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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秦铭的IPO计划！
沈万钱拍案而起，怒视秦铭：“你敢！”
“我为何不敢？”秦铭微笑着反问。
“你难道就不怕整个徐州的局面崩盘吗？”田满仓也站起身来，怒目圆瞪。“若是没有了我们五大世家，徐州的经济至少衰退三十年！”
“哼！我们若是不承认你，保你在徐州寸步难行！”
“对，别看你手里有枪有炮，你若是敢给我们顶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杀我们，掠夺我们家产，保证你丧失全城商户百姓之心！在徐州无一寸立锥之地！”
果然，时代的红利吃太久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
竟然还敢反威胁起了老子！
秦铭叼着烟，靠在椅子上，弹了弹烟灰：“老子连皇帝都敢反，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呢？”
当这句话出口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全场鸦雀无声。
“连这世间奉行两百七十年的秩序我都敢打碎重建，我为何不敢对你们这五个连百年之久都没有的小小家族下手呢？”
秦铭手指夹着烟，指向沈万钱。“沈老板，沈家生意遍布江南，垄断了徐州的钱庄、冶铁、棉纱等生意，置办的房产、田产不下百倾，总资产不少于千万。可如此身价的积累，靠的是什么？无非是你那当上朝廷二品大员的老子罢了！若没有一个坐镇一方、手握实权的老子撑腰，就凭你？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不会有！”
“你放屁！胡说八道！”沈万钱涨红了脸，面红耳赤。
“你不信？好，我说给你听！”杀人就得诛心，戳破人家的面具之后，秦铭可没有收手的打算，反而继续戳伤疤！“你老子在七年前告老还乡，你们沈家的生意也从七年前开始走起了下坡路。三家钱庄关门、六处棉纱店歇业，就连赖以仰仗的冶铁公司，恐怕不久之后也就成洋人的了吧？”
秦铭冷笑。
“若非早些年积攒的身家足够多，你家老爷子还苟延残喘的活着，信不信，等你家老子蹬腿的那一刻，就是你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的那一天！”
咔嚓！被说中痛处的沈万钱眼前一黑，一个踉跄，直接瘫软的倒在了椅子上。
“你、你……”你了半天，沈万钱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怎会对自己家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
正如秦铭说的那样，现在的沈家早已不复往日之盛景了，建立在权力之上的繁荣，也注定将会随着权力的失去而黯淡失色。
老爷子离休之后，沈家在徐州的话语权彻底旁落，徐州之外的利益被其他家吃了个精光不说，就连徐州本地的财团也开始蚕食起了他的商圈。
这七年来，全靠打肿脸充胖子，光撒钱维持体面，拼命结交着朝廷权贵，以此来展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实力。
可惜，刚攀上关系的张勋失势竟然如此之快，这让他万万没有想到。
可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新政权的秦铭更是一个实打实的狠人！
三言两语就把他仅有的颜面撕了个精光！底裤都被撕掉了！
没有那个实力，还跟我装尼玛呢！
秦铭又看向田满仓，眼神中满是鄙夷。“你在狗叫什么？谁给你的底气，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老子还得治你罪呢！”
田满仓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懂秦铭的意思。
秦铭冷冷的盯着他。“田满仓，你勾结贪官，恶意侵占农民的田产，巧取豪夺，三年内霸占良田一千亩！致使上万百姓流离失所，失去土地！如此恶行，你说该当何罪？”
“我、我、我……你、你、你……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田满仓还在嘴硬。“我收购的土地田契都是有着官府盖章的！官司打到天边也不怕！”
“把人带上来！”
随着秦铭一声招呼。
