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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田不甘心孟昭昭“潇洒”离去。
逐出孟氏也意味着孟昭昭彻底和孟家一切人断亲，她以后还怎么要小贱种帮忙干活？
“昭昭是我媳妇儿，死后自然与我合葬！”
君九烨眯起黑眸，神色冷冽，孟安田不敢与其对视，赶紧缩到陈兰花身后躲着。
孟安田脸养得厉害，忍不住抓两下，没控制住手劲儿，抓破脸，盯着指甲里的血迹慌得不行。
“君九烨，你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陈兰花立刻挺身而出，母鸡护崽子一样挡在小女儿前面。
“你说这话要不要脸？”李秀英立刻出战，“你家那是小姑娘吗？
我儿媳妇今年才十五，你家这位都十八还嫁不出去，心里没点儿数？
呸！
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李寡……”
“阿母，我们回家！”
君九烨不想吵架，他只会用实际手段让孟家人、村长知道，不按规矩办事，后果会十分严重。
“好嘞！”
李秀英昂首挺胸跟着儿子、儿媳离开孟家祠堂。
“孟昭昭，疯了吧！”
“她现在离开家族，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李（寡）妇不好相处，孟昭昭以后受委屈，今日得罪村长、得罪孟家人，再没有半点儿退路。”
“哼！等她哭的时候，我们看热闹就好。”
“那……孟家房子、田产到底是不是她母留下的啊？”
新嫁过来的小媳妇儿一开口，所有人静默，随后纷纷转移话题，慢慢散去归家。
“怎么样？小（贱）人服软了吗？”
孟学农一家像打了胜仗一样回家，宋小春坐在床上急切探出身子问。
“阿奶，孟昭昭被逐出孟氏族谱了。”
孟安田脸痒得要命又不敢抓，说完这句话立刻跑回房照镜子。
“啊！！”
她看着镜子里脸上一道长长血痕，忍不住尖叫出声。
从昨天开始，孟安田的脸又痒又疼，怀疑孟昭昭隔空给她下毒。
“你去看看！”
宋小春让儿媳去看孙女鬼叫什么？
屋里只剩孟家男人，一个个低着头，谁也不开口。
他们谁都没想到孟昭昭能真豁得出去，宁愿逐出族谱也要拿回嫁妆。
“你们几个好糊涂！”
宋小春气得拍桌，见没人接话，拿烟袋锅轻敲孟学农。
“阿母，我们能怎么办？”孟学农两手一摊，“当时情景您也看到了，村长跟孟昭昭对上，轮不到我们几个开口。”
“孽障！”宋小春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不拦着，小（贱）人逐出族谱，和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去找她，用什么压制她回来帮忙？”
“我们能让她帮什么忙？”
大孙子—孟安国开口，想不出瘦小如猴的孟昭昭对家里有什么用。
“远的不说，就看眼前。”宋小春指指受伤的脚，“如果小（贱）人没有被除族，我完全可以让她回来侍疾！
原来家务活都是小（贱）人在干，你阿母、妹妹接手这几天，饭做糊多少次，碗也刷不干净，我都怕吃坏肚子。”
宋小春眼不瞎，知道孟昭昭干过多少活儿，她不认为有什么，反正也要嫁出去，能干多少就尽量干多少，不然也便宜了别人家。
“阿母，这些都是小事。”孟学农愁眉苦脸，“孟昭昭决心要嫁妆，我们能不给吗？”
“没事儿！”宋小春从床头柜拿出一个木匣子，“当初字据一式三份，一在我家，二在村长家，三在县城存档。
村长那份他不会出，也不会让小（贱）人到县城告状。”
“阿母，尽快毁了字据！”
孟学农目光灼灼盯着阿母打开匣子。
宋小春翻找房契、地契，从头到尾愣是没找见那份契约。
嗯？
她明明记得放在木匣子最下面，怎么不见了？
“阿母？”孟学农有些不安，“找不到吗？”
“年头太长，我可能早就毁了。”
宋小春打法儿子、孙子离开，她把床头柜翻个底儿朝天，那份字据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
孟昭昭走路感觉脚都在飘，她被逐出孟氏，心中十分茫然，分不清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上辈子她做过最叛逆的事——离家出走！
整整一夜，没人找她，甚至没人发现她离家出走。
君九烨揽着孟昭昭肩膀，大手有力，几次她被小石子绊得踉跄，他总能第一时间把人稳住。
后来他嫌麻烦，干脆揽着她的腰，一手遮住大半腰身，再走不稳，干脆半抱着走。
李秀英在后面直撇嘴，她和男人新婚当夜也没有他们黏糊。
一家三口回家，兔二娘在门口迎接，跟着君九烨回房间。
李秀英左右看看，为什么有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
“君王，东西到手了。”
兔二娘双手呈上一张泛黄粗糙的宣纸。
“好！”
君九烨摆摆手，兔二娘行礼退出房间。
他转手递给昭昭，示意她打开看看。
“这是什……字据？”
孟昭昭双眼瞪得老大，嘴角忍不住上扬，眼泪却止不住落下。
她猛地扑进君九烨怀里放声痛哭，似要哭尽这么多年的委屈、苦楚。
“哭吧！”
“痛痛快快哭一场！”
“以后过的每一天都会快活自在、顺风顺水！”
君九烨难得有耐性，轻抚孟昭昭瘦弱脊背。
她哭得实在太久，他感觉胸前已经被洇湿，隐隐有要“顺流成河”的趋势。
“昭昭，字据不能白给你！”
“嗝！”孟昭昭哭到打嗝，有些懵，“什么？”
“我手中有改善体质的丹药，服用后会非常疼，你挺得过去，字据就白给你。”
君九烨找点别的事分散孟昭昭的注意力。
再这么哭下去，他能被她哭到衣摆滴水。
“这样啊！”
孟昭昭嘴唇噘得老高，哭得眼睛、鼻头红彤彤，像寒风中冻坏的小狗狗。
“愿不愿意？”君九烨屈指刮她鼻梁，“快说！愿意！”
“愿意~~~”
孟昭昭此时处于大悲大喜阶段，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哼~”
君九烨满意轻哼，凭空拿出白瓷瓶，倒出一粒洗髓丹递给她。
孟昭昭伸手去接，他又缩回手，将丹药一劈两半，再递过来。
“我怕药效太好，你受不了。”
君九烨第一次这么瞻前顾后，怕孟昭昭受不了，又怕不能改善体质。
唉！
养小崽子，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