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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李·克劳:骨灰级创意总监

李·克劳(Lee Clow,1942-)被称为骨灰级的创意总监。作为TBWA/恰特/戴广告公司艺术总监,活跃在 20 世纪后 25 年里,他不拘礼节的举止、工作努力、观点突然改变的风格,领导着TBWA/恰特/戴公司席卷每年的国内外广告大奖。

在《广告时代》评选的 20 世纪广告行业 100人,克劳名列No. 18。在入选介绍中这样叙述他:克劳低调的行事和随意的习惯也许掩饰了努力工作的原则。但他带领公司赢得所有国内和国际的广告荣誉。他和史蒂夫·海登(Steve Hayden)为苹果电脑Macintosh制作“1984 年”篇(这则电视广告把星期天美国全国橄榄球赛的超级杯赛变成了广告超级杯赛),而且苹果电脑卷土重来的“不同凡响”篇,再加上永备电池的“劲量兔子”和墨西哥快餐的“TacoBell”软饼广告,均出自克劳之手。克劳像那只精神矍铄的粉色小兔一样,一直向前进。

从冲浪到画板

1942 年,克劳出生于美国加州,童年的克劳是伴着冲浪板、阳光、沙滩、海浪和放着“海滩男孩”(Beach Boys)音乐的收音机长大的。这样的少年时代也许帮助他学会了将来如何冲浪于广告这个不稳定行业。他对能够以广告这种有回报又令人兴奋的方式来发挥他的天赋感到很幸运。让他同时感到幸运的是他有一位被他称作“我的船锚”的拍档——他结发 24 年的妻子理解他对于工作的激情并鼓励他去追求。他收养了两个女儿,现在都已结婚,他还有 4 个孙儿和好几条狗。

克劳早年热衷于享受阳光和冲浪,并没有表现出对传播业执着不变的热情。他的事业目标排在第二位,但这并不是说他对于艺术的兴趣是后天培养起来的。

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克劳就能画出火车,并按着正确的方向画上火车冒出的烟。幸运的是,一位老师发现了他的艺术天赋,并一直鼓励他,到了七年级,他已立志要当一名商业艺术家,这与他母亲希望让他学法律或当医生的愿望相反。

虽然他还并不十分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到了进入桑塔莫尼卡专科学校的时候,他开始对平面设计和广告艺术指导产生了兴趣。但他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在学业上,他更喜欢去冲浪。“我当时想,我有一天要做一名商业艺术家,但不是现在,”他说,“那时我晚上在一家保龄球馆工作,因此白天可以冲浪,那才是我优先考虑的事。”

他知道有一家艺术中心设计学院(Art Center College of Design),但他从没有到那儿去学习的热望。他父母也没有钱供他在一家学费昂贵的学校做全日制学生。因此,他一边通过工作来支付艺术课学费,一边享受着海滩。

20 世纪 60 年代上大学的好处不仅限于接受教育,全日制学生可以免除兵役。所以,像同时代许多人一样,克劳进入了这家小小的学院,一是想避免去越南打仗,二是想继续培养他的艺术才能。但由于对课程缺乏兴趣,他的学分掉下了“安全线”,并被征兵委员会征走了。有意思的是,这次征兵反而成就了他的事业。因为军方发现了他的艺术天份,把他安排在绘稿员/插图员的安全岗位上。“他们分派给我这项工作而不是叫我拿着步枪去打仗,让我觉得军队还有点可爱的地方。”克劳回忆道。他被分派到了白沙导弹部(White Sand Missile Range),从事各种设计工作。

没有了冲浪分心,他更加致力于发展他的事业。他开始打听可选择的学校,并了解到长滩州立学院(Long Beach State College)有很好的设计课程和优秀的艺术学系。退伍后,他进入了该校。但克劳还不太确定是坚持学习到毕业还是直接应聘作品创作部。“我当时还没有仔细考虑我将来要从事的具体职业,”他说,“因此从插画到字体设计到广告设计,我创作了各种类型的应聘作品。”

他曾考虑过做插图画家,但是在完成了几幅插图后,他有些失望。克劳说:“我发现插画的含义太单一,而且我也没有兴趣去执行别人的想法。”

