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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杰伊·恰特:奇思异想的广告人

杰伊·恰特(Jay Chiat,1931-2001)在 1967 年与另一位撰稿人盖·戴(Guy Day)建立的恰特/戴广告公司,一直崇尚放荡不羁的创意,它因此赢得了许多客户,也失去了许多客户。该公司由于为苹果电脑公司创造了一条独特创意的广告而出名。在 20 世纪 90 年代他驾驭着 10亿美元的账单。1994 年,恰特试图降低运营成本、提高工作效率,又出惊人之举,把原来办公室改成仓库,让员工拎着笔记本、手机回家,实行虚拟办公!但事与愿违,虚拟办公导致了工作效率更低、大批员工离职。1995 年,恰特/戴被奥姻民康集团(Omnicom)收购,并与奥姻民康集团在 1993 年时收购的李岱艾(TBWA)合并,形成现在的李岱艾/恰特/戴广告公司(TBWA/Chiat/Day)。

但是,恰特增加研发到规划宣传的思想、率先的虚拟办公室,以及采用卫星和电视的互动的方式,把“虚拟办公室、卫星、电缆、电子出版”推入广告业,都有助于广告业的发展。正如他对广告业的坚定,他对社会福利、环境和艺术也表现了一种强大的责任感。他是广告紧急基金的奠基人之一,为其捐赠了 30 多万美元用来资助实习训练计划,例如加州的少数民族广告训练机会,鼓励少数民族广告。他热心公益事业,一直都支持像艾滋病病毒医疗基金会、拯救海湾、无家可归者、盲孩中心这种社会公益工作。在 2001 年 4 月 23 日逝世后,他的精神不会被人们所遗忘,他勇于奋斗和开拓、奇思异想反叛规则以及充满爱心的人格魅力将继续影响着更多的人。

一路走来的恰特

恰特在新泽西的一个军营里长大,他从小就认为光好好学习是不够的,一个人要成功就得像信仰宗教那样努力。恰特从来没放弃追求自己的梦想。在 1953年获得拉特格斯大学学位后,他任职于一家贸易杂志,他觉得编辑和出版人像是全国的导游。之后,空军部派遣他到空军基地去,他的第一份职务就是当新闻办公员。他于 1956 年就退役了,然后在航空业的招聘中得到一个航空技术员的工作。出于工作的需要他搬到南加州,负责为雷翁公司做招聘广告。

作为一个撰稿人,恰特意识到创办广告公司是他成功的关键。当时,南加州还没有广告公司,因为所有的有一定规模的、著名的广告公司都在纽约和芝加哥。恰特利用这一点,在没有担保的情况下,向保险公司借了 4000 美元来建立他自己的广告公司,并着手把它经营得很好。

1968 年,恰特和盖·戴创办了恰特/戴广告公司。他在 70 年代至 80 年代把大众文化灌输进广告,带来了一场广告业的革命,创造了风格广告。这使他的广告公司从只在洛杉矶有办事处发展到一个拥有 1200 名职工和 13 亿美元订单,并且在纽约、多伦多、威尼斯、旧金山、洛杉矶都有分公司的国际机构。

恰特开始了一场创作革命。他表示在美国不能把广告业定位于只从麦迪逊大道得到。恰特/戴成为广告业的新一代,它创作的一些成功广告包括:Apple、Nike和Absolut。

恰特的创新思维使他在 1980 年获得《广告时代》颁发的“广告年度奖”,1990年获得了“广告十周年奖”。1999 年,恰特在“世纪最有影响力的 100 位广告人物”名单中名列第 10,这相当于美国广告名人堂的荣誉。

恰特也遇到过很多困难:账单上的损失、人才的损失、不认可和失败。他的野心最终使公司易主了。他在 1995 年把公司卖给Omnicom公司,而后在ScreamingMedia供应商任主席。不过,恰特永远不会被人们遗忘。他不顾传统思想和规则的精神将永存。

“恰特创作的灵感和能量来源于他的社会生活、无私和忠诚的品德,”鲁特格斯(Rutgers)大学校长劳伦斯·福兰西斯说,“恰特以他毕业于鲁特格斯大学而感到自豪,他赞扬母校帮助他奠定了成功的基础。他是一个好朋友、大气的人、大学生的榜样,也是我们最杰出的校友。”

