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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阿尔伯特·拉斯克尔:我是世上唯一的广告人

纵观广告界、营销界的大师,哪个不是个性鲜明,才成就自己在行业中的霸业?在广告史上,广告大师阿尔伯特·拉斯克尔(Albert Lasker,1880—1952)赚的钱比任何人都多,花得也比别人多。他坚持认为:如果一家广告公司写的文案可以卖出商品,那就不再需要任何其他东西了。他蔑视研究,他经常说他可以提供客户很好的建议而不必花六个月的时间出去做调查,花时间去做调查结果只能带回“公驴有两只耳朵”的结论,而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创意。

在他 44 年主持洛德&托马斯广告公司中,不用市场营销人员、设计指导和研究人员,为此他省下许多钱而可以多赚 7%的利润——这可能是世界纪录。在今天,要是有哪家广告公司可赚多于 1%的利润,已经是很难得了。这也让洛德&托马斯广告公司继续成为世界顶尖的广告公司之一。奥格威在他的《奥格威论广告》中如此论及拉斯克尔:他是“创造现代广告的六位巨擘”之一。

偶进洛德&托马斯广告公司

1880 年,拉斯克尔出生于德国,是一德国移民的儿子。他在得克萨斯州长大,父亲是位银行家,从小家境富裕。早年的拉斯克尔对新闻工作感兴趣,年仅 12 岁就体现了与众不同的聪慧与天才,创立了一份专门报道棉花交易价格的《嘉汶斯敦自由报》,4 页纸,报道有关体育、犯罪、宗教服务、戏剧、商业和政治新闻,赚了不少钱。

父亲并不满意儿子从事新闻工作。18 岁时,他父亲帮他在芝加哥的洛德&托马斯广告公司找到一份工作。当时写作和广告还没有被人联系在一起。儿子勉强接受了父亲的安排,打算待一段时间然后离开。然而这一待,就是 44 年。

开始时,拉斯克尔只是做个小职员,每天负责打扫办公室、清除痰盂和处理邮件。但不久,他很快体现出销售天才,变成最优秀的业务员。他抓住了一个负责印第安纳、俄亥俄、密执根地区销售的机会,第一天就做成了一笔 3000 美元的生意。

紧接着,他又做了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决定,他请求老板把他调到几个不赚钱的地区,因为这样可以练习文案写作。不到一年,他就帮助一家助听器公司取得了不俗的业绩。此后,他经常乘坐火车、马车、雪车纵横美洲中西部去招揽新生意。洛德和托马斯对他的机灵另眼相看。1903 年,洛德退休,20 岁的拉斯克尔买下这家公司,并主持这家公司直到 44 年之后退休。

广告是纸上推销术

一天,拉斯克尔坐在托马斯的办公室里,有人递给托马斯一张便条。托马斯看着那便条,脸上显出奇怪的表情,然后把便条扔给拉斯克尔。便条的大意是:

“我现在正在楼下的大厅。我能告诉你们广告是什么。我相信你们并不知道。让你们知道广告究竟是什么,对我意义重大,对你们也同样意义重大。如果你们想知道,就让门童捎个话来。约翰·E.肯尼迪(John E. Kennedy)。”

托马斯说:“那家伙肯定是疯了。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拉斯克尔说见见看怎么样。不一会儿,肯尼迪出现在办公室。他们一直在那儿直到半夜。

肯尼迪问道:“你们知道广告是什么吗?”拉斯克尔给他讲了他研究查尔斯·H.富勒公司广告的情况,拉斯克尔认为广告就是新闻。

肯尼迪说,不对,新闻是一种陈述的技巧,而广告只是一种非常简单的东西。我用 3 个字(英文)就能说明白,那就是——纸上推销术(Salesmanship in Print)。

其实,这和航海家认识地球一样。过去的航海者和天文学家以为地球是平的,而且就是由于他们认为地球是平的,于是他们构造出一个系统,靠着这个系统,他们构筑了自己的世界。这时,哥伦布出现了,向他们证明地球是圆的。肯尼迪正是给了这样的教益。

从那天起,全美国的广告局面开始彻底改观。拉斯克尔高薪雇佣肯尼迪。肯尼迪在洛德&托马斯广告公司待了两年,帮助拉斯克尔实现了广告史上的销售概念,建立了文案部来贯穿这个新概念。拉斯克尔意识到建立一个文案部门的重要性。他雇用了几位年轻的新闻工作者,根据肯尼迪的观点训练他们。就这样,拉斯克尔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个专门系统训练文案员工的广告人。肯尼迪很快就离开洛德&托马斯公司,但拉斯克尔已经完全掌握他观念中的精华。

拉斯克尔后来说,我们每个人对什么是广告都有所理解,这一切都得自于约翰·E.肯尼迪这个最伟大广告人的启示。写广告历史,第一个一定要写到约翰·E.肯尼迪。到今天为止,他所定下的原则一直是每一位文案人员的准则。

我就是独裁者

他像一个独裁者般管理洛德&托马斯公司,他这样告诉他的职员:“你们都知道,我是这家公司的所有者,因此,由我决定公司的政策。洛德&托马斯只是阿尔伯特·拉斯克尔式广告的商标而已。”