最终,他在桑塔莫尼卡设计室找到了一个主要从事制作的工作。这给了他一个与专业平面设计师合作的机会。在设计工作室工作,他有机会仔细浏览《传播艺术》杂志和大量的年度获奖作品。20 世纪 60 年代的广告在信息传播方面有许多突破性的进展,这使克劳感到十分兴奋。因此,他决定将热情投入到广告作品的创作中。为扩大交往,克劳加入了洛杉矶的青年广告人俱乐部。虽然多数成员都是客户,但他们也会接受公益广告项目,这给了克劳作创意和认识业内其他人的机会。克劳很快就在一家小代理公司找到了工作,随后马上又转到N. W.艾耶公司洛杉矶办事处。这家大公司充满了受过高等教育、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但克劳很快就发现,这里有天赋的人比他想象的要少得多。克劳发现许多创意人只不过是在不同公司间跳来跳去,但仍创作着同样水平的作品。他明白这样会毁了他的事业,因此他继续致力于整理完善他的作品,他的目标是进入恰特/戴广告公司。

哲学跟着理性走

这是一则广告公司的“自我介绍”广告:

“市场有无数广告公司,数不胜数。

我们的广告公司属于另外一类。我们公司所有独特的广告经营手法,简单地说都可以归于我们的前提:出奇制胜。

我们从来不去想自己有多少客户,从来不去想自己开了多少个分公司,更从来不去想其他广告公司赢了多少个外表风光的广告大奖。

我们想的只是我们的广告作品有没有创造出亲切、独特、刺激,令人过目不忘,能为之震惊并充满说服力的促销。

自始至终,我们都认为,如果自己创造出来的广告是称职的话,我们的广告客户自然会财源滚滚,我们的门也会因此开得越来越大。

事实上,我们这几年的情况就是如此。”

推出这则广告的是美国恰特/戴(ChiatCDay)广告公司。恰特/戴广告公司创立于 1968 年,1980 年被《广告时代》(Ad. age)选为最优秀公司之一,90 年代更是在全世界 100 个名牌广告公司中,排为第 24 名。

1972 年克劳加入恰特/戴公司,恰特/戴公司是广告业的“研究院”——一个注重高品质广告的大公司。他勤奋工作,以创作出可以与业内最优秀的作品相媲美的广告,克劳的创意越做越好。不久,克劳就得到认可并被任命为小组艺术指导/兼创意总监,随后成为公司洛杉矶办事处的创意总监。事业发展到中途的时候,克劳意识到将要乘着这趟车将这条路走到尽头,因此他不打算再为找一个新工作或去薪水更高的地方而修改他的应聘作品了。当他成为广告公司副主席兼创意总监时,策划过的作品包括:Nike运动鞋、必胜客及Reebok运动鞋等。

1981 年,恰特/戴从英国引进一套名为“客户策划”(Account Planning)的广告策略及市场调查方法。这方法除极力主张以“消费者观点”创造广告外,更强调广告宣传攻势在正式推出之前、中、后,应好好利用质化及量化的市场调查资料,依市场环境变化来修订广告策略。

“如果你手上有一个捕鼠器、一辆汽车、一件恤衫或任何东西,要推销给消费者的话,阁下请不要透过欺诈、侮辱消费者尊严或智商的方法,来表达产品的好处。实际上,你要可以利用沟通的办法来传播信息。”

广告行内有一些作品为什么受到抨击?其中部分原因在于它们过分地注重销售。例如,在推销香皂之时,只懂得把产品的所有好处,以填鸭方式,灌输给可怜的家庭主妇脑内。

又例如,在推销制造蛋糕的混合料时,只懂得平铺直叙,把产品好处在短短的30 秒电视广告里,重复 37 次。

李克洛旗帜鲜明亮出了他的广告哲学:“我认为好广告,在于与消费者诚实对话,建立双向沟通的桥梁。”好广告应该要信实、尊敬消费者的智慧、要有震撼性。所以,广告人应该有独特的天赋和判断能力,去细心考虑手上的意念是否可行。

而作为一个广告人,更重要的是自信。当你在推销自己的意念时,若你没有自信心,对自己的意念把持不定的话,别人的三言两语,很容易就会把你动摇,叫你白白放弃自己的好意念。

为了说明这一点,李克洛回顾苹果电脑策划的“1984”广告片时的情景,说道:“苹果Macintosh电脑的‘1984’电视广告,除了意念‘吓破胆’、令常人难于接受之外,十分容易被广告客户否决。”

如果推销这个意念时,广告人三心二意,举棋不定,令广告客户感到他没有主见,广告客户怎能相信这是个好意念呢?