“虚拟办公室”的惨败

在科技时代,纸张似乎是过时的代名词。纸张没有记忆也不能联网。而数码玩意儿开始发声,型号外形不同、功能各异的电脑不断扩散,纸张这种使用了近6000 年的通讯玩意儿竟仍能大行其道不断刺激着新思潮的时髦人士。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时代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许多预言本来就不会太准。以纸张为例,虽然在电子业它可能成为一种象征,但是它仍固守自己的真实价值。越多的数码资讯在世界各地流传,就有越多的人想将这些资讯打印出来。从 1992年至 2002 年,全球纸张和卡纸的消耗量从 2. 5 亿吨上升到 3. 25 亿吨。

有些研究者说:“无纸化办公”其实是许多人缺乏安全感的产物。就像小孩眼见周围的世界正飞速发展想跟上其步伐一样。当科技股票价值狂涨之时,那些老板们就越来越想证明自己“跟得上形势”,而要证明他们果真如此就是推崇“无纸化”的观点。

他们中有一部分人于是要自己的员工执行这一想法。其中最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美国恰特/戴广告公司上。恰特对他自己和他的机构有很高的期望。他认为工作环境不仅对创作而且对机构管理都有很大的影响。1993 年,这个广告公司的老板恰特在一个滑雪的斜坡上突然来了灵感,认为他的员工的思想正是被他们所处的一个个工作区域间隔禁锢了,把他们从那些小间隔里解放出来就意味着解放他们的思想。于是,这间广告公司进行了重新装修,取消了桌子和文件柜,只设了沙发和开会用的会议室,总之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存放纸张的地方,当然,看起来没人需要存什么纸张嘛!

结果,恰特/戴广告公司里的员工在失去“禁锢”后的行为与任何一个痛失家园的难民没有什么两样:他们想尽办法重建自己的领地。一个女职员买了一架红色的婴儿车,把她的纸文件放进车里在走廊里随身拖出拖进。更多的员工把自己车子的车尾箱当作桌子,在车尾厢里存放自己的文件和笔记本,如果遇上什么会议,就可以看到他们就在公司和停车场间来回奔走。后来几伙职员干脆长期霸占会议室,公司里临时搭建的简陋桌子越来越多。这公司最终的结局是被一个传统的对手买走,终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 com时代开启了许多新事物,连办公室的形态也前所未有地花哨起来,比如“移动办公室”、“虚拟办公室”、“旅馆化办公室”以及“临时办公室”等等。恰特最早在 1993 年提出“虚拟办公室”的主张,宣布要把他的员工们从那种讨厌的、千篇一律的隔间中解放出来,只要带上移动电话和PowerBook,他们就可以躺到海滩上去工作。在办公室里,恰特取消了所有的隔间和私人办公室,用沙发躺椅、小桌板和几间会议室来代替。但结果是,公司的员工们个个都变得怒气冲冲,因为办公室里“他妈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几乎胎死腹中的广告创意

每位真正的Macintosh发烧友都知道,或至少听说过,著名的Macintosh电脑投放市场的“1984”电视商业广告。其失去人性的血腥场面与众不同,给世界各地的Mac用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关这则商业广告不为人知的故事将让你惊喜不已,因为你认为自己知道的可能是不对的。

首先,这则商业广告并不是受Macintosh的启发。1982 年底,苹果公司的广告代理商恰特/戴(www. chiatday. com),已设计好公司的印刷品广告活动,在《华尔街日报》上发表关于Apple II的专栏,用于丑化乔治奥威尔极权主义对未来的看法。恰特/戴公司的创意总监李·克劳(Lee Clow)说:“在我们知道Mac之前 6 个月,就看到了这则新的广告即‘为何 1984 不像 1984’。它诠释了苹果公司的理念和目的,即只要是人而不仅仅是政府和大公司,都应该使用电脑。如果计算机不会控制我们的生活,我们就一定可以使用它。”

这则广告不曾播放,就被束之高阁了,1983 年春天,广告代理公司的文案撰稿人史蒂夫·海登(Steve Hayden)、艺术总监布伦特·托马斯(Brent Thomas)在找一些书以便隆重介绍全新的Macintosh时,才发现它。经过大量的重新翻工,恰特/戴公司的团队完成了商业广告片 1984 的情节串联图板并提交播放。