许大有出去一趟，随后押着三个被五花大绑且遍体鳞伤的前清官员登场。
三个人一到，便立刻跪在了地上，朝着秦铭疯狂磕头。
“秦司令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愿意献上所有家产，还望司令念在小人悔过的份上！饶我一命啊！”
“陈大人、孙大人、刘大人……你、你们这是怎么了？”田满仓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秦铭倒背着手，语气缓慢低沉，声音中透着威严。“本司令为官一任，就要保一方太平，秦某平生最恨贪官污吏！官商勾结，欺压百姓！本司令掌管徐州以来，九县县令被老子枪毙了四个，收监了三个！所杀所关之人，无一不是为非作歹的贪官！昏官！庸官！”
秦铭抬起马靴，踩在一人的背上，被踩之人浑身颤抖，大汗淋漓。
“区区一个县令，一年内竟然收了你十万白银的孝敬费！作为交换，宿县大半的土地都归了你田家！”
“去年年底，七户失去被你强行掠去土地的百姓击鼓鸣冤，审都不审，就被这位县令大人拉去打了二十大板后收监至今！”
“我错了！司令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饶我一条狗命吧！”被踩着的宿县县令痛哭流涕，磕头磕的头破血流！
“拉下去！毙了！”秦铭一句话，决定了三个县令了生死！
许大有一挥手，手下拉着哀嚎不断地三位县令出了门。
随后，屋外传来三声枪响。
哭嚎声随之消失。
好了，徐州的九个县令，已经被枪毙七个了！
屋内的五人面面相觑，秦铭他是真敢杀啊！一点儿都不按照套路出牌！
“你还敢说自己无罪吗？”秦铭又看向田满仓。
“那又怎样！好，我的确是犯了罪，可那是在前清时期犯的罪！你是军政府的官儿，你亲口说过的，打碎前朝秩序，也就是说，前朝的罪过，你审不到我头上！除非你是大清的官员，但你就背叛了革命！”田满仓不仅嘴硬，还提出了一个新奇的论点，顺道反将一军。
对，没错。
前朝的尚方宝剑斩杀不了本朝的官员，同理，本朝的法令审理不了前朝的罪过！
可听到这个回答的秦铭欣慰的笑了。“也就是说，你田满仓承认我军政府是徐州地区的合法政府了，对吧？”
田满仓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坏了，一时口快，被他抓住把柄了！
这是一个阴险的论点，如果承认新政权，虽然可以用“前朝罪过，本朝无权过问”为由脱罪，可往后那就得接受他秦铭的号令，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要杀要剐，他说了算。
可如果不承认，那自己这条性命，一样落在他的手里，要杀要刮，还是他说了算！
完了，我成小丑了！
田满仓的反应确实够快，可没想到的是，秦铭的反应更快，瞬间抓住了他的漏洞！
凌冽的反击，打的田满仓措手不及！
可惜，秦铭晚出生太久，不然的话，李鸿章谈判的时候带上他，肯定能少赔点银子。
资本家果然不是狗军阀的对手！
因为狗军阀不讲武德，不按套路出牌啊！
“秦司令，在下认栽了！”在这种横竖两难的情形下，田满仓选择认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投降输一半，态度好一点，兴许被剥削的时候，就能轻一点。
早这样不就行了嘛！
对于识时务的投降者来说，秦铭的态度向来是从轻发落。
“杀头就过分了，田老板的罪过还没有那么严重，哈哈哈，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田老板霸占他人家业，证据确凿，造成一方百姓流离失所，总得拿出点补偿来吧？”
田满仓眼一闭，牙一咬，伸出两根手指。“白银二十万两！”
秦铭摇头，表示不够。
“白银三十万两，外加一百亩良田！”
秦铭又点一根烟，吐了个烟圈，看都不看他。
“既然如此，那就请总司令定夺吧，只要我田家给得起，一定给！”
田满仓算是看明白了，秦铭就是要以为民伸冤为由头，好从自己身上狠狠割一块肉下来！
“好，田老板很识时务，秦某也不多要，罚款白银五十万、外加良田一千亩，一并归属军政府，由军政府统一分配补偿给失去土地的老百姓，然后登报认罪道歉，我这个惩罚方案，意下如何？”
五十万白银，以及一千亩地，这已经不是割肉了，这特么的是在割腰子啊！
田满仓一脸苦色，表情比吃了黄连都难看，瞬间有种腰子被掏空的感觉。够狠！够歹毒！
一下子掏走了田家近乎一半的家业！
“罚款我认了，交出土地，我也认了，可这登报认错，就免了吧……要不这样，我再拿十万银元当罚款，换我免除登报认罪，如何？”
登报认罪，关乎到脸面问题，田满仓不想又丢里子再丢面子，试图跟秦铭讨价还价。
