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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神话与传说

小说之渊源:神话。中国阙原始神话。神话之成传说。多含神话及传说之书:《山海经》,《穆天子传》,《楚辞》《天问》等。中国神话散亡之故。

鲁迅藏汉画像之东王公和西王母(北京鲁迅博物馆藏)

志怪之作,庄子谓有齐谐,列子则称夷坚,然皆寓言,不足征信。《汉志》乃云出于稗官,然稗官者,职惟采集而非创作,“街谈巷语”自生于民间,固非一谁某之所独造也,探其本根,则亦犹他民族然,在于神话与传说。

昔者初民 ,见天地万物,变异不常,其诸现象,又出于人力所能以上,则自造众说以解释之:凡所解释,今谓之神话。 神话大抵以一“神格”为中枢,又推演为叙说,而于所叙说之神,之事,又从而信仰敬畏之,于是歌颂其威灵,致美于坛庙,久而愈进,文物遂繁。故神话不特为宗教之萌芽,美术所由起,且实为文章之渊源 。惟神话虽生文章,而诗人则为神话之仇敌,盖当歌颂记叙之际,每不免有所粉饰,失其本来,是以神话虽托诗歌以光大 ,以存留,然亦因之而改易,而销歇也。如天地开辟之说,在中国所留遗者,已设想较高,而初民之本色不可见,即其例矣。

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一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艺文类聚》一引徐整《三五历记》)

鲁迅《中国小说史大略》铅印本书影(北京大学图书馆藏)

但在古代,不问小说或诗歌,其要素总离不开神话。印度,埃及,希腊都如此,中国亦然。只是中国并无含有神话的大著作;其零星的神话,现在也还没有集录为专书的。我们要寻求,只可从古书上得到一点,而这种古书最重要的,便推《山海经》。不过这书也是无系统的,其中最要的,和后来有关系的记述,有西王母的故事,现在举一条出来:

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如此之类还不少。这个古典,一直流行到唐朝,才被骊山老母夺了位置去。此外还有一种《穆天子传》,讲的是周穆王驾八骏西征的故事,是汲郡古冢中杂书之一篇。

——《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第一讲《从神话到神仙传》

天地,亦物也。物有不足,故昔者女娲氏练五色石以补其阙,断鳌之足以立四极。其后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折天柱,绝地维,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列子》《汤问》)

迨神话演进,则为中枢者渐近于人性,凡所叙述,今谓之传说。传说之所道,或为神性之人,或为古英雄,其奇才异能神勇为凡人所不及,而由于天授,或有天相者,简狄吞燕卵而生商,刘媪得交龙而孕季,皆其例也。此外尚甚众。

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脩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淮南子》《本经训》)

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以奔月。(《淮南子》《览冥训》。高诱注曰,姮娥羿妻。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未及服之。姮娥盗食之,得仙,奔入月中为月精。)

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春秋》《左氏传》)

瞽瞍使舜上涂廪,从下纵火焚廪,舜乃以两笠自扞而下去,得不死。瞽瞍又使舜穿井,舜穿井为匿空,旁出。(《史记》《舜本纪》)

中国之神话与传说,今尚无集录为专书者,仅散见于古籍,而《山海经》中特多。《山海经》今所传本十八卷,记海内外山川神祇异物及祭祀所宜,以为禹益作者固非,而谓因《楚辞》而造者亦未是;所载祠神之物多用糈(精米),与巫术合,盖古之巫书也 ,然秦汉人亦有增益。其最为世间所知,常引为故实者,有昆仑山与西王母。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新潮社初版本封面(1923、1924年北京大学新潮社刊本,北京大学图书馆藏)

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西山经》)

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西山经》)⑬

昆仑之墟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面有九井,以玉为槛;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百神之所在。在八隅之岩,赤水之际,非仁羿莫能上。(《海内西经》)

西王母梯几而戴胜杖(案此字当衍) ,其南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在昆仑墟北。(《海内北经》)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有灵山,巫咸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大荒西经》)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此山万物尽有。(《大荒西经》)⑮

晋咸宁五年 ,汲县民不凖盗发魏襄王冢,得竹书《穆天子传》五篇,又杂书十九篇。《穆天子传》今存,凡六卷;前五卷记周穆王驾八骏西征之事,后一卷记盛姬卒于途次以至反葬,盖即杂书之一篇 。传亦言见西王母,而不叙诸异相,其状已颇近于人王。

鲁迅抄录《穆天子传》手稿(北京鲁迅博物馆、上海鲁迅纪念馆编《鲁迅辑校古籍手稿》,1991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本)

