬。双方同意通过谈判达成和平协议。但阿萨的表现更好。结果就是战争之神和生育之神结成联盟，彼此互补。

阿萨和华纳之间的战争一结束，他们就相对和谐地生活在一起，但是诸神之间的个人冲突仍在上演。这些冲突往往是由于他们的起源引起的竞争或敌意。事实上，把北欧神话的大部分内容看作是一个好争论的大家族所经历的磨难并非不合理，这个家族的远支经常（但并非总是）彼此争执不休。

精灵、矮人和北欧人

在北欧神话中，除了人类，宇宙中的其他种族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强大的存在。尤其是光明精灵，他们与阿萨有点关系，并与之生活在一起，而黑暗精灵则居住在地下王国。彼时的精灵是强大的生物，但仍不如早期的精灵强大。人类有时会向精灵献祭，精灵既可以是慷慨的朋友，也可以是可怕的敌人，因此人们更依赖于神的帮助和指引。

人类并不崇拜矮人，但会承认他们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他们生活在地下，远离会将他们变成石头的阳光，并守护着重大的秘密。人类也不崇拜巨人，但会承认他们力量强大。其他生物，例如各种不死生物和超自然的灵魂，常常出没于人间。其中有一些会受到人们的崇拜，因为那样做可以给向他们献祭的人带来好处。他们也可能因被激怒而给人类造成伤害。根据北欧神话，每个人的命运都由诺伦三女神决定，这是三个分别能看到未来、现在和过去的女人。一些传说提到诺伦女神会去看望新生儿，并决定他们的命运，三人中有的带有恶意，会使婴儿的生活陷入困境，而有的则会带来好运。

“当一切都按照你心中的愿望进行时，喜欢好的东西是有益的。”

女武神

瓦尔基里（Valkyrja），即女武神，也是超自然的存在。她们是“选择战死者的女人”，会把死去的战士从战场上运走。在近代，她们被描绘成美丽的盾牌少女，有时骑着有翼的马，而在一些传说中，她们又可能是国王的女儿。然而，在早期的描述中，女武神的坐骑通常被描绘成狼，而其本身也被描述成乌鸦的样貌。因此，她们最初可能没有浪漫的现代版本那么有吸引力。

在维京传奇中，女武神有时候会帮助凡人战士，有些故事还讲述了她们成为凡人英雄的爱人，甚至为对方生儿育女。一些女武神看起来既是凡人又是超自然的神，这种表面上的矛盾实际上很契合维京神话的其他内容——众神和其他超自然生物是世界的一部分，并且经常造访凡人的领域。如果神灵和人经常互动，也许世俗和超自然之间的界限就会变得模糊。

没有积极参与战斗时，女武神会将倒下的战士运走。其中一半被带到瓦尔霍尔（Valhol，又名瓦尔哈拉），另一半则被带到弗尔克范格（Fólkvangr）。这两个地方有着相似的功能，但分别由奥丁和芙蕾雅（Freyja）统治着。在那里，死去的战士们将互相对战练习战斗技巧，从而为伟大的战役“诸神的黄昏”做准备。不打仗的时候，他们会大吃大喝，享用女武神的蜂蜜酒。在这里，人和神之间的界限也变得模糊了——在战斗中倒下的凡人将在末日与诸神并肩对抗超自然的敌人。

妇女没有去过瓦尔霍尔或弗尔克范格，她们死后的命运也就不那么明朗。她们有可能在赫尔格菲耶尔（Helgafjell）的圣山上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在那里，那些没有在战斗中阵亡但是也没有去冥界的人将过着永生的生活。赫尔格菲耶尔不是一个糟糕的地方，那里没有暴力；有些人把它描述为一个舒适的、永恒的、适合退休生活的地方。

那些去往冥界的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死亡女神海拉统治着这个充满惩罚和折磨的严酷王国，人们在其手下无法逃脱。没有在战斗中死去的战士注定要去往冥界，这使得因疾病或其他自然原因而死亡成为一件令战士感到可怕的事。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著名的维京人那么凶猛——在某些情况下，战死并没有比活着更令人恐惧，因此在战斗中被杀也并不意味着是最糟糕的事情。

