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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学生，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着实让人感到好奇。”
是啊，可不就是凭空冒出来的嘛。你不知道，难道我就知道吗？
明知这位学生是假的，可孙先生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拆台撤梯子，恰恰相反，反而必须要坐实他学生的身份不可！
“给徐州发电，以我的名义发！”
“吾生秦铭，为师获悉吾生擒获段祺瑞，一战定乾坤，创立不世奇功，为师甚是欣慰！还望吾生克己慎独，守心明性，捍卫革命，勇于争先！为天下表率！”
孙先生这番话也彻底为秦铭是自己学生的身份盖下了官方确认章。
秦铭有资格成为他的学生！
徐州大捷的消息传来，一扫孙先生心头阴霾。“呵呵呵，不仅打赢了仗，还生擒了一头北洋之虎，看他袁世凯还有什么话可说！该轮到我们出牌了！电告上海滩，皇帝必须退位，王朝必须结束，这两个条件，寸步不让！”
宋先生也在一旁大笑：“这下，急眼的该轮到他袁世凯了，哈哈哈！”
“兴许，现在他正在家里砸东西呢！哈哈哈！”
“民国的筹备仪式准备的如何了？”孙先生又问道。
“一切准备妥当。”
孙先生点头。“很好，西元1月1日这天，新建民国一定要向全世界宣布成立！”
……
云南，滇军都督府。
蔡锷合上报纸，神情中满是惊叹。
“奇怪，这个秦铭，何许人也，竟能挫败北洋之虎，你们有谁知道他是谁吗？”
蔡锷问向左右，众人皆是摇头。
其中一位幕僚回话道：“各路义军中，有过讲武堂背景以及留过洋的将领，拢共就那么几位，屈指可数。实在是不曾听说过秦铭的名字，八成是个泥腿子出身的吧！”
然而，话音未落，另一位幕僚表示反对。“此人的临战指挥和快速攻防转换能力，堪称当世一绝，寻常人若无军校深造背景，是绝无可能达到此等成就的，除非。”
“除非什么？”
“他是个天才……”
苦于实在是找不到关于秦铭的任何履历背景，蔡锷也只能接受秦铭是个“天才”的论点了。
“据我所知，秦铭麾下的部队主力主要是张勋领导的江防营新军，沾着北洋背景，本身实力不容小觑，但相比精锐的北洋六镇，属实还差一大截。但同时面对两路北洋军的进攻，并且将其击溃，生擒主帅，这等彪悍战绩，蔡某自愧不如……”
只有专业的人才能真正明白秦铭战果的彪悍之处！
但蔡锷的幕僚并不服气。“都督何须贬低自己，抬高他人，您率领着咱们滇军光复云南，定贵川，震藏康，雄霸西南！在所有革命军势力之中，咱们滇军战果最辉煌！他秦铭只是霸了一个徐州而已，跟您比，差得远了！要说革命军第一人，非您莫属！”
蔡锷摆手：“不要说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革命同仁不分你我，无论是谁，打赢一场仗，革命胜利的火种就能再燃烧的旺一些！”
“以我名义给徐州发电祝贺。”
“如果有机会，我很想亲自会一会这位秦司令。”
英雄相惜，秦铭成功引起了蔡锷的注意。
……
满地狼藉，价值连城的珍贵古玩碎了一地。
那台从大不列颠皇室送来的高级留声机此时也被砸成了一堆破烂儿。
暴怒的袁世凯几乎摧毁了书房里一切能拿在手里的摆件儿。
“废物！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宛若惊雷的怒吼声隔着三个院子都能清楚听见，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碰袁世凯的怒火。
战战兢兢的管家看到来人后，连忙迎了过去。“徐大人，您可算来了，我家老爷快把这个家给砸没了！”
“无妨，我进去看看。”
徐世昌推门进屋，看着满地碎片，再看正火冒三丈的袁世凯，说道：“袁公可是在为徐州败仗生气？”
余怒未消的袁世凯破口大骂：“段芝泉就是个饭桶！吃了败仗不说，就连自己本人也被人家给擒了去！还被讹诈了一百多万！北洋的脸被他丢光了！”
“你信不信，革命党那边肯定会拿此事在谈判桌上做文章，兴许，全国的报纸都在报道这件败仗了！”