事实上,他占有这家公司 95%的股份。他不喜欢在电话中谈话,也不喜欢任何委员会,他从来没参加过任何广告俱乐部,避免和他的竞争者碰面。他曾很愤怒地回绝许多大客户,包括通用电子、桂格麦片和RCA;他退休之后,还促使他的继承者放弃了Lucky Strike。他退休之后说,他从没有参加过一次指导性的会议,而他也不觉得这公司曾举行过任何这样的会议。

他雇用有能力的人,赋予高薪,并好好训练他们。他经常说:“我可以使一个人发挥他所没有的潜力。”由于重视文案写作,洛德&托马斯公司慢慢成为广告业内的领头羊。1908 年,拉斯克尔雇用了霍普金斯(Claude Hopkins)——历史上最出色的文案撰稿人之一(瑞夫斯和奥格威都是他的忠实信徒),从而接受了霍普金斯“科学广告”观点。霍普金斯反应迅速,效率高,和客户谈完 24 小时之内就能完成一个非常棒的文案。

洛德&托马斯公司很快就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广告公司。1918 到 1923 年之间,霍普金斯接任了公司执行总裁的职务,拉斯克尔受到泰德·罗斯福的影响,离开广告界四年去做共和党的宣传部部长。稍后,成为船务部部长。

在此期间,拉斯克尔负责共和党的宣传,他第一次将现代广告技巧运用在政治上。而洛德&托马斯公司却一落千丈。1923 年 9 月,他重新回到公司。1926年,拉斯克尔再次显示抓住重要机会的能力,他开始使用大众传播工具——广播和电视,“广告就是纸上推销术”的观念被有效延伸。1930 年,洛德&托马斯重新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广告公司。拉斯克尔能使每个职员充分发挥潜能,公司出现了大量优秀人才。有段时间,9 家主要广告公司的老板都是他过去的职员。拉斯克尔说:“我将我的职员训练得太好了,以至于无法留住他们。”

拉斯克尔从不掩饰他的奢侈,他请司机来替他开那部黄色的劳斯莱斯汽车。他在芝加哥城外的周末居所有 50 名仆人,花园占地 97 亩,修剪整齐,矮栏围墙就有六里长,同时,那里还有个 18 洞的高尔夫球场。

他曾经给管理者一个定义——“没有头脑的人”,但身为一个管理者的他,是非常残酷无情的。在经济萧条时期,他缩减 25%的员工薪水,可是他还自己拿300 万美元的年薪,接着,便突然辞掉 50 个人,其中不乏跟他多年的部下。

约翰·甘瑟在写拉斯克尔的传记之前,曾去问他过去的部下,什么是拉斯克尔最伟大的特质。他们都异口同声说:

“他兼具明察秋毫又能抓住重点的特质,同时他也是个预测消费者反应的天才。除此之外,他旺盛的体力和魅力都是不可抗拒的。他每天工作 15 个小时。无怪乎他使得洛德&托马斯广告公司曾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广告公司。”

不想赚钱的有钱人

20 世纪 30 年代,拉斯克尔逐渐对商业事务失去信心。一个原因是他已经达到了事业的巅峰,更重要的是妻子Flora在1936 年9 月的逝世,使拉斯克尔悲痛不已。许多重要客户开始批评洛德&托马斯公司的广告案例,这使拉斯克尔非常愤怒,他放弃了很多重要的生意,包括RCA、GE。

1938 年,拉斯克尔退休,但仍然拥有股份。1940 年,他和一个名叫玛莉的工业设计师结了婚。1942 年底的一个下午,他突然对他的夫人说:“玛莉,我已决定离开广告这一行业了。”两天之后,他将洛德&托马斯交给他三个最聪明的部下福特(Emerson Foote)、科恩(Fairfax Cone)、贝丁(Don Belding),几乎所有的老员工都留在了新公司。拉斯克尔只象征性地收了 10 万元美金,并加上一个条件:必须拿掉这洛德&托马斯几个字。(新公司叫“Foote,Cone and Belding”,缩略语FCB)。

65 岁时,拉斯克尔开始收集名画,到他死时,他拥有 9 件马迭斯、17 件毕加索作品和其他 100 件一流的图书。他曾经买半打的玛莉·罗伦幸斯的书当圣诞礼物送出去。他也是一位极令人钦佩的慈善家,把晚年的主要精力和金钱都投入到国家的医学活动中。他建立了阿尔伯特和玛莉研究基金。通过拉斯克尔的努力,在 1946 到 1950 年之间,国家健康部门建立起来。

但是,在他的财务管理上,他至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父亲过世时,他继承了得州很多的房地产,可是他很草率地把一些后来成为蓄油最多的油田和四分之一的休斯敦房产卖掉。这些加上他的慈善事业和挥霍无度,使得他的遗产仅有1100 万美金,而不是 10 亿美元。他这么说过:“我不想赚大钱,我只要让人知道我的脑子可以做什么。”

他曾经说过:“如果你问我,谁是美国最好的广告代理商,坦率地说,除了洛德&托马斯公司,我不会推荐任何一家。我不相信别人也能做得那么好。”他也并非开玩笑地说:“除了我,世上再没有其他的广告人。” 645ERsr6OinxHebqofQeXRycD1O11/hyrb/qPTv5leH3Ftgowwpv/D1ye6qC6c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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