北欧众神

维京人拥有许多神灵，其中最主要的是奥丁神，即“众神之父”，人们认为他创造了人类，养育了许多阿萨人。他不仅是战士，还有其他能力，比如引导灵魂去往来世。奥丁也是一位智慧之神，他为知识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他学到的东西之一是自己未来的死亡方式，在福金（Hugin）和穆宁（Munin）两只乌鸦的帮助下，他听说了世界上发生的一切。

奥丁知道世界将在一场被称为“诸神的黄昏”的伟大战役中结束，巨狼芬里尔（Fenrir）将在这场战役中吞噬他，他的儿子维达（Vidar）会为他报仇。奥丁知道所有神的命运，知道其中谁能在“诸神的黄昏”战役中幸存下来或者谁不能，同时也知道宇宙将基本毁灭。他的预知在某种程度上呼应了北欧战士的宿命论：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名声却可以永远存在。

奥丁有两个妻子，弗丽嘉（Frigg）和娇德（Jord）。弗丽嘉来自阿萨神族，是女神的母亲，在家庭生活中扮演着母亲的角色。她是一些神灵和女神的母亲，（在一些传说中）是托尔（Thor）的姐妹。托尔的母亲娇德是大地女神，也被称为费奥琴（Fjörgyn），有时也被称为大地。

也许北欧诸神中最著名的神是雷神托尔，他在许多方面都是维京勇士的化身。雷神托尔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巨人战斗。在“诸神的黄昏”的传说中，他和“世界之蛇”耶梦加得厮杀。托尔个性自负，脾气暴躁，并不以高超的智慧而闻名。有一次，他和一个伪装成奥丁的人类进行了一场被传统视为耻辱的较量。虽然在智慧之战中输给“智慧之神”并不是特别糟糕，但是托尔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打败了。

海姆达尔（Heimdall）是另一位战神，关于他的事迹和角色有着相互矛盾的说法。他的父亲是奥丁，母亲至少有九个，都是巨人。有些传说认为海姆达尔是凡人之父，并以敏锐的感觉而闻名。他可以站在连接米德加德和阿斯加德的彩虹桥上，聆听米德加德草木生长的声音。他作为桥梁的守护者，职责是在“诸神的黄昏”来临之日提醒诸神敌人正在靠近，并召唤诸神来进行他们的最后一战。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北欧诸神都是战士。弗雷（Freyr）和他的妹妹芙蕾雅是生育之神，他们保佑凡人世界繁荣昌盛，被誉为和平使者。他们来自华纳神族，在两个神族之间的战争结束后，他们被作为人质送到阿萨神族中生活。同时他们也带来了对众神有用的魔法宝藏。

尼约德（Njord）是弗雷和芙蕾雅的父亲，也是作为人质生活在阿斯加德的华纳神族。他是一位海神，可以保佑他的崇拜者安全航行，并在航行中获得财富。他不是唯一的海神，作为海员，维京人自然会崇拜几个与海有关的神，包括埃吉尔（Aegir）——一位热情好客的神灵，为其他神灵酿造了大量麦芽酒。埃吉尔的妻子澜（Ran）就不那么讨人喜欢了，她的职责是用网收集海底死去的海员，然后带他们去往来世。澜和埃吉尔有九个女儿，她们被描绘成海浪。

恶作剧者洛基

维京诸神所遭受的大部分麻烦都是洛基（Loki）所为，他是巨人的孩子，但却是奥丁的养兄弟（或者说是血亲）。洛基一直是个骗子，以恶作剧闻名，其中有些恶作剧相当残酷，对其他神明也是如此残酷。尽管他破坏了他们的信任，制造了工程纠纷，造成了不少麻烦，然而，起初他在他们的斗争中也是有用的，帮助他的亲人避开了许多危险。洛基多变的性格在很多方面反映了他的本性。其他的神灵都是可靠的，唯有洛基从一个麻烦的亲戚变成了一个致命的敌人。

“谁不能保护他们所拥有的财富，谁就得死，或者与流浪者分享。”

洛基的罪行之一就是偷窃了让众神保持青春的金苹果。北欧诸神并不是不死之身，他们通过食用神奇的金苹果来延缓衰老。洛基被当时伪装成鹰的巨人夏基（Thiazi）欺骗和伤害，同意偷取金苹果并骗走种植苹果的女神伊登。由于被剥夺了保持青春的权利，诸神都变老了，变得虚弱了。他们意识到洛基有责任处理好他造成的麻烦，就迫使他尝试营救他们。洛基化身为鹰，找回了伊登和她的金苹果，在巨人的追击下回到了阿斯加德，巨人随后被复仇的众神杀死。

