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索!”
“敲诈!”
“趁火打劫!”
“他袁世凯就是个强盗!土匪!”
袁世凯告退后,载沣又开始了一如既往的上蹿下跳!“什么为国为民的忠臣!狗屁!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窃国大盗!吸大清国的血,壮大他的北洋!”
“行了,摄政王,你就少说两句吧。”隆裕太后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响。“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筹够他要的一千两百万的军饷。”
“太后啊,连年征战,割地赔款,别说是一千两百万了,哪怕是一百二十万,国库里也掏不出来呀!”载沣一脸苦相。
大清国的家底被老佛爷败了个精光,穷得叮当响。马关和辛丑的分期赔款,又把海关等重税来源抵押给了洋人,整个大清国都在节衣缩食的过日子。
袁世凯的这一刀,直接砍在了大清国的大动脉上!
隆裕太后扶额,也是满脸无奈。心中暗暗叫苦,埋怨起了败家的姑妈,慈禧老佛爷。
我的好姑妈呀,您把福气享受完了,两腿一蹬去西方极乐世界享福了,给侄女我丢下了个烂摊子,你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被安排嫁了个不爱自己短命鬼皇帝,好不容易熬到了太后,结果接手了个烂透了的国家。
隆裕太后指着宫内的瓷器、金银器,对载沣他们说道:“国库里的银子不够,你们就把哀家宫里的这些古玩、金银拿去变卖了,能凑多少是多少。”
载沣大惊。“太后,万万使不得,这些可都是皇宫的体面啊!”
“大清国都要亡了,还要这体面有何用?”
载沣沉默了。
……
“好消息!司令!段祺瑞退兵了!咦?司令,你在做什么?”
一大清早,兴高采烈的许大有闯进了秦铭的卧房。
此时,秦铭的房间里,全都是各式各样的试管和叫不上名字的药品试剂,而他本人正戴着口罩对着一个用好几层凸透镜制成的机器研究东西。
“过来一下。”
秦铭招呼他过来,用牙签从他口腔上刮了一点东西,放在自制显微镜的观察面板上。“来,把眼睛凑上去,看看。”
“啥啊?”许大有懵懂的凑过去,学着秦铭的样子看了一眼,顿时被显微镜里的生物吓了一跳。“嚯!这是啥啊!怎么还会游!”
秦铭微微一笑。“这就是你嘴里的微生物和细胞。”
“啥?这是我嘴里的!”许大有整个人的三观都要炸裂开了!“我嘴里还有生物!呕!”
许大有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干净了!
“不要小看这些生命,人体也是个巨大的世界,存活在人体内的细菌成千上亿!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无数微生物存活在人类载体之上,犹如人类存活于这个地球之上。”
许大有不懂哲学,也不懂生物学,每一个字都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就蒙圈了。“可研究这些东西,有用吗?”
这句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秦铭点头。“当然有用,人类的生老病死,便与他们息息相关。人体受伤之后,细菌便会趁虚而入,造成严重的感染,如果截肢不及时,人体就会死亡。”
“原来如此……”只有久经沙场见多了太多生死存亡的人才能理解这种痛苦。
许大有就曾亲手锯断过伤兵的腿脚,在他撕心裂肺的哀嚎中,把发炎到乌黑的坏死腿生生锯断!
“但万物相生相克,正如有毒药,就能有解药一样的道理,导致人体发炎坏死的祸根来自于细菌,而消灭它们的方式也在细菌之中!所以,要研究它,吃透它,消灭它!如此一来,才能拯救万千将士的性命于水火之中!”
没错,秦铭正在研究提纯的药剂就是抗生素!
作为一名穿越而来的医生,他要把抗生素这种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提前发明到这个时代里,这才能挽救更多的病患!
秦铭解开许大有的衣服,用调配出来的第一支抗生素注射到他的胳膊上。
“段祺瑞退兵,早在我预料之中,不足为奇。”秦铭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没有了火炮,还想攻破固若金汤的徐州城?拿什么打?用牙啃吗?
况且,三成的伤亡率也已经达到了段祺瑞能够承受的临界点,再不退兵,军心也得涣散了。
“现在高兴属实有点太早了,段祺瑞之败,败在轻敌,他看清了无名无姓的我,也低看了守城革命军的强悍,这才遭此一败,别忘了,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北洋之龙呢!”秦铭提醒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呢。
“我军的伤亡也很大,可这一直打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江浙那边说好的支援,为何迟迟不到呢?”许大有的情绪有点烦躁。
徐州几乎每天都在收到各地革命军政府的电文,几乎都在说:一定要顶住,我们的支援就在路上!
他们跟北洋拼了一天一夜,一直把段祺瑞击败,都没有见到一个援军的影子!这让许大有产生了孤军奋战的焦躁情绪。
秦铭满不在意:“援军?呵呵,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指望过任何人。”
“大有,记住了,我们的援军只有我们自己,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所谓的友军。想得到支持,就得打败所有敌人,让全天下看到徐州军的实力!”
“那咱们得孤军奋战到什么时候呢?难道,咱们就真的没有能信得过的人了吗?”
“大有,记住了,我们的战绩必须得让两个人看见,一位是孙先生。”
“另一个呢?”
秦铭微微一笑:“袁世凯。”
许大有大惊:“袁世凯!他可是我们的敌人啊!”
秦铭轻轻拍了拍他受伤的肩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报告司令,总督张勋想见您!”门外传来卫兵的喊声。
“哦?张勋要见我?”秦铭略感意外。
“张都督备好了酒席,邀请您前去赴宴。”
有意思,这是一场故意设在家里的鸿门宴啊,当然得看看他张勋的葫芦里又想卖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