吉日甲子,天子宾于西王母,乃执白圭玄璧以见西王母。好献锦组百纯,□组三百纯,西王母再拜受之。□乙丑。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谣,曰,“白云在天,山 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天子答之曰,“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愿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天子遂驱升于弇山,乃纪丌迹于弇山之石,而树之槐,眉曰西王母之山。(卷三)

有虎在乎葭中。天子将至。七萃之士高奔戎请生捕虎,必全之,乃生捕虎而献之。天子命之为柙而畜之东虞,是为虎牢。天子赐奔戎畋马十驷,归之太牢,奔戎再拜 首。(卷五)

汉应劭说,《周书》为虞初小说所本,而今本《逸周书》中惟《克殷》,《世俘》,《王会》,《太子晋》四篇,记述颇多夸饰,类于传说,余文不然。至汲冢所出周时竹书中,本有《琐语》十一篇,为诸国卜梦妖怪相书,今佚,《太平御览》间引其文;又汲县有晋立《吕望表》,亦引《周志》,皆记梦验,甚似小说,或虞初所本者为此等,然别无显证,亦难以定之。

齐景公伐宋,至曲陵,梦见有短丈夫宾于前。晏子曰,“君所梦何如哉?”公曰,“其宾者甚短,大上小下,其言甚怒,好俯。”晏子曰,“如是,则伊尹也。伊尹甚大而短,大上小下,赤色而髯,其言好俯而下声。”公曰,“是矣。”晏子曰,“是怒君师,不如违之。”遂不果伐宋。(《太平御览》三百七十八)

文王梦天帝服玄禳以立于令狐之津。帝曰,“昌,赐汝望。”文王再拜稽首,太公于后亦再拜稽首。文王梦之之夜,太公梦之亦然。

——总之中国古代的神话材料很少,所有者,只是些断片的,没有长篇的,而且似乎也并非后来散亡,是本来的少有。我们在此要推求其原因,我以为最要的有两种:

一、太劳苦 因为中华民族先居在黄河流域,自然界底情形并不佳,为谋生起见,生活非常勤苦,因之重实际,轻玄想,故神话就不能发达以及流传下来。劳动虽说是发生文艺的一个源头,但也有条件:就是要不过度。劳逸均适,或者小觉劳苦,才能发生种种的诗歌,略有余暇,就讲小说。假使劳动太多,休息时少,没有恢复疲劳的余裕,则眠食尚且不暇,更不必提什么文艺了。

二、易于忘却 因为中国古时天神,地祇,人,鬼,往往殽杂,则原始的信仰存于传说者,日出不穷,于是旧者僵死,后人无从而知。如神荼,郁垒,为古之大神,传说上是手执一种苇索,以缚虎,且御凶魅的,所以古代将他们当作门神。但到后来又将门神改为秦琼,尉迟敬德,并引说种种事实,以为佐证,于是后人单知道秦琼和尉迟敬德为门神,而不复知神荼,郁垒,更不消说造作他们的故事了。此外这样的还很不少。

——《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第一讲《从神话到神仙传》

其后文王见太公而 之曰,“而名为望乎?”答曰,“唯 ,为望。”文王曰,“吾如有所见于汝。”太公言其年月与其日,且尽道其言,“臣以此得见也。”文王曰,“有之,有之。”遂与之归,以为卿士。(晋立《太公吕望表》石刻,以东魏立《吕望表》补阙字。)

他如汉前之《燕丹子》,汉杨雄之《蜀王本纪》,赵晔之《吴越春秋》,袁康,吴平之《越绝书》等,虽本史实,并含异闻。若求之诗歌,则屈原所赋,尤在《天问》中,多见神话与传说,如“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厥利惟何,而顾菟在腹?”“鲧何所营?禹何所成?康回凭怒,地何故以东南倾?”“昆仑县圃,其凥安在?增城九重,其高几里?”“鲮鱼何所?鬿堆焉处?羿焉 日?乌焉解羽?”是也。王逸曰,“屈原放逐,彷徨山泽,见楚有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图画天地山川神灵琦玮谲佹及古贤圣 怪物行事……因书其壁,何而问之。”(本书注) 是知此种故事,当时不特流传人口,且用为庙堂文饰矣。其流风至汉不绝,今在墟墓间犹见有石刻神祇怪物圣哲士女之图。 晋既得汲冢书,郭璞为《穆天子传》作注,又注《山海经》,作图赞,其后江灌亦有图赞,盖神异之说,晋以后尚为人士所深爱。然自古以来,终不闻有荟萃融铸为巨制,如希腊史诗者,第用为诗文藻饰,而于小说中常见其迹象而已。