袁世凯没有猜错，战后第一时间，秦铭就联络了各大报社，将他与段祺瑞站在一起的合影刊登了出去。
一个红光满面、英姿勃发，另一个垂头丧气，低眉顺眼，战果显而易见。
只是，刊登着北洋败仗报纸还没有呈送到袁世凯面前，光一封电文就把他快要气炸了，若是看到报纸，那还了得！
“徐州吃了败仗，先前积攒的优势荡然无存，革命党就更不会轻易让步了，谈判局势已对北洋不利。”作为北洋的智囊，大脑，徐世昌冷静的为袁世凯分析起了当下的形势。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明白。”袁世凯头疼的地方就在这里。“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办，如何办！”
“大清是保不住了，君主立宪依我看，也没有这个必要了，我们要做出适当的让步。”徐世昌突然间说道。
袁世凯抬头看向他。“倘若大清保不住了，那我北洋的地位如何保证？”
“我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新建之民国的大总统，必须得由袁公您来做，而不是那个姓孙的。”
不愧是北洋智囊，徐世昌一语抓住了要害。
无论和谈还是武战，不管是在大清还是民国，核心是必须要维持北洋“唯我独尊”、“说了算”的地位。
“只要拿住了大总统这个职务，这个天下，依然是我们北洋说了算。至于大清，早就应该写进历史书里了。”
“可让出大总统职务，革命党那边，他们会同意吗？”袁世凯尚有忧虑。
“这可由不得他们同不同意了，不同意继续打，武昌接着打，江浙接着打，潮州、湖广、直隶，打就是了！北洋拖得起，耗得起，他革命党就不一定了。更何况，洋人也不会允许远东这块热土上一直没完没了的打下去，必要时，洋人肯定会下场干预。不管怎样，北洋肯定不会输！”
徐世昌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枚棋子，落在桌面上。“如同下棋，弃子当舍，是为了拿下全局。”
袁世凯盯着那枚棋子，若有所思。
徐世昌又拿出一封电文。“袁公，王士珍发来的电文，索要一百万银元，用来赎回段芝泉。”
“给他一百五，不，两百万！”袁世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另外，我再写一封亲笔书信，一同送去徐州。”
“袁公这是要……”
袁世凯笑起来的时候，上唇的两撇白胡子随着脸型微微张开。“如此大才，若不能为我所用，岂不是太可惜了？”
一码归一码，虽然北洋屡屡在秦铭手上吃败仗，可并不妨碍他欣赏这个年轻人。
更何况，垂垂老矣的北洋也确实需要新鲜血液补充了。
袁世凯掰起了手指头：“北洋年轻一辈儿的新秀里，数得上名号的，都有谁？曹锟手下的吴子玉算一个，二镇的孙传芳、还有一直为段芝泉出谋划策的徐树铮，也算一个。”
“可惜了，徐树铮留守驻扎南苑，这一回没有随同段祺瑞出战，不然的话，这两位新人就能在徐州碰上一碰了。”徐世昌惋惜的笑了笑。
“大帅恐怕还少算了一个人。”
“谁？”
“云南滇军的蔡锷！”
“你是说，在重九造反，打下了整个云南，自立为都督，兵锋直指桂川的蔡松坡？”袁世凯点头，认可他的战绩。“年轻骁勇，是个可造之材，一个蔡松坡、一个秦铭，若这等青年才俊不能为我所用，属实可惜了……”
……
两百万两银元，足足装了十大箱。
一打开盖子，里面的银元用红纸封的整整齐齐。
秦铭故作夸张的猛吸一口气。“银元的味道，真香！”
看着这么多钱，许大有的眼睛里都是星星。“咱们这波发财了啊！真没想到，袁世凯这厮出手还真阔绰，咱们要一百万，他竟然送来了两百万！早知道段祺瑞对他如此重要，咱们直接要价五百万多好！”
一条北洋之虎可太值钱了！
两百万什么概念，按照一个士兵每月5块银元来算，足够他们扩充三万人，发一年的军饷了！
江天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反而一副凝重的神态。“司令，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我总觉得，这其中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