“不行。”秦铭直接一口拒绝，一副没得商量的嘴脸。
跟我谈判，你有这个资格吗？
田满仓一言不发的低下了头，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不想活了”的颓废气。
先是扒掉了财神爷沈家的“底裤”，又打掉了徐州最大地主一半的家业。
五大家族这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个年轻的军阀对他们的底牌了解的清清楚楚！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都明牌了，这还怎么玩？
当秦铭目光扫向坐拥徐州半数矿产的“黑金王”郑国荣的时候，他打了个激灵，立刻起身，恭敬表态。
“回总司令的话，我郑家全族上下无不拥戴总司令！郑家愿意拿出一半家产，支持军政府，共拒清廷！”
“哈哈哈！郑老板说这话就太见外了，说的我秦某就像是个强盗一样，对诸位巧取豪夺！”
难道不是吗？当然，这番吐槽之语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罢了。
“诸位是生意人，都在各自的行业里混得风生水起，叱咤风云。我秦铭虽出身行伍，可也有一颗从商之心。”
一听这话，郑国荣顿时心里一紧，难道，他要霸占郑家所有产业吗？
“从商？敢问司令也要亲自下场做生意？”
“这倒不会，光是徐州军务和政务就足以让秦某累的苦不堪言了，哪里还有下场做生意的闲心呢。”
“今日邀请五位密谈，实则是为了谈合作做生意的。”
合作做生意？
五人相互看了看，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
历来是巡抚为五大家族的生意提供保护和便利，五大家族挣钱之后，再一起分钱。
官商勾结自古有之，可从来没有听过当官的亲自下场一说。
“就在昨日，秦某以淮海军政府为主体，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准备投资各位的生意，由我军方为各位的生意保驾护航，每家各投十万银元，占诸位三成的股份，诸位意下如何？”
你明明可以直接抢，可却还给了十万银元。
众人均是感到无语，可有不好把不满的情绪表达出来。
“甚好，如此甚好……”还能怎么办？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呗！
“诸位不要闹心，在下绝无剥削各位的意思，十万银元拿你们三成股份，虽然少了点。可别忘了，在乱世中做生意，没有强大武力的依仗，生意再大也只是他人案板上的鱼肉罢了。”
“而淮海军的战斗力，诸位想必是见识过的，也领教过，秦某敢说，放眼天下，能在战力上胜过我徐州军的部队，绝无仅有！”
“只有在我淮海军的保驾护航之下，诸位的生意才能做的安生。我军可保各位安然无忧的做生意！所以，我拿诸位三成的股份，绝不是占你们便宜。”
“我也不会让大家吃亏的，我这家投资公司，也会让出三成的股份给你们。”
不是每家三成，而是他们五家联合到一起占三成！
“诸位放心，关于保护条例，咱们可以写在合同里，白纸黑字明确好，以免担心秦某说话不算话。”
没错，在秦铭的逻辑里，三成股份就是“保护费”。
“三成，好，我沈家同意了。”沈万钱考虑了三分钟后，果断答应。
“郑家也同意。”郑国荣紧随其后，忙不迭的又补了一句。“什么时候签合同？”
“田家也愿意……”
除了鹿家之外，其他四家悉数同意了组建联合公司的方案。
失去三成股份，你以为对五大家族来说，是吃亏吗？
账不是这么算的，站在五大家族的角度来说，只用了区区三成家产就能得到乱世太平，还不用担心其他势力来瓜分资产，这笔买卖简直是赚大发了！
但缺点也是有的，从此，他们五家就得牢牢绑定在秦铭为首的“淮系军阀”的战车上了。
秦铭要是下野垮台的话，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作为徐州的土著势力，他们没得选，无论愿意与否，就只能跟着秦铭一条道走到黑。
“很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兄弟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望诸位共同齐心协力，力保淮海这条船一直划下去。”说罢，秦铭拍了拍手。
门外手持相机的记者推门走了进来。
秦铭看着一脸懵的田满仓微笑。“田老板，劳烦您来一下，咱们俩合个影。”
“合影？怎么合？”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