中国神话之所以仅存零星 者,说者谓有二故:一者华土之民,先居黄河流域,颇乏天惠,其生也勤,故重实际而黜玄想,不更能集古传以成大文。二者孔子出,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实用为教,不欲言鬼神,太古荒唐之说,俱为儒者所不道,故其后不特无所光大,而又有散亡。

然详案之,其故殆尤在神鬼之不别。天神地祇人鬼,古者虽若有辨,而人鬼亦得为神祇。人神淆杂,则原始信仰无由蜕尽;原始信仰存则类于传说之言日出而不已,而旧有者于是僵死,新出者亦更无光焰也。如下例,前二为随时可生新神,后三为旧神有转换而无演进。

《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之神荼郁垒(清宣统元年叶氏郋园影刻明本,2022年文物出版社影印本)

蒋子文,广陵人也,嗜酒好色,佻挞无度;常自谓骨青,死当为神。汉末为秣陵尉,逐贼至锺山下,贼击伤额,因解绶缚之,有顷遂死。及吴先主之初,其故吏见文于道……谓曰,“我当为此土地神,以福尔下民,尔可宣告百姓,为我立庙,不尔,将有大咎。”是岁夏大疫,百姓辄相恐动,颇有窃祠之者矣。(《太平广记》二九三引《搜神记》)

世有紫姑神,古来相传云是人家妾,为大妇所嫉,每以秽事相次役,正月十五日感激而死。故世人以其日作其形,夜于厕间或猪栏边迎之。……投者觉重(案投当作捉,持也) ,便是神来,奠设酒果,亦觉貌辉辉有色,即跳躞不住;能占众事,卜未来蚕桑,又善射钩;好则大儛,恶便仰眠。(《异苑》五)

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郁垒,主阅领万鬼,害恶之鬼,执以苇索而以食虎。于是黄帝乃作礼,以时驱之,立大桃人,门户画神荼郁垒与虎,悬苇索,以御凶魅。(《论衡》二十二引《山海经》,案今本中无之。)

东南有桃都山,……下有二神,左名隆,右名 ,并执苇索,伺不祥之鬼,得而煞之。今人正朝作两桃人立门旁,……盖遗像也。(《太平御览》二九及九一八引《玄中记》以《玉烛宝典》注补)

门神,乃是唐朝秦叔保胡敬德二将军也。按传,唐太宗不豫,寝门外抛砖弄瓦,鬼魅呼号。……太宗惧之,以告群臣。秦叔保出班奏曰,“臣平生杀人如剖瓜,积尸如聚蚁,何惧魍魉乎?愿同胡敬德戎装立门外以伺。”太宗可其奏,夜果无警,太宗嘉之,命画工图二人之形像,……悬于宫掖之左右门,邪祟以息。后世沿袭,遂永为门神。(《三教搜神大全》七)

注释:

①《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作:“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铅印本”作:“第一篇 神话与传说”,自“初版本”作:“第二篇 神话与传说”。

《华盖集续编·不是信》:盐谷氏的书,确是我的参考书之一,我的《小说史略》二十八篇的第二篇,是根据它的……

②本段自“初版本”增。

《致梁绳袆》(1925年3月15日):中国人至今未脱原始思想,的确尚有新神话发生,譬如“日”之神话,《山海经》中有之,但吾乡(绍兴)皆谓太阳之生日为三月十九日,此非小说,非童话,实亦神话,因众皆信之也,而起源则必甚迟。故自唐以迄现在之神话,恐亦尚可结集,但此非数人之力所能作,只能待之异日,现在姑且画六朝或唐(唐人所见古籍较今为多,故尚可采得旧说)为限可耳。

③《中国小说史略》“铅印本”之“第一篇 神话与传说”作:昔在初民。自“初版本”改。

④《坟·人之历史》:盖古之哲士宗徒,无不目人为灵长,超迈群生,故纵疑官品起原,亦彷徨于神话之歧途,诠释率神 而不可思议。如中国古说,谓盘古辟地,女娲死而遗骸为天地,则上下未形,人类已现,冥昭瞢暗,安所措足乎?屈灵均谓鳌载山抃,何以安之,衷怀疑而词见也。