洛基也对巴德尔（Baldr）之死负有责任，尽管他确实利用了各种神灵愚蠢的缺陷。巴德尔因梦见自己的死亡而心烦意乱，他的母亲弗丽嘉为了保护他，让地球上的万物都承诺永远不会伤害她的小儿子；除了槲寄生之外，万物都发了这样的誓言。巴德尔因刀枪不入成为传奇，众神便想出了一个向他投掷武器的游戏。洛基用槲寄生做了一支长矛或箭矢，并在游戏中把它交给了巴德尔的兄弟霍尔（Hoor），这导致了巴德尔的死亡。

在一场盛大的葬礼之后，巴德尔去了地下世界，他的母亲弗丽嘉恳求海拉释放他。海拉同意了，条件是世界万物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都要为他哭泣。巴德尔非常受人尊敬，除了伪装成女巨人的洛基，一切万物都照做了。由于女巨人没有哭泣，海拉就留下了巴德尔。

可能是出于对自己最恶劣的恶作剧——他间接谋杀了巴德尔，随后通过欺骗其他神灵阻止了巴德尔的复活——所受惩罚的愤怒，洛基最后变得非常邪恶，总想要报复别人。为此，他被锁在一个山洞里，有一条蛇的毒液会滴到洛基的脸上。尽管他的妻子西格恩（Sigyn）用碗接住毒液来保护他，但有时她不得不去倒掉毒液，当她离开时毒液就会烧伤洛基，他就这样一直被囚禁，直到“诸神的黄昏”来临。

洛基是海姆达尔的宿敌，在“诸神的黄昏”当天，洛基带领巨人进攻时，海姆达尔会警告众神。他们以前打过架，但“诸神的黄昏”是他们最后的一次交锋。在这次交锋中，他们互相残杀。这是北欧神话中常见的主题——英雄和神灵在战斗中死去，或者在击败他们最大的敌人之后死去。从现代的角度来看，这似乎是一个悲剧，但是对于维京人来说，与自己的死敌战斗至英勇牺牲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在他的宿敌被击败后，战士还剩下什么？因为任何进一步的行动都不值一提：他可能遭受老死的可怕命运、被年轻的战士遗忘或者被他们的光芒掩盖。

因此，洛基为北欧诸神的故事提供了一个合适的结局。海姆达尔死于与亲戚的战斗，洛基从正义转向了邪恶，他的行为也为其他神灵提供了终极挑战。在这一点上，他是北欧诸神中最重要的一位——毕竟英雄是由他们所面临的巨大挑战决定的。洛基是三个巨大怪物的父亲：掌管死亡的海拉、“世界之蛇”耶梦加得和在“诸神的黄昏”中杀死奥丁的巨狼芬里尔。在“诸神的黄昏”时代，正是洛基率领巨人攻击阿斯加德。

洛基的怪物孩子中最有名的是巨狼芬里尔，他具有很大的威胁性。在两次捆绑他的尝试失败后，众神开始使用诡计和矮人魔法。他们与芬里尔打赌，说他无法挣脱矮人用六种魔法材料制成的一根特殊的绳子，为了表示诚意，勇敢的提尔（Tyr）把他的手放在了巨狼的嘴里。如果芬里尔无法挣脱绳索，众神许诺他们会释放他，并以提尔的手作为赌注。由于无法逃脱并被拒绝释放，芬里尔咬掉了提尔的手。巨狼仍然被捆着，发出了巨大的嚎叫声，以至于众神用剑堵住了他的嘴才使他安静下来。芬里尔就一直被捆绑着，直到“诸神的黄昏”前夕，他才逃出来杀死了奥丁。

魔法

北欧诸神能使用各种各样的魔法交通工具。奥丁有一艘名叫斯基德普拉特尼（Skidbladnir）的魔法船，它可以用来装载所有的神灵，但又可以被折叠起来放在一个口袋里。托尔有一辆由山羊拉动的战车，而芙蕾雅的战车是由猫拉动的，她有时还会骑一头巨大的野猪。奥丁骑着一匹八条腿的马，名叫斯莱普尼尔（Sleipnir），这是一个洛基意外得来的孩子。斯莱普尼尔的出生是洛基帮助众神解决难题的结果。

