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今晚必须喝点庆祝一下!”
昌北区养猪大王黄大山高兴地拍着大腿叫嚷着。
“你少找借口,你那点小心思老娘还不知道?想喝酒还拿我儿子来当借口?”
昌北区种菜大王葛凤娇女士瞬间就识破了黄大山的小心思。
“什么叫拿儿子来当借口,我这是高兴!真不愧是我黄大山的儿子,随我,给老子长脸。”
显然黄大山对于黄平安能够成为报社正式记者这件事非常高兴,汉东人尤其是老一辈汉东人对于编制的崇拜和向往是很多外地人无法理解的。
“还随你?你们老黄家有那基因吗?儿子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去。”
儿子毕业并且有了好工作这件事让葛凤娇非常高兴,也就没有过分的与黄大山计较,高兴过后就跑去厨房忙活起来了。
“儿子,今晚陪老爸喝点,给你庆祝一下。”
看着葛凤娇去厨房忙活了,黄大山鬼鬼祟祟的凑到了黄平安面前。
“爸,你知道的,我不怎么喝酒的。”
啪!
一把车钥匙拍到了黄平安面前。
“儿子,毕业礼物,院里那辆霸道,送你了。”
“那就喝点?”
“哎,真是我的好儿子。”
当天晚上,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黄大山趁机整了半斤多,要不是看葛凤娇脸色不对,怎么也得来一斤。
“爸妈,你们先休息,我去跟牛儿喝点。”
黄平安虽然陪着黄大山喝了点,但是没有多喝,这会儿见二人吃饱喝足了就找来一个食盘捡了一些饭菜,然后提起剩下的小半瓶酒来到了院中西边的牛舍中。
“哞~~~”
见进来的是黄平安,一头趴卧在地上的老黄牛似是打招呼一般叫了一声。
“牛儿啊,看看我给你带了啥好东西。”
黄平安也不嫌脏,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顺便将食盘放在了老黄牛面前,随后掏出一个大碗来,然后满满的倒了一碗白酒推到了黄牛面前。
这头老黄牛是黄平安最好的朋友。
当年黄大山从部队里面退伍回乡然后与葛凤娇成婚,成婚之后三兄弟在村里老人的见证下分了家。
小两口的新家那简直就不能用穷得叮当响来形容了,人家穷得叮当响还有个能敲响的东西,小两口除了三间破屋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家当了,好在还有部队里发的几百块钱的安家费。
但也不知道黄大山哪根筋搭错了,不声不响的去买了一头牛回来。
好在那个年代虽然有了拖拉机等农用机械,但是对于广大的农民来说主要的耕地和运输还是靠畜力。
这头黄牛在接下来几年里为老黄家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
也是在黄牛来黄家的那年,葛凤娇就怀上了黄平安。
黄平安出生之后长到四五岁,黄大山就非常郑重的给黄平安封了一个官——牛官。
于是黄家村就多了一个放牛娃。
那个时候的黄平安早就放弃了穿越者必带系统的幻想,认命般的接受了重生到普通世界成为普通人的第二生。
但是不妨碍他将心中的苦闷与憋屈倾诉发泄出来。
而这个倾诉的对象就是这头黄牛。
因为这黄牛又不是人,它也不会说话,跟它说啥它都听不懂,只会哞哞叫。
所以黄平安放心大胆的将黄牛当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他谈它听。
如果老黄牛有意识的话,那它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黄平安穿越者身份的生灵了。
再后来,黄大山不甘于种一辈子地拉起几个弟兄子侄去镇上干起了包工头,葛凤娇也去镇上的厂子里面打起了工。
黄平安与老黄牛成了留守儿童与留守牛
黄家的生活条件也越来越好,老黄牛的作用却越来越小。
终于有一天黄大山准备将老黄牛卖了,却没想到被黄平安拼死拦了下来,为了阻止黄大山卖掉老黄牛,黄平安甚至都住到了当时的牛棚中。
在黄平安的坚持下,老黄牛最终也没卖成。
哪怕是后来黄大山开始养猪,葛凤娇开始种蔬菜大棚,老黄家的小破屋翻盖成了大别墅都专门给老黄牛修建了一座牛舍。
至此老黄牛已经在黄家住了二十二年。
“牛儿啊,我跟你说,我终于有系统了,就是以前很早跟你说的那个穿越者必带的系统。”
黄平安兴奋的摸着老黄牛的脑袋诉说着心中的喜悦,而老黄牛却自顾自的咀嚼着食盘中的饭菜,还时不时的伸出舌头来喝一口碗中的白酒。
“知道我的系统是干什么的吗?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捉鬼的!
我是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鬼!
话说,你见没见过鬼啊?
我听说给人的眼睛涂上牛眼泪就可以看到鬼,你是不是也见过鬼啊?”
黄平安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关于牛眼泪的传闻,随后笑眯眯的撸了撸老黄牛的大脑袋。
“还有还有,除了鬼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妖怪,可惜的是我还没见过妖怪呢,你见没见过啊?哎,说起来,你这家伙不会是个妖怪吧,肯定是了!谁好人家的牛儿又喝酒又吃肉的?”
“哞~~~~”
老黄牛甩了甩尾巴翻了个白眼继续吃喝了起来。
“你这家伙!”
见老黄牛如此表现黄平安没有惊讶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脑袋。
老黄牛怎么会是妖怪呢?
如果老黄牛是妖怪的话,那么他们老黄家早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第二天。
黄平安被院里摩托三轮的轰鸣声吵了起来。
昨天晚上黄平安与老黄牛聊了很多,关于捉鬼司的,关于六界的等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今天却在自己的房间醒了过来,肯定是黄大山给背回来的。
“大哥,昨晚干嘛了?怎么还成熊猫了?”
黄平安刚下楼就看到大堂哥黄平富正盯着俩黑眼圈在牛舍那边卸饲料。
“你小子起来了,嗨,别提了,这几天老是做噩梦。”
黄平富一直以来都跟着黄大山干,平时老黄牛的饲料都是他过来送。
“做噩梦?”
“对啊,都连着好几天了。”
“大哥,你肯定没干啥好事儿。”
“你小子给我一边呆着去,我跟你说啊,我八成是粘上啥脏东西了。”
黄平富没有过多的理会黄平安的调侃,反而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低声向黄平安絮叨起来。
“脏东西?怎么说?”
“我跟你说啊,连着好几天了,我都在做同一个梦,我就梦见吧,一个小姑娘到哪儿都跟着我,一边跟着我一边还抱着自己的大腿冲我喊冷。”
“小姑娘?”
“对,这小姑娘吧我也不认识,嗯~~确切的说是我想不起来她什么样子,但是老感觉挺熟悉的。”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