《集外集拾遗补编·破恶声论》:夫神话之作,本于古民,睹天物之奇觚,则逞神思而施以人化,想出古异 诡可观,虽信之失当,而嘲之则大惑也。太古之民,神思如是,为后人者,当若何惊异瑰大之;矧欧西艺文,多蒙其泽,思想文术,赖是而庄严美妙者,不知几何。倘欲究西国人文,治此则其首事,盖不知神话,即莫由解其艺文,暗艺文者,于内部文明何获焉。

⑤《中国小说史略》“铅印本”之“第一篇 神话与传说”作:且实为文章之本源。自“初版本”改。

⑥《中国小说史略》“铅印本”之“第一篇 神话与传说”作:以是神话虽托诗歌以光大。自“订正本”改。

⑦《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凡民族,在草昧之时,皆有神话。神话言天地之所由创成与神祇之情状,即原始宗教信仰矣。而天地创成,则为神话之根基。自“铅印本”改。

⑧《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神话稍演进,乃渐近于人间,谓之传说。传说或言神性之人,或言英雄殊异之事。自“铅印本”改。

⑨《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尧之时,十日并出,草木焦枯。尧命羿仰射十日,中其九,鸟皆死,堕羽翼。(《淮南子》)自“铅印本”改。

⑩《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之奔月宫。(《淮南子》)自“铅印本”改。

⑪《中国小说史略》“铅印本”之“第一篇 神话与传说”作:赵与旹言是古之巫书,盖可信也。自“初版本”改。

⑫《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中国之神话与传说,散见于古籍,而《山海经》中特多。《山海经》今所传者十八卷,记山川异物及祭祀所宜,实古巫书也,然秦汉人亦有增益。其最广知于世者,为昆仑与西王母。自“铅印本”改。

《致梁绳袆》(1925年3月15日):中国之鬼神谈,似至秦汉方士而一变,故鄙意以为当先搜集至六朝(或唐)为止群书,且又析为三期,第一期自上古至周末之书,其根柢在巫,多含古神话,第二期秦汉之书,其根柢亦在巫,但稍变为“鬼道”,又杂有方士之说,第三期六朝之书,则神仙之说多矣。今集神话,自不应杂入神仙谈,但在两可之间者,亦止得存之。

⑬《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此处有: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澧沅之风,交潇湘之渊。是在九江之间,出入必以飘风暴雨。(《中山经》)自“铅印本”删。

⑭《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西王母梯几而戴胜杖。自“初版本”改。

⑮《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此处有: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有人珥两青蛇,乘两龙,名曰夏后开。开上三嫔于天,得《九辩》与《九歌》以下。(《中山经》)自“铅印本”删。

⑯《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晋太康二年。“铅印本”之“第一篇 神话与传说”作:晋太康五年。自“初版本”改。

⑰《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盖杂书之一也。自“铅印本”改。

⑱《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传亦言见西王母。自“铅印本”改。

⑲《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周书》虽为虞初小说所本,而今本《逸周书》中,惟《克殷》,《世俘》,《王会》,《太子晋》四篇,记述颇近夸饰,类于传说。汲冢所出周杂书,惟《吕望表》引数句,甚似小说,然他文佚散,无以定之。

“铅印本”之“第一篇 神话与传说”作:汉应劭说,《周书》为虞初小说所本,而今本《逸周书》中惟《克殷》,《世俘》,《王会》,《太子晋》四篇,记述颇多夸饰,类于传说。至汲冢所出杂书,今惟《吕望表》引数句,则甚似小说,或虞初所本者为此等,然他文散佚垂尽,无以定之。自“初版本”改。

⑳本段自“初版本”增。

㉑《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此处原脱以上二十二字,单演义据《中国小说史略》补。

㉒《中国小说史略》原文误作:圣贤。

㉓《汉文学史纲要》第四篇《屈原及宋玉》:

屈原,名平,楚同姓也,事怀王为左徒,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王令原草宪令,上官大夫欲夺其稿,不得,谗之于王,王怒而疏屈原。原彷徨山泽,见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图画天地山川神灵,琦玮僪佹,及古贤圣怪物行事。因书其壁,呵而问之,以抒愤懑,曰《天问》。辞句大率四言;以所图故事,今多失传,故往往难得其解:

“……雄虺九首,儵忽焉在?何所不死,长人何守?靡萍九衢,枲华安居?一蛇吞象,厥大何如?黑水玄趾,三危安在?延年不死,寿何所止?鲮鱼何所,鬿堆焉处?羿焉 日,乌焉解羽?……”

