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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脱裤子！”众人大惊失色。“长官，这么冷的天，脱裤子的话，会冻死人的……别别别，我脱……”
当秦铭子弹上膛的那一刻，所有质疑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大群光着屁股的汉子围在一起，在冬日的冷风中瑟瑟发抖。
“我、我肚子疼……”
“我也是……难道是，饭里有毒……”
每个吃过晚饭的人，感觉肚子里开始了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暖流朝着屁股涌来！
一开始还能硬挺着，当实在是顶不住的时候，就再也顾不上体面了，上百号人集体蹲在地上！
集体丧失战斗力。
这声音，这味道，让秦铭都险些原地去世！药下多了！
“司令，都准备妥当了，卧槽，这味道！”在火炮上设置好炸点之后，前来汇报的江天策目睹了这辣眼睛的一幕，直接开始干呕起来。
“臭死了，快，命令弟兄们，点燃引线，就地撤退！”
从其中一个炸点上引出来一根数米长的引线，当点燃之后，秦铭率领所有人朝着来时的路线疯狂跑路！
刚跑出炮兵阵地百米开外时，就听见背后轰隆一声巨响，火光腾天！直接照亮了徐州城郊的夜空！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连绵不断，如同过年放礼花一般。
只是，这礼花的成本未免实在是太高了。
“哪里来的爆炸声？”
炮营的异动直接惊动了三公里之外的北洋大营，营地里的士兵们聚拢到一起，望着不远处的火光。
“怎么回事儿？出什么事儿了？”
同样被惊动的还有段祺瑞，他与段芝贵一同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回大帅！出大事了！据败兵来报，革命党偷袭了我军炮营阵地，用炸药摧毁了所有的火炮，大帅，咱们的炮全没了！”
一口老血没上来的段祺瑞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的往后倒去！
幸好一旁的段芝贵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托住，给他掐人中。“大帅！大帅！快去请军医！”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抢救后，急火攻心的段祺瑞这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炮、我的炮……嗝～”
一句话没说完，又昏迷了过去。
……
“号外号外！北洋之虎折翼徐州！北洋不败化为泡影！”
“徐州大捷！革命军夜袭北洋大营，一夜摧毁上百门炮！”
第二天的报纸销量异常火爆，报童从报社里取到报纸之后，一个胡同巷子都还没有走完，手里的报纸就已被买光。
买不到报纸的看客纷纷在报亭、报社门口排长龙买报。
徐州革命军击败段祺瑞之战的舆论声望压过了当世所有热点！能与之相提并论的热点新闻，恐怕就是三年前慈禧老佛爷去世了。
社会对这场战役如此之高的关注度无疑从侧面反映了对革命军的不看好。
段祺瑞北洋之虎的名号威震天下，秦铭虽声名鹊起，靠着计擒张勋刷了一波存在感，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与最精锐的北洋六镇对决，才是检验他真本事的时候！
整个大清国臣民都以为这会是一场摧枯拉朽的歼灭战，却不料，北洋之虎竟被名不见经传的秦铭掰掉了虎牙，天下哗然。
“难以置信，革命党居然能打败大清国最精锐的新建陆军……这可是北洋啊，大清最后的底牌！”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认为北洋六镇天下无敌了……大清，要完蛋了。”看完报纸的人一声长叹后，喝完馄饨后，从兜里摸出来几枚铜子拍在桌上，摸了摸辫子 ，毅然走向了对面街头的理发摊。
理发摊前，排队剪辫子的人早已排成了长队，挥汗如雨的理发师用那把几乎快被磨钝了的剪刀，用力剪着一条条厚重结实的辫子。
理发师心里头也在犯嘀咕，干这一行快半辈子了，头一回生意这么好……
突然间，一队清军士兵围了过来，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军官严厉命令：“把这些剪发之徒，统统抓起来，依大清律，擅自去辫者，与叛国同罪，全部抓到衙门听候发落，定罪！”
理发师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顾客们被凶神恶煞的清兵集体带走。“还、还没给钱呢……”
军官又指向了他：“这个从犯也是刁民，抓起来，一起问罪！再有胆敢擅自去辫者，杀无赦！”
“冤枉啊！军爷，冤枉啊！”
士兵们粗暴地押运着这帮“刁民”朝着衙门走去。
“天子脚下的京城，寻常百姓就敢擅自剪头去辫，看来这世道，真的乱了……大清真的气数已尽了吗？”
另一张桌上，一位目睹一切的老人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感慨着，继而又看向对面的老人。
“袁公，朝廷这回启用你，主要是为了应对当前各地萎靡不振的战局，而袁公可趁此机会重掌局面，不知袁公心中是否早已做好了打算？”
在他对面，一袭马褂便服的袁世凯仍旧在默不作声的喝着碗里的馄饨，对徐世昌的询问充耳不闻。“这馄饨的口感不错，一如往常。”
“袁公，你可曾听我讲话？”徐世昌又问。
袁世凯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何喜欢吃这家摊位的馄饨吗？”
“在下不知，还请袁公解惑。”
“刚出锅的馄饨，虽然美味，可吃起来烫嘴，这家摊位老板总是会先在凉水桶里放一小会儿，等再端过来的时候，馄饨不冷不烫，刚好入口。冷水浸泡的火候是关键，久了容易冷，短了容易烫嘴。”
“在袁公心中，火候未到？”徐世昌听明白了。
袁世凯将先前那位食客遗留下的报纸捡了起来，戴上老花镜。“瞧见了没，报纸上写得清清楚楚，徐州乱党竟然击败了段祺瑞。”
北洋之虎惨败徐州城下的消息，天下哗然。
不仅段祺瑞本人没想到，朝廷没想到，就连袁世凯也没预料到徐州革命军竟然这么能打！
没错，徐州革命军确实是收编了骁勇善战的江防营劲旅，实力提升了不少，但在袁世凯看来，江防营的那点儿战斗力远比不上精锐的北洋第三镇！
即便一天之内攻不下徐州城，那也至少能把徐州打残打废，可令人大跌眼镜的却是，段祺瑞落了个惨败的下场！
北洋不败之名沦为天下笑柄！
袁世凯恼火的同时，也对秦铭这个年轻有为的后辈兴趣更浓了。
他甚至想跟秦铭见一面，看看能把北洋之虎擒落马下的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