在华纳和阿萨神族之间的战争结束之后，阿斯加德的城墙变成了一片废墟，众神的家园暴露在巨人的攻击之下。一位建筑大师提出建造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结果这变成了一场赌局：如果防御工事可以在夏天的第一天建成，芙蕾雅女神将成为建设者的妻子，同时他也将得到太阳和月亮；如果失败，就要被杀死。这是一笔不菲的报酬，但任务却很艰巨。

建造者只得到了种马斯瓦迪尔法利（Svadilfari）的帮助，因为他与诸神的交易不允许有其他任何援助。尽管如此，工程还是按计划进行，众神开始怀疑他们的建造者实际上是一个巨人。这使他们陷入了困境，虽然交易是有约束力的，但是众神不愿意履行承诺，最后就派洛基去施展他的诡计。

洛基变成了一匹母马，引诱斯瓦迪尔法利放下工作。种马追赶母马，巨人建造者追赶种马，试图让它回去工作，但直到防御工事的最后期限已过也未能做到。根据交易条款，巨人的报酬被没收，之后托尔杀了他。过了一段时间，洛基回来了，生下了一匹小马。这匹小马被命名为斯莱普尼尔，并被赠送给了奥丁。

有些神也能使用魔法武器。奥丁手持长矛冈格尼尔（Gungnir），而托尔则用一把魔法锤子进行战斗，这把锤子有一个短柄，可以藏在斗篷下面，当托尔掷出去后，它还会回到托尔的手中。托尔还有一个名为梅金吉奥德（Megingjörd）的腰带，这能使他的力量增加一倍，还有一副名为雅恩格利佩尔（Járngreipr）的铁手套，这使他能够挥舞雷神之锤妙尔尼尔（Mjölnir）。

矮人们制造了许多众神拥有的魔法宝藏。这一切开始于洛基决定在女神希芙（Sif）睡觉的时候剪掉她的头发，因为这大概对于诡计之神来说是有意义的。希芙的丈夫托尔对洛基发出了可怕的威胁，洛基明智地提出了赔礼道歉。他拜访了矮人们，让他们用金子制作一头假发，矮人们照做了。他们还制作了冈格尼尔长矛和斯基德普拉特尼船作为额外的礼物。

这引发了其他矮人铁匠之间激烈的竞争，他们与洛基打赌，他们可以为众神制造最好的礼物。失败者会掉脑袋，所以他们有强大的动力去赢得赌注。洛基自然要干涉，但是没能阻止金猪古林博斯帝（Gullinbursti）和魔法臂环德罗普尼尔（Draupnir）的完美诞生。由于其中一个铁匠被洛基分散了注意力，以至于妙尔尼尔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虽然它的魔力如铁匠所希望的那样强大，但是锤子的柄却异常的短。尽管如此，矮人还是赢了这场赌注。洛基设法退出了这次交易，虽然他的嘴被缝在了一起，但他的头还在。

诸神的黄昏

世界末日，或者说拉格纳洛克，被称为“诸神的黄昏”或“众神的末日”。“厄运”是注定的。末日以芬布尔之冬开始，这是一个漫长的冬季，充满了冲突。巨狼摧毁了太阳和月亮，所有的束缚都被打破了（包括那些对洛基和芬里尔的束缚），死人从冥界归来。在洛基的带领下，他们扬帆起航，向诸神发起攻击。与此同时，冰火巨人也在进军，芬里尔和耶梦加得也加入了进来。

海姆达尔吹响号角提醒敌人已经开始进攻，众神也都聚集起来迎战。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是史上最优秀的战士瓦尔霍尔和弗尔克范格的勇士。在随之而来的冲突中，许多神灵连同他们的宿敌同归于尽。

“诸神的黄昏”中幸存者寥寥无几。众神、人类和怪物几乎都死了，只有两个人幸存下来，之后他们寻求世界之树的庇护。整个世界都被火巨人苏尔特的火焰烧毁，随后大陆沉入海底。所有属于人类和神灵的土地，甚至包括巨人的家园，都被摧毁了。

“开头不好的，结局可能也不好。”