“……中央共牧后何怒?蜂蚁微命力何固?惊女采薇鹿何祜?北至回水萃何喜?兄有噬犬弟何欲,易之以百两卒无禄?……”

㉔《致王冶秋》(1935年12月21日):今日已收到杨君寄来之南阳画象拓片一包,计六十五张,此后当尚有续寄,款如不足,望告知,当续汇也。这些也还是古之阔人的冢墓中物,有神话,有变戏法的,有音乐队,也有车马行列,恐非“土财主”所能办,有比别的汉画稍粗者,因无石壁画象故也。石室之中,本该有瓦器铜镜之类,大约早被人检去了。

㉕《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屈原《天问》中,亦多神话传说。

“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厥利惟何,而顾菟在腹?”“鲧何所营?禹何所成?康回凭怒,地何故以东南倾?”“昆仑县圃,其凥安在?增城九重,其高几里?”“鲮鱼何所?鬿堆焉处?羿焉彃日?乌焉解羽?”“启棘宾商,九辩九歌,何勤子屠母,而死分竟地?”

王逸曰,“屈原放逐,彷徨山泽,见楚有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图画天地山川神灵琦玮诘佹及古圣贤怪物行事,……因书其壁,何而问之。”是知传说不特流传人口,且用以为文饰矣。其流风至汉不绝,墟墓间犹有神祇怪物之图。晋得汲冢书,郭璞注曰《穆天子传》,又注《山海经》作赞,然则知神异之说,亦甚风行。然自古以来,终无荟萃为巨作,如希腊史诗者。

“铅印本”之“第一篇 神话与传说”作:若求之诗歌,则屈原所赋,尤在《天问》中,多见神话与传说,如“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厥利惟何,而顾菟在腹?”“鲧何所营?禹何所成?康回凭怒,地何故以东南倾?”“昆仑县圃,其凥安在?增城九重,其高几里?”“启棘宾商,九辩九歌,何勤子屠母,而死分竟地?”是也。王逸曰,“屈原放逐,彷徨山泽,见楚有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图画天地山川神灵琦玮谲佹及古圣贤怪物行事,……因书其壁,何而问之。”是知此种故事,当时不特流传人口,且用以为庙堂文饰矣。其流风至汉不绝,今在墟墓间犹见有石刻神祇怪物圣哲士女之图。晋得汲冢书,郭璞为《穆天子传》作注,又注《山海经》作图赞,其后江灌亦有图赞,盖神异之说,晋以后尚为人士所深爱。然自古以来,终不闻有荟萃融铸为巨制,如希腊史诗者,第用为诗文藻饰,而于小说中常见其迹象而已。自“初版本”改。

㉖《中国小说史略》“铅印本”之“第一篇 神话与传说”作:另星。自“初版本”改。

㉗《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故中国之神话与传说,至今仅有丛残之文。说者谓此其故有二:一、华夏之民,先居黄河流域,颇乏天惠,其生也勤,故重实际而非玄想,不能集古传以成大文。二、孔子出,以修身齐家治国等实用为教,不欲言鬼神,太古荒唐之说,俱为儒者所不道,故其后不特无所光大,而又有散亡。自“铅印本”改。

㉘《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然按其实,或当在神鬼之不别。天神地祇人鬼,古者虽若有辨,而人鬼亦得为神祇。人神淆杂,则原始信仰无由蜕尽,原始信仰存,则类于传说之言,日出而不已,而旧有者于是如故,亦于是散亡。

“铅印本”之“第一篇 神话与传说”作:然详案之,其故殆尤在神鬼之不别。天神地祇人鬼,古者虽若有辨,而人鬼亦得为神祇。人神淆杂,则原始信仰无由蜕尽;原始信仰存则类于传说之言日出而不已,而旧有者于是僵死,新出者亦更无光焰也。其消息如下例。自“初版本”改。

㉙《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此处有:吴王夫差杀伍子胥,煮之于镬,盛以囊投之江,子胥恚恨,临水为涛溺杀人。(《论衡》)自“铅印本”删。

㉚(案投当作捉,持也)。自“初版本”增。

㉛《中国小说史略》“油印本”之“神话与传说 小说史大略二”作:世有紫姑神,古来相传,云是人家妾,为大妇所嫉,每以秽事相次役,正月十五日感激而死。故世人以其日作其形,夜于厕间或猪栏边迎之。(《异苑》)自“铅印本”改。

㉜本段自“初版本”增。 SVxDi1ZWcIGJbNABS+yERPCAdxqZfUfblBcKjJai1gaKrlQ0Ou8g9QPlOmjV5l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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