小电影播放了一群戴头盔的纳粹党员正追赶一位年轻的运动员,闯进一个阴湿寒冷的礼堂,一群目瞪口呆的、像懒汉一样的工人正在看大屏幕上播放的“老大”滔滔不绝地抨击意识形态的图像。女主人公身着鲜红的慢跑短裤和白色Mac圆领汗衫,用棒球球棒打碎了屏幕(后来改为效果更好的大锤),当他们逐字说“看到光明了”时一阵清风从这些人身边吹过。

片尾有一个庄严的声音吟诵道:“1 月24 日,苹果公司会将Macintosh计算机投放市场。届时你将看到为何 1984 不像 1984。”计算机本身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恰特/戴公司向苹果公司展现了情节串联图板后,约翰·史考力很快领悟了其中的寓意,史蒂夫·乔布斯坚持认为Mac配得上这种激进的场面。他们授权在开赛在即的超级碗美式橄榄球赛期间播放并购买了这个时段的广告播放时间。

“为何 1984 不像 1984”

凭借成功的科幻电影《异形》( Alien )和《银翼杀手》( Blade Runner ),恰特/戴公司给瑞德利·斯科特 90 万美元的预算来拍摄 1984 和Lisa计算机的商业广告片《独一无二》(Alone Again)。不管你相信与否,苹果公司实际强调的是Lisa不符合业已确定的所有标准。

“1984”最初构思的“老大”,并不是说话的角色,但是导演斯科特却想让他说几句话。苹果公司坚决否认“1984”广告片中滔滔不绝地讲话的“老大”代表其价值 400 亿美元的竞争对手IBM。全长 60 秒的广告片中“老大”的长篇大论是否太长,还是读读下面的文字由你自己判断吧:

“我的朋友们,你们每个人都是这个伟大国家的一分子。今天,这个伟大的国家已清除掉其身上的寄生虫。我们已成功战胜对实情的无耻扭曲散播。暴徒和肇事者都已被驱逐出境。散布假消息的毒草将被扔进历史的垃圾桶。让我们每个人都为此欢呼雀跃吧!今天,我们将庆祝第一个繁荣的信息净化法令周年纪念。有史以来,破天荒第一次建立了意识形态纯洁的家园,在这个家园里每个工人都可以免受反动和混淆视听的昆虫的毒害。统一思想是比世间的任何血肉之躯威力更强大的武器!我们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我们的敌人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将用对方的混乱埋葬他们!”

最初剪辑好的片子组织起来后,恰特/戴公司很自豪地向乔布斯和史考力展示。乔布斯很喜欢这个商业广告片,史考力则认为它足够疯狂。12 月 23 日,该广告片在檀香山市民礼堂举行的苹果公司销售年度大会上首次公开亮相。看到“1984”时,750 名销售代表都为之欣喜若狂。

乔布斯和史考力确定无疑地认为他们胜券在握,因此在 12 月下旬,就请营销经理迈克·默里向苹果公司的其他董事会成员放映该广告片。但是,多数人认为这是他们看过的最差的广告片。外行的董事会成员没有一个人喜欢它。

幸运的是,董事会没有要求取消这个广告片,“1984”商业广告片播放出后几秒钟,苹果公司之前对该广告片的任何担心都一扫而空。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hiat/Day公司和苹果公司的电话就响了,打电话的人想知道:“那是什么?”是爱是恨,商业广告片需要的关注和引起广泛的争论都有了。最终估计获得了 500 万美元的免费宣传;三大电视网络和近 50 家地方电视台都播出了有关该广告片的新闻故事,多数电视台都完整地播放了这则广告,数百家报纸和杂志都写文章讨论该现象。

A. C. Nielsen估计美国有近 46. 4%的家庭主妇看过该商业片,全美 50%的男性和 36%的女性看过该广告。该广告引来无数电话,该广告片赢得了戛纳大奖(Grand Prize of Cannes)和 30 多项广告业的其他奖项。 z3gIwkYsNrv5MMCmfhHmSPKarGpQaqRDyDz2VMRND2C2zdM3JiX2Ds1NbYh14h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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