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一、鲁迅与郭沫若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革命战友

鲁迅与郭沫若是我国现代文坛上的两位伟人,他们为了中华民族的独立,中国人民的解放,为了先进文化事业的建设,奋斗终生,立下了不朽的功勋。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以及其他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都对鲁迅与郭沫若的思想、精神、战斗业绩作出了高度的评价。毛泽东说:“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是五四以后“文化新军的最伟大和最英勇的旗手。” [1] 邓小平说:“郭沫若同志是我国杰出的作家、诗人和戏剧家,又是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和古文字学家……他和鲁迅一样,是我国现代文化史上一位学识渊博、才华卓具的著名学者。他是继鲁迅之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在毛泽东思想指导下,我国文化战线上又一面光辉的旗帜”,“是伟大的科学家和文学家。” [2] 鲁迅与郭沫若在我国现代革命史和文化史上的成就和贡献,是我们伟大祖国的光荣和骄傲,是伟大的中华民族的光荣和骄傲。

由于种种原因,过去有些人对鲁迅与郭沫若的关系不甚了解,认为这两位伟人“曾用笔墨相讥”,是势不两立的。其实这种看法并不全面和正确。诚然,他们曾有过误解和争论,例如,众所周知的,1928年创造社、太阳社与鲁迅关于革命文学的论争,1936年鲁迅与周扬、夏衍等人关于“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和“国防文学”两个口号之争,郭沫若当时虽身在日本,却发表了支持“国防文学”论者的文章,表示了自己与鲁迅不同的意见。但这一切都没有妨碍他们相互呼应,携手前进,共同向国内外敌人作斗争。周恩来曾明确地指出:“这里必须为周郭两先生辩白的,他们在北伐期中,谁都没有‘文人相轻’的意思,而且还有‘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事实。周先生在《两地书(六十九)》中说:‘其实我也还有一点野心,也想到广州后……与创造社联合起来,造一条战线,更向旧社会进攻,我再勉励写些文字’。在广州发表的文学宣言,周郭两先生均列了名的。广州事件后,郭先生曾邀请鲁迅先生参加创办刊物,列名发表宣言,不幸因新从日本归来的分子的反对联合,遂致合而复分,引起了后来数年两种倾向斗争的发展。这从‘切磋’的观点看来,未尝不是一件有收获的事。但是,因此而引起许多不必要的误会和无聊的纠葛,一直影响到鲁迅晚年时候的争论,那真是不应该的了。” [3] 在这里,我们不妨对周恩来的上述说明做些补充。

1926年大革命高潮前夕,鲁迅在北京经历了《新青年》阵营分裂以后自己“上下求索”孤军奋战的时期,他在慨叹“新的战友在哪里呢”的同时,积极投入了揭露和抨击北洋军阀及其走狗制造的“三一八”惨案的战斗,因而遭到通缉,于1926年8月被迫南下,到了厦门。这时候,他在给许广平的信中说:“其实我也还有一点野心,也想到广州后……与创造社联合起来,造一条战线,更向旧社会进攻……” [4] 鲁迅在寻找“新的战友”时首先想到了以郭沫若为首的创造社。恰巧就在这时,对鲁迅十分关怀,而且还向中山大学提出过推荐鲁迅来任教的,也正是郭沫若。郭沫若后来回忆时说:“在1926年以前,我在上海做文艺活动的时候,鲁迅在北京。1926年他受段祺`瑞`的压迫,被逐出北京的时候,我在做着广东中山大学的文学院长,那时曾商同校长,聘请鲁迅做教授。然而待鲁迅南下广东时,我已经参加北伐军出发了。” [5] 1927年1月,鲁迅到达广州时,正当大革命蓬勃发展的高潮时期,郭沫若所参加的、实际上以中国共产党为核心的北伐部队继续胜利进军,扩展到了长江流域。这时,帝国主义,特别是英帝国主义不甘心自己及其走狗的失败,一再公开调集军队,侵犯我国领土,制造了一连串武装干涉中国革命的血腥惨案,如“万县惨案”、“汉口惨案”、“九江惨案”,并增兵上海,横行华界,任意捕杀中国人民,使上海成为“恐怖之城”。中国的革命文艺工作者为了抗议帝国主义的血腥罪行,由创造社发起,并得到鲁迅的赞成和支持,共同发表了《中国文学家对英宣言》,呼吁:“全世界的无产民众联合起来,为了打倒资本帝国主义而团结,将来把资本帝国主义打倒之后,我们更可以为世界的生活发展而互相扶助。” [6] 在这个《宣言》上签名的有鲁迅、郭沫若、成仿吾等人。周恩来说:“在广州发表的文学家宣言,周郭两先生均列了名的”,指的就是这件事。一年以后,创造社的其他同仁在回忆这段史实时写道:“前年(即指1927年)在广州,创造社发起反对英国出兵的宣言,鲁迅是我们的唯一赞成者,他首先签了名字。” [7] 就这样,在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中,鲁迅和以郭沫若为首的创造社结下了战斗的友情。

1927年10月,鲁迅与郭沫若等先后到了上海,为了进一步开展革命文艺运动,他们便具体商讨了“联合作战”的问题。郭沫若邀请鲁迅创办刊物,建立作战阵地。关于这件事,郭沫若在1947年写的《跨着东海》一文中有如下记载:

我是爱护创造社的,尤其爱护创造社在青年中所发生的影响,因此我想一面加强它,一面也要为它做些掩护的工作。怎样去加强呢?我在人事上发动了李一氓和阳翰笙来参加,同时又通过郑伯奇和蒋光慈的活动,请求鲁迅来合作。鲁迅那时也由广州回到上海来了,对于我的合作的邀请,他是慨然允诺……我们从第一步做起,曾经在报章上登过恢复《创造周报》的启事,在这启事上是以鲁迅的名字领衔,我以麦克昂的变名居第二,以次是成仿吾、郑伯奇、蒋光慈等。 [8]

郑伯奇在一篇回忆文章中谈到此事的经过,他说:

沫若同志参加南昌起义,行军潮汕以后,也经由商港回到上海,我们觉得这么多进步作家聚集上海,大家联合起来,共同办一个刊物,提倡新的文学运动,一定会发生相当大的影响……我们取得沫若同志的同意和支持,去访问鲁迅先生,谈出联合的意思,鲁迅先生立即欣然同意。他主张不必另办刊物,可以恢复创造周报,作为共同园地,他将积极参加,我们都很高兴。沫若也表示非常欢迎。我为此事曾两次访问过鲁迅先生。这计划曾由鲁迅和沫若领衔发表过启事。 [9]

但后来由于创造社新从日本归来的分子的反对,他们对鲁迅以及联合鲁迅的重要意义认识不足,加上次年2月24日郭沫若因受通缉被迫东渡日本,开始了10年流亡生活,这计划终于搁浅。20年后,郭沫若又谈过这件事:

我在上海时,邀请鲁迅、蒋光慈和其他朋友们结合起来,形成一种联合战线的打算,不仅完全被抛弃,反而把鲁迅作为了批判的对象,让蒋光慈被逼和另一批朋友组织起太阳社。于是语丝社、太阳社、创造社,三分鼎立,构成了混乱的局面。 [10]

也因此,正如周恩来所说:“引起了后来数年两种倾向斗争的发展”,“引起许多不必要的误会和无聊的纠葛,一直影响到鲁迅晚年时候的争论。”但这种“争论”“从‘切磋’的观点上看来,未尝不是一件有收获的事。”因为,通过争论,马克思主义思想在文艺界更加发展和深入人心了。鲁迅后来说:“我有一件事要感谢创造社的,是他们‘挤’我看了几种科学底文艺论,明白了先前的文学史家们说了一大堆,还是纠缠不清的疑问……以救正我——还因我而及于别人——的只信进化论的偏颇。” [11] 郭沫若也说:“其实就是我,也是实实在在被‘挤’的一个,我的向中国古代文献和历史方面的发展,一多半也是被这几个朋友‘挤’出来的。” [12] 同时,经过争论,文艺队伍也就愈成为纯粹,精锐的队伍了。1930年,面对国民党反动派日益加剧的反革命“围剿”,经过内部的争论、互相批评和互相学习,以鲁迅与郭沫若为代表的革命的、进步的作家终于联合太阳社及其他左翼作家,成立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左联”的成立,实现了数年前郭沫若谋求与鲁迅联合作战的宿愿。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上海病逝。当时郭沫若远在日本,在惊悉这个噩耗以后,悲痛不已,曾写《民族的杰作》、《不灭的光辉》和《坠落了一个巨星》等悼念文章。他痛感鲁迅的逝世和高尔基的逝世一样,是“两个宏朗的大星”的失坠,他称颂鲁迅为中国文学“开辟出了一个新纪元”,“鲁迅是我们中国民族近代的一个杰作。” [13] “鲁迅始终是为解放人类而战斗一生的不屈的斗士,民族的精英”,鲁迅“这不灭的光辉将要永远的照耀而且领导着我们。” [14] 他强调鲁迅的精神便是不屈不挠地与旧社会、旧势力奋斗到底不妥协的精神,指出“鲁迅的战斗精神与年俱进,至死不衰,这尤其是留给我们的一个很好的榜样。” [15] 在谈到他与鲁迅的关系时,他以生平未能与鲁迅相见一面“亲聆教益,洞辟胸襟”为一件“不能弥补的憾事。” [16] 并说:“由于人事上的龃龉,和地域上的隔离,鲁迅和我虽然到底没有能会面,然而我对鲁迅总是尊敬着的,是把他当成着精神上的长兄。作为青年的弟弟的我,对长兄的叱斥,偶尔发过些孩子脾气,更曾辩过些嘴,倒也是事实……而一般的人往往以为我和创造社同人对鲁迅素有敌意,不仅在作这样的想,而且在作这样的宣传。事实却完全相反。” [17] 我们不必讳言鲁迅与郭沫若曾经有过争论的事实,但这并不能把它看作鲁、郭关系的全部。鲁迅说得好:“我和茅盾、郭沫若两位,或相识,或未尝一面,或未冲突,或曾用笔墨相讥,但大战斗却都为着同一的目标,决不日夜记着个人的恩怨。” [18] 鲁迅与郭沫若由于“大战斗却都为着同一的目标”,由于他们的革命立场一致,所攻击的反革命目标一致,救国救民的思想一致,追求真理的热望一致,对中国共产党的热爱和拥护一致,对人民解放事业和共产主义事业的献身精神一致,等等,也就是说,在他们的思想和革命实践中有许多本质的共同点,有着坚实的思想基础,所以他们两人的战斗友谊是深厚的,不愧为“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革命战友。 h8PeCgTJe58jFiMWZZuZzw14DvlScmmZwVVBF/cYEPuCJTmW/qmKhXeY10y3IEM8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