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底,我突然收到了张小蜂的邀请,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写一本关于海洋类螃蟹的图鉴。听起来,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那段时间我刚刚毕业,还没有去公司上班,只能待在家中做一些线上工作。说到螃蟹,我不敢说有多么精通,但至少还算熟悉。所以,我认为我应该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几乎没做思考便应允下来。
小的时候,我就对各种小动物很感兴趣,家里撂着各种动物图鉴。我还利用出门旅游的机会,抓(那时实在无法用采集二字来形容)回家中,对照着把它们的样子画在纸上。上大学后,我突然对螃蟹有了兴趣。别人喜欢螃蟹大多因为爱吃螃蟹,而我喜欢螃蟹,更多是对其本身的喜爱,我想搞清楚它们叫什么名字,生活在什么地方。于是,我开始有计划地收集淡水蟹标本,深入地研究它们。慢慢地我了解到,我国居然是世界上淡水蟹种类最丰富的国家,没有之一,而且时不时就有新物种被发现。值得炫耀的是,我还参与发表了 2 个淡水蟹新物种:惠东异掌溪蟹( Heterochelamon huidongense )和大别江淮溪蟹( Jianghuaimon dabiense )。
有了前期对淡水蟹的分类知识的基础,再去触类旁通地学习海洋蟹类应该不是一件难事,这也是当初我几乎没做思考便应允张小蜂的原因。我俩明显分工,他负责概述部分的主体内容,以及他最熟悉的胸孔亚派,而我则负责剩下的种类描述,一小部分概述的补充,以及绘图工作。
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和淡水蟹相比,海洋蟹不仅种类丰富,外形和生活习性更是多种多样。我首先要面对的便是大量资料的收集与整理工作,这个过程相当枯燥且乏味。其次,文字的撰写也没有那么简单。虽然有《中国海洋蟹类》及《中国动物志》等资料可供参考,但为了更加准确的描述,我要一字一句地核对原始描述,并将其最重要的内容精简提炼出来。张小蜂在全国各地拍螃蟹,时不时就丢来几个新拍到的种类让我增加描述内容,要不是编辑主动给他一脚刹车,种类的增加或许还在继续。好不容易交稿了,却又发现很多种类的分类发生了多次变化,例如钝齿短桨蟹,在我刚写稿子时,还被划入长桨蟹属,待排版校对时又被划回短桨蟹属,如此反复地修改分类地位,给排版、校对都带来相当多的工作量。当我收到书稿核对时,我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从最开始的几个标题性的框架,变成了现在 600 多页厚厚的一本书。现在回想起来,这 3 年的时间恍然如梦。
需要说明的是,本图鉴中的部分种类,与过往资料中所记载的中文名略有不同。我们综合了《拉汉无脊椎动物名称(试用本)》《中国海洋蟹类》《新拉汉无脊椎动物名称》《中国海洋生物名录》《中国动物志》中同一个物种的不同称呼,并选择了我们认为最恰当的名字。对于个别种类的中文名我们直接做了修改,如牧氏毛粒蟹(原称马氏毛粒蟹)、高野近方蟹(原称竹野近方蟹)等。我们深知中文名的稳定对于学术、生产生活上的交流使用非常重要,但适时地调整中文名,以更符合其原义的表达也同样重要。这种调整在其他类群中也同样存在,因此中文名的修改并非完全不可接受。当然,为了读者了解修改中文名的理由,在相对应的词源中给出了我们认为的合理解释。
在写作过程中,我要感谢身边的诸位伙伴和同事,你们的热心帮助是我前进的动力。感谢好友黄俊豪、刘致志、陈奕铭、徐晨毓、于璐铭、马泽豪、陈景轩、陈浩骏、赵宸枫和郭星乐等人协助我采集标本,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并与我分享了诸多的文献资料。感谢厦门集美大学施宜佳副教授和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蒋维副研究员的支持,你们耐心地指导我,并提出许多宝贵建议。感谢李慧森、康翔宇、吴润宏等好友帮忙收集了许多不常见的蟹类标本。感谢我曾任职的湖北博得生态中心对我写作的支持。当然,最后还要感谢张小蜂,让我有机会成为本书的共同作者,以及感谢他在工作中对我的理解与包容。
我希望本图鉴的出版,能够为中国海洋蟹类的科普贡献出一份微薄之力,也希望它能让更多人认识螃蟹、喜欢螃蟹。
由于作者对海洋蟹类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学识有限,所作成品或有错漏,希望各界读者们能对本图鉴批评指导,谢谢大家。
2022 年 1 月 10 日 初稿 于湖北武汉
2023 年 6 月 13 日 二稿 于湖北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