超越传统广告——尝试各种传播形式

“我常希望我们可以丢掉‘广告’这个词,它显得过于局限了,”克劳说,“我热衷于能够对企业在市场上的定位与价值有所帮助的所有传播方式。有时公共关系是一种手段,有时需要直邮广告,而有时传统的电视广告和杂志广告最奏效。只有我们把自己视为客户的传播者,才能做得最好。”

“传播的一个任务就是寻求一种新颖的方式来传达信息,”克劳说,“苹果公司在超级棒球赛节目中用 60 秒的插播广告介绍Macihtosh。这是从未有人做过的,但现在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恰特/戴公司以创作冒险的、突破常规的广告而著称。在克劳看来,这种声誉是靠他们平衡广告创意和广告效益的能力获得的。“早些时候,我们很自负。我们常想:‘我们是做创意工作的。如果你不喜欢,那就忍着吧。’”“这是一种很不成熟的、只局限于创意的想法。”克劳说,“我们认识到,你必须在希望创作优秀广告作品和将自己看作是个为客户服务的艺术家之间,根据实际做出平衡。”

“恰特/戴经历了自己的成长历程。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到,你可以一直做小公司,保持你的坏脾气,对客户说‘不喜欢你们可以走’;也可以创作出特别的广告作品让客户和你一样自豪。但如果一个创意不能给客户一点威迫或惊吓,它可能就不是则好广告——它没有创新。”

2004 年 5 月 15 日至 5 月 18 日,一年一度的克里奥年度颁奖典礼在美国南部风景绮丽的海滨城市迈阿密隆重举行。在迷人的迈阿密颁奖典礼现场,来自世界各国广告精英汇集在一起,TBWA/恰特/戴创意总监(1993 年,恰特/戴被TBWA合并)克劳摘取了 2004 年克里奥广告终身成就奖的桂冠。

如何使客户认同伟大的创意

下面是恰特/戴公司如何使客户认同伟大广告创意的方法:

最初阶段是去了解客户的观念和他们衡量创意的标准如何。我们称之为战略和创意工作阶段。我们要求客户在广告的启动阶段投入大量时间。在战略阶段,我们对事物经常产生与平时看法不同的洞察。我们就此展开讨论。

在对这种新的概念达成共识后,我们才开始正式运作。在创意阶段,我们采用头脑风暴法得出一系列只具有雏形的点子。然后我们再从中寻找特殊的东西。其中可能有非常大胆又有点冒险的点子,但我们向客户保证绝对会成功。客户的答复会有些保守,或是“我对这种表现不太放心”,或是“这有些着重于问题的消极面而不是解决方案”,或是“我担心我们对产品表现得不够”。

在其他代理公司,如果创意人员创作了什么大胆的东西使客户感到有些不安,那么心理防卫机制就会产生。创意部门迫于这种压力,会创作那些讨客户喜欢的广告。创意人员会被告知,“你必须针对解决方案去想。去了解客户要什么,然后就给他什么”。结果就是客户得到了保守并舒服的广告作品。因为客户满意了,客户服务人员也就放心了,然而创意人员却泄气了。

在恰特/戴公司,如果一位客户不喜欢一则广告,我们不是去给创意部门施加压力,而是力图了解客户不喜欢的原因,找出那些解决方案。我们必须了解到客户要的是什么,客户的需求是什么,尽力满足客户所真正需要的。逐步地,他们就会意识到什么样的广告对他们最有效。就像一位建筑师,如果他只按客户的要求做,结果就会是客户得到一座相当平庸的建筑。相反,有些人过于信任建筑师的才能,由建筑师全权管理项目。在这种情况下,建筑师当然是感觉最舒服的人。但当建筑师在离开 3 个月后带着方案回来要求同客户签订协议时,客户却很可能面面相觑,说道:“我们不喜欢西班牙风格。我们可不想住在西班牙式的房屋里。”一种成功的客户/代理关系要找到平衡,就应该去了解要住在那所房子里的人,然后为他们建造他们感觉舒适的房屋。

正是由于共同建构和发展广告,客户才会拥有新颖、大胆的创意。他们对广告的完成起到一定的作用,他们是创作的一部分。 KqrDXdw8EkWDru6gTB238x7EObPjpdK2Z73Uq3wdyk9KMOfGhU0vIrvKC/P+Fqg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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