“诸神的黄昏”恰逢其时地结束了北欧诸神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杀死自己的宿敌后享受舒适的退休生活，或者长生不老都是不可能的结局。他们的结局是辉煌的荣耀，对应着后世维京勇士战死沙场的愿望。在维京人的信仰中，生命是短暂的，但是名声却是永恒的。在杀死巨蛇之后，托尔被淹死在耶梦加得的毒液中，但是他从巨蛇口中拯救了世界。无论如何，一位战神在完成这样的壮举之后还能做什么呢？雷神托尔史诗般的生涯以一个适当的英雄式死亡结束。

其他的神也有类似的故事。奥丁知道他注定的命运，他已经预见了很多次。他被芬里尔吞噬，但他的儿子维达立刻撕裂了这匹狼，为他报了仇。提尔和猎犬加姆（Garm）互相残杀。海姆达尔一直在等待洛基的进攻，直至他与敌人同归于尽。他为宇宙的毁灭报了仇，杀死了造成宇宙毁灭的元凶。

在“诸神的黄昏”之后，世界重新诞生了。陆地从海面上升起，比以前更好、更肥沃。庄稼自由地生长，太阳的女儿同样明亮，同样温暖，照亮着这个全新的美好世界的天空。瓦尔霍尔和弗尔克范格的战士们复活了，巴德尔死而复生，统治着他们。奥丁和托尔的儿子们继承了他们父辈的武器，并且享受着回到黄金时代的乐趣，就像在诸神的麻烦开始之前一样。

因此，“诸神的黄昏”根本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世界本应有的重生。那些倒下的人因为用他们的勇气和苦难换来了新的宇宙而被人们永远铭记。幸存的人们享受着黄金时代。因此，在瓦尔霍尔或弗尔克范格度过的时间并不是勇士们的最终归宿，而是一段等待和准备的时期。那些有资格被女武神带走的人将有机会与他们的神灵并肩作战，并在重生的宇宙中为自己赢得一席之地。

“诸神的黄昏”在很多方面都隐喻了每个维京勇士在他的时代到来时所面临的个人的末日。他的命运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决定了，就像他的神灵一样，他会勇敢地去面对它，尽管他没有像奥丁那样背负着知晓命运的负担。如果时候到了，他就会死去，然后去等待“诸神的黄昏”的到来。如果没有，那么他可以希望还会有其他的战斗。

“如果一个故事有两个版本，人们会更喜欢更坏的那个版本。”

不难看出，这些信念往往会培养出勇敢无畏的战士，他们敢于面对任何困难，不会被困难吓倒。一场毫无希望的战斗是不可避免的，这是一个在凡间赢得不朽名声的机会，勇士们最终能够在“诸神的黄昏”之后的黄金时代占有一席之地。

葬礼仪式

维京人相信，如果死者的灵魂要进入来世，正确的葬礼仪式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合适的葬礼可以确保死者的灵魂不会继续困扰生者，并且在来生获得应有的地位。随葬品对于确保这种地位很重要，因此对墓地的考古研究极大地加深了我们对维京人及其生活方式的了解。

众所周知，“维京葬礼”把尸体放在一艘装满货物的船上，然后将其随漂流的船一起焚烧掉。然而维京人真实的葬礼各不相同，一般为在陆地举行的简单的土葬或在船上举行的火葬仪式。

火葬是斯堪的纳维亚的标准做法，一直延续到铁器时代，这时土葬变得更加普遍。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有一些猜测，最可能的解释是与东欧人民的接触以及随之而来的社会影响。这两种葬礼同时存在着，火葬在北欧更加普遍，而土葬在其他地方也很盛行。然而，土葬和火葬场地并排且明确同时使用的情况并不少见，因此处理方式也许是一个偏好问题。

个人葬礼的规模反映了他们的个人地位和财富，以及当时的社会繁荣程度。在维京时代之前，一些重要领袖的葬礼极其奢华，这些领袖可能拥有极大的财富，但在艰难时期，埋葬活人使用的物品可能被认为是浪费。

在某些时期，那些在生活中地位低下的人的坟墓中墓葬物品稀少，这表明生者的需要可能已经超过死者的需要。一把好剑在当时可能很难有替代品，在这种情况下，它必须留在地面上，为那些仍然活着和需要武器的人服务。

然而，在维京时代以及之前的大部分时期，墓葬用品是很常见的。一个穷人可能一无所有，但大多数情况下男人下葬时都会带着他的武器和工艺工具，女人则会带着珠宝和家用工具。贵族和宗教领袖等重要人物的葬礼十分隆重奢华，墓中可能有财物、马匹甚至奴隶，以使他们继续为其服务。

