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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是从石柱后面传来的。
舒毛立刻抱着楚天娇的胳膊，想到之前宗门前例，她担心道：“不会是灵兽园的灵兽跑出来了吧？还是后山的妖兽出没？之前就有师弟在练剑场被咬断了胳膊呢！”
楚天娇安抚地拍了拍她，“别怕，这动静像是人。”
舒毛一静，仔细一听，果真听到了人发出的细微声音。
“不会是已经有弟子被咬了吧？”舒毛又担心起来，“我们过去看看？”
“走吧。”楚天娇提剑上前。
这里也是一处较偏的死角，都没多少弟子分散在这片，刚刚那声音小得难以发现，若真是被妖兽咬伤的弟子，怕是情况都不太好了。
但走近后，眼前场景却让两人意外。
没有妖兽。
但是有受伤的弟子，还有正在对他拳打脚踢的其他弟子。
竟然是霸凌现场！
舒毛眼皮一跳，连忙冲过去呵斥：“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打他？”
那些弟子被舒毛的突然出现吓得后退了些，楚天娇便过去扶那受伤的弟子。
这一扶，看清对方的脸后，楚天娇又不由一愣。
——这不是她在大厨房的人脉么？
被欺负的弟子正是裴十安。
但此时裴十安闭着眼，看样子已经昏过去了。
那边舒毛正皱着眉看着面前几个欺负人的弟子，作为最早入外门的弟子之一，舒毛很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些弟子。
她冷哼一声，气势到位。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外门的？”
对方却丝毫不怕，“师姐，我们就是外门的，只是师姐你脸生而已。”
他们说着，竟还虎视眈眈地看着地上那弟子，舒毛立刻掏出玉牌，冷笑道：“那我现在就叫徐师兄过来问问看。”
对面几人却脸色微变，连忙心虚赔笑着跑了。
“这定是那些刚上山的杂役弟子。”转身看到楚天娇扶着的那位伤员，舒毛又觉得奇怪，“可杂役弟子怎么敢打外门弟子的？”
“受人指使的吧。”楚天娇轻啧了一声。
裴十安这种性格，确实容易遭到霸凌。
“哎呀，他流了好多血。”舒毛微微皱眉，“咱们屋里有伤药，但咱们来回一趟有些远了……”
“不用回去。”楚天娇伸手就往裴十安的衣襟内开始摸。
舒毛：“……”
舒毛：“！！！”
舒毛默默捂脸，但打开了一条指缝。
非礼勿视，但她想开开眼。
没想到天娇师妹看着这般冷淡，内里却如此豪放！
楚天娇很快摸出裴十安随身携带的伤药，但她不太认得，便将药瓶递给舒毛。
“原来你是摸药，不是摸他啊……”舒毛嘿嘿挠头，麻利地打开一瓶药开始给裴十安涂。
“诶，不过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药的？”舒毛想起来问。
外门弟子每月可以去外门执事那儿领取一定量的物品，其中就包括了伤药，但一般只有外出的时候才带在身上，在宗门内时，很少有弟子把伤药带在身上。
“我上次看他掏出来的。”楚天娇说。
“上次？”
“嗯。”
“你认识他啊？”舒毛后知后觉。
“你不认识他吗？”楚天娇看着她。
这会儿裴十安脸上的血污被擦干净，舒毛盯着看了会儿，“印象是有的，好像是……诶，他好像是跟着陆南行在大厨房干活的师弟诶。”
楚天娇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上次的猪蹄就是他给我留的。”
舒毛：“！”
楚天娇耸耸肩：“宰猪换的。”
伤药已经涂完，舒毛沉思片刻，看向楚天娇问：“那我们这次也帮了他，岂不是又能留两只猪蹄！”
“可以，上次我要的微辣，很不错，你爱吃辣，你让他给你做中辣的。”
“我不敢，我也要微辣吧。”
系统：“……”6.
裴十安迷迷糊糊醒来就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沉默片刻，他选择闭眼，假装还没醒来。
“天娇，他叫什么名字？”
“裴十安。”
“裴十安……我还真没什么印象，但看着脸还是认得的。哎，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还没醒呢。”
“没事，等他自己醒吧，我们就在附近练剑，有什么动静也听得到。”
“听你的。”
对话结束，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声响，脚步声渐渐走远。
裴十安慢慢睁开一只眼，他还躺在地上，这个视角只能看到两位女修微微起伏的裙角，他有些费劲地转了转眼珠子，视线抬高一些，却意外对上了楚天娇回头望来的目光。
只短暂的一瞬，裴十安卸下力气闭眼，楚天娇也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等到两人练完剑，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舒毛这会儿都练亢奋了，许是昨晚那挥剑的作用，今日招式熟练之后，她两招连贯下来竟然无比丝滑，甚至还能跟着楚天娇往后再使出第三第四招。
“我难道真是天才？！”舒毛看着木剑，眼神发亮。
但眼前破空声让她回神，抬眼就看到又练完一场的楚天娇正徐徐吐息，缓缓收势。
舒毛想，如果自己是天才，那这位大概是变态。
而此时变态哪怕已经气喘吁吁了也没停止练习。
眼看楚天娇挥着剑又开始比划，舒毛眼皮一跳，连忙上前，“天娇，要不咱们还是休息会儿吧？这天都快黑了……”
看楚天娇练了一下午剑的系统原本正满意欣慰呢，闻言便忍不住接话：“休息什么休息，修为不够剑术来凑，快练！继续练！”
楚天娇：“……”
楚天娇直接忽略系统的话，转而看向舒毛，她叹息一声，有些愁：“可我明天想睡觉，不想来练剑了。”
“啊……”舒毛茫然了一瞬，“所以呢？”
楚天娇提起木剑：“所以我决定今天学会。”
系统：“……”怎么感觉又卷又懒的？？？
舒毛：“……”
舒毛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
“我去找简长老了，你要不要一起？”楚天娇邀请道。
这会儿练剑场上大部分弟子都已经离开了，但场上弟子没全部离开，简长老也就不会离开。
闻言，舒毛又想到了自己刚刚那丝滑流畅的练剑体验，她心中居然有种诡异的上瘾感……
“那……走吧？”说完，舒毛觉得自己定是疯了。
只是刚走了两步，舒毛又猛地想起来一件事，“等等，那个受伤的师弟还在那边躺着呢，也不知他醒没醒……”
“裴十安啊。”楚天娇头也没回，语气随意：“他早已离开，师姐不必担心。”
舒毛：“……”
这也太低调了吧？
不是，她还没索取回报呢！她的猪蹄啊！