“愚人的忠告越是误导人，愚人的数量就越多。”

立石等纪念碑和大型墓冢出现在许多维京人的墓地上，它们不仅是坟墓标识，也是死者及其后代的地位象征。一个巨大的土冢，里面埋葬着一位地位显赫的祖先，这会给住在附近的亲属带来一定的威望，也时刻显示着他的财富和权力。因此，纪念碑和令人印象深刻的坟墓是维京人希望获得名声的一部分，这些确保只要有人住在附近，或者路过就能想起坟墓的主人。

维京传奇中有些故事是对不适当的葬礼的警告。如果不能正确地被送往来世，死者就可能会以亡灵或尸鬼的形式回来。这些不安宁的死者必须以类似于处置吸血鬼的传统方式来安葬——斩首或者用木桩刺穿心脏。

船只和火堆

在一些葬礼仪式中，船只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可能是因为船被认为是通往来世的象征性交通工具，但也可能只是一件墓葬用品。造一艘船既耗材又耗时，能负担得起将一艘装满货物的船作随葬品的人的确非常富有。虽然人们普遍认为维京人的葬礼是把船放在海上随波逐流，然后将其焚烧掉，但是船只往往都是以土葬的方式处理的。

如果处理方法是火化，那么火的温度必须足以完全烧毁尸体和随葬品，大概是为了让它们随主人而去，不被遗弃在尘世，人们把骨灰埋葬在地下或者撒入大海。如果尸体是在漂流的船上被焚烧的，那么这一步骤就是由大自然完成的；被焚烧的船只和人的残骸会被风吹散，沉入大海。

巴德尔死于洛基最恶毒的恶作剧，他的葬礼与传统的北欧葬礼如出一辙。巴德尔的灵舡上搭建了一个火葬场，上面放着他和妻子的尸体（他的妻子在准备葬礼过程中因悲伤而死）。他最喜爱的马也被献祭，放置在火堆上，这样巴德尔就可以在来世拥有额外的交通工具。火堆被点燃，船随波逐流。

巴德尔的财产都被放在了火堆上，他的父亲奥丁也给了他一份丰厚的礼物。魔法臂环德罗普尼尔每隔几天就会制作出更多相同的环，这是奥丁最珍贵的财产，它被戴在了巴德尔的手臂上。这表明了他的父亲奥丁和其他神灵对巴德尔崇高的敬意。送礼物给死者以供其来世可用并不常见，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在一位深受爱戴的亲戚或者备受尊敬的领导人身上。

据说奥丁在火葬前在巴德尔耳边说了一番话，在一些传说中，奥丁承诺他的儿子会复活。这可能是因为众神企图将巴德尔从冥界中释放出来，也可能是因为奥丁知道他的儿子在“诸神的黄昏”之后会复活，并在新的黄金时代统治人类。无论是哪种情况，奥丁对复活的承诺都反映了一种信念：那些死得其所、然后在“诸神的黄昏”中做出贡献的人，将在死后复活。然而，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土葬或火葬的准备工作必须遵循某些规则，其中许多规则具有神话般的意义。死者的指甲要修剪过，因为在“诸神的黄昏”那天，死者将乘坐一艘用死者的指甲缝合在一起的船，前往战场与众神作战。这种仪式剥夺了敌人的原材料——甚至为死者的准备也是众神与敌人之间战争的一部分。

人死后七天，会举行名为“斯贾恩德”（Sjaund）的宴会，这也是当时葬礼上所喝麦芽酒的名字。死者的继承人在宴会上会面，处理他的事务并解决他留下的任何未决问题，比如偿还债权人的债务。这并不总是一件特别友好的事情，也可能导致不和，同样它们也可能在宴会上得到解决。之后，死者就真的离开人世了。人们认为他的事务已经全部解决后，继承人便可继承遗产。

宗教习俗：祭祀与盛宴

在基督教出现之前，维京宗教不像后来取而代之的基督教那样有正式的组织，而是私人的事情。关于维京人宗教习俗的记录相对较少，而且大部分已知的信息是基于基督教观察者们的报道，毫无疑问都带有一些偏见。也有一些黑暗传说是关于非常令人不快的做法，尽管传说中有多少是为了让故事变得精彩，又有多少是真正的日常宗教习俗，这些都是值得商榷的。

作为维京宗教一部分的动物和人类祭品是献给维京人所崇敬的神灵和灵魂的。有时祭品很简单，例如杀死一匹马放在主人的火葬仪式上；有时又十分复杂，伊斯兰学者伊本·法德兰（Ibn Fadlan）目睹了一场维京葬礼，他记录了维京人将一位年轻女子献祭的过程。

祭祀仪式本质上和性有关，其中还涉及大量的烈酒。在仪式期间，女孩告别了她的家人和朋友，受到了很高的礼遇。伊本·法德兰的记录显示，在她去世前一天晚上，她在宴会上看起来很开心。第二天，她参加了一个仪式，被抬到一个似乎是门框的东西上，这样她就可以看到神秘的世界，看到家人和主人一起在等待着她，她将在主人的葬礼上被献祭。她说他们向她招手，她很高兴能加入他们。

就在被处死之前，这个女孩和几个男人迅速发生了性关系，然后就被杀害。她的死亡可以帮助她的主人进入下一个生命阶段，因为她的身体是生命力的容器。这种复杂的祭祀仪式并不常见，但可能反映了举行葬礼的领袖的崇高地位。

即使是诸神也不能免于献祭。奥丁神根据仪式把自己钉在一棵树上好几天，以获得他著名的智慧。而且献祭人类和动物也是可以接受的。11世纪，不莱梅的亚当（Adam of Bremen）根据二手资料撰写的文章中记载，在瑞典的乌普萨拉（Uppsala）每九年会举行一次为期九天的盛大的宗教仪式，其间会有九人被献祭。

数字九对维京人来说意义重大，所以在这九天里，每天都有一个人和其他动物一起被献祭。就和奥丁的自我献祭一样，祭品被挂在一个神圣的小树林里。这种仪式发生在初夏，也是祭祀奥丁的传统时间。正常情况下，活人祭品都是罪犯和歹徒，有时也有奴隶。然而，传说曾提到过一场饥荒，情势非常危急，以至于为结束这场灾难国王被献祭了出来。这种情况发生在动物的祭祀之后，因为地位较低的人民的献祭仍然没有效果。这些事件没有记载日期，但它们可能发生在维京时代来临之前的几个世纪。

“即便你走得很慢，你也会到达你的目的地。”

其他祭祀活动则比较平凡。通常，他们采取的形式是庆祝活动、社会活动和宗教活动。盛宴会在冬初、冬中和冬末举行。第一个宴会是为了求神帮助以拥有一个没有饥荒的冬天，第二个是为即将播种的新作物创造良好的环境，第三个是为了庆祝这一年的冒险取得成功，其中包括任何可能发起的贸易或者探险。在其他场合也会举行宴会，但不一定会提前计划。举行宴会可能是为即将到来的困难时期祈求好运，或者是为了结束目前的困难。

宴会是一个相当务实的活动。动物们被献祭给神灵，然后被吃掉，杀戮和食用都是宗教活动的一部分。祭祀的方式通常是用斧头砍下野兽的头颅，这虽只需强有力的一击，却需要相当高的技巧和强大的力量，而且现场无疑是非常混乱的。从动物被割断的脖子上喷出的血液也是仪式的一部分，血液被用来染红神像和用于宣誓的臂环，也可能被用来解读征兆、预测未来，与参与者死去的祖先建立一种象征性的联系，也可能被用来避免不幸。

为了纪念诸神和逝去的朋友，人们会饮用大量的麦芽酒。死亡很久后仍能在宴会上被提及是战士或探险家希望赢得的名声的一部分。若一家之主既是宴会主人，又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位牧师，他就要举起麦芽酒为客人送上祝福。

神庙及圣地

维京传奇里还有不少关于大型神庙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故事，但这方面的考古证据却很少。大多数宗教仪式可能是在家里或户外举行，在人们认为是吉祥或者神圣的地点举行。其中一个地方就是黑海中的一个岛屿，在那里人们感谢神灵让他们平安地沿着第聂伯河航行，这一行为已然成为传统。

可能与世界之树的宗教概念相联系，许多圣地都与树有关。其他地点还有瀑布和特殊的石头或者巨石。这些地点并非都是圣地，有些地点与陆地精灵或兰德维特（Landvaettir）有关。这些神灵会保护那些崇拜他们的人，并以丰富的猎物或丰收的农产品的形式提供自然的馈赠。然而，他们可能也会被冒犯。值得注意的是，发生过臭名昭著的流血事件的地区可能会被遗弃，因为它的陆地精灵会生气和报复。

神像也用于礼拜。有些是神灵的雕像，有些则更抽象，如雕刻的标记。伊本·法德兰记载了大量关于他与维京商人交往的事情。他描述说，他们向一尊刻着人脸的、高大的木雕（可能是神像）献上祭品，寻求帮助，其中包括帮助他们与当地那些不愿讨价还价的富裕商人交往。

虽然维京人把他们的神视为朋友和亲戚，并且很喜欢在神灵没能提供有利的环境时诅咒、辱骂他们，但个人在神像面前或在圣地跪拜的情况并不少见。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会祈求神灵对他们仁慈、慷慨些。维京宗教的形象和他们与神灵的关系非常吻合——高度尊重神灵，以至于在有要求时卑躬屈膝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神灵不给的话，人们也是会生气的。

人们用各种方式与神秘世界互动。预言家用诗歌来施展魔法和观察其他世界。在伟大的维京传奇诗歌《埃吉尔传奇》（ Egil's Saga ）中，埃吉尔创作了一首诗，旨在召唤土地神灵，帮助他向挪威国王“血斧”埃里克（Eric Bloodaxe）复仇。诅咒也可能用于同样的目的；在传奇的后半部分，埃吉尔再次试图让神灵帮助他对抗埃里克，这一次他竖起了一根刻有符文的杆子，作为对神灵的侮辱。他诅咒他们不能得到休息，不能返回家园，直到他们帮助他实现复仇。

诅咒也可用来转移不幸以及神灵或超自然生物的反感。冰岛的一些早期定居者担心会冒犯到兰德维特，于是会使用超自然的方式找到一个地方安家。第一个进入冰岛的定居者，英格尔夫·阿尔纳尔松（Ingolf Arnarson），把支撑他高座的柱子从船上扔了下去，并试图跟着它们冲上海岸。然而他失败了，于是在和他的仆人们寻找柱子的时候临时建立了一个家。一找到那些柱子，英格尔夫就把他的家搬到了那个位置。虽然这不是最好的地方，但他觉得是神灵指引他来到这个地方，当地的神灵会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而不是反感。看起来他是对的——现代冰岛的首都雷克雅未克（Reykjavik），就一直坐落在这个地方。

老洛德蒙德（Lodmund the Old）就没那么幸运了。开始时，他没能像英格尔夫一样追随柱子建立一个家。过了一段时间，当他得知他的柱子是在遥远的冰岛境内被发现时，他立刻登上了船，而且走得很及时。就在他离开后，一场山体滑坡拆毁了他原来的家。

为了防止厄运跟随自己，洛德蒙德禁止任何人说出他的名字，而且基本上是躲着兰德维特，让他们找不到他。他诅咒他旧居的遗址，说从那里出发的船永远不会到达目的地。这大概是为了防止神灵们不喜欢他。洛德蒙德的新房子就建在他的柱子被冲上岸的地方，从那之后再没有发生过灾难。

有柱子支撑的高位本身就是象征权力的地方。它是维京人一家之主坐的地方，两边各有一对木柱子。这些柱子上可能刻有神像，而现代学者对此知之甚少。宗教和政治权力交织在一起，一家之主除了是政治领袖外，还是精神上的权威。

圣地，不管是否有专门建造的神庙，都被认为是极其神圣的，带着武器进入其中就是对神灵的亵渎。在这样一个地方用武器进行谋杀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因为这不仅违背了社会习俗和信任，也是对神灵的亵渎。凡在圣地行暴力之事的人都是罪犯。然而，这一禁令并不适用于其他宗教的圣地。

神庙和圣地对贸易和外交以及精神事务都很重要。法律规定每个圣地都要有一个银臂环，由当地酋长或戈迪（Godi）佩戴。戒指也会用到，用于各种原因的宣誓，尤其是用在正式的贸易谈判上。戈迪的职位介于牧师和贵族或首领之间，提供宗教和政治领导。他们负责引导人们崇拜神灵、任命官员和制定法律。 JZrC/uiuz3H2M6TkVWANOraduhGYhROzQzRClGnth6Pqy8jm8qukitm1sl11CY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